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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醉沉淪•總裁,離婚吧!,夜白,我愛你,很愛!
抬頭,只見慕夜白就站在病房門口,眼神和她的對上。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愛睍蓴璩那樣荒涼,那樣沉重,還夾雜著許多暈不開的痛苦。
顧千尋只覺得胸口被壓得有些喘不過氣。
最終,她抿了抿干澀的唇瓣,「我們……談談,行麼?」
輅.
景南驍正坐在醫院的花園里。冬夜的風,吹起來有些涼。他搓著雙手,耐心的等著她從樓上下來。
既然答應了顧千寒好好照顧她,那麼,從現在開始,他就要履行。
第一件事自然就是不能放任她獨自一人半夜出行娌。
仰頭看看天空,又扭頭看向出口處,怕錯失了她。沒想到真見她從出口出來了。
這麼快?
立刻起身,欣喜的要朝她走過去,腳步尚未跨出去,卻因為她身旁出現的某個身影而驀地一怔。
她……和慕夜白在一起……
他,僵在原地。
他們各有心事的走在安靜的回廊里,往醫院的車庫走去。誰也不曾發現有一個人,始終默默的站在那兒。更沒有發覺,有一道視線,一直都在追隨著他們……
直到,他們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暗夜的黑影中。
徹底,不見……
久久的,景南驍還是站在原地,風中,悵然若失。
原來……
即使他還在原地等著,有些東西,走了就是走了。他再努力,恐怕也不一定能抓得回來。
正出神間,車鳴聲乍然響起,將他的思緒拉了回去。
他轉頭,就見自己的車邊站著個穿著一身白的東西。那東西奮力在拉扯著自己的車門,似乎是因為拉扯不開,對方又不耐煩的又踢又拍。
這麼大半夜,在醫院,還穿成這副樣子,說不恐怖都是假的。
景南驍膽寒的打了個激靈,剛剛的失戀受傷悵然若失的心情,此刻全部一掃而空。
想也沒想,撲過去,一把就將那團莫名的東西死死摁在車上。
‘嗚嗚啊啊~’對方一陣拼死的掙扎,從白衣里伸出兩只爪子來亂劃著。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景南驍問。
那爪子直接在他手背上狠狠劃過去,他痛得手一松,對方接機旋過身來,繞到他背後,一腳直接踹他背上。
「靠!」他頓時痛得趴到車身上。
要命!
剛剛這里受過傷!才被椅子砸過的!
「你到底是什麼鬼東西?!」他忍著要爆粗口的沖動,轉過身去。已經做好了和對方來個生死搏斗的心里準備。
「你才是鬼東西!」一道清脆的女聲響起,白色帽子從頭上摘下,一頭長長的卷發順下來。
模糊的燈影下,景南驍看不清楚對方長什麼樣子,但是個性而立體的輪廓隱約可見,尤其那高貴冷傲的神情更是感知得清楚。
「原來是個女賊。」景南驍不屑的嗤了一聲。
「你說誰是賊呢?」對方不樂意了,冷傲的眸子朝他瞪過去,「是你的車長得和我的一樣!誰叫你停在這兒的?」
景南驍現在沒什麼心情,也懶得再搭理她,開鎖,拉開車門座上駕駛座。那白色身影卻迅速的閃進了後座上。
他一愣,扭過頭去,「你干什麼?」
「趕緊帶我出去!」不是商量的語氣,簡直就是下命令。
「你誰啊?我們認識?況且,你不是自己有車?」
「你怎麼這麼嗦?我有車,可我車鑰匙被我爺爺沒收了,現在行了嗎?開車!」
「不送!」景南驍哪里會忍受一個陌生女人對自己指手畫腳,索性將車熄火,悠哉的靠在椅靠上。
「封小姐!封小姐!」外面突然傳來一聲聲低呼,幾個人似乎在到處找人的樣子。
車上的女人,直接貓著身子蹲下去。
景南驍覺得好笑,故意道︰「原來你是個瘋子啊?住哪個病房,我送你上去。」
「你閉嘴!」居然敢罵她瘋子,他瘋了嗎?
