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沉淪•總裁,離婚吧!,愛比被愛幸福——很想很想你!(10000)
盯著坐在輪椅上的顧千寒半晌,賀雲裳眸底的陰霾越漸越深,各種復雜的情愫在翻涌,似有痛苦,有不甘,又有仇恨。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1
「慕夫人?」對方看出她臉色不對,及時喚了她一聲。
她猛然回過神來,深吸口氣,好久才將情緒壓下去,「我會把錢打到你卡上。你再幫我跟蹤一個人。」
「誰?」
「我兒子!榛」
顧千尋要出院了。
來接她出院的不是顧雲蘿,而是顧千寒胰。
「小寒,你在這等我一會兒,我去秦斯藍那兒一趟。」顧千尋到底還是惦念著秦斯藍,和顧千寒說了一聲,便要往秦斯藍的病房走。
「媽不是不讓你去嗎?」顧千寒拉了她一下。
「嗯,怕我刺激了她。不過,媽又不知道我去了,我看看馬上就走。」
「你別去了,媽就在她病房里。」顧千寒道。她一怔,看著弟弟。
顧千寒繼續道︰「媽對她是真的挺上心,今天早上6點多就起來了,再熬榴蓮排骨湯。很早就送到醫院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顧千尋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媽媽去她那兒的頻率高得讓她錯愕。
她推開顧千寒的手,「你在這等等吧,我還是去一趟。」
說罷,她出了病房
另一邊。
病房里,還是秦斯藍、景南驍,以及顧雲蘿三個人在。
「阿姨,又麻煩你了。」景南驍道。
「不麻煩,這哪里是麻煩?都是我應該做的。」顧雲蘿倒了湯出來,端給秦斯藍。看著秦斯藍的眼神,充滿了柔情。她可憐的女兒,那麼多年都孤孤單單的在福利社長大……
當時,若不是情況太特殊,她又怎麼舍得將她放在福利社?
秦斯藍從最初的抵觸,到現在已經會接受顧雲蘿了,但是,還是不會給她任何好臉色。
她喝了兩口湯,顧雲蘿就趕緊問︰「怎麼樣?還能喝嗎?會不會又咸了?」
那緊張的樣子,讓景南驍在一旁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秦斯藍卻是不冷不熱的回︰「還行吧。榴蓮的味道不太重,挺好的。」
即使只是這樣一句不咸不淡的回答,顧雲蘿也覺得很開心,展顏笑開,喃喃道︰「能喝就好,你要喜歡,我下次還給你做。」
秦斯藍抬目看了她一眼,對上她的視線,她不由得皺眉。總覺得她怪怪的,可是,又說不出是哪里怪。
顧雲蘿收斂了下眼底的情緒,在床邊上坐下,像是隨口聊天一樣,「听南驍說,你其實是慕家的女兒?」
「……嗯。」話題很私人,但秦斯藍還是點頭。
「那怎麼還姓秦,沒改姓慕呢?」
她不提還好,提起這個,秦斯藍喝湯的動作一頓。而後,將勺子放下,抬起頭來冷眼看著顧雲蘿,「這還不是拜你女兒所賜嗎?如果不是她勾搭慕夜白,女乃女乃怎麼會不準我進門?」
「什……什麼?」
顧雲蘿以為自己听錯了,又問了一遍,「你說千尋和誰?」
「還能和誰?你難道會不知道你女兒勾.引到了亞盟集團繼承人——慕夜白嗎?」秦斯藍嘲弄的開口。
顧雲蘿整個人一震,驚呆在那。
而後,就听到秦斯藍繼續︰「就因為景瑤喜歡慕夜白,所以顧千尋才去勾.引了他!慕夜白和她在一起,我再和南驍在一塊兒,女乃女乃就不再讓我進門。現在你知道為什麼我還姓秦,不姓慕嗎?」
「斯藍,你喝你的湯,不要胡說八道!」景南驍斥了一句,臉色極難看。
提起這些事,秦斯藍本就有氣,現在景南驍還站在顧千尋那邊,她更是火大,「為什麼不能說?就是顧千尋害慘了我!我恨死她了!這輩子,只要有我在,她都休想進慕家的門!」
顧雲蘿猛然站起身來,「不會!她絕不會進慕家的門!」
情緒激動,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唇間蹦出來的,僵冷、堅硬,宛若冰冷的石頭。
景南驍和秦斯藍的視線都詫異的投向她,她卻不自知自己此刻有多失常。只繼續斷然肯定的又補上一句︰「就算是我死,她也不能進慕家的門!」
「阿姨?」景南驍不放心的喚了她一聲。
她還沒回神,病房的門就被人從外輕輕推開。
三個人的視線,齊齊投向門口的顧千尋。
即使還沒有走進去,顧千尋已經敏感的察覺到此刻病房里比較僵凝的氣氛。
還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只見母親的視線已經朝自己投射過來。
那眼神比刺刀還鋒銳,與其說是投射過來,倒不如說是剜過來,涼颼颼的。
那一眼就讓顧千尋渾身都緊繃了,連血管的血液都像是要被凍僵了一樣。
她詫異。
怎麼了?
