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人們的心都不由自主被提了起來!
焱城西門。
高高的城門之上,守城兵緊張地瞧著遠方,雖然說,他們早已經得到攝政王烈如火已在半月前離開豐城回皇都的消息,可豐城到皇都,一般還是需要二十日左右的,半月的時間提前了不少。
更何況,因著從豐城傳回來的一系列事情,雖說其中有攝政王烈如火不戰而完勝的那場勝利,可發生在烈焰帝皇身上的‘誤中毒’事件還是讓這些守城的士兵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這些日腦中的那根弦一直繃地緊緊的,此時此刻就生怕這只隊伍是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反軍!
帝皇中毒,他們只怕想要直接拿下焱城,謀朝篡位?
上百個弓箭手拉弓上弦,通過城牆上的箭口仔細朝著遠處瞄準。
城門背後,二十幾個守城兵早已經準備就緒,各個嚴陣以待,就等著那隊伍若是不善來客,就趕緊關城門!
大有一觸即發的勢頭!
遠處,馬蹄聲已越來越近,銀灰的隊伍身後帶起一道塵埃的長龍,慢慢地映入所有人的眼簾。
這條隊伍瞧著並不長,約模不過三千人左右,軍隊最前方,有一面獵獵作響的旗幟,旗尾超後擺動,‘狂’字奪人眼球,竟是說不出的傲然!
守城兵未免一愣!
三千的隊伍,對于焱城守軍總數來說,並不多。在焱城,以大的軍隊來說,共分為三個,第一為皇家禁衛軍,成員共一萬多人,這些侍衛精英主要維護宮廷秩序和皇宮安全,由皇家禁衛軍軍長韓勇掌管;第二為城中護衛隊,總共兩萬多人,由馮老將軍馮準掌管,其中守城軍便屬于城中護衛隊;第三為城中執法隊伍,總共兩萬多人,主要掌控在左相劉德義手中。
這三個隊伍,都是焱城極為精銳的軍隊,里面甚至有不少將才,隨便一支,都不會比九州上赫赫有名的軍隊弱了多少!只不過他們未逐鹿于沙場之上,所以名頭卻不顯!
可是……瞧著眼前這只氣勢洶洶而來的隊伍,守城兵們的心卻狠狠地抽了一下!
為什麼,為什麼人家不過三千人左右,卻有如此恢宏氣勢?那迎面而來的鐵血殺伐之感,竟如此具有壓迫性?!這種感覺,即便是那三個軍隊加在一起,都無法比擬!
正愣神間,城門內,一個沉厚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們一個個的,都堵在城門口做什麼?攝政王回來了!還不給老夫把城門大大地打開!」
這聲音明顯已帶上老態,可卻是中氣十足,其中更透著正氣凜然的感覺,在這焱城朝廷,不用去猜,也知道是誰,正是馮老將軍馮準。
要說這馮準,可是烈焰朝廷有名的老臣,如今算上烈琉染,已跟隨了三位帝王,加上他為人正直一直頗受帝皇重用和尊敬,所以在朝廷上,也算得上一位舉足輕重的人物。
守城兵一邊快速將閉合了些許的西門大打開,一邊朝著馮準瞧去,口中道︰「是,馮老將軍。」心中卻暗道,竟果然是攝政王回來了!
一瞬間,覺得方才內心的震驚已經消減了不少,似乎,烈如火手下有如此強大的部隊,乃是理所當然!
一雙雙瞧著馮準的眼楮,又同時升起了另一種奇怪的情緒……也不知道此時此刻,這位老將軍心中,是什麼心情?
馮準站在城門口,身著一身暗灰長衫,一頭長發已經灰白,臉上也盡顯老態,不過胡須卻被剃得極為干淨,加上那雙銳利的眸子,倒顯得精神奕奕。此時此刻他的一雙眼直直盯著前方,情緒甚是復雜!
烈焰狂軍的隊伍漸漸逼近了,那股排山倒海的氣勢像浪濤一樣席卷而來!
馮準也曾是沙場上拼殺的猛將,此時如此清晰地感受,讓他的眼中不由得劃過一道精芒!
