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茹素看著已經變黑的電腦屏幕,深吸一口氣,縴細的手指,揉揉發脹的太陽穴。
她不敢再坐在電腦前面,只能遠遠的坐在沙發上,拿自己的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開水。
裴仟昊則是遠遠的盯著韓茹素,劍眉深深皺起。
須臾,外面響起了服務員的聲音,裴仟昊開門,服務員走了進來,打開電腦檢查了一番,並沒有出現什麼問題誓。
看來問題是出在韓茹素的郵箱里面了。
裴仟昊原本想要問她,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可是想起她得罪的人似乎只有喬安娜,于是開始沉默。
兩人回到t市的時候,是在當天下午,下了飛機,羅娟在飛機場等著他們,車子一路疾馳,將兩人帶回了裴家大院。
竇明珠對韓茹素離開這麼久,十分的不滿意,等她知道,韓茹素離開只是為了拍戲的時候,這種不滿更加放大敦。
她看著裴仟昊提著韓茹素的行禮,往二樓走去,開始嚷嚷起來,「素素,我們裴家是缺你吃,缺你喝了?要你自己出去拍戲賺錢?」
韓茹素臉色淡漠,回頭看了一眼竇明珠,「媽,我只是想有自己的事業!」
「一個女人,好好的在家相夫教子,要有自己的什麼事情?就是整天化妝個鬼一樣,在攝像頭前面說鬼話嗎?」竇明珠上前,蹙眉打量著韓茹素。
她伸手拽了拽韓茹素的頭發,「看看你這頭發,染的跟孔雀毛似的,你以為真的好看嗎?真是,我們老裴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韓茹素站在那里沒有說話,任憑竇明珠發泄著。
裴仟昊已經放好了行禮走出來,看見韓茹素一副巍然不動的樣子,隨即上前拉了韓茹素的手,「媽,你不要說素素了,她出去拍戲,我也是知道的……」
「你知道?你知道還讓她出去胡鬧?我以前怎麼教訓你的,你忘記了是不是?」竇明珠提高了嗓門,警惕的看著裴仟昊。
裴仟昊微微一笑,拉著韓茹素的手往樓上走,「素素不是養在籠子里面的金絲雀,她有權利選擇她想過的生活,媽你就不要操心了!」
「你們兩個聯合起來氣我,早晚我被你們氣死了,你們兩個也就如意了!」竇明珠臉色難看,蹭蹭的下樓,坐在一邊生悶氣。
不行,她堅決不同意,韓茹素出去拋頭露面的拍戲。
屋內,韓茹素打開行李箱,將自己的東西一樣一樣收拾出來,裴仟昊只是靜靜的站在一邊看著。
「媽的話,你听見沒有?」裴仟昊皺眉,看著她縴瘦的背影,她似乎越來越瘦了,仿佛風一吹就能將她刮倒,他不喜歡這樣瘦的她。
想起初見她的時候,她的臉帶著一些嬰兒肥,眼神總是怯怯的,很清澈,讓人想起了森林里的小鹿。
可是現在,她整個就是一無敵狀態,任你風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動。
韓茹素裝作沒有听見的樣子,只是低頭收拾東西,直到身後一雙有力的大手,將她一把撈了起來,她這才驚叫著,「你做什麼,放開我!」
「我跟你說話,你听見沒有?」裴仟昊怒吼著看著她,這個女人,真是有讓他生氣的潛質。
「听見了!」她蹙眉,不悅的掙扎。
可是他的胳膊,仿佛鐵鉗一般,緊緊的鎖住她的腰身,讓她根本動彈不得。
「听見了就回答我!」裴仟昊鉗著她腰肢的胳膊,更加收緊,她的身體已經和他的身體緊密的貼合在了一起,兩人之間的呼吸可聞。
「回答你什麼?」韓茹素秀眉蹙成一團,拍打著他的胳膊,想要讓他放開自己。
「回答我,你不會再去拍那該死的戲!」裴仟昊低頭,看著她瑩潤的唇瓣,狠狠的吻了上去。
他的吻來的很突然,她措手不及,等她反應過來,他的舌頭已經竄入了她的檀口之中。
「嗯……」她的反抗,被他吞咽在口中,他霸道的氣息,彌漫在唇齒之間。
終于,她狠了狠心,一口咬在了他性感十足的唇瓣上,他痛的驚呼一聲放開了她,唇內的血腥味蔓延起來,他捂著自己的唇瓣吃驚的看著她。
大概是沒有料到,小白兔也有咬人的時候,韓茹素則是憤怒的瞪著他,大口喘息。
裴仟昊轉身照鏡子,鏡子里面,那俊美的男人唇瓣上明顯有著兩個牙印,正在不斷的滲血。
他拿出紙巾,抹了一把血,唇瓣已經微微的紅腫起來。
「韓茹素,你是屬夠的嗎?」裴仟昊怒道。
韓茹素懶得理他,只是收拾好了東西,然後背著包包出門。
「喂,韓茹素,你都被人發郵件恐嚇了,還敢出去亂跑?」裴仟昊在後面,大聲嚷嚷著。
韓茹素懶得理他,只是背著包走了出去。
客廳內竇明珠白了她一眼,仍舊在生氣,韓茹素只是禮貌的打了聲招呼,隨即離開裴家大院。
秦越電話打
tang來的時候,韓茹素正在何小琪的公寓里面,將自己買的一套備產包送給何小琪。
何小琪看著產包,很是奇怪,「要這個干嘛?」
「你就想著給寶寶買東西了,這些,你都沒有想過吧?」韓茹素環視四周,打量著漂亮的嬰兒床,心里滿滿的都是羨慕。
若是她的孩子還在,那該有多好?