景南驍再次吃癟,火了。直接推門,「喂。你們要找的瘋子在這兒!」
「該死!」女人一聲低咒,直接跳到了副駕駛座上,俯身過去……
「喂,這是我的車鑰匙!」
門再次被關上,景南驍飛撲過去搶自己的車鑰匙。陌生女子美目一彎,長指撥開自己的領口,直接將車鑰匙塞進了傲人的胸前。事後,還不忘挑釁的朝他挑挑眉。
景南驍臉都黑了。
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你!你還是個女人嗎?」
「怎麼?你想驗證一下?」女人輕佻的開口,語氣卻是冷的。
「謝謝,你好好留著吧,我對像你這樣的女人,半點興趣都沒有。」說到‘像你這樣的’這幾個字時,景南驍的視線從上到下的打量了她一圈,眼帶鄙視。
不過……
不看還不知道,就著車內的燈光仔細一看,才發現這女人極其好看。
是那種極有韻味風情的那種,五官立體充滿個性,足以讓人過目不忘。
不過……
他現在完全沒有興趣看其他女人。
「我管你對我有沒有興趣,你害我要被重新關進去,你也別想好過。」她說罷,推開車門直接出去了。
「喂,我在這兒!」還不忘朝找她的人揮了揮手。
「瘋子,我的車鑰匙!」景南驍跟著跳下車。
「想要就跟我過來。」
若不是這女人看起來很不好惹,哪個男人都會覺得這話怎麼听怎麼都像誘.惑。不過,景南驍當下沒那心情。
跟著她往醫院里走,有人要攔他,結果都被那‘瘋’女人三兩句打發了。景南驍跟著她,不,準確來說,是跟著車鑰匙,一直走到醫院深遠的地方。
「喂!到底去哪?」
「到了!」門被推開,一股陰冷的風襲.來,景南驍被那女人拉進一間黑暗的工作室。
不等他反應過來,工作室被猛然帶上,‘ 噠’一聲被從外鎖上了。
「干什麼?喂!開門!」景南驍奮力拍著門板。靠,這兒太冷了吧!
「別叫了!喊破嗓子都沒人來給我們開門。」
「為什麼?」
「我爺爺說了,要把我在這兒關一晚上,鍛煉我的膽量。」
「這種地方鍛煉膽量?」景南驍拿手機照了照,問︰「這什麼地方?」女人湊過去,趴在他耳邊,很輕很輕的開口︰「停——尸——房——」
故意將尾音拉得很長很長。
景南驍整個人都僵住,手機順勢掉下,被女人一彎身撿了過去。
「你在和我開玩笑?」景南驍覺得自己此刻的臉色恐怕比那些尸體還僵硬。
「我代表這兒所有的尸體歡迎你的到來。」
「謝謝,不必這麼熱情,我現在就要走!」景南驍再次去拉門。
某人卻不管他了,熟門熟路的推開另一扇門,模著黑往另一個房間里走。
景南驍一想到這兒停著的全是尸體,哪里還敢一個人呆著?驚惶的飛奔上去,「喂!瘋女人,你給我站住!」
這里是一間休息室,燈火通明。
鼻尖忽的一涼,一把鋒利的手術刀比在他鼻尖上。
「再叫我瘋女人,我不介意讓外面多一具尸體。」
「別沖動,殺了人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他投降的舉高雙手,「不過,不叫瘋女人也可以,你總得告訴我你叫什麼。」
「封穎。」某人不甘不願的開口。
「豐盈?」景南驍忍不住直笑,視線不懷好意的朝她胸口瞄去,「你爸媽也算是有先見之明。」
「你往哪看呢?」封穎美目一瞪,「信不信我……」
「行行行,我信!封穎,我知道了!是封穎,不是豐盈……」
「喂!你……」
「拜托你,先把刀給收起來,我們現在算是一條線上的螞蚱。不要動不動就動刀!」
封穎這才將手術刀給扔在了一旁,坐到床上,拿了被子把自己牢牢裹,只露出一雙眼來。
「喂,你叫什麼名字?」她心不在焉的問著,像是根本對他的資料不感興趣,可是,又不得不找點話說。
「怎麼?原來你也害怕?」景南驍算是看出來了,這女人一是為了報復自己讓她沒跑成,二是讓自己在這種恐怖的環境下,有個人作陪。
「都是死的,我有什麼怕的?」
「既然不怕,你剛剛又要跑什麼?」
女人不耐煩了,漂亮的眉皺起,「你到底說不說了?」
景南驍往她床邊一坐,她美目再次瞪起,警告性的瞄了眼一旁的手術刀。
景南驍懶得理她這只紙老虎,和著衣服跟著靠在床頭,報了名號︰「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景南驍。」
「好耳熟。」封穎眯了下眼,輕蔑的道︰「原來上次報紙上八卦的,為了小三踢掉前妻,又為了前妻踢掉小三的渣男就是你。」
景南驍面上閃過一絲尷尬,想解釋,終究又覺得無話可說。
封穎一臉鄙視,「你這種人真應該把你變成尸體。不,是尸塊!」
景南驍沒說話了,想起剛剛千尋和慕夜白離開的畫面,垂下了眼、悵然的心情又回來了。
封穎不屑的嗤了一聲,很鄙視他的裝憂郁。
「現在前妻也不要你了,你再裝也沒用。」
「你閉嘴。」戳人痛楚是很不道德的行為,這女人到底清楚不清楚?
