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從手術室逃出來,可是他們摁著我,我逃不掉,秦越,我逃不掉!」韓茹素低頭,將眼楮捂在自己的胳膊上,隱忍著哭泣,肩膀不住顫抖。愨鵡曉
「那是我的孩子啊,他才三個多月,他可能是我這一輩子唯一的孩子了,我卻沒有辦法保護他……」韓茹素哭著,如一個孩子般,埋在自己的胳膊上,嚶嚶哭泣。
秦越嘆息,只是又拿了一杯酒給她,放在她的手邊。她抬起滿是淚水的臉頰,然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秦越,為什麼孩子會死掉?我始終不信,他明明好好的,會動會踢我,他怎麼會死掉?」韓茹素嗓音嘶啞,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般,一發不可收拾。
秦越低頭,「或許,是你們沒有緣分吧!龕」
「緣分是什麼?緣分就是這樣的求而不得嗎?我不相信緣分,我不相信!要是我跟孩子一起死掉,是不是我就不會這麼孤單,我們之間就有了緣分?」韓茹素哭著說不出話,哽咽著伏在案上,嘴唇發紫。
秦越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將她擁入懷中,輕輕拍著不住安慰。
她哭的聲嘶力竭,仿佛想要將這一生的不幸,全部化為眼淚軀。
*
藍月會所的金鑽包房中,沒有以往吵鬧的氛圍,所有人默默喝酒。
裴仟昊眸中始終掛著一抹抑郁之色,不用別人灌他,他自己都將自己喝的爛醉如泥。
藍楓似乎也有了心事,對著裴仟昊,欲言又止,最後只是將滿月復的心事化為動力喝酒。
安晨宇最近跟何小琪吵架,也是不停的灌著自己酒,一杯接一杯。
只有鐘躍民最清醒,看著歪在沙發上的哥們,手中拿著撲克牌不住的洗牌,「我說,你們這是怎麼了?一個個都被開水煮了?」
「躍民,這里面就數你最自在了,呆在部隊,一呆就是三年,成天跟一幫大老爺們打交道,自然不會有這麼多煩惱!」安晨宇拍拍鐘躍民的肩膀,嘆息著道。
「我說,你調侃我不是?」鐘躍民扭頭看著安晨宇。
安晨宇自嘲一笑,放下酒杯,「什麼時候給我們找個男朋友回來?」
鐘躍民不解,玩弄著手中的撲克牌,「我是男的,找什麼男朋友?」
藍楓「噗嗤」一聲笑出來,鐘躍民這才明白,自己被安晨宇涮了,手中的撲克牌砸向安晨宇的臉,「滾你丫的,安晨宇你找抽是吧?」
「你要是想證明,自己不喜歡男的,那就證明給我們看啊……」安晨宇眯起眼楮,算計的看著鐘躍民。
鐘躍民皺眉,「怎麼證明?」
「外面那麼多妞,隨便上一個……」安晨宇扶上鐘躍民的肩膀,壓低了聲音道。
「他現在還是處呢,你讓他上這里的妞?這里的妞上了他還差不多!」藍楓漫不經心的開口,自顧自的點燃了一根煙,雙腿翹在茶幾上。
「藍瘋子你找死是不是?」鐘躍民臉色通紅,站起身惡狠狠的瞪著藍楓。
「你敢發誓,你不是處兒?」藍楓指著他,忍笑的道,「你要是敢說假話,你就下半生不舉!當一輩子的處兒!」
鐘躍民瞪大眼楮,氣的臉色通紅,可是偏偏說不出一句話。
那邊安晨宇已經笑了起來,鐘躍民從小就老實,被他們幾個各種欺負。
時光仿佛回到了小時候,四個人結伴打架,結伴撒謊,結伴欺負新調來的英語老師……
裴仟昊意興闌珊的看了他們一眼,「你們煩不煩啊,人家是處人家光榮,輪得到你們這種不潔身自好的人說三道四嗎?」
「喂,你們能不能不提那三個字?」鐘躍民臉色幾乎可以滴血,鼓著嘴巴不樂意的看著自己這一群哥們。
「處兒是兩個字,躍民……」藍楓拍拍鐘躍民的肩膀,同情的看著他。
鐘躍民赫然站起身,氣憤的道,「丫的,不就是沒玩過女人嗎?被你們笑話成這樣,你們等著,我這就玩給你們看……」
他朝著外面走去,不知道吩咐了一句什麼,外面的主管抿嘴一笑,然後帶著一群花枝招展的小姑娘走了進來,一共排成了三排供他們挑選。
藍楓皺了皺眉頭,兔子不吃窩邊草。他從來不在自己的俱樂部玩這個。再說他有潔癖,這里的女人哪里能入的了他的眼。
他站起身,神色銳利的看著鐘躍民,「躍民,別在這兒玩兒,傳出去對你聲譽不好!」
他是軍官,若是被傳出不好的緋聞,恐怕會毀了他的前程。
