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歷1762年,焱耀帝國的都城外依然是熙熙攘攘人流不息,無數的佣兵、商人以及平民堵在側門口排隊進城,頭頂炎炎的烈日曬的人發昏,然而長長的隊伍卻移動緩慢。(鳳舞文學網)
刻印著焱聖城陰刻字的正門口,巨大宏偉的城門關閉著,守城的士兵們無聊地躲在城門洞里賭博。
焱耀帝國律法規定,除了信使,只有貴族才能走主城門進城。七月正是焱耀帝國最熱的時候,沒有貴族會願意在這樣空氣仿佛都要燒起來的天氣出門。
而城外三十里的地方,卻正好有這樣一個倒霉蛋。
伊萊坐在馬車里,亞麻色的襯衫解開了三顆扣子,露出性感的鎖骨和一小片胸肌。
這樣的天氣乘坐馬車絕不是令人愉快的事情,車頂已經被曬透了,馬車里像蒸籠一樣,四周的車簾都卷起也沒有一絲風,簡直快把他蒸熟了!他寧願像周圍的護衛一樣騎著馬在烈日下行走,事實上之前他也是這樣做的,可是馬上就要到焱聖城了,他若是跟那些出身低賤的護衛一樣汗流浹背灰頭土臉地騎馬進城,一定會被其他貴族們嘲笑一輩子。
伊萊費力地月兌掉腳上適合走遠路的皮靴,里面的襪子已經濕透了,雙腳像是泡在水里。他準備換上家常的木底絲綢鞋,然而腳上的味道很快讓他受不住,把頭伸出車窗深吸了兩口氣。
護衛長立刻催馬小跑過來,「伯爵大人?」
「……」伊萊無語地看著護衛長,以前怎麼不見他這麼機靈?他總不能說自己是被腳臭味燻出來透口氣吧!
伊萊與護衛長對視了片刻,咳了一聲,一本正經地問︰「還有多久能到?」
這條路您比我們還要熟吧?護衛長莫名其妙地看著他,答︰「兩個小時左右。」
「哦。」伊萊面無表情地把頭收回來,捏著鼻子穿回小牛皮靴,低罵著把味道捂回皮靴里。
而前方,車隊即將通過的樹林中,有幾個人在忙碌地對陷阱進行最後的掩蓋。
柒小心地把驅蚊蟲的藥水涂在身上,因為天氣原因以及保持靈活,女戰士的皮甲貼身而省料,只覆蓋住要害和關節處,果#露出大片蜜色肌膚。
「嘿,要我幫忙嗎?」
柒回頭,微微眯著眼看身後拿著弓箭的男人,「弓,敢打我的主意,你是不想要你拉弓的那只手了嗎?」
他們是焱耀帝國最底層的佣兵,有生意的時候就接委托賺錢,接不到委托的時候,也做些強盜的勾當。他們大多數人沒什麼正經的名字,都是用隨口起的外號來互相稱呼,反正知道在叫誰就行了。
柒是臨時加入的,因為這個叫「巨斧佣兵團」的六人佣兵團準備在焱聖城附近干一票大買賣,人手不足,正巧踫上身無分文又身手靈活的柒,雙方在短暫交涉後一拍即合。
一般情況下,佣兵團並不大願意接納女佣兵,畢竟在戰斗方面,無論是耐力還是爆發力,女人都不如男人出色。
佣兵團的女人,除了個別真正有不輸男人的一技之長的,大多數都還兼任著妓#女、佣人、誘餌等角色。
柒一直努力想成為前者,但不太順利,所以她始終找不到一個固定的佣兵團接納她。
其實為了好好活下去,她並不介意成為後者。不過魔法師統治下的焱耀帝國,每一名公民,哪怕是最底層的佣兵,在十五歲之後都可以到帝都測試體質,如果通過,就可以一躍成為衣食無憂的魔法師貴族或者被封為聖女。而這個測試對于女人有一個額外的要求,那就是必須是處子。