「媽……」好久,她才艱難的動了動唇,將這一聲輕呼擠出來。
顧雲蘿臉上像是覆了一層寒霜,「我們回家!我有話要問你!」
說罷,她起步就往病房外走。和顧千尋擦身而過的那一瞬,千尋分明感覺到她連手臂都是僵硬的。
她探尋的看向景南驍,景南驍搖頭,表示也不清楚。這眼神的來往,讓秦斯藍看在眼里,警鈴大作。
「顧千尋,你還不走?這里不歡迎你!」她開口切斷他們的對視。
「還不出來?」門外,顧雲蘿喝了一句,顧千尋這才趕緊轉身小跑。
「千尋!」景南驍不放心,還是喚了她一聲。
「嗯?」她回頭。
景南驍深目看著她,到底,只是搖頭,「沒什麼。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給我電話。」
一句話,他情感醞釀了好久。
顧千尋突然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最終,只是淺淺頷首,「我知道了。」
顧千尋一走,病房里,秦斯藍一下子就哭起來。
眼淚大顆大顆的砸在枕頭上。
景南驍看著她那副樣子,只覺得深深的疲倦,胸口里更是壓抑沉郁,透不過氣。
他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最終只道︰「你好好休息,我去外面站一會兒。」
轉身,他要走出病房。秦斯藍卻忽然從床上一跳而起,從後將他緊緊擁住,「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是不是孩子沒了,我們的婚禮就再不會有了?」雙臂,將他抱得死死的,像是只要放松一點,他都會消失一樣。
他閉上眼,深吸口氣,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一樣。
下一瞬,睜開眼,他將她的手掰開,轉過身來,看定她的淚眼,「斯藍,即使我不願意承認,甚至,我不敢面對這個事實,可是,我還是得和你說實話……」
秦斯藍突然害怕起來,直搖頭,「不!你可以不告訴我!我不在乎謊言!我只要你和我在一起!」
「我愛上她了!」
她狠狠一震,像是被雷擊中了一樣。1
「也許是離婚以後,也許是離婚之前,總之,當我發現的時候我已經愛上了她!」他繼續,每一個字都咬得極重。
當一段感情,已經破裂消逝的時候,再來承認,這對于任何人來說都是一件殘忍而不堪的事。
「我不願意承認自己有多愚蠢,就這樣傻傻的放過了自己愛的女人。可是,這里疼痛的感覺,讓我沒辦法自我欺騙!」他捂住左胸口——心髒的位置。
這兒……
只要一想到她和慕夜白緊緊相擁的畫面,就會要命的陣痛。
日日夜夜,折磨著他,讓他難以入睡。
這兩天她住院的時間,他不是沒有悄悄去看過她。可是,那里因為有了慕夜白,便再容不下他……
或者說,她那兒,早就已經沒有了他的位置……
「我不要听這些!」秦斯藍驚叫起來,情緒失控的捂住耳朵,「我不想听,不要听!我只知道,我要和你結婚!就算你不再愛了,我也不管!」
她發了瘋的尖叫,漸漸變得歇斯底里。
景南驍有些麻木了,「好,只要你不介意我不再愛你,娶你……可以。」
是,沒什麼不可以的。
娶誰,都一樣。
婚姻,並不是非要兩個人相愛才能在一起
另一邊。
回去的一路上,顧雲蘿始終都板著一張臉。雙手擱在膝蓋上,緊緊握著,一直都在發顫。
顧千尋心里的不安隨著時間推移,也一點一點擴大。