鐘躍民正在氣頭上,「哥們今兒就在這兒玩了,你說怎麼滴?」
「我是為你好!」藍楓皺眉,聲音嚴厲起來,「好好的找個姑娘,談場戀愛不好嗎?為什麼在這里?」
「少廢話,是哥們就陪著我玩……」鐘躍民神色冷厲,一根筋的倔強起來。
安晨宇拉了拉藍楓,「讓他玩吧,在別的地方,傳出去的可能性更大。再說,這麼多年,他在部隊也該憋壞了……」
藍楓于是不再阻止,只是坐下來看著前面一排清秀可人的丫頭。
站成一排的靚女,個個身著清涼,外面是零下的溫度,可是她們卻都只著緊身的吊帶。
裴仟昊不耐的站起身,瞟了一眼自己的幾個哥們,「你們玩吧,我先走了……」
「噯,仟昊你去哪兒,今天誰都不能走,你們得留下來給我壯膽,要是被老爺子知道,你們得給哥們頂住!」鐘躍民上前,拉住了裴仟昊道。
裴仟昊不耐煩的皺緊眉頭,眸光隨便一瞟,然後落在了那群女人後面第三排的女人身上。
那是一個約莫十七八歲的小姑娘,青澀的模樣,仿佛剛剛從學校出來。
她低著頭,攥緊自己的衣角,似乎不習慣自己暴露的衣著。
她有一雙漂亮的眼楮,大而水盈,總是怯生生的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想來,是個生手。
他上前湊近了少女,低著頭看著她腰間的牌子,他將牌子幫她扶正,念著上面的名字,「水水……」
「嗯,我叫水水!」少女仰起頭,甜美的笑著看著裴仟昊,裴仟昊看著她的眼楮,心中卻想起了另外一個人。
藍楓心里一震,好看的眉頭掀起一個隆起的弧度,這個少女長的好像韓茹素,特別是那雙水靈靈的眼楮,簡直跟韓茹素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這位哥哥,你要買下我嗎?我是初夜,所以價格會貴一點!」水水開口,脆生生的說道。
「跟我走吧,藍瘋子,這個人我帶走了……」裴仟昊低聲,拉著水水的手,轉身走了出去。
「噯,裴少,我們這的姑娘都是不出場的!」主管上前,想要阻攔裴仟昊,裴仟昊卻根本不買她面子,徑直帶著少女走了出去。
藍楓上前搖頭,阻止了主管,擺手道,「你先出去吧,今天晚上的事情,不要傳出去!」
他擺頭看著剩下的女人,「讓她們的嘴巴也放緊一點!」
那主管自然是唯唯諾諾,應下聲來。
鐘躍民挑了一個一身火紅裙子,頭發染成紅色的妖艷美女,然後帶著出場。
藍楓提醒他,「注意安全!」
鐘躍民走了之後,安晨宇忽然變得意興闌珊,「我敢打包票,這小子一定不知道,你說注意安全的意思!」
藍楓嘲笑出聲,「就你懂?安少要不要也挑一個帶出場?」
「得,我們家何小琪看見,還不直接閹了我?」安晨宇撈起角落里的衣服,「走了,你自己慢慢欣賞這些美女!」
藍楓看著站成三排的女人,更是倒盡胃口,揮揮手讓她們都散去,自己也叫了司機送他回家。
賓利車上,水水安靜的坐著副駕駛座上,低頭看著裴仟昊。
被這樣的男人買走初夜,不得不說,她是幸運的。
他好帥好帥,比任何一個電影明星都要好看,從這個角度看去,他美艷的恍若一副畫卷。
為什麼會有男人好看到這種程度呢?水水覺得奇怪,想要伸手模一模他的臉,卻又怕唐突了他。
不過沒有關系,今天晚上他買下了她,她有的是機會觸踫他美艷的俊臉。
車子行駛到一半的時候,停在了T市最繁華的區域,裴仟昊從車內拿出支票,然後遞給了水水。
「拿去做個小生意吧,以後別去那種地方了……」裴仟昊將支票塞在水水的手中,漫不經心的道。
水水頓時一愣,「你要在車里面開始嗎?」
「下車!」裴仟昊皺眉冷聲,不耐煩的擺首示意。
水水這才明白,她是被拋棄了,于是奇怪的看著他,拿著支票怯生生的離開了副駕駛座,目送著黑色的賓利疾馳而去。
裴仟昊回到韓茹素租來的房子的時候,是半夜三點多鐘。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來這里,明明白天的時候,她說的很清楚,她不再愛他了……
可是不愛又怎樣,就算她不愛他,他也不打算放開她。
停好了車子,他上樓打開-房間,屋內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她竟然沒有回家。