對于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平民來說,睡與被睡也就那回事,只有那些貴族們才有這些莫名其妙的講究,然而一步登天的誘惑太大,在測試之前,每一個女人都會盡力保護好自己的貞操。
弓還想說什麼,但團長打了個手勢,大家連忙噤聲,各就各位埋伏起來。
車隊漸漸靠近,炎熱的天氣以及即將到達的目的地讓護衛們的警惕心降到了最低,他們低聲交談著,錯落的馬蹄聲都透著股懶洋洋的味道。
柒伏在草叢中,小心地透過前面灌木的縫隙觀察車隊。
馬車上刻著一個展翼的鷹狀的標志,應該是車隊主人的家徽。在焱耀帝國,只有貴族才能擁有家徽,而只有家族中三代以內出過至少一個魔法師,才能被封為貴族。當然以柒對貴族貧乏的了解,並不能辨認出這家徽是來自哪個家族。
二十個護衛,在心里默默地記完數,柒舌忝了舌忝嘴唇,並不畏怯。
這種天氣還長途跋涉出門的,總不會是魔法師本人,而馬上護衛佩戴的裝飾用長細劍沒有多少戰斗力。如今這車隊在柒和巨斧佣兵團的眼里,就是一箱箱會移動的金幣。
巨斧佣兵團長一吹口哨,立刻有一波羽箭向車隊飛去。
之前試圖調戲柒的那個弓是射箭的好手,其他人也不算差,不過柒並沒有射箭,而是握緊了手中的短劍。她的力量是短板,拉不開強弓,射出的箭並不能對敵人造成有效傷害。她的優勢在于靈活,她在等,等合適的出手時機。
然而車隊並沒有像他們預想的那樣驚慌逃竄跌入前方挖好的陷阱。
幾乎是立刻,護衛們訓練有素地依附中箭的馬尸築起防衛,然後在一輪箭雨的間隙,他們迅速從馬背的搭袋中抽出各種兵器,向樹林中殺了過來,動作整齊的簡直像是演練過無數遍。
糟糕!柒臉色一變,沒有絲毫猶豫地朝林中退去。
而巨斧佣兵團的其他人也只比她晚了一瞬間做出同樣的反應,他們雖然是刀尖舌忝血的亡命徒,但並沒有與數量懸殊的敵人正面對敵死戰的勇氣。看那些護衛手中握的兵器就知道,在殺人方面,他們比巨斧佣兵團的亡命徒更專業,像是真正上過戰場的戰士。
巨斧佣兵團那些人遲疑的一瞬間給柒帶來了一線生機,護衛們殺上來與他們糾纏,而柒已經仗著靈活的身形快速地穿梭在樹林間,與他們拉開了距離。
柒並沒有繼續往密林深處逃,實力和數量都懸殊的情況下,巨斧佣兵團那六個人能耽誤那些護衛多長時間真是不好說,天生的體力劣勢讓她清楚自己並沒有辦法跑贏那些男人。
柒向前跑一段,又退回來,飛快地抓住藤蔓爬上一棵巨大的榕樹,像猴子一樣靈巧地在樹干間跳躍了幾次,費力地攀到旁邊的樹上,回過頭來看了看自己並沒有留下太過明顯的破綻,于是便小心地躲在了茂密的枝葉間。
不遠處一面倒的戰斗已經結束,巨斧佣兵團的人再無聲息,空氣中有淡淡的血腥味傳來。
柒緩慢地調整呼吸,盡量減少存在感。搶劫未遂,他們已經殺了巨斧佣兵團的人,這麼熱的天氣,就算是懷疑有漏網之魚,他們也不會耐煩在這里搜尋太長時間。
運氣真是太差了,居然遇上這樣的硬茬,巨斧佣兵團的人下手前都不調查清楚的嗎?
