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的話自然而然地要進行一些的準備工作,不過這事情由梅英和辛友田、辛友河幾個操辦起來也算是非常順利,雖然說田信誠非常喜歡縮減結婚的程序,但是這紅對聯、紅燈籠什麼的還是不可缺少的。
這一年的冬天剛剛辦完蘭勝雪的婚禮,所以說辛霜的婚事就定在了來年的五月份,這個月份天氣不冷不熱,正好是舉辦婚禮的好時候。
這一天的早晨六點鐘,梅英和歐陽政就起來了,畢竟辛霜和田信誠的婚事算做是在梅莊新落成的喜宴大廳中舉行的第一場婚禮,所以說梅英也是十分的重視,這件事情可不能辦砸了。
早晨七點左右,辛霜和田信誠的婚車緩緩來到了喜宴大廳門前,田信誠穿著板直的西服,手里牽著屬于自己的新娘,今天的辛霜穿了一件抹胸婚紗,將整個人都裝扮的小巧可愛,那些前來旁觀的人又有誰可以想到這辛霜已經三十五歲了呢?
「好了,現在請新郎新娘交換你們的結婚信物,從此以後你們要互相扶持、互相依戀……」典禮台上,主持婚禮的司儀按照這些該走的程序念叨著台詞,而在喜宴大廳之外,一個熟悉的身影卻突然晃了進來。現在人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這新郎和新娘的身上,就連平時洞察力最強的梅英此時也將這一個危險人物忘記了,只當這個人突然站在辛霜和田信誠面前的時候,大家方才想起了這個已經被家族被世界所遺忘的人——馬秋生。
「馬秋生!」眾人幾乎是同時失聲喊道。而此時辛霜和田信誠則是非常鎮定的站在典禮台上,辛霜自然是不害怕馬秋生了,之前在自己平房後院之中辛霜已經讓馬秋生嘗到了苦頭,而田信誠更是堅定了保護辛霜的信念,這馬上就要結婚了,他怎麼允許有人來故意搗亂。但是馬秋生既然來了,那就說明他肯定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所以現在田信誠還是感覺站在原地不動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馬秋生,你來干什麼!」不等辛霜說話,田信誠便搶先說道。
「我今天來找我媳婦,這事情干你屁事!」馬秋生罵罵咧咧地說道,只是這話一說很多不知道事情真相的人都震驚了,原先只有在電視劇里面才可以看到這種在典禮現場搶新娘的場面,沒想到今天卻真的遇見了。俗話說這看熱鬧兒的不嫌事兒大,此時那些旁觀者一個個伸直了脖子瞅向典禮台,生怕丟下了每一個精彩的瞬間。
梅英見到這樣的情況也是想趕緊組織馬秋生,但是此時辛霜卻向梅英投來了一個眼神,這眼神很明顯的說明了這件事情辛霜要自己處理,不讓梅英插手。梅英也知道辛霜不會吃虧,所以也伸手攔住了準備上前的梅英宗眾人。
「辛霜是我的妻子,我們登記了,馬秋生,我警告你,你不要在這里信口胡說,敗壞辛霜的名聲!」田信誠說道。
「我們馬、蘭、辛三族同支的事情天下哪個不知,哪個不曉,按照族規來說,辛霜必須要嫁給我!這是誰也不能改變的事實!而且我的父親和辛霜的父親早就給我們倆定了女圭女圭親,田信誠說到底你才是第三者!」馬秋生大聲吼道。
「切,我當是什麼呢,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啊。」一個旁觀者說道,很明顯馬秋生的這番話讓他們大失所望,原本以為是一場愛情的攻防戰,如今看來卻是抱著老骨頭不放的固執之人。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馬、蘭、辛三族呢。」
「這個人是不是那個馬秋生啊?」
「對啊,可不是嗎,就是那個馬秋生。」
「我听說馬家莊的人也都加入社區里面來了,只有這馬秋生一直死守著祖宗的那點破爛兒東西不放,到了現在這馬、蘭、辛三族中等于是只剩下他自己一個人了。」
你一言,我一語,眾人的口舌已經將馬秋生葬入了無底的深淵之中。
「馬秋生,你不要痴心妄想了,我辛霜一輩子只喜歡一個人,那就是田信誠,其實我勸你還是早點放下馬、蘭、辛三族的包袱,這樣的話我想英子姐也是歡迎你來到社區里面的。」辛霜勸道。
「放屁!上上任大族長蘭恩江就是死在了保護族規的道路之上,而上任大族長,也就是你的爸爸,也是因為保護族規而被判死刑,說實話那是你的親生爸爸啊,你難道就不能完成你爸爸的遺願嗎?」馬秋生說著說著竟是哭了起來。