將燈打開,他開始給她打電話,可是電話響了一聲又一聲,根本沒有人接听。
他嘆息一聲坐在破舊的沙發上,點燃了一根煙吸了起來。
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還伴隨著女子的低喃,「我沒醉,秦越你放開我……」
「乖乖的告訴我,鑰匙放在哪里?」這是一個好听的男音,依稀可以辨出,是秦越的聲音。
「……」韓茹素沒有說話,只是依靠在他的身上,任由他的手在她身上模索著找鑰匙。
可是鑰匙還沒有找著,門卻赫然打開,裴仟昊一臉陰霾的站在那里。
他看著緊密的貼在一起的韓茹素和秦越,眉頭深深皺起,好看的眸中,迸射出森寒的光線,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
他伸手一把拽住了韓茹素,將她帶回了自己的懷中,秦越想說點什麼,卻被他一把摔上了房門。
「 」的一聲,秦越嚇了一跳,這麼大的火氣……
不過既然把她安全送到,他的任務也算完成了,隨即吹著口哨離開。
今天晚上,還算從這丫頭口中,套出了不少關于她父母的事情。
看來她對于二十年前,韓鐘赫在外面包養一個小明星的事情,一無所知。
屋內,裴仟昊大發雷霆,端著一杯水直接的灌入了韓茹素的嘴巴里。
韓茹素被嗆的清醒過來,看了一眼憤怒的裴仟昊,她戳著他的俊臉,「這是噩夢……」
裴仟昊氣的頭頂生煙,他有那麼恐怕麼?看見他就是做噩夢?
「你仔細看看我,這不是夢!」裴仟昊咬牙切齒,狠狠的捏了捏韓茹素的下巴,韓茹素疼的尖叫出聲,眼淚也在眼眶中打轉。
「好痛……」韓茹素半響才能出聲,眼淚汪汪的看著裴仟昊,好看的秀眉緊顰。
她無辜又可憐的眼神,瞬間就熄滅了他心中的怒氣,松開了手,他質問道,「半夜三更不好好睡覺,做什麼出去喝酒?」
「你不是一樣,出去喝酒了!」韓茹素說話有些不利索,想要遠離他一些道。
「我是男人,我能一樣嗎?」裴仟昊怒視著她,眸底燃燒著星星之火。
喝酒之後,膽兒也變大了,竟然敢跟他 嘴。
「為什麼不一樣?你敢出去喝酒,我也敢出去喝酒,你敢出去玩女人,我就出去玩男人,給你戴無數頂綠帽子!」韓茹素憤然的起身,縴細的手指指著裴仟昊道。
平日里清醒的時候,她決計不敢這麼跟他說話,可是現在喝醉了,她怕什麼?什麼都不怕。
大不了一拍兩散,反正她一直都想跟他離婚,是他自己死皮賴臉的纏著她。
裴仟昊氣的無語,瞪大眼楮站起身,「我什麼時候玩過女人了?」
「你有,你就是有!」韓茹素怒吼著看著他,縴細的手指依舊湛湛的指著他的鼻子,「我隨便逛街買衣服,都能看見你的情婦,裴仟昊你不要臉!」
「半夜三更,少跟我發酒瘋!」裴仟昊上前想要捉住她,她卻趕緊逃開,手指依舊指著他,「你敢跟我用暴力,我就告你強-奸!」
「你大概忘了,我們還沒有離婚,不管我對你出什麼,都是合法的!」裴仟昊怒吼,再次跑上前,想要捉住這醉酒的小女人。
她的動作卻更加利落,圍著桌子跑了起來,眼楮通紅卻警惕的盯著他。
裴仟昊氣的眼眸中火光四射,「韓茹素,我給你一次機會,立刻乖乖的來我身邊,不然我逮著你,非抽你不可!」
「你敢抽我,我就抽你臉!」韓茹素指著他,根本就不懼怕他的怒氣,然後挑眉諷刺,「哦,忘記了,你裴大少是不要臉的……」
裴仟昊已經怒火橫生,一把掀翻了桌子,闊步上前如老鷹捉小雞般提起了韓茹素。
韓茹素尖叫起來,「放開我,裴仟昊,你個強-奸犯——」
「我是強-奸犯?」裴仟昊冷笑,幽深的眸子中,跳躍著兩簇憤怒的火花。寒冽的視線,恍若臘月飛霜,森冷的打量著韓茹素。
「沒錯,你就是強-奸犯,每次都是你強-奸我,你不要臉,你無恥下流!」韓茹素掙扎著怒罵,聲音大的幾乎整棟樓都可以听見。
裴仟昊已經氣急,狠狠的吻住了她怒罵的柔唇,將她所有的罵聲吞沒在薄唇中。
「強-奸犯是嗎?我現在就讓你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強-奸!」裴仟昊咬牙,一把將她推倒在沙發上,修長健碩的身軀狠狠的壓在她的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