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世界 第22章 異獸逞凶路

作者 ︰ 研夜

()岩洞空間外,直面懸掛著一條半百米長的大瀑布,天然造合,靈動四方,飛瀉而下,升騰起銀煙碎霧。瀑布下一清池,平光如鏡,倒映天空和青山。如此良辰美景,卻無人欣賞,不知是哀真人偶爾發現,還是被故意隱藏。田汀辰將哀真人的尸體拖出來,在池水邊挖了一個小坑,就此掩埋。水池三面環山,只有一條出路,好在野草並不茂密,可以快些通過。采靈氣,隨風行,在山野間自由呼吸,那份受制于人的痛苦遠遠消散,放下心,卻沉入谷底。

「虛境不是那麼好闖的,以後一定要勤奮練氣,才能有所作為!」田汀辰自我勉勵道。

走了一段後,前面出現一座大山,山下有一只棕紅毛猿在山洞口把守。它看到有人,興奮地從從石盤上跳下,拖著兩只長手湊到田汀辰跟前,棗紅的臉一下子黑下來。

「你是誰?我的主人呢?」棕紅毛猿冷冷說道,它沒有立刻襲擊田汀辰,是因為後者拿著哀真人的縛靈杖。田汀辰沒預料到會有動物把守,悄悄把真氣調動到手上,謹慎說道︰「真人受了點傷,在打坐休息,我奉真人之命出去找些藥草。」

棕紅毛猿看看田汀辰,又嗅嗅縛靈杖,眼楮骨碌一轉,讓了出去︰「原來是真人的命令,你過去吧!」

田汀辰謝過,緩緩走過棕紅毛猿,一只腳踏進洞口,身後就傳來暴虐的風聲。他冷笑一聲,反手甩出一團風刃,棕紅毛猿躲閃不及,鼻子上中了一刀。它用毛掌在鼻子里擦過鮮血,怨恨地瞅著田汀辰。「你是怎麼發現的?」田汀辰知道自己暴露,就打開天窗說亮話。

「縛靈杖是主人的心頭肉,絕不會交給別人!」棕紅毛猿放低身軀,雙手輕輕附在地上,後腿用力地向後掃著,它凹陷的鼻子上升起一只巨角,全身骨骼進行著大蛻變,從猿猴形態變成了犀牛。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田汀辰放下縛靈杖,取出了碧血青雲。「主人被你怎麼了?」

棕紅犀牛蓄勢待發。「不如你去問他吧!」田汀辰先聲奪人,快步襲來,借這只奇怪的猛獸來試試碧血青雲的威能,他何樂不為!

棕紅犀牛不僅力大無窮,而且動作輕巧,每一次都能給田汀辰造成威脅,每一次都能避閃過致命的攻擊,田汀辰對劍法並無研究,只是根據記憶影響隨意出招,毫無章法可言,很快就敗下陣來。發現自己被一只犀牛打得如此狼狽,他只能自己鄙視自己。

當務之急,是要學習一套適當的劍法,以此來駕馭這把寶劍!

劍技不如,只能另找他法,好在真氣充裕,生生不息,田汀辰沒有戀戰,連續打出足以撼動樹根的一團風刃,棕紅犀牛滿不在乎,炫出多姿的躲閃技。「躲開了,又躲開了,哈哈哈,你就這點能耐……咦,人呢?」

趁著棕紅犀牛的空擋,田汀辰收起碧血青雲和縛靈杖,一溜煙跑進了山洞,留下氣急敗壞的棕紅犀牛在原地跳腳。

從山洞中走出來,眼前一亮,這不是水桑城里的北子山山腳嗎?各路游人拿著大小包裹,和友人歡聲笑語,同登山巔。再一回首,田汀辰身後是綠意盎然的山壁,哪有什麼山洞?「這里有蹊蹺!」他用風刃在山壁上打出一個方形凹槽,作為標記,方便日後再來探尋。

