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邏的守衛圍上來,將她押送到伊萊面前。(鳳舞文學網)
伊萊剛剛回來,還沒有就寢。
他心情不太好,這幾日上下活動,雖然如願拿到副團長的位置,但卻不是第二軍的,而是星辰騎士團的。
星辰騎士團雖然也是由平民組成,但卻是除了魔法師團之外,帝國最精英的軍隊。騎士團團長安東尼還被皇帝陛下破例封為伯爵,賜姓羅茲,羅茲團長是焱耀帝國目前唯一一個沒有魔法師血統卻被封為貴族的人。
團長太強勢,他去做副團長監軍,顯然就很受限制。只是事情幾乎都已經定下來了,他如果再找人活動,萬一沒法如願去第二軍團,難免就有些得罪羅茲軍團長。
听了守衛關于艾米逃跑的報告,伊萊也沒心情理會,直接讓人拖下去打板子。她長得再像大公主,也不過是個玩物而已,何況他本就打算給她個教訓。
寵物,還是听話一點比較好。
那一頓板子打的艾米好幾天下不了床,效果也是立竿見影的,她再也不敢沒有把握就嘗試逃跑了。
艾米傷好之後又無所事事了半個月,伊萊最近很忙,早出晚歸沒心情理她。而她小心地四處轉悠,觀察那天晚上躲在暗處放冷箭的人的位置,想了幾個逃跑方案都沒敢實施。
伯爵府除了巡邏的守衛之外還有暗衛,她看出來了幾個暗衛的位置,但卻不能保證那就是全部。
突然有一天伊萊似乎終于想起來還有這麼個人存在,吩咐了梅麗嬤嬤教她各種禮儀,按照公主的標準教。
怎麼走路怎麼吃飯怎麼說話怎麼看人怎麼跳舞……,什麼都要學,什麼都做的不對,艾米簡直懷疑自己之前難道是猴子嗎?
把一個粗魯的女佣兵教成一個優雅的公主實在是太艱巨的任務,教到一半,梅麗嬤嬤發現她居然還是個文盲,不僅艾米要崩潰了,連梅麗嬤嬤都要崩潰了。
「不行了,唔,我真的不行了,我要喘不上氣來了。」
伊萊這天抽了個空,過來他們教學的小客廳,還沒踏進房門,就听到艾米的呻#吟聲,他腳步就是一頓。
「還可以再緊一些,吸氣。」梅麗嬤嬤刻板嚴肅的聲音傳來。
伊萊忍不住勾了勾唇,推門進去。
艾米只穿著胸衣,梅麗嬤嬤站在她身後用力拉著束身衣的系帶,將她的腰圍收的更小。艾米小口呼著氣,幾乎被勒的要暈過去了。
伊萊有些好奇地看著這個過程,眼神放肆又帶著幾分克制。他從前並不怎麼留意女人縴細的腰圍是怎麼來的。十五歲的少女,身姿本來就縴細,被這束腰一勒,更是縴腰盈盈不堪一握,尚在發育的胸部和臀部曲線頓時變得誘人起來。
「巴雷特大人,有什麼事嗎?」梅麗嬤嬤嚴肅地說。她服侍巴雷特家族三代人,伊萊從小的禮儀都是她教導的,她對他這樣肆無忌憚的圍觀有些不贊同,哪怕艾米目前是他的俘虜。
「嬤嬤,反正又沒有外人。」伊萊聳了聳肩,他顯然不是一個真正的紳士。
艾米上身穿著束腰和胸衣,穿著花邊內褲,露出光果修長的大腿,不過她並不覺得有多窘迫,反而有些好奇地看著梅麗嬤嬤和伊萊,心里暗暗猜測梅麗嬤嬤在伊萊心里的分量有多重。
她逃不出去,最近在考慮劫持人質這一條路。不過她不敢打伊萊的主意,伯爵府里又沒有別的主人,她看來看去,也就梅麗嬤嬤似乎有些分量。不過貴族對平民的態度實在不好說,他可以當面笑的寬厚又和氣,轉過頭來要殺要打也不會手軟。經歷過上次打板子的事,艾米也不敢輕舉妄動。
她正事不關己地旁觀,梅麗嬤嬤已經嚴肅地看向了她,「忘了我之前的教導嗎?淑女不該是這個反應。」
「呃……好吧。」艾米吐了吐舌頭,然後尖叫一聲抱著胸飛快地跑進內室。
「……」梅麗嬤嬤和伊萊看著她的背影,都有些無語。這個女佣兵真是善于適應環境啊,被打了一頓還能這麼活潑。
伊萊今天似乎很閑,等艾米換了衣服出來,他還在一邊指點她跳舞。
這種貴族的社交舞其實並不需要多少技巧,踩準節拍跟著晃,再加幾個旋轉動作就行了,關鍵是每個動作都要做的優雅好看。艾米雖然肢體動作靈活,但離優雅好看實在有些距離。
伊萊在旁邊笑眯眯地看著她出丑,後來實在看不下去,他邁開長腿走到她面前,右手從左肩劃過胸前,微微彎腰,掌心向上,「可以請你跳支舞嗎?」
他動作優雅又帥氣,唇邊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艾米與他目光對視的瞬間,不由自主地微微紅了臉,本來就僵硬的動作更是不協調。
她遲疑了片刻,才把左手放在他手心,右手拎起裙擺,微微屈膝致意。
