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沉淪•總裁,離婚吧!,離婚,越快越好!(5000)
慕夜白垂目,和她的眸子對上,眼潮浮動,含著幾分不曾彰顯的寵溺,「原來是我比較好欺負。愛瞙苤璨」
那眼神,那話語,軟軟的,似羽毛又宛若絲綢包卷著她,讓她冰涼的心稍有一絲暖意。
看他一眼,她輕輕喟嘆出一句︰「對不起……」
「為了什麼?」
「是我連累了你。連累你和我一樣在那麼多人面前出丑,連累你被大家誤會。」今天景南驍這麼一鬧,誰都不會好看柝。
「是誤會嗎?」慕夜白別有深意的看她一眼,她受不住那眼神,偏開臉躲了一下,他突然俯首靠得更近,彼此的鼻尖幾乎就要貼上。她緊張得呼吸都屏住了,他依舊直視著她的雙眼,又問了一句︰「你覺得是誤會?」
她咬了咬唇,此刻心里已經是滿目瘡痍,頭腦發悶,其他感情問題真的無從抽出一點多余的力氣去考慮。
「今天可不可以不談這個?肭」
慕夜白自然是不忍再問一下,只道︰「忍一下,一會兒敷藥。」
拿熱毛巾輕輕熨著她紅腫的臉,動作輕柔,那傷讓他冷了眼。景南驍他是真能下手!
「別看了……」顧千尋伸手將他手里的毛巾熨帖在自己灼痛的臉上,而後勉強坐起身來,靠坐在床頭。
口袋里的手機倏然響起。她翻開來,見到屏幕上閃爍的‘老公’二字,鼻尖又開始泛酸。慕夜白也看到了,但什麼也沒說,只是將藥箱打開來。
深吸口氣,顧千尋還是將景南驍的電話接了貼在耳邊。慕夜白微微側目看了她一眼,眸色微深。
「千尋,你現在在哪?是不是在寰宇酒店?我在萊茵城沒看到你!」景南驍的語氣里有著明顯的焦慮和不安。
「你不用找我,也不要再給我打電話。」她開口,語態冷漠,連一絲絲感情起伏都沒有。任誰都能听得清楚她語氣里的心灰意冷,「景南驍,我們結束了。」
「不!我不準結束!」景南驍聲音微揚高了一些,「千尋,我給你道歉!我承認,今天是我的錯,可我是太沖動,太在乎你,所以才會出手!」
在乎?
有那麼一瞬,顧千尋覺得自己一定是听錯了。那個男人,對自己,何來的在乎可言?若是在乎,他們之間又怎麼會淪落如今的地步?
她嗤笑了一聲,「你在乎的不過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董事會以後,我會向法院請求離婚。」
「喂,千尋!你……」
顧千尋果斷的切斷了他的電話,才擱在一旁沒兩秒鐘,手機又開始響。她伸手將電板直接卸掉了。
到此,整個世界才終于安靜下來,她呼出口氣,手還有些細微的發抖。
慕夜白已經用棉簽沾好了藥膏,等她掛了電話,他一語不發的用兩根手指固定住她的臉頰,拿棉簽給她紅腫的臉敷藥。涼涼的藥膏貼著肌膚,那痛楚仿佛減輕了一些。離得很近很近的距離,顧千尋看著他,他神情專注,矜貴的眉宇間染著一抹心疼。偶爾眨眼,濃密的睫毛灑下來一層淡淡的陰影。
顧千尋執著的看著他,他問︰「看什麼?」
「沒什麼……」她這才轉開視線,輕問一句︰「我臉上腫得厲害嗎?」
「這兩天最好別照鏡子。」
她苦澀一笑。看樣子自己的臉恐怕腫得和豬頭似的。
「景南驍在為你吃醋。」慕夜白突然冷不丁的冒出這麼一句話,將藥收了起來,修長好看的手指就搭在藥箱上。顧千尋微微垂眸,「他不過是不甘心而已。」
「不管是不甘心也好,還是真的開始在乎你也罷,看得出來,他現在是有心找你求和。」慕夜白頓了一下,探尋的看著顧千尋的神色,道︰「最近在酒店里,秦斯藍每天都是一個人在海邊散步,也許,景南驍已經有所收斂。」
她沉吟了下,抬起頭來,認真的看著他,「你這話好像是在勸我和他和好。你希望我和他重歸于好?」
「你會錯意了。」慕夜白目光微重,稍微靠近她一寸,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有力,「我希望你們現在就去簽字離婚,越快越好。」
他們,在18樓。
而此刻,景南驍就在19樓。
坐在沙發上,看著整個空蕩蕩的房間,他覺得心里也空蕩蕩的,說不出的疼。這間屋子里,滿滿的都是顧千尋生活的痕跡,可是,沒有屬于男人的。
沒有男人的剃須刀,沒有男人的拖鞋,更沒有任何男人留下的衣服……
哪怕是一點細微的痕跡都沒有。
他忽然間在想,是不是自己真的誤會了她?可是,視頻上兩個人那樣的親昵,讓他根本無法自我欺騙。
第一次知道……
被背叛的感覺,如此的難受……
又拿出手機撥那串號碼,明知道電話已經打不通,可是偏偏就是不死心。一次次撥著,一次次听著那端冰冷的機械聲,听到渾身無力,听到終于沒有辦法,丟了手機,將自己蜷縮在沙發上。
空洞的心,異常的疼……
顧千尋,如果他可以不計較慕夜白的事,是不是她也可以不計前嫌,願意再回到他身邊?
