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著怒吼聲落下,幾道身影快速自洶涌火勢中掠上高空,而後降落至會場前,無一不是怒目切齒,憤不堪言。
「快,還愣著干什麼!趕緊滅火啊!」雷魅橫眉沖身旁的幾人吼道。
「不行,這火看著有些怪異,單憑我們的力量恐怕無法澆滅。」這幾人中,實力最高的藍敦,看著眼前那幾乎快要將整個會場籠罩的火焰,那洶涌的火勢頓時讓他滄桑的眉宇間掛上一絲凝重。
「該死!就我們這幾人逃出來了嗎?」立在藍敦身旁的一位中年男子,目光觸及身旁站著的六人,頓時雙拳緊握,怒氣填胸道。
「我看是凶多吉少了!」雷魅妖媚的容顏上陰霾凝積,旋即想到最先出來的藍敦,忙不迭轉身問道︰「藍敦閣下,可曾有注意到是什麼人下的手?」
「沒有,恐怕這人實力在我們之上。」藍敦語氣沉重的開口。
「我們長金近日可曾與人結下仇怨?」雷魅聞言,眉峰之間遽然起了兩條皺褶,倘若不是與長金有什深仇大恨,怎可能會如此大手筆的將他們岳陽城分布點給徹底毀掉?
藍敦想到之前在拍賣會後台踫見的紅衣少年,已染上滄桑之色的黑眸中,倏忽騰升起幾許暗潮。
「會不會是他?那個拍下半獸女子的紅衣少年?」
「哦?」听到藍敦話中所及人物,雷魅眼瞼微垂,在這已經快要染紅半邊天的火勢熱潮下,濃密微卷的睫毛霎時在眼窩處投下一道陰影,掩去了眸中晦暗之色。
若是想替半獸女子報那抓獲之仇,或許的確有這個可能。不過,藍敦的修為已經到了靈仙一階,竟然會察覺不出這紅衣少年的氣息,難不成他實力竟然還在藍敦之上?
思及此,雷魅沖立在她右側的一名男子沉著嗓子吩咐道︰「天亮之前,務必將那紅衣少年的住所給打听出來!」
言罷,抬眸看著面前已經無法阻延的火勢,還有四周漸漸圍攏起來看熱鬧的群眾,雷魅面上陰煞遞增,頓時拂袖離去。
後面幾人見此,亦抬步緊跟上,既然拍賣會場地已經被毀,那麼這里自然是不用再待下去,至于火勢是否會波及周圍,已經不是他們所能關心的範疇。
如玉躲在黑龍戒的空間內,看著六人皆是怒發沖冠的離去,不由伸手模上下巴,嘿嘿的在心底暗笑道。
想要找我麻煩?可惜你們注定是白跑一趟了……
如玉回到風天酒樓的別院時,天色蒙亮,本暗淡無邊的天際霎時劃過幾絲魚肚白色。
在這本該安詳熟睡的時辰,前院中卻是穩穩而立著三道身影,那被深冬染上白霧的發絲,好似見證了幾人一宿未睡的痕跡。
「回來了?」炎冽雙手抱臂,面部表情依舊緊繃的道。
「如玉。」如傲本還清冷的藍眸,見其如玉身影出現,頓時氤氳出淡淡的暖意。
「小蘊蘊,你可擔心死我了!那麼晚出去,若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家大神還不得剝了我的皮啊!」香治撒開腳丫子奔至如玉跟前,哭喪著臉道,那本就平凡的容顏因那愁眉苦臉,更遜了幾分。
如玉見此,連忙伸手拍了下香治肩膀,語重心長的道︰「兄弟,你以後還是盡量保持微笑吧……」
「小蘊蘊,才過了這麼久,你就開始嫌棄人家了麼?」香治右手捂胸,語氣中猶帶著怨婦之氣。
「花痴,你不想活了?」繼孤千葉之後,終是炎冽接上了這話。
……
香治嘴角一抽,立馬憤怒扭頭掃去炎冽,「死面癱,不要多管閑事!」
「我在為你的小命考慮。」想到臨走前孤千葉的吩咐,炎冽不禁斜眼睨去香治,若是這花痴再不將這壞習慣改掉,等到那位強者歸來,恐怕就不是缺胳膊少只腿那麼簡單了。
「你會這麼好心?」香治挑眉開口。
「愛信不信。」炎冽淡淡的說完,便將頭扭向一邊,不再理會于他。
「我覺得他說得很對,因為我現在就想砍你幾刀。」如玉驀地發話,嘴上掛著一抹戲謔。
香治聞言,立馬轉頭再次看向如玉,一副可憐兮兮之貌。「小蘊蘊,你怎麼能……」話還沒說完,就听一道陌生的嗓音自院口傳來。