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顧千寒不明所以,但也察覺了她們之間不明的情緒。他試探的問了顧雲蘿幾句,可是,她始終一語不發,像是听不到兒子的話似的。
千尋是真的怕了,只能悄然握住顧千寒的手,像是要尋一點兒勇氣。
顧千寒安撫的拍她的手背,和她細語︰「別怕,媽吃不了你,有我。」
從車上下來,回了屋子。
顧雲蘿道︰「小寒,你先回房間。」
「媽。」顧千寒擔心的看了眼千尋,顧雲蘿話語一下子嚴厲起來,「我叫你回房間,我有話要問你姐姐!」
顧千寒還想說什麼,顧千尋怕更惹急了母親,便推著顧千寒進他的臥室。
「姐?」顧千寒不放心。
「乖,現在里面呆一會兒。我要真是撐不住了,你再出來英雄救美好了。」她盡可能輕快的道。
心里卻早已經慌了。
能讓母親變成這副樣子,恐怕是因為秦斯藍或者景南驍不小心提起了她和慕夜白之間的事。
把顧千寒安撫了,她才帶上門走出來。
顧雲蘿板著臉,坐在沙發上。
見她出來,那雙眼銳利的掃過去,聲線僵冷,「你瞞著我什麼?」
「媽……」
「別叫我媽!」
「媽……」她面上的冷漠,讓顧千寒害怕起來,下意識往她靠近一步。
此時此刻,除了一聲聲叫她,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可是,顧雲蘿卻是將她推開,厲聲質問︰「我有沒有和你說過,讓你不要和慕家的人有任何來往?!」
「……有。」
「那你告訴我,你和慕夜白是什麼關系?」果然如此……
顧千尋連眼皮都在發顫。
呼吸沉重,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再問一遍,你和慕夜白是什麼關系!」她,一字一頓,每一個字都咬得極重。
帶著惱怒、失望,甚至還有怨懟。
唇,顫了顫,顧千尋才艱澀的發聲,「我……我愛他!」
「你……你再說一遍!」顧雲蘿像是受了強烈的刺激,渾身都抖得厲害,那眼神像是要將眼前的千尋千刀萬剮了一樣。
千尋已經豁出去了,深吸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堅定的開口︰「媽,我愛他!我不知道你和慕家的人有什麼糾葛和恩怨,可是,我是真的很愛……」
「啪——」一聲脆響,顧雲蘿奮力揚起巴掌,重重甩下去。
手心,紅腫。
收回去的時候,還在抖。
顧千尋被打懵了,余下的話,像棋子一樣卡在了喉嚨口。
眸光、閃爍。
有些空茫。
這是挨的第幾個巴掌了?她甚至都忘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好像每個人都可以這樣對她!
景南驍,秦斯藍,慕夫人,到現在,她的母親……
「媽,就算你今天打了我,我也還是要說……」不想哭,可是,眼淚還是在投向顧雲蘿的時候墜下來。
她想……
刺痛她的,不是這巴掌。而是,媽媽那冷得像陌生人的眼神。
「他是個很優秀的人……他對我很好,我們彼此相愛……」
「夠了!我不準……我不準你和他在一起……」顧雲蘿的靈魂里,像是揮舞著刺刀,帶著深深的仇恨。
她急速的喘息起來,重重的捂住胸口,虛弱得仿佛下一瞬氣就要提不上氣來一樣。
心一緊,千尋趕緊上前一步,哽咽的喚了一聲,「媽。」
手,才觸到她,便被顧雲蘿冷冷拂開。她的話語,一絲絲溫度都沒有,「你若是不想我死……你就和他分手!」
「媽,我是真的很愛他……」
「好,好!你愛他……好一個你愛他……」顧雲蘿顫著聲,不斷的喃喃著,赤紅的雙目,突然‘嘩啦啦’的滾出淚來。
顧千尋被這一幕嚇壞了,她已經好久好久沒見媽媽哭成這樣過了!
