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寵腹黑太子妃 Ch.5 打壓姨娘,調侃太子

作者 ︰ 美味的奶黃包

司空冰嵐回府的消息,很快傳到了二姨娘的耳朵里。

現在司空良不在府內,司空府中算起來,應該是她最大,當然這是在司空冰嵐沒回來的前提下。

一想到這難搞的丫頭回府了,二姨娘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

她在房間里來回走動,心中猜測著司空冰嵐這一次回來又打算做什麼。

想到之前那鄉下丫頭也是被司空冰嵐帶回府的,害自己的寶貝女兒要藏著掖著,不能光門正大的出門見人,肚子里積壓了許久的火,頓時又竄上了腦門,

哼,平日里司空良那麼慣著那丫頭,也沒見那丫頭往家里帶過什麼值錢的玩意兒,還這麼排擠自己的女兒。

現在正好司空良不在府內,她倒是有機會好好給這丫頭坐坐規矩!

就算她是太子太傅那又如何?在司空府里,還不是要叫自己一聲二娘?

想到這,她不由笑了起來。

這一笑,把守在門口的兩個丫鬟嚇了一跳。

二姨娘平時在家里作威作福慣了,再加上司空良一直都沒有納其他的妾,她的地位可謂是水漲船高,可就是肚子蹦不出一個子來。

想要再生個兒子穩固地位,也只能想想而已。

「春桃,夏花,你們兩個給我去把二小姐帶過來。」二姨娘在房間里吩咐道。

「夫人,二小姐剛剛被大公子喊道大廳里去了。」春桃在門外回答道。

「什麼?」二姨娘心中一驚,猛地起身沖出門外,猛地揚起手,就朝她臉上狠狠甩下一巴掌,厲聲呵斥道,「二小姐被大公子叫過去,你怎麼不告訴我!」

「奴婢還以為夫人在房間里睡覺,而且,而且大公子難得回府一趟,奴婢只當大公子是要和二小姐敘舊,不會有事,所以就沒敢打擾二夫人。」春桃眼淚汪汪的捂著火辣辣的臉頰,一肚子委屈。

這司空府的下人們,除了管家和幾個老嬤嬤知道司空冰嵐的女子身份之外,其他的家丁婢女,只要是年級輕一點的,都只當司空冰嵐真的是司空良的兒子。

再加上司空良的正房夫人因為身子骨弱,常年都是在山上道觀中清修,府里上上下下的下人們幾乎都不知道正房夫人長什麼樣,更別提想要八卦一下正房的事情了。

「蠢貨!」二姨娘氣的大口喘息道,「給你腦子是當裝飾用的麼?早就告訴你們以後只要是大公子回來,就要第一時間告訴我,你們是干什麼吃的,一個比一個不中用。」

「夫人,您就別生氣了,還是先去大廳瞧瞧是什麼情況吧。」夏花嘴甜,一口一個夫人,直接把二字去掉了。

听的二姨娘的心里一陣舒暢,也沒有再打春桃。

她冷哼一聲,轉身就朝大廳走去。

剛走到大廳,就瞥見了六殿下的身影,難看的臉色頓時有了幾分生氣。

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虛偽做作起來。

三步並作兩步的走進了大廳,開口就說,「六殿下這是什麼時候來的,太師也不在府中,妾身有失遠迎,怠慢之處,還望六殿下不要見怪。」

閻星辰連看都沒看她一眼,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隨即站起身來道,「嵐兒,這里空氣太悶,我去外面等你。」

「嗯。」司空冰嵐淡淡應道。

「六,六殿下若是喜歡,妾身的女兒可以陪殿下一起逛逛啊。」二姨娘迫不及待的推薦起她的寶貝女兒。

也不管閻星辰一臉嫌棄的模樣,快步走到眼眶泛紅的女兒身邊,一把將她拖到了閻星辰的面前,賠笑道,「六殿下,我這女兒乖巧可愛,對于琴棋書畫也有所鑽研,不如殿下和小女一起探討探討?」

她早就想讓自己的女兒恢復自己的身份,把翠花從王府中趕出去了。

只是一直都沒找到一個適當的機會。

今天正好閻星辰在這兒,真是天助她也。

「沒興趣。」閻星辰冷冷的拒絕道。

「六殿下,怎麼說綺兒也是大公子的妹妹,您……」二姨娘還想往下說,還想要給自己的寶貝女兒爭取機會。

可閻星辰早已經不耐煩,听到她在耳根子旁邊羅哩羅嗦,只想把這女人一腳踹走。

英眉不悅的皺了皺,語氣不由加重道,「還有完沒完?!」

「妾,妾身不該多嘴的,還請六殿下恕罪。」二姨娘被嚇得身子一顫,險些跪倒在地。

眼巴巴的看著到了嘴邊的鴨子飛走了,心里別提有多郁悶了。

想到這,她猛地轉過頭,死死盯著司空冰嵐,心中對她的怨恨更深。

肯定是這死丫頭在六殿下的面前說了自己寶貝女兒什麼不好,要不然六殿下怎麼會一點興趣都沒有?自己明明已經投其所好了!

