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的真真還不夠高,踮著腳也有些勉強,只好用力拽下鄭秉修的帽帶,在他低頭的瞬間環上脖頸,送上自己微微顫抖的嘴唇,唇齒相依的給人一種奇怪的踏實感,抬眼見他眼神慌亂無措,真真又故意的吮了吮他的下唇,環繞著的肩膀明顯可以感受出主人是怎樣的僵硬。(鳳舞文學網)
害羞這種事情,鄭秉修表現得明顯,真真反而淡定下來。
看著那被舌忝吻得亮晶晶的嘴唇,她滿意的又啄了一下,「你一定會愛上我的。」
這句話就像摁下了什麼開關,鄭秉修騰騰騰往後退了好幾步,「你不要過來!」啊呀,這種外強中干的語氣真是太可愛了~
真真惡劣的逼近,她向前走他就往後退,直到被逼至牆邊,「大人,你臉紅了呢……」修剪圓潤的指甲劃過他漲紅的臉龐。
「小小女子,你,你,你怎麼能……」多麼虛弱的語氣啊……
她心想再逗他一逗,突然發現鄭秉修面色通紅,額頭,脖頸上汗如出漿︰「大人,您不舒服嗎?出了好多汗啊。」
探手一踫,額頭滾燙,真真驚慌起來,剛剛還好好的,怎麼會這樣,搭在額頭的手被粗暴地拍開,「離我遠點!」
來不及計較他不識好歹的壞語氣,體若燔炭,汗出而散,這種情況完全不符合論斷,真真四指搭在他的脈搏上,數脈來去促急,熱邪鼓動,她急忙叫人,再回頭,鄭庶尹已經滑在牆根下躺著了……
指揮著把人抬入房間,媽媽桑笑著︰「真真太急了些,這樣直接把人放倒,成事時頗為乏味,媽媽這有上好的千金得春露,不如幫上一把……」
我還不至于饑渴到這種程度吧,真真面色難堪,熱情幫忙的鴇母臨走時還積極表示,隨時可以向她討要秘方,效果保準滿意。她處于韶華正好的年歲,怎麼也不至于要動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強迫良家男子啊,難道這個鄭大人當真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真真坐在鄭秉修身邊看向他。
昏睡中的鄭庶尹收斂了拒人千里的冷漠,肌膚光潔,五官並不完美卻有一種天生如此的舒適感,垂著縴密的睫毛,安靜的睡著,像童話里漂亮的王子,雖然嘴巴上還有些可笑的留著紅色的口脂。模了模嘴唇,真真笑起來,他那麼干淨,連親吻時氣息都是純粹清涼的味道。
額頭溫度有些太過燙手,鄭秉修皺著眉翻來覆去,哼哼唧唧的像脆弱的小孩子。重新換了濕毛巾,擦臉擦手擦脖子,真真翻開他衣領,唔,衣服都濕了啊,還是換下來好了,她伸手準備拉開衣領,手腕卻被猛地攥住,「你要做什麼……」
鄭大人眼角上挑,緊緊盯著她,像防著一個圖謀不軌的流氓,「大人,您在發熱,濕掉的衣服要快些換下來。」又好氣又好笑,真真拖長了語調,坦然地注視著他,「您就算姿色傾城,妾身也不會乘人之危的。」
昏睡中隱約听見「秘方」「成事」的鄭秉修半信半疑的閉上眼,沉重的身體連帶著思維都遲鈍了。
再說一下,照顧病人真是件很麻煩的事,發熱結束後,半夜里這個家伙又嫌冷,真真把所有的被子都搭上他還是臉色發青,哆哆嗦嗦的,「我沒有乘人之危,我是在做好事,做好事……」真真一邊低聲嘀咕著一邊褪下外衣,縮進了被窩。
之前還是柳下惠的鄭大人在踫到熱源後迅速貼了上去,真真一時無語,他把臉靠在她柔軟的胸前,不自覺的蹭了蹭,真真敏感的一動,後腰又被箍住。仔細查看了一番她才相信鄭秉修是真的沒知覺,像孩子一樣把頭埋在母親胸前,這種姿勢激起了真真身為女人的母性,她輕拍著他的後背,就像記憶中母親對她一樣,母親的面容她已記不起,但偶爾腦中閃過的片段還會有她溫暖包容的氣息。
真真沒想到自己比平日更加迅速地入睡了,一夜無夢。
鼻端是陌生的香氣,絲絲繞繞的,鄭秉修睜開眼,目光觸及眼前白色的褻衣,一抹雪膚從敞開的衣領處露出,他發現自己靠在女人柔軟的胸脯上,頓時就像被雷劈一樣,驚呆了。身旁的人動了動,他急忙閉上眼調整呼吸。
費力的抽出被壓在身下的胳膊,「嘶……」半身麻痹讓真真起身困難。
「小梅,拉我一把……」
勉強坐起來的真真捏了捏一旁「熟睡」的鄭秉修的臉,「睡得臉蛋紅撲撲的。」
「你不是說不會乘人之危的嗎!!!」內心咆哮的鄭秉修還得裝睡。
她伸手模了模額頭,「還好溫度已經退下去了。」
「準備熱水吧,我洗個澡,水溫高點。」翻身面朝里的鄭秉修瞪大眼楮,不,不會吧……
「真真姐,你房間有男人怎麼洗啊。」侍女聲音听著有些為難。
「他不是還在睡嗎,我一會兒就好。」
「可是……姐姐這樣你的清白……」
「做我們這一行的,那還有什麼清白好講,不用多說了,把桶搬進來吧。」
真真放下拔步床的簾幕,微微擋住床上的人。床邊垂花牙子上鏤著牡丹卷葉,富貴非常。這還是安平君所贈,這位風流的王爺出手闊綽,也曾要求以千金贖她,媽媽桑沒答應,不過就算嫁到這種高門貴戶又如何呢?還不是賤籍身份,而且子女從母,屈辱代代相傳。
「真是前程慘淡啊。」真真暗自言語,覺得四周仿若濃霧彌漫,看不清腳下路在何方。
鄭秉修終于體會到超常的听力給他帶來的麻煩︰水流注進木桶的聲音,坐在水里的嘩啦聲,撩到皮膚上的水珠滑落的聲音……氤氳的水汽,暖香和床褥上女人的味道,幾乎可以在他腦子里形成一幅3d畫面,他深吸一口氣,撩開帳子,浴桶中光、果的脊背一閃,再睜眼已是自家的後門。
「大,大人?」開門的小廝吃驚發現平日里衣冠整齊的主人,今早竟然只著褻衣出現在門外……
洗漱之後,真真撩開掛賬,發現床上已經空無一人。
「姐姐,你這是做什麼?」梅姬仰頭看她素手縴指擺弄著黑色的男士紗帽。
「我們把東西歸還給鄭大人。」真真轉過頭「人無信則不立,鄭大人一定是位言而有信的君子。」
看著她一口白牙笑的森然,梅姬默默地打了個哆嗦,為鄭大人點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