另一邊。
慕夜白把藥箱收好,他和她道︰「這個藥箱一共打開過兩次,兩次都是因為你。」
顧千尋抱著枕頭,坐在床上,突然想起什麼,問他,「你的頭痛……是怎麼回事?上次你痛得發燒,要不是看到抽屜里有藥,我還真不曉得要怎麼辦。」
她突然提到這個話題,讓他高大的身子微微一滯,最終只是輕描淡寫的道︰「小事而已。習慣性偏頭痛,吃點止痛藥就好,問題不大。」
「真的?」顧千尋半信半疑。
「嗯哼。」慕夜白再次保證的頷首。她這才松口氣,「小事情就好。好幾次都想問,又擔心是你的**。」
慕夜白看她一眼,不動聲色的轉換了話題,「要不要休息會兒?今天不用去上班了,汪晨不會找你麻煩。」
顧千尋斜躺在床上,怔忡的盯著天花板。可想而知,現在公司里是多麼的亂,而且私底下那些流言蜚語也可以想象。其實,那些是傷不了她的……
只是,好好的一個慕夜白卻和她扯在一起……
胡思亂想間,她竟然就這樣睡著了。床單上,充滿了慕夜白的氣息。即使很清楚自己此時此刻還是已婚的身份,不應該在另外一個男人的氣息里淪陷,可是,人在脆弱的時候總是無法抵抗那份難得的溫暖。
慕夜白坐在沙發上,遠遠的看著她的睡顏,眉心淺皺。
確認她完全睡著了,才走到窗邊,拿手機撥了電話給季禹森。
還沒開口,倒是季禹森先發了話,「什麼情況?今天的會你居然缺席,這不是你的風格啊。」
「嗯,有其他事。」他只是輕描淡寫的解釋。又道︰「我記得我們寰宇和景氏在食品這一塊的合作,是不是快到期了?你仔細看看。」
「就這個月月底到期。昨天景青峰來過了,續約的細節已經談得差不多了。」
「把這個合同暫時先壓住。」慕夜白道。
「先壓?壓到什麼時候?」季禹森似不解。
「壓到他們沉不住氣來求饒的時候。按我說的做吧!」
「沒問題,以我們酒店的庫存,壓他們一個月不在話下。不過……」季禹森嗅到些不尋常,八卦的問︰「怎麼?您慕總這是為了景太太爭風吃醋,玩到正事兒上來了?」
慕夜白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道︰「這麼明顯?」
「你不是吧?你來真的了?」季禹森越發的不能理解,「你以前不是這麼重口味的人吶。我說,就算是玩玩,你也不用找已經結婚的來挑戰吧?「
慕夜白哼了一聲,「是啊,我可比不上你的重口味,戀童癖!」
前段時間,他們幾個去俱樂部玩,結果季禹森看上個在俱樂部拉小提琴的女孩兒,那女孩兒才16歲,季禹森足足比人家大了一輪。
「你這純屬于惡意攻擊!說吧,你之所以接近顧千尋,是不是因為她秦斯藍。誒,我說,你就算想讓她難堪,也不用犧牲自己,下這麼大血本吧?」
「行了,你少問了,和你說了你也不會明白,照我說的做就行。景青峰過來求和的話,讓景南驍直接來和我談。」
季禹森笑了一下,「你就是個破壞人家庭和諧的小三,鄙視!你和秦斯藍果真是半斤八兩。」
慕夜白語氣沉下,「別把我和她相提並論。」
「得得得!不提她了總行吧?每次提起她你都黑臉,我說你和個小姑娘計較什麼呀?也不嫌丟了風度。」
慕夜白陰測測的開口︰「你今天很閑嗎?這麼有空的話,要不幫我把我桌上那些報表全看一遍?」
季禹森立刻掛電話,連招呼都沒打
顧千尋一個回籠覺直接睡到中午。她是被餓醒來的,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先是聞到一股誘人的香氣。狐疑的將臉朝向廚房,看到廚房里的身影,她微一怔,有那麼一瞬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居然是……
慕夜白?