「雖然慕夜白是個很不錯的人,不過,你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要不是她現在想找點話說,驅散恐懼,她發誓她不會和這個渣男多廢話。
景南驍側過目去,「你認識慕夜白?」
「嗯。」
「你剛剛說的機會,是什麼意思?」景南驍看緊她的眼。
封穎神色微顯凝重,「慕夜白一直是在我爺爺手里的病人,據我所知,他現在的病情要多糟糕有多糟糕。」
「會……危及生命?」景南驍不確定的問。
封穎再次點頭,「連我爺爺都覺得棘手的手術,業內恐怕就沒幾個人是敢主刀的。」
「他是怎麼了?」
「這是病人的事,不能隨意透露。」封穎拒絕詳細說明白。
景南驍頷首,沒有再多問下去,眉心緊緊皺起。
慕夜白病情的事,千尋恐怕還不知道吧?
另一邊。
慕夜白將鑰匙直接遞給了顧千尋。
千尋不解的看著他,他淡聲解釋︰「你來開車吧。」
顧千尋這才想起他似乎很久都沒親自開過車了。上次夜里來找她,也沒有開車過來,後來走的時候是靳雲載他離
開的。
也對……
現在這樣的情況,這種心情,還是她來開會比較好。
沒有多想,拿過車鑰匙進了駕駛座。慕夜白突然彎身過來,本能的替她系上安全帶。
兩個人靠近,四目相對,她微怔了一瞬,他眸色加深,閃過一絲復雜的暗芒。這才退回去,低低的道︰「當心點,我沒辦法幫你看車況。」
他的視力在深夜更糟糕。
「好。」她心酸的頷首。
將車發動,順著他的指示,將車往這座城市的海邊開去。
過了繁華的城市,車漸漸的開往寧靜的郊區。整個世界都異常的靜,那抹安靜延續到車內,讓車內也靜謐得有些可怕。
像是隨時會讓人窒息一樣。
顧千尋握住方向把的手收緊,又松開。最終,她輕開口︰「之前……我看你好像流鼻血了,沒事吧?」
「上火。」
「哦……」她的視線,飄到他手上。
手背上的針孔,不算很明顯,可是,她卻注意到了。
他看她一眼,將手移開。她難受的問︰「手上的針孔是……」
「最近有點累,藥都是提神的。」他再次輕描淡寫。
累……
她苦澀一笑。
她知道,累的從來就不僅僅是她。這段感情,走到如今,他們都不曾做錯任何事,不曾走錯過一步,可是,越往下走,竟越是看不到任何一點星光……
也許,從一開始的第一步起,他們就是錯……
「沒事就好,我怕你有事。」
慕夜白沒有再回話,只是枕靠在椅背上,安靜的凝著她。一直就那麼看著……
直到車到了海邊,千尋將車停下,轉回頭去,才發現他竟然已經閉上了眼。
她不確定他是不是睡著了,也沒有叫他,只是小心的將車熄火。
側身,能看清楚他。即使閉著眼,他面上依舊繃得緊緊的,眉心間的愁緒濃郁得讓人心疼。
她很清楚,這份感情,即使他不說分開,他們也再走不下去。
突然,喉間艱澀得哽咽。她怕自己哽咽聲把他吵醒,推開車門,匆匆走出去。
夜晚,海邊的冷風像野獸一樣撲面而來,她一手擁住發抖的身體,一手捂住唇,將破碎的哽咽聲噎回去。
走到海邊,月兌下外套,在沙上坐下。海風揚起發絲,刮進眼里,像針刺一樣痛。
她不知道,她剛走,車上的他,就緩緩睜開了眼。
朦朧的燈影下,那雙深目里,盛滿了憂郁和痛楚。離得這麼遠的距離,即使他已經無法將她看得清明,可是,他的視線卻像一張挪不開的網,始終吸附在她身上,一寸都不曾移開過。
千尋……
他們之間終究變成了無路可走……
封教授的話,還響在耳畔。手術的成功幾率,降至5%
顧千尋坐在海邊,想了很多很多。想她和慕夜白的過往,想起將來沒有他的生活……
恐怕,再沒有色彩。
可是,她會很努力很努力的去接受。
「冷不冷?」厚重的外套搭在她肩上,是他的。暖暖的溫度襲.來,她深吸口氣,將那份酸澀硬生生噎回去。
「你穿著,風大。」
慕夜白將她坐著的外套扯過去一個角落,也跟著坐下。寬厚的風衣,將兩個人都籠罩住。
肩並著肩。
誰說兩個人靠在一起就能溫暖彼此?
