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女中豪杰,民婦許娟,願粉身碎骨!」許娘子立刻磕頭,眼噙熱淚。二十大板真的板板到肉,她早就死了,也是衙役心軟看不下去,又和于大狀有交情,所以只打了幾板,其余的都是做做樣子。便是這幾板,也讓這嬌小的娘子吃足了苦頭,痛得嘴唇發白。
「你起來。」漁嫣過去,扶起了她,沉吟了一會兒,小聲說︰「我知道你和許秀才青梅竹馬,他滿月復經倫,只可惜他一屆貧寒,又不懂得奉迎,所以一直未能施展抱負。你的才華也不輸于他,你寫的詩,我也讀過。這世間,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你和我都是這世間的另類,所以你的心,我懂。」
許娘子的眼淚頓時化成傾盆雨,又要俯身下跪。
「不必跪我,我父親在生時一直告訴我,天下,眾生平等……」
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也只有漁嫣敢說!許娘子緊拉著被坊間貶得一錢不值的驍王妃,說不出半字來。
「金富制假藥,又養了許多名伶,供貴人們玩樂,所以一直扳不倒他,我要你把這些寫出來,我來配畫。把這些給書商,刻印成冊,再放出口風,這都是金富干的事,讓天下人知曉,讓他自己先慌了,怕了……」
「可是他們敢印嗎?」許娘子猶豫不決。
「呵,我們寫的畫的,是春|宮趣事……你我既是另類,又何必拘束禮法?我化名于安,你化名午言,就看你敢不敢。」
許娘子臉頓時漲紅,囁嚅著,看著漁嫣亮閃閃的眼楮,還有滿臉的紅疹,好半天,才重重點頭,「午言今後全听于大狀的。」
「好。」漁嫣點頭笑,讓念恩念安拿出筆墨,就在桌上鋪好,二人連夜開始。
許娘子文才出眾,才子佳人、妖魔狐怪,在筆下娟秀成形。
漁嫣會畫,腦中全是那鐵面男筆下的女子,衣衫滑下香肩,和男子在月下塘邊糾纏……
故事熱烈動人,畫風婉約纏綿。念恩念安都未經人事,看得面紅耳赤,又抵不過好奇,一個勁兒地看。
「男人、是這樣的嗎?」念安膽大,指著漁嫣筆下的男子好奇地問︰「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樣的?」
「去,沒臉沒皮。」念恩立刻啐她。
「你還不是想知道,許娘子,你看過的吧,是什麼樣?」念安又去問許娘子。
「呸!小丫頭片子。」許娘子臉也紅了。
「就這樣。」漁嫣拿著筆,在紙上刷地畫了粗粗一直線。
「黑黑的?這麼大呀!」念安托著腮,看著那墨跡笑。
「得了,等這回賺了銀子,叫個小倌兒來讓你見識,知道你熬不住了。」
漁嫣自己也繃不住了,雙手掩面,輕笑了起來。
許娘子一臉尷尬,這驚世駭俗的女子呵,太令她意外了!灑月兌,不做作,瀟灑又坦誠。
「娘娘才熬不住呢。」念安終于臉紅了,在漁嫣的胳膊上打了一下,跑開了,「我去煮宵夜,不理你們了。」
念恩看了一眼漁嫣,她脖子上的吻痕還未完全消褪,也不知道是誰?皇帝?雲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