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四寶告訴我,是我以前待的刑拘六號、一個叫鐵兒的,昨天白天因為沒有完成生產任務,在臨睡時被學習組長王道德打了一頓。(鳳舞文學網)轉鐘二點時,鐵兒打了睡著了的王道德的悶棍、用磨尖了的牙刷把捅進了王道德左眼里。
我听了一驚、連忙問︰「他們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吳四寶沒有吭聲,看了看帶押的李干警。李干警臉一沉、沒好氣地回答我︰「現在還能怎麼樣,一個去了醫院;一個關在了禁閉室、等待加刑。」李干警說完、手一揮、說了個「走」字。
我望了望吳四寶,吳四寶對我點了點頭、隨著車子走向了後面。
我呆在了鐵門前,戴老板走過來、拉了我一下,說︰「吃飯了、發什麼呆,那邊什麼情況?」
我沒有吭聲,只對戴老板橫了一眼,坐到鋪上捧起碗、就吃飯。
戴老板看了我一眼,捧起碗吃了一口飯、嚼了幾下,對我一努嘴、問︰「那邊究竟是什麼情況?」
听他這麼一問,洪太生與唐永強都將目光投向了我。我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鐵兒昨晚報復王道德、用牙刷把捅進了王道德左眼里,王道德去了醫院,鐵兒被關了禁閉。」
戴老板頭連點不止,哈哈笑了兩聲後、說道︰「王道德那家伙被人打悶棍是遲早的事。我在那里時、鐵兒就準備動手了的。鐵兒不是一個任人宰割的人,欺負到他頭上拉屎了,他忍無可忍、肯定會出手的。」
旁邊的人听戴老板這麼一講、都圍了過來,問究竟是什麼情況?
戴老板就口如懸河地將王道德在刑拘六號當學習組長、怎麼逼生產任務的事、一一講了一翻。
听著戴老板的講述、我有一下反感,匆匆吃過飯、就走到風坪抽煙去了。剛抽了幾口,上次給我傳信的武警過來了。我就叫他、並丟上一支煙給他後、問刑拘號那邊打架的事、他清楚不?
年輕武警點上煙後、告訴我,昨天晚上不是他值班,他也是在睡夢中听到了警哨後、趕快起床隨隊友們跑到集合地點。中隊長整隊,指導員跑去巡邏道查問。中隊長整好隊後、準備帶人上巡邏道。指導員跑下來講,沒有什麼事,只是一個嫌疑犯打傷了另外一個嫌疑犯,打架是看守所干警處理的事。看守所的干警已在處理了,與他們巡邏防逃跑的武警沒有關系。中隊長就解散隊伍、讓所有人繼續回營房睡覺。
我正听武警講、戴老板出來了,戴老板一到我面前就說︰「怎麼樣、我說的沒有錯吧,鐵兒遲早有一天會下王道德的黑手。王道德那家伙太狠毒了,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天道循環……」
我翻了他一眼,打斷他的話、反駁他說︰「你是誰?你戴神仙嗎?哪有你說不準的事,吹什麼吹。」說完、我昂起頭問武警︰「現在那個行凶的關在哪兒?」
武警告訴我,就在這邊女號的前面禁閉室。被鐵鐐、手銬掛在了禁閉室的門板上。
戴老板「啊」了一聲,「掛門板上、那多痛苦,生不如死啊。」
武警冷哼了一聲,「掛門板算什麼。以前有一個死腦殼調皮、教育了幾次不听,關了豬籠。三個月後,拉出去槍斃時、人都成了一弓蝦子,那才叫滋味。」
我看了看武警、又看了看戴老板,問︰「什麼是掛門板?什麼是關豬籠?」
武警笑了笑、說,掛門板就是將人掛在一個像門板一樣的牆壁上,手與腳都用鐵鏈使勁拉開著;關豬籠就是將人關在一個似豬籠一樣的鐵籠里銬著,人只能像蝦子一樣弓著身子、不能動,這種只對付那些實在教育不听、鬧事的死刑犯;前者是對付那些在看守所里重新犯罪的人。武警說完對我揮了揮手、說快下班了、明天聊,隨後就走了。
我問戴老板,他有沒有嘗過那兩種刑罰?戴老板搖搖頭說,他不敢鬧、就是怕那兩種玩意。
我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說︰「有機會、老子送你去嘗嘗滋味,不然進了幾次看守所了、不去嘗嘗那滋味、算是白來了一趟。」
戴老板搖著頭,苦了一下臉、說︰「那滋味、別去嘗,那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這下鐵兒可就慘了。」
我嘆了一聲氣,回答戴老板,「好在你讓我向王道德學習、我沒有听,不然哪一天,別人也會對我下黑手的。」
戴老板一听、激動地用手指著我,氣憤地說︰「你……你這個豬頭,我讓你向他學習是取其精華去其糟粕。」戴老板因激動、指著我的手不停地抖。
我哈哈大笑︰「什麼狗屁精華,心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