愧疚,一下子擊中她的心。她咬了咬唇,想說什麼。顧雲蘿卻是捂著胸口,踉蹌著往自己的臥室走。
顧千尋慌亂的跟上去,就見顧雲蘿將自己的行李箱拉了出來,打開櫥櫃要收拾行李。
「媽,你干什麼呀?」
「我管不了你,我可以當做從來沒有生過你這個女兒!你走開!」顧雲蘿推開她伏在行李箱的身子。
她一下子就哭了,眼里滿滿的都是驚惶,「媽,你別這樣說……求你被這樣……你是我媽,我好不容易盼了你和小寒回來,你不能說走就走……」
「我不需要一個愛著我仇人的女兒!」話說完,顧雲蘿的眼淚也跟著越流越多。
她面無生息,像是秋風中隨時會墜落的落葉,可憐而悲憫,「千尋,只要你和慕家的人在一起……這輩子,我都不再是你.媽!你讓開!」
顧雲蘿蹲去,掰顧千尋的手。
她就像個怕被拋棄的孩子一樣,執拗的拽著行李箱的拉鏈頭。
因為太過用力的緣故,拉鏈頭直接插進了她肉里,疼得鑽心,可她還是死磕著不肯松手……
可是,顧雲蘿也是下定了決心要和她月兌離關系一樣,更用力的將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
仿佛,要斷了一樣……
最後,那根手指從行李箱上抽離,她的心,一下子像被抽空了一樣。
她哭起來,眼淚一圈一圈砸在地板上,好久,好久才嗚咽出一句話︰「我答應你……媽,我答應和他分手!」
「可是,給我一點時間……」
「求你……」
最後,整個房間里這剩下她的哭聲和她可憐的哀求。
手緊緊拽著顧雲蘿的褲管,像是一條溺了水的魚。
她,好痛……好痛……
這是愛啊!
說分開就要分開,于她,何其的殘忍?
可是……
她有選擇的余地嗎?
「別怪媽……」顧雲蘿蹲抱住她,和她哭成一團,「媽不可能接受賀雲裳的兒子……千尋,媽對不起你……」
答應母親的那一刻,顧千尋只覺得整顆心都被瞬間挖空了一樣,難受得讓她連呼吸都沒辦法順利。
她就那樣僵著,躺在床上。
「姐。」顧千寒探頭進來,看她。
她側過身去,眼淚一下子就從眼眶滾落下來,沾濕了枕頭。
狼狽的,飛快用手捂住嘴,抽噎聲才沒有溢出來。
顧千寒推著輪椅進來,只能看到她不斷抖動的肩膀,脆弱得不堪一擊。
心,擰痛。
「姐……」
顧千尋吸了吸鼻子,深呼吸好幾次,才回過頭來,「我沒事,你去看看媽。」
「我剛看過了。」
顧千尋從床上坐起來,眼眶通紅,像只小兔子。
顧千寒嘆口氣,「剛剛你手機在廳里一直響。」
她一怔。
顧千寒將手機塞到她手上,「你回個電話吧。」
頓了一下,他又補上一句,「別讓媽知道。」
她拿著手機,幾乎不用去翻,就知道來電話的是誰。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淚,一下子就朦朧了她的眼。
該怎麼辦?
她現在……不單單是想听到他的聲音,她還想……見到他……
很想,很想!
發了瘋的想!
「小寒,我想出去一趟……」
「現在嗎?」
「是。」她已經從床上坐起來,開始翻衣服。邊兀自喃喃︰「媽答應給我時間整理的,我現在就去整理……我會把所有都整理得干干淨淨……」
「天馬上要黑了。」顧千寒擔心,怕她這樣的情緒會遇上什麼危險。
可是,她的心,顯然已經飛出去了。最後,他只得點頭,「要是回來晚了,給我電話,我去接你。」
不過,他是殘疾。
似乎,並保護不了她。
「我不會有事的。」
等到顧千寒出去,顧千尋換了一套衣服。拎著包走出房間,經過母親房間的時候,她還是稍頓了頓腳步。
推開門進去,顧雲蘿也臥在床上,似乎是在悄悄抹眼淚的樣子。
千尋只覺得胸悶,多余的話一句都說不出來。最後,終究只是將門重新帶上,提著包出門
天,不知道什麼時候在漸漸變涼。
她穿的是一條裙子,黃昏的風刮過來,無比的涼。
臉上被母親刮過的地方,和那日慕夫人扇的是同一邊,所以,這剛剛好。
即使一會兒夜白看見,她也可以很好的瞞住他。
該怎麼辦呢?
