()首爾綜合醫院的特別觀察室里,劉錫一臉蒼白地躺在病床上,額頭上纏了好幾層紗布,臉上也戴著氧氣罩,眉頭緊蹙,看起來很不好。(鳳舞文學網)
而觀察室外面,已經圍了一群人。不時有人從窗口望一眼里面躺著的人,擔憂之色溢于言表。
劉媽媽站在窗口邊,看著里面毫無生氣的兒子,眼淚頓時又泛濫了,嚶嚶地低泣了起來,看得旁人一陣心酸。
「媽……」劉世美的眼楮也是紅紅的,哥哥變成那個樣子,她的心里也是非常難過。可是,媽媽已經快崩潰了,她能做的只有堅強。
輕柔地拭去劉媽媽一臉的眼淚,她試著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一會兒。
「我不走,我就要在這里看著錫兒!」劉媽媽倔強地不肯移動半步,執意要站在窗邊看著劉錫醒來。
「媽……」劉世美不贊同地看著自家媽媽,一直注意保養年過半百依然風韻猶存的貴婦一樣的女人,突然之間,像是蒼老了許多。那雙腫成栗子的眼楮,更是讓她心疼不已。
可是劉媽媽卻不為所動,依舊固執已見。
兩人就那麼一直僵持著……
「媽,哥好像動了!」突然,劉世美一聲低呼,拉回了所有人的思緒。頓時,觀察室的窗邊圍滿了人。
「是嗎?」劉媽媽喜極而泣,額頭貼在玻璃上使勁兒往里看。片刻,她才舒了口氣,「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醫生聞訊趕來,一陣忙亂之後,一位資深的主治醫生走出來,微笑著問道︰「請問哪位是病人家屬?」
「我,我是他的媽媽!」劉媽媽趕緊站出來,劉世美在一旁攙扶著,「我是他的妹妹。」
其他同樣等候在外的劉錫的同事們,也都一臉焦急地圍了上來。
醫生微微頷首,作為一個資深的急救科大夫,這種場面,他已經見得多了。所以,他很欣慰地宣布道︰「病人已經月兌離了危險,做完檢查後便可轉入普通病房,到時候就可以探視了。」
「……好……好……好!」劉媽媽松開劉世美攙扶著的手,顫抖著向醫生鞠了鞠躬,「謝謝您!謝謝您救了我的兒子!」
劉世美和劉錫的同事們也都紛紛向醫生表示感謝,一時間好幾個人喜極而泣。
……
時間過得很快,幾天之後,劉錫已經可以下床走動,談笑風生了。
「啊,到底是哪個不怕死的混蛋,敢襲擊我們在職的檢察官啊?」樸警官一臉打趣地走到劉錫身邊,俯□打量著對方脖子上的頸椎牽引套,「這個東西,還不能摘下來嗎?」
「醫生說明天就可以取掉了。」一直陪在旁邊的劉世美笑著答道。
「哦……」樸警官點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又看向劉錫,「真的什麼都記不起來嗎?」
劉錫搖搖頭,回憶起了當時的情況——
當時正在詢問都敏俊的他接到自稱是韓宥拉的妹妹的電話,說她在家里發現了一封韓宥拉的遺書。因為事出突然,他並沒有做多少準備,只是叫上樸警官就一起去了韓宥拉的家。
拿到東西之後,他便讓樸警官等在外面,自己去地下停車場開車。
剛打開車門,還沒等坐進去,就被兩輛大貨車夾在中間。他當即就感到事情不妙。果然,他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後腦勺上一痛,就暈了過去。
等他醒來,人已經在醫院。
「當時被兩輛貨車夾在中間,光線很暗,根本什麼都看不清。」劉錫回憶完當時的情況,這麼說道。
「在您躺著的這段時間,我去調查過了——」樸警官拿出一疊資料,放在劉錫面前,「當時擋住您的那兩輛貨車,都是偷來的。而且,貨車停放的位置,剛好擋住了監控攝像。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這個——」
樸警官又從衣兜里掏出一個小的塑料樣品袋,里面封裝著一支精美的鋼筆。
「鋼筆?」劉世美也好奇地探著腦袋看過去。
「是啊。」樸警官把鋼筆遞到劉錫手上,然後慢慢解釋道︰「這是支限量版的鋼筆,全國只有三支。」
「那能查到是什麼人嗎?」劉世美急切地問道。對于傷害哥哥的凶手,她絕對不會輕饒。
劉錫示意劉世美安靜,然後看向樸警官,「結果呢?」
「結果資料顯示,沒有一個人可能是凶手。」看著兩人明顯震驚的表情,樸警官接著說道︰「其中一位是中小企業的會長,已經八十多歲了,正在國外療養;而另一位是個舞蹈家,事發當天去了捷克,至今還沒回國;最後一位就更不可能了,因為他在兩年前就已經死了。」
「死了?」劉錫一臉肅穆地研究著手里的鋼筆。突然,他看向樸警官,「有沒有可能將筆轉送給其他人?」
樸警官神秘一笑,又從兜里模出一張照片,「雖然不知道有沒有轉送給其他人,但是,我又有了另外一個大發現。」
「這個人……」劉錫接過照片一看,頓時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楮看了一遍又一遍,「他到底是誰?」
看哥哥那樣震驚的表情,劉世美也好奇地湊了過去。一看,怔住。
樸警官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劉世美,然後指著照片中的男人說道︰「這個男人叫‘韓西進’,就是那個已經死了的人。生前是個天體物理學家,兩年前失蹤後,被處理為死亡。」
前後一聯系,劉世美便明白了,照片中的人就是都敏俊。只不過是換了個身份。如果說那支鋼筆是他的,那為什麼會出現在哥哥被襲的現場?