此時此刻,他們的體溫,竟都是涼的……
她想……
傷痕累累的彼此,終于是暖不了對方了……
「夜白。」她仰頭看著遠到看不到頭的海面,輕幽的喚他的名字。他沒回答,只听到她深吸口氣,問︰「如果……我說,我媽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沉默。
很久很久的沉默。
久到她以為他不會再說話了,他幽幽啟唇︰「我爸說,是我媽傷了你弟弟,如果我說她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顧千尋突然無話可說。
他們終究站在了自己最該站的一方。舐犢情深,誰都沒有錯。
唯有錯的是,他們的方陣對立。
「所以說,這輩子我們都不會原諒彼此的母親。夜白,我們可能……」
走不下去四個字,在他側過來的眼神下,她終究是說不出來。
他忽然開口︰「今晚就留在這兒,陪我看日出。」
在他視力越來越差,什麼都看不到之前,他想將她和著最美好的景一並留下。
她沒有拒絕的理由和余地。
兩個人就那麼肩並肩坐在那,她累了,頭輕輕靠在他肩頭。像是兩個人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樣親密。
他也蹭了蹭她的臉頰,俯首,在她額上輕落了一個吻。
她笑,眼角微微閃爍,「那晚,我闖到你房間里,你怎麼沒把我直接扔出去?」
慕夜白將視線投向遠方,「你看起來很傷心,我想,我把你扔出去,你可能會自殘也說不定。我總不能讓自己的酒店鬧出人命來。」
「那你為什麼沒在那時候要我?」
慕夜白垂目,挑高眉峰,「我稀里糊涂的要了你,你不會從樓上就那麼跳下去?」
她笑,「果然是做企業的,時時刻刻都在考慮酒店形象。」
他也跟著笑了,「這是本能。」
「既然如此,那你當初還在酒店泳池邊,當著那麼多人,那麼多媒體的面宣稱要追我?」這都是離了現在好久好久的事,可是,現在說起來又覺得好像就發生在昨天一樣。
當時,他每一個神情,每一句話,直到現在她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每回回想,都會敲擊她的心。
「我以為原因你很清楚。」慕夜白默默的握緊她的手。
她手指一彎,勾住他的。只听到他開口︰「我喜歡你。喜歡到,可以不顧酒店形象的程度。所以,我沒辦法看著你被景南驍和秦斯藍欺負。」
「我在那,至少,我要護你周全。」
她眼眶熱燙。
即使明天後,他們再不會像此刻這樣牽手,至少,此時此刻,她心里是安慰的,欣然的。這段感情,再苦再累,她都不曾有過哪怕一秒的後悔。
「夜白,你值得每個女人愛你。」她誠心的感嘆。
他側臉,和他的眼對上,「不,相反,我不再值得任何女人愛我。」
她靜靜的看著他。
「我這兒……」他握著她的手,重重的覆在他胸口上,像是讓她感受那兒鮮活溢滿的深情,「除了你,再也不會有別人的位置。」
別人再多的愛,對他來說,都是多余。
顧千尋只覺得手心滾燙,他的情愫從掌心一直延續到她胸口。
她突然無法忍受的痛哭起來,反握住他的手,扣在自己胸口。臉深深埋進他脖頸間。
「我也一樣,夜白,我愛你!」
愛到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會忘了你……
只是……
現在的他們,真的需要中場休息,需要給彼此喘口氣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