她又在想他……
風揚得越大,她便越想他……
手機,又響起來,她沒有遲疑,飛快的貼在耳邊。
「在忙什麼?」慕夜白的聲音從那端傳來,呼呼的風中,她听得好像不清晰。可是,眼眶一下子就濕了。
她很努力很努力讓自己笑起來,「什麼都沒忙。你呢?你忙嗎?」
「嗯哼,和藍蕭他們在開會。現在是休息時間。」
「那你想不想我?」以前不敢問出來的話,總覺得太肉麻,可是,現在,卻這麼輕而易舉的就出了口。
他微愣,而後笑了。
「你說呢?」慕夜白反問。若是不想,怎麼會一個又一個電話打過來?休息的時間,只有五分鐘而已。
「我要你說。」她難得如此執拗。
「我這兒開會的有10多個人,需要我在他們面前和你表白?」
「……」她一向就不是個不識好歹的人。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情話,總是有損他的總裁大人的形象。她搖頭,「不用了。」
又補上一句︰「可我想你,很想!」
慕夜白似乎被她突如其來的幾個字給沖擊到,有好一會兒的沉默。過了一會兒,他輕語︰「想我就過來看看我,我在酒店等你。」
這,正合她意。
她收了線,坐上出租車
顧千尋很快就到了寰宇酒店。
她到樓上的時候,正巧經過會議室。會議室的門緊閉著,即使隔著磨砂玻璃,她也是能輕而易舉的認出慕夜白的身影來。
有些人,像是鐫刻在了心里,根本無需仔細辨認。
里面。慕夜白一眼就看到她。什麼都沒說,只是轉頭和陳英豪低語了幾句,陳英豪頷首,站起身道︰「會議先暫停兩分鐘,大家休息一下。」
面對大家的詫異,慕夜白也沒多做解釋,起身便出去了。
季禹森吹了聲口哨,「不得了,是真栽了。」
女人比工作重要了,這就是最好的表現。
顧庭川挑眉,「你就沒栽?這幾天還纏著那未成年的小丫頭?」
「no!no!no!」季禹森風.***的晃著食指,糾正,「是她纏著我,不過……我已經不打算和她玩下去了。」
說到最後那句話時,他遲疑了下。
顧庭川笑,一臉的不信。最初幾天季禹森迷那丫頭迷得都快精神失常了,成天魂不守舍的,怎麼可能舍得不和她玩下去?
「今晚咱們四個的聚會,你有本事將她帶出來試試。帶得出來,就證明她纏著你;帶不出來,你的魅力就很值得懷疑。」
季禹森將注意力轉向一直保持沉默的藍蕭,正要開口,藍蕭已經堵了他的話,「我現在哪個女人都不想沾,不用拉我下水。」
顧庭川悶聲笑,「不想沾,還是沾不到?」
這邊。
顧千尋還沒走到休息室,身後會議室的門就被拉開了。
她回頭,就見慕夜白大步朝她走過來。
他這樣毫無預警的出現在自己眼里,他的視線始終凝望著她,她的眼神也無法挪開。
即使周圍都是員工,即使知道自己此刻的神情有點像花痴,可是,她已經完全顧不得形象。
她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靠近他……再近一點……
他大步過來,眾目睽睽之下,牽住她的手。
她一怔,就听到他問︰「手怎麼這麼涼?」
「……嗯,現在有點降溫了。」
「靳秘書,倒杯茶進來。熱的。」他敲了敲靳雲的桌面,靳雲正夾著電話邊听著電話,邊忙著記錄。听到他的吩咐,也只是頷首,那邊秘書助理立刻去忙去了。
慕夜白牽著顧千尋往自己的辦公室里走。
感受著他手心的溫度,她好貪戀,好貪戀……
「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走進辦公室,顧千尋問。
她在沙發上坐下,慕夜白坐在她身側,長臂攤開,擱在她身後的沙發靠上。
「添什麼麻煩?」
「你不是在開會嗎?」她把玩著他擱在自己膝蓋上的手指。
「嗯,休息兩分鐘,他們求之不得。」
「什麼時候可以散會?會錯過晚飯的時間嗎?」
「就餓了?」
她搖頭,「沒有。」
其實,此時此刻,她哪怕一點胃口都沒有。
看了他一眼,又道︰「你總是不按時吃晚飯,擔心你胃難受。」
「那我盡早結束會議。」慕夜白心里暖暖的,聲音更輕了些,「晚上有安排嗎?」
「沒有。」她想就這樣粘著他,哪怕是什麼都不做,听著他的聲音就好。「你呢?」
「今晚我們四個約好一起喝酒,你陪我一起?或者……」他頓了一下,湊到她耳邊,曖昧的壓低聲音,「你更希望就我們兩個?」
她臉紅了,咬著唇沒說話。她是希望只有他們兩個,這樣相處的時光,還剩多少?