「尊敬的貴客,這兩位來自長金拍賣會的人找您。」一名身穿玄色闊袖蟒袍的中年男子,彎身恭敬的朝如玉說道,而他身後站著的正是藍敦雷魅兩人。
如玉轉身,見其身影,眸底一抹暗光稍縱即逝,旋即邁步上前,目光稍顯詫異的道︰「這不是長金的掌權人以及會長嗎?不知兩位來找我有何要事?」
雷魅目光灼烈的緊盯如玉,直直望進那雙晶亮的黑眸中,見其間並無任何波瀾,面上這才浮現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道︰「這黎明破曉,正是熟睡的好時機,幾位看似一夜未睡,難不成是出去做了什麼‘好’事情剛回來不成?」
听到那個刻意被對方咬得極重的「好」字,如玉卻是疑惑不解的開口︰「雷魅閣下這是何話?請恕在下不甚太懂。」
「不要給我裝糊涂,快說,昨夜是不是你動的手!」見如玉態度,雷魅也不想在迂回,徑直道出了自己來這的目的。
「昨夜?昨夜我做什麼了?我怎麼不知道?」如玉依舊眨巴了下眼,神色尤為無辜的道。
雷魅聞言,眸底漸生怒意,呼吸變得沉漸生怒意,呼吸變得沉重起來,那本傲人的胸脯亦隨之顫動不已。「長金拍賣會昨夜慘遭烈火偷襲,如今已徹底化為廢墟,難道不是你做的?」
「敢問這位閣下,此話何解?怎貴地遭遇襲擊,卻將責任推卸在我這一個毫無相關人的身上?」如玉說話間,面色亦陰沉了下來。
而這時的藍敦見雷魅情緒有些激動,忙不迭站出來,頗具深意的目光掃向如玉身後的如傲,「這位小兄弟,我們長金之所以將矛頭指向你,主要還是因為她,這半獸女子。」
「你說如傲?」如玉頓時眉峰一動,「雖然我當初從你們長金拍賣會上花了二十一萬一千銀歐買下了她,但怎就和這起縱火案扯上關聯了呢?」
「難道她沒告訴你被抓的經過?」藍敦見如玉臉上顯露出來的神色並非弄虛作假,立馬詫異道。
「說什麼?」如玉迷惑的蹙眉,旋即轉身看向身後的如傲,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沖著她微眨了下眼,旋即厲聲道︰「如傲,難不成你還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
「如玉,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對于那種不堪回憶我不想再提及,所以我才沒有告訴你。對不起!」如傲接受到如玉的暗示,立馬入戲的低頭表示歉意道。
「哼!最好如此!」如玉不悅的輕哼一聲,而後回身看向對于她們的互動已有些恍惚之色的藍敦,微挑眉道︰「這位閣下,話你們也听到了,可還有什疑問?」
「那怎麼解釋你們大半夜不睡覺,全部都集合在此處?」雷魅卻仍舊不甘願的發聲怒道。
如玉聞言,秀眉顰蹙,那璀璨的黑眸漸漸被陰暗籠罩,語氣冷厲的道︰「這位美麗的大姐,我敬你是一個實力高的強者,故才一再容忍你發難!就算我們吃飽了沒事干大半夜在這數星星亦或是出門了,那又如何?你說你們拍賣會場地被人縱火燒毀,倘若你能找出證據來,我自是不會抵賴!但沒有證據,最好還請閣下不要血口噴人,就算我實力比你低,但我也有我的尊嚴!」
這強勢的話語一出,立馬讓藍敦雷魅怔愣在此處,待了許久才反應過來。
但雷魅心里卻依舊不甘心自己的猜疑被否定,當即擰眉道,「你敢現出你的實力來嗎?」
「有什麼不敢?」話落,如玉身前便閃現出一道白色圖陣。
看著如玉面前浮現的修靈圖陣,雷魅再也道不出任何話語來。的確,一個才靈融七階的修靈士,是不可能有那個能力將他們的拍賣會場地毀去,除非是利用什厲害的法器!
而且,昨夜那散發出威懾力量的火焰儼然不是普通的火系法器所有,至少也得在下品仙器之上,而面前這個少年只不過是個初級修靈士,怎可能會擁有?