何小琪打開備產包看了起來,里面產婦衛生巾,還有月子牙刷什麼的,應有盡有。
從後面抱住了韓茹素,何小琪撒嬌,「果然是素素你對我最好,安晨宇那個死相,什麼都不知道準備!」
韓茹素微微一笑,並沒有說話,正在這時,包中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接起電話,一看手機屏幕,是秦越。
她暗道了一聲糟糕,竟然把秦越忘記在了橫店那邊,隨即拍著額頭,不得秦越說話,她立刻道歉。
「秦越,對不起,我回t市了,你現在還在橫店嗎?要不要我去接你?」韓茹素歉意的道。
秦越沉默良久,然後怒道,「你個沒有良心的丫頭,真是卸磨殺驢,我還在這邊苦苦等候,你竟然已經回了t市!」
「對不起,對不起!」韓茹素趕緊道歉,暗罵自己的粗心,怎麼能忘記秦越呢?
都是那封郵件惹的禍,弄的她一整天心神不寧,只想著快點回到t市。
因為接下來,劇組也會回到t市繼續拍攝,余下的情節不需要再去外地,在本地都可以完成。
「不接受你的對不起,說吧,你要怎麼補償我?」秦越說著,那邊傳來他助理的聲音,正在給他報著行程。
「你說怎樣,就怎樣好不好?」韓茹素拿著手機,覺得十分歉意。
秦越冷哼了一聲,這才道,「罰你來我的劇組探班,還要給我送愛心便當!」
「沒問題,你告訴我你的劇組在哪里吧!」韓茹素大方的答應,然後帶了何小琪,一起去外面買了便當,朝著秦越的劇組趕去。
秦越拍的是一個警匪片,他自然是當之無愧的主角,一身帥氣的造型犀利無比,而手中的槍也被他耍到帥爆。
韓茹素拿著便當,站在一邊,看著他拍完一個鏡頭,立刻有助理上前扶著他躺在椅子上。
旁邊的化妝師立刻上前補妝,按摩師立刻上前幫他松骨,助理則是拿起一邊的衣服蓋在他的身上。
韓茹素看了看天,這是四月的天氣,應該不冷吧……
不過,這應該就是大牌的效應,她在劇組,是沒有這麼優待的。
工作人員遞給她一瓶水,已經是看在她是主演的份上了。
秦越休息了半響,劇組的工作人員終于放她們進入,韓茹素坐在秦越身邊的腳踏上,一臉好奇的盯著正在拍戲的女演員。
那也是現在一線的當紅女星,似乎,現實的她並沒有電視上那麼漂亮。
秦越豎起兩根手指,在她眼前輕晃,「看什麼呢?你現在好歹也是演員了,還是主演,怎麼能這麼沒出息的盯著別人看?」
「好奇嘛!」韓茹素站起身,扯過他身上的衣服,「你休息夠了,就吃便當吧,我和小琪還有事先走了……」
「哪里有事?我沒事!」何小琪搖頭,看著不遠處的拍戲,興致盎然。
倏然,她想起什麼一般,拽住了秦越的手,「秦越,我能不能在戲中客串一下,只要一個鏡頭,一個鏡頭就好!」
秦越拍了她的頭一巴掌,「想什麼呢?你一個大肚婆,在戲中客串什麼?」
「孕婦,我客串孕婦!」何小琪挺著肚子,指著戲場上面一個孕婦被歹徒挾持的場面,「讓她下來,我去客串……」
秦越頓時覺得無語,何小琪嚷嚷著,「你看看她,肚子多假,讓我上才有逼真的效果,秦越,拜托你跟導演說一聲,我一分錢不要,只要讓我上去露個臉!」
「不行,這太危險了!」秦越皺起眉頭,推著韓茹素,「你們不是有事嗎?趕緊走吧,等一下輪到我的戲了……」
「我不走,你們不讓我客串,我就是不走!」何小琪撒潑起來。
秦越嘆息一聲,「大小姐,你也看見了,劇組的事情,是導演說了算。我幫你去求他,只會挨一頓罵,他是不會同意的。再說,你肚子里懷著的是安氏的繼承人,出了什麼問題,我們可擔當不起……」
「不會出什麼問題,真的不會!」何小琪嚷嚷起來,這邊聲音過大,已經引起那邊導演的注意,導演狠狠的剜了這邊一眼。