「我原是希望能把你正式介紹給他們認識。」慕夜白正色,「以前雖然見過,但沒有好好介紹過。今晚先去過個場,嗯?」
「……好。」她乖巧的頷首。
只要他決定的,她都可以。
靳雲親自端了茶水進來,顧千尋推了他一下,「你趕緊去開會吧,別讓他們等太久了。」
「書架上很多書和報紙,無聊就翻出來看看。」慕夜白起身,又俯首在她額上親吻了一下,才出去。
他可是當著靳雲的面。顧千尋有些不自在的輕咳一聲,靳雲眼有些羨慕,笑了笑,跟著慕夜白一起出去了
整個會議室,一下子就只剩下顧千尋一個人。
額頭上還殘留著他唇瓣的溫度,千尋拿手踫了踫,眼眶一下子漲得通紅。
胸口那顆心髒,就像是常年泡在了水里一樣,腫脹得越來越大,也越來越難受。
她拿手蒙住眼,讓差點要 出來的淚重新噎回去。
顧千尋……
不能哭……
至少,今天要好好的和他在一起……
分割線
會議後,是大家的聚會。
顧庭川和藍蕭都是單著來的。季禹森身邊帶了個小丫頭。
小丫頭一席白裙子,像小仙女兒一樣。全程,都很安靜,顧庭川和藍蕭調侃她,她都只會笑笑權當听不懂。
只有季禹森和她說話的時候,她才會簡單的應兩句。
季禹森很護著她。顧庭川之前和她握手,被他不客氣攔截;後來要和她喝酒,又被季禹森給換成了果汁。
顧千尋就被慕夜白摟著坐在角落里,不參與他們那些吵鬧的事。
「由著他們鬧,你多吃點。」慕夜白給她夾菜。顧千尋笑望著那邊的熱鬧,「季總好像很喜歡她。」
「他第一次帶一個女孩來我們的局里。」
「可她看起來年紀不大,稚氣未月兌。」
「當然。這丫頭才17歲。」
「17歲?」顧千尋駭著了,「那她和季總不是差一大截嗎?十多歲吧?」
「他有病。」慕夜白深深覺得他是有戀童癖,「不是想找女人,是找女兒的。」
「挺浪漫啊,有個女孩兒讓自己捧在手心里這麼疼著,很幸福吧?」顧千尋忍不住感嘆。
她看著季禹森和那年輕女孩兒,而慕夜白卻是望著她,深有感觸的頷首︰「愛比被愛幸福。」
愛上她,從此,他的生命里多了一道光彩。
顧千尋聞聲抬起眼,撞進他深邃的視線里。心,顫動了下,擠出一絲酸楚。
愛比被愛幸福……
可是,如果有一天,連愛都不能愛的時候,是不是她會被墮入無底的深淵?她的幸福,又該去哪找?
突然,再吃不下去,她放下筷子,側過身,往他胸口靠了靠。
听著他的心跳,貪戀的聞著屬于他的氣息。他俯首,輕問︰「怎麼了?」
「如果我們先走,會不會掃大家的興?」
「想先走?」慕夜白挑眉,「正合我意。」
「可是,他們……」
「他們很識趣。」慕夜白握住她的手,站起身來,拿了紅酒過來主動的倒了兩杯。
一杯少的,是給千尋的。一杯稍多的,是給自己準備的。
「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們幾個留下來玩,這杯酒先敬你們。」慕夜白端著酒杯,溫溫淡淡的開口,嗓音似酒一般醇厚。捏著杯子,豪爽干脆的一口全抿了。
顧千尋有樣學樣,也要跟著全噎下去,被他手快的拿開,「你就做做樣子就行,喝這麼多還不醉了?」
她笑,卻是別人看不到的淚光閃閃。
喝醉了,反倒好……
心,就不會這樣糾結著痛……
「行,放你們走。***一刻值千金,不耽誤你們。」他們三個鬧騰著,也把酒喝了。
顧千尋真是窘得要死。
他們這一走,好像他們是饑渴難耐,立刻要欲.火.焚.身一樣。
她指望慕夜白解釋,可是,他偏偏一臉默認的笑,讓她更覺得丟臉。
最後,扯著他趕緊出了餐廳。
「你一定是故意的!」顧千尋一出來就控訴他。
「故意什麼?」他明知故問。
將上衣月兌下來,蓋在她肩上。暖暖的外套,帶著屬于他的體溫,顧千尋一時連心都是暖的。
可是……
這份溫暖,她能貪戀多久?
「我們先出來,明明就不是他們以為的那個意思,你不解釋反倒還默認。」
「不是那個意思?所以……是我在誤會?」他眸色深深,逗.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