思及此,她只能強行將自己的怒意壓抑住,沖著如玉沉眸咬牙道︰「最好不是你,否則我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你可知道,但凡是威脅我的人,都沒有好下場?」如玉听聞這話,亦不畏懼意的挑眉回道。
第一次在拍賣會見到雷魅,如玉對于她的實力和身份,還有那麼點崇敬,可惜現在,那好感已經蕩然無存。
「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我,記住你了!」雷魅目光凌厲的看了眼如玉,而後袖袍一甩,帶著一旁的藍敦便朝院外走去。
「我也記住你了!」如玉看著雷魅離去的背影,目光冷冽的小聲道。
而這時,那本領雷魅他們進來的玄衣男子,精銳的眸中卻是快速隱去一抹異光,或許這事,得向上頭稟報下……
待到院中視線內又只剩下他們四人,如傲這才走至如玉面前,感動的開口道︰「謝謝。」
「記住了,以後對我,無需再說這兩字!」如玉神色頗有些不悅的道。
「嗯。」如傲淡笑著點頭。
一旁的香治炎冽從方才幾人的對話中,自然能看得出那罪魁禍首花落誰家!不過,他們對此也未有什太驚訝之處,倘若不這樣做,反而就不是愛替朋友抱打不平的她了!
「任務集結時間為午時,大家先各自回房去休息一下吧!」如玉懶懶的打了個哈欠,便朝著後院走去。
幾人見此,亦抬步跟上。
午時,紅日高懸,金碧輝煌的岳陽城府內,一塊諾大的綠茵草皮地上已是黑壓壓一片,均是雲集了來自各方勢力的佣兵們。
須臾間,身著青袍的城主岳霖便面色肅嚴的來到了眾人面前,而在他身後則是由護衛分別牽著六只身形龐大的飛行魔獸,頓時將草皮地前的本空曠之地顯得狹窄起來。
「岳城主果然是大手筆,竟然能擁有七階飛行魔寵!」一名黑胡子大漢立馬拍手叫絕道。
「是啊!這下去往那離魔寒潭,就比步行要快捷多了!」另一名背著長劍的中年男子亦跟著附和道。
在人群中尤為不顯眼之地,卻是默默立著三道身影,正是如玉、香治、炎冽三人。而如傲早在出別院前,就被如玉給安置在了黑龍戒的空間內。至于原因,自是擔心人群繁雜,一個不小心被他人瞧去那雙與人身違和的鹿腿。
畢竟她半獸的身份,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如玉她們一樣坦然接受,故為了避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煩,這一路前往離魔寒潭,如傲都只能待在戒指的藏身空間內,默默關注外面的一切。
「幾頭小小的風烈鷹而已,就唏噓成這就唏噓成這樣……」香治目光不屑的道。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是契妖師?」如玉頓時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畢竟在這蠻幽,對于非契妖師職業的人來說,能擁有專屬的高階魔寵已是尤為崇高之事。
「我這不是有感而發嘛∼」香治不滿的撇嘴。
「行,知道你是有錢人家的少爺!不過,為了大局著想,少爺您還是稍稍遷就一下坐回魔寵吧!」如玉見香治那副滑稽神情,不禁勾唇戲謔道。
「要不,你還是將我也帶去那空間戒指內吧,你想想,如傲姑娘她一人待在那里面該有多無聊啊!」香治花痴病犯,忙不迭眸中帶著希冀的道。
「你是想讓我送你幾針麼?嗯?」如玉面色一僵,頓時咬牙切齒的威脅道。
「你就當我沒說過這句話!」香治連忙抬頭望天,口中還不忘裝腔作勢的感嘆道︰「哎呀∼今日的陽光還真暖和!」
見自己的威脅起了作用,如玉這才滿意的轉頭繼續看向前面,但在見到那抹倏忽出現的肥胖身形時,一抹壞壞的笑意當即漾在微勾的唇角上。
想不到那死胖子竟然也會一同前去,這趟離魔寒潭之行,還真是越來越令人期待了……
風式林自來到場地前時,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目光掃視全場,待觸及那抹惹眼的紅影時,那精銳的目光頓時化為一窟寒冰,冷冽至極。
「嘿嘿∼那死胖子估計在心底計算著怎麼將我除去。」如玉與風式林目光在空中交匯,當即沖他露齒明媚一笑,嘴里卻是小聲的朝一旁的兩人道。
「你不是已經有了對策?」炎冽依舊雙手環胸,面部毫無表情的言道。
「嗯,不過,我現在決定換個方案了。」見風式林視線離開自己,如玉這才側頭故作神秘的道。
既然這死胖子一心想要除去自己,那自己何不將計就計?嘿嘿∼思及此,如玉面上的笑意愈發蕩漾起來。
立在她身旁的兩人均是虎軀一震,幾乎同一時間將彼此距離拉開。這危險的小女人,他們還是遠離得為好!