大約還有百米距離,城門身後,兩個隊伍快速靠近,因城門周圍的道路已經被城中護衛隊提前做了封鎖,人員並不集中,所以這兩個隊伍的聲音極為顯眼。馮準听著不由得冷冷哼了一聲,不去瞧,也知道是誰來了。
人還未見著,兩個聲音已經先後入了耳︰「哈哈哈!馮老兄!你可真不夠意思!王爺今兒回來!你也不提前給兄弟說一聲!」
「是啊是啊,馮老將軍可真會自個兒藏私!」
可不正是劉德義和韓勇?
馮準又冷冷哼了一聲,心中卻有些暗自得意了,道不同不相為謀,他為何要給這兩個兔崽子說?有本事,也讓攝政王第一個將消息給他們?可攝政王就是選擇了自己,這說明了什麼——自己魅力大唄!
這樣一想,臉上竟奇異地有了一絲笑容。
于此同時,烈焰狂軍的隊伍已在二十米外停了下來。
三千多名狂軍成員幾乎同時勒住馬韁,馬兒揚起脖子,先後長嘶出生,馬蹄踏下,帶起一陣塵埃!
所有人的腦海中,幾乎同時浮現出四個字——王、者、歸、來!
絕不夸大!絕對名副其實!
可等塵埃散去,烈焰狂軍卻沒有絲毫反應,他們各個背脊筆直坐于高馬之上,昂首挺胸,不動如泰山,似要成一幅宏偉的永恆畫卷。
這是怎麼回事兒?
馮準、韓勇、劉德義幾乎同時皺皺眉。
不過這三人之中,馮準顯然是最耐不住性子的一個,不過他本就是一名武將,不喜攻心計,又哪里有韓勇和劉德義穩得住?
等了還不到半個小時,便寬袖一揮,大步走進,一邊走一邊嚷嚷︰「烈如火!你在里邊兒磨嘰什麼?還不快給老夫出來!」
走到距離馬車五米處,卻眉頭一皺,腳步一頓。
直到走到這個位置,他才發現了那為首一輛馬車中不尋常。
在那里,有玄力的波動。可是,玄力的波動,他感受過紊亂的、穩定的、渾厚的,卻偏生沒感受過這種沉靜的、氣若游絲的,它似如此微弱,可每一絲里卻又透露出無窮的力量……這種感覺,用四個字來說,就是返璞歸真。
不過,返璞歸真?這種感覺未免怪異!
眉頭已皺得死緊,口中又開始道︰「烈如火,你究竟在做什麼?」
說著又朝前走。一旁的千遠見此,便準備上前去攔,可一只白袖卻伸出擋住了他。
華听吟目光澄澈︰「無礙。」
有一種感覺,叫做莫名的、無形的相信。如今烈焰狂軍的成員,對華听吟就是這種感覺。這些日,他說過的話不超過十句,可每一句,都無人有反駁之心!
千遠停了行動,真的沒再阻止馮準,他輕輕一瞥身側的華听吟。
而馮準此刻也注意到了他,一雙眼楮瞧去,帶上些探究的神情,忍不住道了句︰「華小子,你該不是也……」
墜入情網四個字,卻是如何都說不出來的!
想及此,不免又恨又惱,大踏出一步,剛要掀起車簾,一只縴長白玉的手,已經先他一步撩起了簾子。
白光攝入,因馬車內昏暗,眼前的人一臉處于明處,一臉隱于黑暗,加上他嘴角勾起的笑意,竟生出一種晦暗和光明共存的感覺。
馮準瞧得這人堪堪朝後退了一步,一張臉不由得又青又紫!
不過兩個多月未見!這人怎麼比起當初更攝人心魄、魅力無窮了?就連他這個老頭子都如此覺得了,那城中那些本就被豬油蒙了心的男兒……哦不,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自己那唯一的寶貝兒子,豈不是更會要死要活——非君不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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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我傳了文都會檢查一遍,當然會有錯別字的,但是不可能改完,大家發現了歡迎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