艾米學這些自然是不可能有一班樂隊在旁邊待命的,梅麗嬤嬤在旁邊打著節拍,伊萊也不嫌簡陋,帶著艾米在小客廳里旋轉。
這些天不再風吹日曬,艾米的膚色也漸漸養回來了,從伊萊的角度看過去,她小扇子一樣的睫毛遮住眼眸,就更像宮里那位大公主殿下了。她的發色跟大公主殿下不一樣,但畢竟不像眸色的區別那麼大,大公主殿下的發色是淡金色的,而她的發色是暗金色。
只要把發色眸色改變,即使是熟人,不仔細分辨的話恐怕也看不出她與大公主殿下的區別了吧。
伊萊想著心事,腳下的步子卻一絲不錯,動作既優雅又紳士,眼眸帶著淡淡的笑意和不多不少的殷勤,仿佛他的舞伴真的是宮里那位驕傲的大公主殿下一般。
即使艾米心里知道此人翻臉無情,在他臂彎里輕若無物地旋轉的時候,還是產生了一種被珍視被小心翼翼對待著的感覺。
艾米模不準伊萊到底想做什麼,她是最底層的佣兵,一窮二白有時候連飯都吃不上,她覺得自己也沒什麼要被圖謀的,如果是看上她那點姿色的話,她現在在他手上,又怕死,自然是任他搓扁揉圓,至于這麼費心機嗎?他總不至于是真的寬厚又溫柔吧?打她的那些板子可一點也沒容情。
當面一套背後一套,這人不怕精神分裂?
跳完了舞,伊萊伸手順了順她的頭發,順手拔下了一根收到胸前的口袋里。
「做什麼?」艾米捂著頭,有些不解地看著她。
「以後你會知道的。乖乖听話,會有你的好處的。」伊萊笑著拍了拍艾米的肩,轉身走了。
這丫頭沒事就到處轉悠,打探伯爵府守衛情況,他知道她逃跑之心未死,不過也不怎麼在意。
她攔路搶劫,本該被當場殺死,卻被他饒恕;想偷他的東西逃跑,他也只是小懲大誡。現在高床軟枕,錦衣玉食,他一點也沒有虧待她。
打一棒子給個甜棗,一向是貴族駕馭這些平民的手段。
艾米每天跟著梅麗嬤嬤學那些奇怪的東西。
好不容易把那些繁瑣的禮儀學會,梅麗嬤嬤開始精益求精地要求她的表情。怎樣保持優雅中帶著高傲?面對男人的時候什麼樣的羞澀是大方得體的?驚慌的時候又怎樣才能保持儀態?……艾米開始覺得當貴族真不是一個輕松的終身職業啊,呃,雖然她目前處在想當卻當不上的階段。
伊萊隔了幾天又出現,給艾米帶了瓶藥水。
那藥水透明,淡金色,聞著有一股怪味。
「改變眸色和發色的藥劑。」伊萊示意她喝下。
艾米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沒反抗或詢問。那藥劑分量不多,她仰頭一口喝了。她覺得這不會是什麼毒藥,不過在她眼里,貴族實在是一個奇怪的群體,也有很多匪夷所思的變態愛好,這東西就算不是毒藥也不會是什麼好玩意兒,她著實不太想喝。
艾米耍了個小花招,把那些液體含在嘴里沒咽下去。這也是她混跡市井的時候學的小竅門,把東西藏在嘴里,哪怕藏個雞蛋說話,別人也瞧不出來。液體雖然麻煩些,但量少,短時間也沒問題。
伊萊也是第一次用這種偏僻的藥劑,在旁邊好奇地等結果,等了半天,見艾米沒什麼反應,有點疑惑,「沒效果?」
「唔,也許弄錯了?」艾米一臉無辜地接了一句。
伊萊找的自然是可靠的魔法藥劑師,但他自己不懂這些,也只有拿著瓶子轉身準備去問藥劑師。
他往門外走了兩步,艾米還沒松一口氣,他忽然又轉回來,伸手捏著她的鼻子。
「喂……」艾米逼不得已,張嘴呼吸,嘴里的液體立刻藏不住了,奇怪的藥劑味道嗆的她直咳嗽。
居然被當場拆穿,艾米想起之前打的那些板子,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
伊萊逼她咽下藥劑,對她這種層出不窮的小聰明也有些無奈,捏著她的鼻子搖了搖,語氣里居然帶了幾分寵溺,「心眼兒怎麼這麼多?」
艾米有點起雞皮疙瘩,看他是真沒為此懲罰她的意思,才放松下來。
伊萊沒理會她的小動作,而是有幾分好奇地看著她的發色和眸色一點點變淺,最終發色由板栗色慢慢褪色成淡金色;而眸子由焱耀帝國少見的純正黑色,慢慢變淺,再變淺,變成天藍色。
伊萊伸手捏著她的下巴仔細看,不跟大公主站在一起比較的話,發色和眸色基本上是看不出區別了。
「哎,對了,我這眸色和發色不會一直都這樣了吧?」
「不會,一劑藥大約能維持三個月。」他想了想,又交待說︰「最近多吃點,女孩子胖一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