傾之,立于眾位佣兵前的岳霖就已寒暄完,而後將這批大隊伍劃為了幾小分隊,而每個分隊則分配一只飛行魔寵,隨後集體朝著離魔寒潭方向飛去。
藍天之上,白雲縈繞,六只身形龐大的風烈鷹正揚著翅膀井然有序的在雲層間快速穿梭,而在魔獸隊伍最後的風烈鷹背上,正迎風立著二十八人。其中便包括如玉他們,當然還有那一直冷眼直視如玉的風式林。
對于自己會和他分配到一起,如玉並不認為這是一種緣分,畢竟那死胖子與岳霖關系擺在那,想必應是他暗中刻意點明的吧!就是不知這死胖子心里思量著什麼小伎倆了……立于風式林正對面的如玉,不禁伸手模上下巴,在心底暗自揣摩對方的心理。
就那樣靜默相處,莫約一個時辰之後,那立在風烈鷹頭上的操控男子卻倏忽面色凝重的朝身後眾位佣兵吩咐道︰「再前面下方便是回閻山,那里面所盤踞的妖獸雖比不上月魍,但等級最高的恐怕亦有六階!為了不讓飛行魔寵受到下方威壓的干擾,故還請大家一同齊心協力,動用靈力將下方傳來的威壓給卸去,否則待這飛行魔寵出現不適,咱們可能就會遭遇高空墜落的危機了!」
「好!」眾人也知這其中厲害之處,自然不敢怠慢,連忙將自身靈力盡數調動了出來。
如玉聞言,目光略有些好奇的俯瞰前下方,但見峰巒疊嶂,崇山峻嶺,河流縱橫,在縷縷雲霧的遮掩下,不失為一副如畫的美景。
不過如此山明水秀之地竟然被冠上這回閻山三字,確有違和之處。
思索間,如玉亦是將自己體內的修靈靈力調動了出來,只等途徑那回閻山上空時,為隊伍里獻上一份微薄之力。
但香治和炎冽卻是身形未動,絲毫未有出手協助的意願。如玉見此,也不以為意,畢竟香治可是契有一只罕見的七階光明獨角獸,當然不會對其產生任何懼意。而炎冽體內壓根就未有靈力,自然也不會參合這一腳。
很快,他們便到達了回閻山上空,本還馴服安分的風烈鷹開始有了躁動的跡象,那操控男子見此,立馬揚手,示意身後佣兵們開始抵制那股無形的強大威壓。
霎時間,道道顏色不一的屏障皆是環繞在了風烈鷹身下,將那股帶起空間波動的妖獸威壓給盡數擋了下來,而本躁動不安的風烈鷹立即安靜下來,繼續服從操控男子命令朝著回閻山前方不遠的離魔寒潭飛去。
然而,就在此時,本一心將注意力投至下方那美麗風景上的如玉,卻遽然被一股外來力量襲擊,本就離風烈鷹背部邊緣很近的如玉,猝不及防被其力道正中,旋即腳步幾個後退,身子立馬自鷹背上傾斜墜了下去。
「小蘊蘊!」一旁香治反應及時,驚慌失措的正欲躍下救人,卻被一只胳膊給硬生生拽住,旋即一道只容他可聞的細弱聲音灌入耳中。
「不用擔心,你注意看她表情。」炎冽神色淡定的開口。
香治聞言,立馬轉頭看向已經墜下幾米之遠的如玉。果然,那張絕美的臉蛋上並未露出一絲懼意,反而還充斥著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不要輕舉妄動,等我。」香治讀著那唇語,頓時反應過來。對啊,他怎麼忘記了小蘊蘊還有只風系高階妖獸??
「天啊,有人掉下去了!」這時,一位目光朝下的佣兵漢子發現如玉身影,頓時驚恐的大呼道。
「什麼?!」眾人聞言,皆是目光朝下,觸及那抹已經變小的紅影時,有好心的佣兵想要躍下相救,卻被立在風烈鷹頭上的操控男子制止住。
「現在大家還不能輕舉妄動,否則可能會引來下方妖獸的怒意!屆時群攻,我們就難逃一戰了!」
「可是,那少年……」那想要前去搭救的佣兵,面上頓時浮現躊躇之色。
「哼!他的朋友都未出手,你一外人瞎參合什麼!」這時,風式林忍不住嗤鼻冷哼道,但那陰沉的眸底卻是快速劃過一抹得逞的笑意。
憑她靈融七階修靈士的水平,從這高空墜落,只有一個下場,那便是粉身碎骨!而且,就算大難不死,這下面的妖獸亦會撕裂了他!這下,他終于能一泄當日侮辱之仇了!
