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龍御晚上加班,淺語天天給他細心地熬魚湯,吳媽看在眼里喜在心里,直笑呵呵地打趣她道,「少女乃女乃對少爺這麼好,老媽子我看著都羨慕!」
淺語的臉上飄上兩朵紅通通的雲彩,「吳媽,您總是取笑我,我哪是什麼少女乃女乃。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吳媽將保溫杯遞給淺語,方便她把魚湯盛在保溫杯里,「就憑您對少爺這麼好,您也遲早是我們的少女乃女乃!況且,老媽子我看得出來,少爺也很喜歡您。」
淺語將盛滿魚湯的保溫杯放在一旁,又拿出一個碗盛了滿滿的一碗魚湯小心翼翼地遞給吳媽,「怕是魚湯做得不好喝,讓您天天這麼笑我。」
吳媽滿臉笑容地端過魚湯來喜滋滋地喝了一口,「誰說不好喝,我跟誰急!倒是您,天天做了魚湯都留給老媽子我喝一碗,我現在都被您養得胖了好幾斤呢!」
「您兒子又不在身旁,我孝順您也是應該的,阿御一直把您當做親人來看待的。」
「少爺是個好孩子,您也是個好孩子。老媽子我這輩子很知足啦!」吳媽感嘆道,眼楮里隱隱閃著淚花。
淺語剛把面紙遞給吳媽,門鈴便響了起來。
打開門,卻是每隔三天都要來串一下門的安諾言。
「怎麼還沒回美國?」淺語打開門讓他進來後,便徑直往廚房里走去。
安諾言本來笑嘻嘻地看著她,听她這麼一說,一雙眸色瀲灩的桃花眼頓時暗了下來,他滿不高興地嘟囔,「小語語,你這是有多希望盼我走?」
淺語轉過身來笑著看了他一眼,隨手抽了一張面紙遞給他,「要不,你也來一張?」
安諾言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他起身走到廚房里,看見淺語又拿出一個碗來,盛了一碗魚湯遞給自己,臉上剎那間綻出驚喜的笑容,「專門做給我的?」
正在慢騰騰喝魚湯的吳媽抬起頭來撇撇嘴,心想這個小伙子還真是自我感覺良好。
「給阿御做的。反正還剩一些,你嘗嘗好不好喝。」淺語很坦誠地將殘酷的事實告訴他。
安諾言失望地嘆了一口氣,端起魚湯咂吧咂吧喝了兩口,悶悶地說,「唉,就知道我沒那個好命。」
淺語笑道,「有魚湯喝就行了,還說這麼多廢話。對了,你來這里有什麼事嗎?」
安諾言兩三口將一碗魚湯喝得干干淨淨,站起身來很隨意地拉起淺語的手往露台上走去。
「喂,手!」淺語瞪著他,厲聲說道。
「小氣鬼,讓我牽一會兒又不會死!」安諾言憤憤地嘟囔了一句,手卻是乖乖地松開了她。
露台上,因為已經是深冬,風吹得很大。淺語將衣服緊了緊,還是覺得渾身冷颼颼的。她疾步走回屋里,拿了兩條厚厚的毛毯。一條圍在自己肩上,一條遞給安諾言,「圍上吧,這邊太冷了。」
「小語語這麼關心我?」安諾言笑嘻嘻地接過毯子來,滿足地圍在自己的身上。
淺語冷哼一聲,「別這麼自作多情。不過是念在你救了我和阿御,這點恩德還是要報的。」
「既然要報恩,那就以身相許!」安諾言轉過頭來定定地望著淺語,說得一本正經。
淺語仰頭看著天,狠狠地嘆了一口氣,悠悠道,「唉,那這恩我還是不報了!」
這回換安諾言不屑地冷哼一聲,「就知道你沒什麼誠意!」兀自披著毯子離開了她身邊,獨自生著悶氣。
「不是有話要說嗎?」淺語瞧他氣呼呼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哦,我差點忘了。」安諾言轉過身來,臉色卻依舊有點不好看。「你最近都沒去『御世集團』吧?」
「嗯。設計稿都完成得差不多了,阿御便讓我待在家里好好休息一陣子。」
「他不讓你去,是不想你知道現在『御世集團』的情況。你可知道現在集團幾乎所有的合同都談崩了嗎?據說幾乎所有的案子都被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給搶了。所以現在『御世集團』的股價蹭蹭地往下降。虧我竟然還是『御世集團』的股東之一,我的錢啊,就這麼打水漂了。」
他越是向下說著,淺語的臉色越發變得難看起來。為什麼所有的案子都被搶了,她知道原因。那家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幕後的老板,她知道是誰。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誰,她更加比誰都清楚。
她垂下眸子,不經意地瞥見被自己一直戴在手腕上的藍寶石項鏈,在並不溫暖的陽光下閃著淡淡的光亮。「語兒,它代表著純淨的愛。」龍御曾這般告訴她。
淺語一直害怕知道她對他並不純淨的愛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結果當這一切都真真實實地擺在她面前的時候,她才知道她怕了,她悔了。滔天的內疚像是驚濤駭浪一般席卷而來,將站在風口浪尖的她深深吞沒。她在海底猛嗆著海水,只覺得空氣越來越稀薄,死亡越來越近。
「哎,小語語,你在听我說話嗎?」安諾言說完回過頭來看她,卻發現她在出神。
淺語沒回答他,只覺得腦海里心里口腔里充斥著的,只有幾個分明的大字,「阿御,對不起。」
她突然發瘋一樣扔上的毯子,發瘋一樣往屋里跑去,喃喃道,「阿御在哪里,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喂,小語語!」安諾言還沒回過神來,淺語便早刷的一聲進了屋。他嘆了一口氣,淡淡道,「你何時能這麼憂心我,我也就無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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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人節快樂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