馬上就能回家了!田汀辰非常激動,穿梭在大街小巷,一股股濃濃鄉情充盈在身體里。「陳記糕點鋪、牛家鐵器轉賣、登高飯莊……」他細數著這些平時可見的上鋪,向著自己的小村埋進。

在村莊外,田汀辰找了一處人煙稀少的角落,把縛靈杖和滅魂血印藏進烏黑色小珠里的岩洞空間。鈴鐺很普通,並不惹眼,可以直接系在腰間。

「快回去了,父母親為我擔驚受怕很多天了!」

重回水桑村,正在慵懶的午後,村里來往之人並不多,每一個都投來驚訝的目光,田汀辰無心顧及其他,徑直想到家中。「我回來了!」快十天的失蹤,讓他一進家門就迫不及待地大喊起來。

而草屋里靜悄悄的,桌上擺著的水果盆空空如也,盆上還沾了灰,這是喜歡打掃的母親會做出來的嗎?

田汀辰越想越不對,後怕不已,沖進廚房,沒有人影,再到父母的寢室,也沒有動靜,在自己的房間里,田汀辰遇到了一臉落寞的明主賢。

「明大哥!」田汀辰沙啞地叫道。

明主賢正在擦拭玉簫,一听熟悉的聲音,轉過身來,面露喜色,而他的容貌卻比之前見到時滄桑了不少。「田公子,你回來了。」明主賢語重心長地說道。

「發生了什麼事?父親和母親呢?他們為什麼不在家里!」田汀辰焦急道。明主賢先不語,找來兩個蒲團,兩人在地上相對坐下。明主賢正色道︰「下來我要講的,你可以听,可以記,但是不能跟第三人說,不然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好,我記下了。」田汀辰承諾道。

「你的父母原本是修登仙道之人,修為並不低,因為想過清靜的生活而放棄,封印了修為,來到水桑村,並生下了你。」明主賢穩穩說道,「那日你被歹人抓去,我被送到你的家中,你的父母收我養傷。他們心急如焚,在和喬姑娘通過消息後,我提出等傷好一些、可以下地後去救你。可是第二天,旅姑娘救子心切,獨自解封,突然天象異動,破空飛出一名騎著血色蛟龍的中年男子。為了對抗這名男子,田先生也解封了,不料兩人敵不過這一位男子,被男子雙雙抓走,飛回天上。天空漏洞彌合,恢復了原本的模樣,這一幕出現得太快,連我也跟不上節奏,只有呆在一邊,滿心駭然。」「明大哥知不知道,那個中年男子是什麼人?」田汀辰震驚道。

明主賢搖搖頭︰「我問了喬姑娘,喬姑娘說也沒有頭緒,她用了各種方法,都聯系不到兩位。但是,以那男子的樣貌和氣勢,明某不才,擅自認定,他是天上的仙人……」

仙人來抓自己的父母,這太離譜了!他的父母為人低調,待人極好,怎麼會有來自天上的仇敵!田汀辰心痛如刀絞。明主賢傷懷地說道︰「明某不敢離開,所以在這等田公子,如果有明某幫得上忙的地方,請田公子盡管開口!」田汀辰黯然一笑︰「明大哥,能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嗎?」

明主賢沒有多話,識趣地離開了房間。

整座草屋的孤單向田汀辰一人襲來,最初的心煩意亂化為孤立無援的窒息,心中的沉澱的情感被死寂貪婪地吞沒,只留下淚水的軌跡,在臉上肆意地生長。

「父母為了我被抓走了!」田汀辰喃喃道,「如果沒有吸收八卦陣上的光,就不會被哀真人抓走,發生後續的這一切了!」

「都是我的錯!資質如此平庸,為什麼要練登仙道?」

此話既出,田汀辰背脊一涼,給了自己一個耳光︰「田汀辰,你何時變得這麼消沉?時不可逆,覆水難收,能救出父母的,只有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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