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空氣,在拓跋元穹冷下臉後,變得更加的壓抑,朱顏惜低下頭,攪動著絲帕,所幸的是,馬車很快抵達,「小姐,到了。」楠嫻的話,解救了朱顏惜,看著朱顏惜逃離似的身影,拓跋元穹有些後悔自己剛剛的語氣,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和諧,此刻,卻被自己的過于敏感而打破。
「大小姐,你和王爺,怎麼了?」楠嫻也細心地發現了二人之間的異常。
「沒什麼,我不小心,踩到了王爺的尾巴。」朱顏惜打趣地說道。
楠嫻噗嗤一笑,看來,也就是王爺在那邊悶悶不樂,小姐這個始作俑者,倒是一臉的輕松啊,拓跋元穹並不知道,這朱顏惜急急逃離,不是害怕自己,只是怕自己的小心思被發現而已。
華燈之下,楠嫻這才發現,自己家小姐的選擇,是多麼的正確,看著其他官家小姐,名門閨秀,花枝招展的顯擺著自己,或濃妝艷抹,或華服奢華,真的有些眼花繚亂,反觀自己家小姐,水藍色的衣裙,在華燈之下幽幽發亮,沒有過多修飾,卻清爽柔和,在這炎熱的夏天,倒有著沁涼之感。
朱顏惜沒有理會拓跋元穹,勾著笑意,快步走在前頭,自己自然是知道,要獲取君王爺和穹王爺的身份之謎,不是那麼容易,而這試探拓跋元穹,自己也僅僅是想看看拓跋元穹的反應罷了,並未曾想過能知道些什麼。
「顏兒。」拓跋元穹終究忍不住地叫住了朱顏惜。
「王爺有何吩咐?」朱顏惜不解地望著拓跋元穹。
听著朱顏惜客套的話語,果然,這拓跋元穹的眉頭,皺的更加的深了,攬著朱顏惜的腰,絲毫不理會這是在皇宮內院,而朱顏惜僵硬的身子,也令拓跋元穹眼里的不悅更濃。
「本王剛剛,只是意難平,不是本王不信你。」笨拙的解釋,在拓跋元穹的口中傾吐。
「哦~」朱顏惜只是簡簡單單地回了一聲,卻令拓跋元穹感到無力。
急急地「本王只是~」
「皇兄這樣對著顏惜,只怕不妥。」拓跋巍君的話,打斷了拓跋元穹繼續解釋的話語,而突如其來地插進了二人之間,自然是為了分開自己的皇兄,摟著朱顏惜的手。
此時此刻,自己已然了解自己的心,怎麼可以,令父皇先入為主地將朱顏惜和皇兄綁在了一起呢。
「見過君王爺。」朱顏惜躲開了拓跋巍君急于拉住自己的手,彈開了一定的安全距離,這才禮數周到地福禮。
惱怒地看著這打斷自己的皇弟,如果眼光可以殺人,只怕這拓跋巍君,已經被千刀萬剮了無數次,朱顏惜看著一向冷然的拓跋元穹,暗暗發笑。
「見過二位王爺。」宮女急急行禮。
「起來吧。」
「回王爺,皇上已經將宴請改在了御園。」
「知道了。」拓跋元穹很快恢復了正常的神色,「顏兒,我們過去吧。」
朱顏惜點了點頭,拓跋巍君自然也緊緊的跟上,一路上,除了朱顏惜,就只有兩個大男人,在那里互相怒目而視。
當二位王爺步入御園,一眾千金都帶著愛慕的眼光看著,而後,在朱顏惜尾隨步入時,拓跋元穹和拓跋巍君關切地舉動,都令殺人的目光,紛紛投向了朱顏惜。
朱顏惜為難地看著兩個不斷要自己同席而坐的男人,有些頭疼地,今夜,自己可不希望橫生枝節地引起更多的插曲。
「皇上駕到!皇後娘娘到!」
兩道身影落座,眾人紛紛起身叩拜,而朱顏惜看著皇後,微微呆滯了下。
「顏惜如今,都長這麼大了。」皇後納昕兒笑笑地看著朱顏惜。
盡管知道,當今的皇後娘娘,是自己的姨娘,然而,朱顏惜沒有想到,自己的姨娘,竟與自己的娘親,如此的相似。
「顏惜見過皇後娘娘!」
「顏惜,本宮還是想听你,喚我一聲姨娘,姐姐早逝,本宮也只得在哥哥處得知你一切都好,如今,倒是生分了。」
朱顏惜低下了頭,而皇帝的目光,卻一直緊緊鎖在了朱顏惜的身上。
「朕今日宴請,主要是為了無賀太子的到來,瀧梅國國君修書于朕,欲聯姻,親上加親,今日還請各位一展才華,也好令無賀太子,好好地了解了解。」
朱顏惜聞言,抬起了頭,朝著宗政無賀望去,只見淺淺的笑意,和雲淡風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