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雨綿綿
朱顏惜托著腮,倚窗望去,只見連日不斷的雨,下得人心里堵得慌。
「小姐!」楠嫻急切的聲音,顧不得拍落身上的濕漉漉,直直闖了進來。
「怎麼了?」
「小姐,不好了,你不知道,現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在說著你和瀧梅國的太子,私定終身。」楠嫻在外出中,听到了沸沸湯湯的流言蜚語,急切地往回趕。
慌亂,在朱顏惜的臉上閃過。
「楠嫻,你听到的,是什麼?」
「小姐,現在到處都在說,你和瀧梅國的太子交往甚密,而且,情投意合,還說,將軍有意撮合你們!」
楠嫻的話,令朱顏惜抬起眼眸,白皙的手,此刻握得緊緊的,自己極力和宗政無賀保持距離,便是不希望牽扯進國與國的猜忌,而這流言蜚語,無論怎麼樣的版本,都不是自己能承擔的起來的,自古君王之間,最忌諱的,也不外如是。
輕咬的唇,朱顏惜凝神靜思,此刻的風風雨雨,只怕,皇宮內院,也是或多或少的流入了,眉間的愁雲,此刻緊緊閉鎖著。
「小南小西!」朱顏惜喚道。
「大小姐!」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如門神般地落于兩側。
「你們趕緊,去塵閣,我要最快的速度,查出如今的到處散播流言中傷我的,是誰散播的!」朱顏惜閃過的怒意,令二人訝異。
「是!」
朱顏惜的心里,此刻猜測的,自然是于無垠,但是,為了不給錯殺一百,朱顏惜還是謹慎地,調查一番。
「楠嫻,你先去穹王府,如果穹王爺在的話,告訴穹王爺,明日拜訪!」朱顏惜囑咐道。
朱顏惜的臉色,楠嫻自然知道,這事情不是什麼小事。
頭疼地,揉了揉眉頭。
「我就知道,你一刻也安生不得。」天無的話語,在室內乍現。
朱顏惜望著窗外滂沱大雨,天無的衣襟,也只是微微濕了一點點。
「你每次,似乎都選擇的時間恰到好處啊~」帶著些許無奈,朱顏惜倚窗長嘆。
听著朱顏惜的嘆氣聲,天無果然又是皺起了眉頭,「你在擔心什麼?宗政無賀?還是將軍府?」
「有區別嗎?」朱顏惜低落的語氣,提不起勁和天無談論。
「我查過了,是于無垠散播的。」
微微閉上雙眼,朱顏惜依舊無波無瀾地「天無,你究竟,是什麼人?」
對于天無的速度,朱顏惜早就見怪不怪,只是,對于天無的一無所知,還有自己的猜測,都只是一個未知數,如今,朱顏惜突然厭倦這些猜疑。
「等你真的愛上我了,我自然會告訴你。」
「你對我好,只是因為這個?」朱顏惜仍舊閉著雙眼,只有這樣,才能感覺到絲絲的寧靜。
「那是自然的。」
「天無,你未免太自以為是了,我說過,感情的事情,誰也說不準,何況,我朱顏惜,只怕這一生,都不會為誰,交付自己的心。」
朱顏惜的話語,除了無奈,還有傷心。
電閃雷鳴,令朱顏惜此刻的心情,更加的沉重了起來,而在丫鬟出現的時候,天無瞬間藏了起來。
而父親暫時的卸下兵權休息的消息,也傳入了朱顏惜的耳里,果然,流言蜚語,是最要命的東西,只怕,父親的休息,是皇上的意思吧。
「君王御人之術,自古以來,都是如此,只怕,皇上的疑心不消,父親的安生,便岌岌可危。」朱顏惜喃喃自語著。
「不會有事情的,相信我!」天無不喜歡听顏惜這樣的語氣和神情。
「天無,世事無絕對,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你會彈琴,是不是?」朱顏惜詢問道,而隨著天無的點頭,朱顏惜便毫不客氣地,「來一曲吧,此時此刻,我是彈不起這寧神的曲調了。」
望著朱顏惜的臉,天無只是走到琴案前,寬厚的手掌,不經意地撥弄琴弦後,這才坐下。
舒心的曲子,隨著指尖的撥動,帶著柔和的曲調,安撫朱顏惜內心的紛亂,醉人的聲音,沖刷這內心的陰霾。
半倚著軟榻,朱顏惜也在這安撫的琴聲里,安然入睡。
天無看著抱著沉浸咋睡夢中的朱顏惜,靜靜地將其抱起,放在了床上。
體貼地蓋上薄被,而手掌,輕輕撫著朱顏惜的臉,眼里的柔情,不再掩飾。
「這輩子,我都不會再要你在乎的出事,好好睡吧。」
隨著天無飛身的離去,另外的兩道黑影,也急急出現在一旁,「好好守著,有什麼事情,立馬通知!」
「是!」
雨,仍舊淅淅瀝瀝,而朱隆慶,卻難得閑暇地,在納雲兒曾經的房間,靜靜呆了一整個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