听到風式林的話,周圍的人立馬將目光掃去始終保持平靜的香治他們,目光均是質疑和打量。
香治卻是未理會風式林的話語,直到那抹紅影漸漸化為圓點消失不見,這才收回視線,沖著他冷冷的瞥去一眼,「無知。」
嘲諷的話語丟下,香治便隨同炎冽一起化為一座雕塑,徹底將周圍人群漠視。
而那些本還圍觀看熱鬧的佣兵們也都一個個將注意力重新放回抵制下方的威壓上,既然這少年的朋友都不關心他的死活,那麼他們這些無關人還去湊那份熱鬧干什?
倒是那原先想去營救如玉的佣兵漢子,一邊調動靈力抵抗下方不斷漸增的威壓,一邊憂心忡忡的走近香治他們面前,迷惑不解的問道︰「你們不是朋友嗎?為什麼不去救他?」
「他不會有事。」出于對方的好意,炎冽難得開金口朝一個陌生人解釋道。
那好心的佣兵漢子見此,也只能作罷,但願那少年真有什本事吧!
而此時,已經落下十來丈遠的如玉,看著上方已經化作黑點的風烈鷹,頓時勾唇妖嬈一笑。
原來,這死胖子竟然打的是這個主意!不過,這次恐怕又得讓他失望了……
回閻山深處,被幾條涓涓流淌的溪流所包圍的山林間,古樹參天,花團錦簇,綠草如茵。而在幾顆環繞生長、郁郁蔥蔥的古樹中,兩抹身形強健的妖獸身影正圍著他們面前擺放的一顆蛋而焦頭爛額,听那交流之聲明顯是一公一母。
「死鬼,這蛋都過了十年了,怎麼還不孵化?」皮毛為白色的妖獸不禁皺眉問道。
它身旁的黑毛妖獸聞言,連忙急切回道︰「我哪知道,是不是你當初生蛋時,給生壞了?」
「不可能,要是這蛋沒有生命跡象,難道老娘看不出來麼?」白毛妖獸當即怒道。
黑毛妖獸稍頓,又接著將自己心中的猜疑道出︰「那會不會是你當初將蛋抱出去和那些老家伙顯擺時,回來時給抱錯了?」
「放屁,老娘連自己的蛋都弄不清麼!」那白毛妖獸听及,一個伸爪便狠狠拍上了黑毛妖獸的頭上。
「嗷∼輕點,輕點!」黑毛妖獸被揍得額頭生疼,連忙哀呼大叫道。
「你還知道疼!」白毛妖獸頓時怒不可遏,「隔壁幾家的娃都可娶媳婦了,咱家的卻還一絲動靜都未有!你作為父親,總得想點法子啊!要是咱娃在里面憋壞了可怎辦?」
「要不咱們將蛋抱去讓那位去看看?」黑毛妖獸聞言立即停止叫喚,想起那居住在更深處的那位強者,忙不迭建議道。
「嗯,這提議倒是不錯,不過你能保證我們能夠進去那里?畢竟我們與那位實力可是差了一個階級!」白毛妖獸憂心忡忡的道。
「為了咱們孩子,說什麼也得去試試!走!」那黑毛妖獸眸光堅毅的說完,便欲伸手去抱那顆被放置在絨草地上的黑蛋。
但,就在此時,倏忽一道恐怖氣息自上方傳來,兩獸警覺,連忙抬頭,卻見一個巨大的黑色光圈朝著他們所立之處快速砸了過來。
被那股強大氣流所波及,那兩只妖獸還未來得及反應,身子便立馬被打飛了出去,狠狠摔落至幾丈開遠的草叢里。
待白毛妖獸體內傳來一陣劇烈痛意,這才回過神,想起自己的蛋還放在那個地方,連忙強忍著痛意,快速自地上站起,神色慌張的朝著那已經快要接近地面的黑色光圈奔去。
「啊!我的蛋!」
「不,是我們的蛋!」那黑毛妖獸見此,也跟著自地上爬起,然後緊隨白毛妖獸身後朝著那方奔去。
待到兩只妖獸幾經磨難,終于奔至那被古樹環繞的絨草地前時,卻是目瞪口呆,霎那間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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