西服已經月兌下,身上穿著的是高級定制的襯衫。袖子高高挽到手肘處,白色袖口上金線繡出的繁復花紋,在廚房窗口投射下來的陽光下,更顯別致大氣。
在此之前,她怎麼都無法把這個男人和廚房這個詞語聯系在一起,更是無法想象他下廚的畫面。
他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少爺,像他這樣的人,還會做飯?
顧千尋從床上爬起來,往廚房走。也沒進去,就站在門口歪著頭凝著他的身影。她看不到他在做什麼,只是,看得出來做得很嫻熟,每一個動作都游刃有余。即使是下廚,這個男人依舊好看得無可挑剔,只是,比起往常那個他,此刻似乎多了幾分親和力。
「我下廚有那麼新奇嗎?」
他沒有回頭,還是專注在自己的‘杰作’上。
顧千尋笑了一下,走進去,「是挺新奇的。你們家大廚一定少不了,你怎麼會下廚?」
「很常時候都在國外,形勢逼人,不得不學做一點東西用來維生。」慕夜白關上火,這才抬頭看她,深目微眯,「藥性好像還不錯,腫消了不少。去坐下吧,我馬上出來。」
顧千尋模了模臉頰,乖乖的到桌前坐下了。
可能是因為在國外生活過很多年的緣故,慕夜白的生活習慣有些偏西式。所以,這會兒做的東西自然也是。
他煮的是意大利面。
金黃色的面條根根分明,擺在碟子里。黃油、番茄、洋蔥等等材料做的調味料淋在面上,色彩豐富,倒像是個藝術品。這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你讓我好意外。我原本以為像你這樣的大少爺,應該只會吃喝玩樂和工作,從沒想過不但會當電工,還能下廚。慕夜白,你真是個全能型的居家好男人。我還是那句話,誰要是你女朋友,一定很幸福。」她誠心的贊他。
「我也還是那句話——」他的話稍頓了一下,微低下來的聲音帶著點點誘.惑,「要不,親身體會一下?」
顧千尋干笑了一聲,只是又搪塞了一句︰「別鬧了……」
怎麼體會呢?如今這樣的她,還能用心去體會另一個男人的好嗎?也許一個女人,經歷過一段婚姻而被傷得體無完膚後,便會本能的縮進龜殼里。只有自己的龜殼是安全的,即便外界的美麗和絢爛誘惑著她,她也會變得小心翼翼,生怕是再一次的飛蛾撲火。
慕夜白對自己是真正的體貼,真正的細致,讓她覺得安逸。
可是,她又了解他多少?
這個男人,于她,始終是高深莫測的。
她低下頭去,能感覺到慕夜白的視線始終凝著自己。
她當做不曾察覺,裝作自若的用叉子卷起面條,嘗了一口。驚奇于面條的味道,抬起頭來,驚訝的看著他。
他低笑,眸有得意,顯然對自己的手藝很自信,「怎麼樣?」
「我本以為是只有賣相,沒想到味道剛剛好,面條也很筋道。」顧千尋完全不吝嗇自己的夸贊,又卷起面條連吃了幾口。吃得太快,拉到面上的傷,痛得僵了下,捂住半邊臉,沒敢太用力了。慕夜白皺了下眉,「慢點吃,又沒人和你搶。」
她故作輕松的笑了一下,唇角只能小弧度提起,「好久沒吃意大利面了,有點饞。」
「這是我最拿手,也是我唯一會做的,你最好給面子的全吃完。」
「沒問題。」
顧千尋下午的時候回了19樓。拿了鑰匙進去後,整個屋子是空的,景南驍已經不在了,這讓她長松口氣。桌上留了一張小字條,只有簡單的三個字。
對不起。
顧千尋低笑一聲,將字條揉成團,扔進了垃圾桶。
他的道歉,她早已經不需要。在被他傷得體無完膚後,千萬個對不起都已經愈合不了她的傷口。
電話重新接通後,楊木樨的電話第一個沖了進來。
「一整天不開機,真是嚇死人。好在有慕總在,不然還真不知道你會出什麼事。」
顧千尋走進洗手間,透過鏡子看著自己臉上的紅腫,有些駭人。吁口氣,她盡量平靜的道︰「放心吧,我沒那麼脆弱,不過是兩耳光,我還撐得住。」
她越說得輕描淡寫,楊木樨越听得心疼。
其實,這又豈止是兩耳光的事?她是個那麼驕傲的人,景南驍這一鬧,是讓她在所有人面前下不來台,尤其是在何心柔那些幸災樂禍的人面前。
「老大說給你放兩天假把私事處理一下,你明天就別來上班了。」
顧千尋知道吳哥是什麼意思,她兩天不出現,公司那些風言風語也多少能平復一些。可是,這些她躲來有什麼意義?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
「我沒什麼私事要處理,明天一早我會準時到公司。」
「你就是這麼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