「馬秋生,你說話可真是搞笑,他已經和我斷絕了父女關系,我還要認他嗎?他親手殺死了我的媽媽,我還要認他嗎?他讓你污辱他的親生女兒,我還要認他嗎?說白了,你馬秋生只是也只是一個跳梁小丑而已,今天你有什麼資格教訓與我!」辛霜憤怒地說道。
「馬大族長,好吧,我再尊稱你一句馬大族長,今天我和霜兒大喜的日子,如果你是來祝賀的話,我會為你備好喜酒,可是如果你是存心搗亂的話,我也就只能對你不客氣了。」田信誠也在一邊說道。
「辛霜打我我認了,你還想怎麼著!」馬秋生說完便沖向了田信誠,他幼稚的以為辛霜功夫很厲害,這田信誠就是一個花瓶,可是他卻不知道當日在辛家院子里田信誠可是一招便將辛杰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見馬秋生沖向田信誠,大家都是捏了一把汗,此時馬秋生是有備而來,而田信誠則是毫無防備,再加上馬秋生純粹是來搗亂的,所以此時大家都是十分緊張,若是田信誠出了什麼事兒的話,這婚禮可就有樂子了。只不過這事情並沒有向這方面發展,田信誠就是一個抬腿,便將馬秋生踢飛出去。不是踢出去,而是真的踢飛出去。
「你……」馬秋生我這胸口憤恨地說道,他這一次是真的失算了。
「辛霜是我的新娘,這一輩子誰也不可能在我的手中把她搶走,這一點,希望你這個沒落的大族長能夠銘記在心中。」田信誠說道。
「霜兒,我有句話想和你說,你可以過來一下嗎?」馬秋生拄著地板坐在地上忍著劇痛說道。
「不要過去,說不定這一次他又有什麼陰謀詭計!」田信誠謹慎地看著馬秋生說道。
「沒關系,現在他如同廢人一般,我還會怕他嗎?」辛霜握著田信誠的手,給了他一個放心的暗示,而後便走向了馬秋生,此時田信誠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他就站在辛霜的後面,謹慎的盯著馬秋生,一旦馬秋生有什麼詭異的舉動,他都會在第一時間將其處理掉!
「還有什麼話你就說了吧。」辛霜站在馬秋生面前,冷冷地看著馬秋生說道。
「我是真心的喜歡你啊,霜兒,我想知道,在你的心中,我究竟佔了多少的比重?」馬秋生一副非常痴情的樣子說道。
「我知道你喜歡我,但是你卻因為喜歡我而連連做出傷害我的事情。如果說小時候的話,我對你至少沒有厭惡的感覺,但是拋開著一切,如果我們兩個不受任何阻礙的長大成人的話,我也只會把你當做我的弟弟,至于男女之情,我知道你想得到什麼答案,但是我不能欺騙你,我對你一點感覺也沒有。」辛霜說道。
「真的是一點也沒有嗎?」馬秋生再一次問道。
「我不能欺騙你,你明白嗎?」辛霜再一次說道。
「好吧,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時至今日,你還恨我嗎?」馬秋生流著眼淚問道。
「我所恨的是馬、蘭、辛三族的族規,若是沒有族規的束縛,想必你也是一個活力四射的人吧。」辛霜說道。
「這麼說你就是不恨我了?」馬秋生的眼中閃過了一些希望。
辛霜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那麼馬、蘭、辛三族族規之中只有一條是限定三族大族長的,你知道是什麼嗎?」馬秋生再一次問道。
「不知道……」辛霜總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馬秋生今天是有所圖謀而來的,不過看這樣子又似乎不能做出什麼事情了。
「那就是如果馬、蘭、辛三族族規被破壞的話,大族長必須以死謝罪,霜兒,請允許我這樣叫你一次,我舍不得殺你,所以只能我去死!」馬秋生說完在懷中掏出一柄尖刀,直接扎進了自己的心髒,這個動作完成的太過流暢了,也太過出乎人們的意料了,以至于在場的所有人包括一直守在辛霜旁邊的田信誠也沒有來得及組織這場慘劇的發生。
「霜兒,我愛你!」馬秋生說完一下子拔出了尖刀,這個動作也基本上宣判了馬秋生的死亡。120的大夫趕到這里的時候已經晚了,不過至少最後馬秋生還是死在了辛霜的懷中,對于馬秋生來說這是幸福的,對于田信誠來說他也沒有說什麼,人已經死去了,該留下的尊嚴還是要留下的。
潔白的婚紗已經被鮮血染紅,但是辛霜似乎並不在意這些,田信誠也是豁達之人,便這樣,兩人交換了戒指……
馬、蘭、辛三族最後一名族人,也是最後一名大族長,從此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