秦越站起身,一只手拉著何小琪,一只手拉著韓茹素,「走吧,走吧,我算是怕了你們,今天我的戲明天再拍吧,現在我先送你們走!」
他吩咐助理,跟導演說了句什麼,導演點了點頭,然後一群人目送著秦越和何小琪韓茹素離開。
出了劇組,秦越先去了酒店,「你們等我十分鐘,我先換身衣服,把臉上的妝卸掉!」
韓茹素和
何小琪,在酒店大廳等了起來,何小琪不住的嘀咕,這秦越太不夠意思了,只是客串一下,都不答應。
劇場的事情,韓茹素自然比何小琪清楚,她嘆息一聲,安慰著道,「小琪,你別給秦越找為難了,拍戲這種事情,很危險的!你也看見了,剛剛那個孕婦身後的歹徒,是要被秦越的替身飛起一腳踹開的,若是那個替身沒有把握好,真的踹到你的肚子,那怎麼辦?」
「會有這種可能嗎?」何小琪訕訕的說道。
韓茹素點頭,「絕對有!」
「那算了,等我生完孩子,再去客串!」何小琪甜甜一笑,挽著韓茹素的胳膊,「到時候你演小姐,我客串你的丫鬟,好不好?」
韓茹素嘆息一聲,不知道以後,她還有沒有機會拍戲。
不多時,秦越從酒店的步行樓梯下來。他穿著一身低調的黑色條紋襯衫,臉上戴著墨鏡,頭上一頂大大的鴨舌帽,將他整張臉都籠罩在帽子里面。
「二位小姐,晚上想吃點什麼?我請客!」秦越站在兩人的身前,大方的說道。
「孜然烤串!」何小琪率先舉手。
秦越看了看她的肚子,搖頭,韓茹素拒絕,「我們去阿婆私房菜館吧,我記得他們家的菜,都是自己種的,很健康呢……」
「又是私房菜,我都吃膩了!」何小琪不滿意的道。
「反對無效,走吧,阿婆私房菜館!」秦越拉起何小琪,又拉了一把韓茹素,甩動著車鑰匙,出了酒店大廳。
*
公寓中,喬安娜剛剛收工回來,看了一眼嬰兒床熟睡的嬰兒,眸中逐漸變冷。
孫醫生已經失蹤一個星期了,不知道她有沒有將事情的真相說出來。
若是裴仟昊知道,她殺了他的一個孩子,偷走了另外一個孩子,他一定不會放過她。
而嬰兒房的那個孩子,也會被他奪走。
他是誰?他是裴仟昊啊,從小圈子里面的小霸王,大院里面的孩子頭兒。
若是被他知道,自己做出了這種事情,他恐怕不僅不會原諒自己,還會,殺了自己……
喬安娜一步一步挪進了嬰兒房,靜靜的看著嬰兒床上粉女敕的小嬰兒,伸出瓖鑽的精致指甲的手,刮著嬰兒粉女敕的小臉。
嬰兒的小臉,被刮出一道鮮艷的血痕,小小的孩子,哭了起來,仿佛一個柔弱的小貓咪。
她臉色一變,站起身蹙眉看著小嬰兒,小嬰兒似乎餓了,歪著頭四處找女乃嘴,嘴巴里不停的哭著。
保姆從旁邊的房間跑了過來,一見喬安娜站在孩子旁邊,怔怔的看著孩子,隨即沖了女乃粉然後遞給喬安娜。
「喬小姐,孩子餓了,你喂她喝女乃吧……」
喬安娜接過女乃瓶,怔怔的看著孩子,保姆提醒著,「喂之前,先滴一滴女乃在手背上,試試溫度!」
喬安娜不耐煩的一把將女乃瓶推開,冷聲道,「滾出去,我做事不用你教!」
保姆被罵的一怔,隨即退了出去,站在門口偷偷的看著屋內的一切。
小嬰兒已經睜開了眼楮,好奇的盯著走來的喬安娜,這樣漂亮的一雙眼楮,像極了那個女人。
喬安娜心里顫抖著,將牙齒咬的死緊,她一轉身拿了一根針放在指尖,喘息著靠近了小嬰兒。
別怪我狠心,是你的爸爸媽媽,逼的我走投無路……
喬安娜拿著那張針,湊近了嬰兒的眼楮,小嬰兒看著眼前的東西,「咯咯」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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