護衛們搜尋到了附近,在樹下反反復復地搜尋。
密林中太容易留下逃跑的痕跡,而柒並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消除,所以他們清楚柒就躲在附近。可是林中別的不多,只有樹多,正是枝葉最繁茂的時候,一棵棵查探下來,柒賭他們沒有這樣的耐心。
樹林中比馬車里涼爽的多,伊萊伸了個懶腰,站在樹蔭下听護衛匯報搜尋的結果。
他微微勾唇,搖頭,「真是狡猾的東西。不過……運氣可真不大好。去吧蒙斯放出來。」
柒躲在樹上,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護衛很快便牽了一只黑色的大狗過來。
柒不敢有絲毫僥幸心理,用腳猛地蹬了一下樹枝,合身從樹上撲下,借著下墜的速度,閃電般地向伊萊攻擊。
如果能擒住這個身材高大的貴族,她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她的速度極快,身姿輕盈的仿佛會飛一般,利用腰力在空中轉向,緊身的皮甲下露出一截肌肉緊實的小蠻腰。
然而伊萊動作更快,幾乎在她出手的瞬間便退了一步,從一旁侍衛身上抽了一柄厚重的闊劍,反手以劍脊抵住柒閃電般的一擊。
借著下墜之勢,柒的這一擊力量並不遜色,甚至迫的伊萊後退了半步。
然而柒並不認為自己能跟伊萊拼力量,這種軍中制式的闊劍真材實料,至少有三十斤重,這貴族青年單手就能隨意揮舞,顯然並不簡單。不是說貴族都孱弱又耽于享受嗎?柒覺得自己今天的運氣真的是太差了。
她手中的短劍逆著推向闊劍的劍柄,柒險之又險地側身,幾乎貼著闊劍的劍鋒撞入伊萊的懷里,鋒利的劍鋒抹過皮甲,皮甲連接處的線繃裂,她挺翹的雙峰整個果#露在伊萊的眼前。
伊萊看著她,瞳孔微縮,呼吸一滯。
柒濃密縴長的睫毛蝶翼一般閃動,眼里閃過一絲狡黠與鄙夷,手中的短劍毫不留情劃向伊萊的脖頸。
她要擒住伊萊,然後逼那些護衛放走她。
柒已經小心再小心了,然而實力與技巧的差距實在太大,伊萊果斷地棄了闊劍,橫肘擋住短劍,同時手指鐵鉗一般擒住柒的右手手腕。
柒的短劍只切入他手臂半寸就再也用不上力,因為手腕劇烈的疼痛不得不松開劍柄。
短劍無聲落地,伊萊擒住她還想要垂死掙扎反擊的左手,與右手並攏一處,他的手又大又有力,一只手就握住她兩只手腕。
他將她的雙手固定在頭頂,一條腿抵入她兩腿之間,胯骨抵著她的小月復,把她牢牢地壓在樹干上。
柒微微喘著氣,起伏的胸口緊貼著他,與他滾燙的胸膛只隔著一層被汗水浸濕的亞麻色襯衫。
她仰頭看著他,漆黑的眸子帶著警惕與驚慌看著他,像是落入陷阱的小鹿,而玫瑰色的唇瓣微微張著,帶了絲無辜的誘惑。
「大人,別殺我,怎樣我都願意。」她立刻放松了力道,柔軟乖巧地祈求,聲音有些微微的顫抖。
這次是真栽了,能不能保命只在這個貴族男人的一念之間,天生的敏銳讓柒立刻做出選擇。
伊萊的目光近乎無理地打量著她,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帶著薄繭的指月復輕輕滑過她修長的脖頸。
像,真像。
發色和眸色不一樣,輪廓和五官卻與長公主殿下出奇的相像。如果再驕傲一點,皮膚再白一點,再稍微成熟一點,他幾乎以為是那位膽大妄為地從宮里跑出來了呢。
伊萊興味的目光讓柒知道他或許已經打消了殺她的念頭。她舌忝了舌忝唇,微微踮起腳尖大膽地在他嘴角印了個吻,曖昧的少女氣息吹在他唇上,再次懇求,「別殺我。」
伊萊勾起唇,忽然笑了,伸手一顆一顆地解開襯衫的扣子,因為兩人貼的極近,他的手背甚至蹭過她柔軟的雪峰。他看起來並不算健壯,然而月兌下衣服身材卻極為有料,胸肌和月復肌緊實,輪廓清晰。
他的護衛長輕佻地吹了聲口哨,帶著人撤遠了些。
他要在這里……?柒微微垂下眸子,心跳有點快,卻並非是因為羞澀。這荒郊野外的,他是打算做完之後就地殺了她嗎?護衛離的有些遠了,听不到這邊的動靜,這是個很有利的條件。
她該主動些嗎?或者說話聲音更嗲一些?讓他放松警惕,然後殺了他逃走?什麼時候是最好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