她當然不會認為是都敏俊襲擊了哥哥,但他的鋼筆出現在那里,又是誰做的?為什麼要大費周章陷害他?
一連串的問題壓在劉世美心頭,就像一團亂麻,完全理不出頭緒。
樸警官一直在觀察劉世美的表情,看她一張臉越來越嚴肅,他敢肯定她一定知道些什麼。于是,他裝作隨意地笑著問道︰「世美是不是覺得這個男人,很像你的鄰居都敏俊先生?」
劉世美一僵,拿過照片裝模作樣地看了一會兒,淡淡地說道︰「雖然很像,但不是同一個人。」
「我當然知道不是同一個人。」
「……」劉世美疑惑不解。
「我是說他們有沒有可能存在親屬關系,那麼這支鋼筆……」樸警官沒有再說下去,他知道大家能听懂他的意思。
劉世美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但是答非所問,「不知道這支鋼筆有沒有做過指紋鑒定?」
「已經做過了,上面只留下一些模糊的指紋,暫時還不能確定是誰的。」樸警官如實說道。
劉世美心里咯 一下,頓感不妙。如果這支鋼筆真的是都敏俊的,那麼上面的指紋,多半也是他的。這樣一來,查到他身上,只剩時間問題。
「有沒有做過‘韓西進’生後財產走向調查?」劉錫突然問道。
「正在申請,不過手續很復雜,暫時還沒有結果。」
劉世美悄悄松了口氣。只要有時間準備,就有轉圜的余地。
「不過還有一點很重要。」樸警官想了想說道,「關于上次拿到的那封韓宥拉的遺書,根據筆記鑒定,確實出自韓宥拉本人。而且……是由這支鋼筆書寫的。」
劉世美剛剛放下去的心頓時又吊了起來。
「這明擺著就是鋼筆的主人和韓宥拉有著非同尋常的關系。」最後,樸警官總結出這麼一個結論。
「立即展開調查!」劉錫頓了一頓突然摘下脖套,翻身下了床。
「哥!」劉世美驚呼,「你怎麼能……」
「沒事的,世美。」劉錫安撫地拍拍劉世美的肩膀,「還要麻煩世美,回家拿一套換洗的衣服給哥送到警察局。」
「……」劉世美無言,自己的哥哥就是個工作狂,一遇到案子,就什麼都顧不上了。
……
認命地給自家哥哥送了換洗的衣服,當她從警察局出來的時候,已是華燈初上。
抬頭仰望夜空,漆黑一片,只有幾顆星星依舊閃亮。
又是朔日!
上一個朔日,也就是世紀婚禮的那天,她的身體出現了不適。而今天,從傍晚開始,那種躁動的感覺就越來越明顯,身體也越來越熱,喉嚨開始有些干渴。
「朔日的詛咒!」她記得當時卡萊爾這麼說過。
吸血鬼在朔日這一晚,會感到特別燥熱難耐,對于鮮血,也是極端的渴望。
所以,朔日也是人類容易被吸血鬼襲擊的一天。
劉世美壓抑著靈魂深處的渴望,強忍著不適走到自己的跑車旁,俯在車門上面大口大口喘著氣。
「好久不見啊,美麗的小姐!」
劉世美頓時渾身一顫。這個從骨子里散發著邪氣的聲音——是那個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碼字碼得腰酸背痛腿抽筋……呃,太夸張了點!不過也差不了多少!
渴望**牌蓋中蓋能拯救痛苦的碼字君于深水火熱之中,從此以後——腰不酸了,腿不痛了!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會卡文!
果然腦洞開大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