「嵐兒回來,怎麼也不告訴二娘我一聲,二娘也好早點準備你喜歡吃的飯菜嘛。」但是,那憤恨只在她臉上一閃而逝,卻而代之的是慈母一般的和藹笑容。

那張狐媚的笑臉上,絲毫沒有半點剛剛被拒絕的尷尬和不自然,反而看似十分大度的笑了笑道,「早知道六殿下不喜歡,我也不該多嘴去說那些話,反而讓六殿下不愉快,嵐兒啊,二娘嘴笨不會說話,你等會兒可要在六殿下面前為我解釋一下,若是讓六殿下誤會咱們司空府的人不懂規矩,那就不好了。」

「二姨娘多慮了,六爺只是心直口快,對于不入眼的東西,向來都不削一顧。」司空冰嵐神色平靜的淡淡道。

見她親切的直呼自己的小名,還真是有想吐的沖動。

二姨娘听到她竟然把自己的寶貝女兒比喻成不入眼的東西,臉色頓時變得煞白,身子僵在原地,張著嘴,竟不知道說什麼了。

「我只是順路經過,回來看看而已,順便也看看庶妹的痴傻之癥是否好一些了。」司空冰嵐勾了勾唇角,語氣淡淡的接著道,「不然,庶妹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爹爹傷心,做女兒的我也會心疼,不過更難辦的是,綺兒妹妹的身份現在不能公開,恐怕有個三長兩短,就連喪事都不能辦。」

「你!」二姨娘被氣的渾身發抖,緊握成拳頭的指甲幾乎掐進肉里。

可是她卻一點都不覺得疼,反而心中怒火,變得更加旺盛。

「不過我今日見了庶妹,見她身體健康,吃得下睡得著,倒也放心了,至少司空府暫時不會受到牽連。」司空冰嵐將她那憤恨的目光視而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那讓人渾身發寒的微笑。

就連盛怒之中的二姨娘,也覺得自己就像是置身于冰窖之中,心都打顫了。

她咽了一口口水,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

眼前不過是一個黃毛丫頭,怎麼會讓她感到害怕?

「二姨娘這些日子,悉心照顧庶妹辛苦了。」司空冰嵐淡淡一笑,突然提議道,「我倒是听宮中的其他娘娘說,帝都外百米處有杏若寺不錯,那廟清幽雅致,庶妹命運多舛,不如二姨娘把庶妹送去廟里休養生息,免得再受苦難。」

「這種事情,就不勞煩嵐兒你操心了。」二姨娘听的心驚膽戰,哪里還敢出門?

心中更是驚懼,這丫頭一定是知道她不在帝都的這半個月里,自己十分高調的和司空良出入各種宴席,還經常和其他官員的妻妾見面…

她這麼說,不就是為了提醒自己麼?

現在自己已經招惹了這難纏的丫頭,萬一出門出了什麼意外,恐怕就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

「怎麼能不操心呢。」司空冰嵐擺了擺手,一臉無奈道,「爹爹現在不在雲國中,二娘又要照顧孱弱的庶妹,哪里有心思管理好這麼大一個家,我作為家中長子,雖然還要為太子殿下分憂,但為了司空家,也只能勉為其難幫一把手。」

她頓了頓,明眸卻不經意般的掃過二姨娘那難看的臉。

心中不由覺得眼前這女人無知到可憐,還真的以為司空良不在,司空家她就能稱王稱霸了。

二姨娘剛想要開口,她便十分自然的接著說,打斷了她的話,「我想二姨娘應該不會有想法吧?」

那雙媚人的眸子中掠過了許多情緒,片刻間的功夫,二姨娘的臉上簡直是瞬息萬變。

她緊咬著下唇,昏暗的大廳里,臉色顯得更加蒼白。

過了好一會兒,才不甘心的點了點頭,還是要陪著尷尬的笑容附和道,「是啊,妾身當然不會有想法,嵐兒你常年都不在家中幫忙,老爺總是嘴上念叨呢,現在你願意幫著我一起管管這家,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二娘沒有想法,我便放心了。」司空冰嵐微微點頭示意,隨即站起身來。

她瞥了一眼門外的天色,開口道,「今天時間不早了,我還要回宮,二娘就不必勞心勞力的準備我喜歡吃的飯菜了。」

她故意把我喜歡吃的飯菜這一句話咬重音,隨即又加了一句,「免得二姨娘還要花費好些功夫,問清楚我要吃的是什麼,再開始準備。」

「嵐兒這是說的哪兒的話,嵐兒喜歡吃的,我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呢。」二姨娘臉色難看的解釋著,只是因為緊張,聲音過響,反而听上去更加虛偽。

「我只怕二姨娘太過辛勞,到時候沒精力再照顧庶妹,若是庶妹出了什麼事,二姨娘恐怕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會沒有。」司空冰嵐淡漠的回應道,「二姨娘還是做好自己的分內事就好。」

話已至此,已經足夠。

她這算是給了二姨娘最後的機會,若是她再敢使什麼歪門邪道,就絕不手下留情。

「嵐兒慢走。」二姨娘想要送她出去,以免又被她抓住什麼把柄。

弦清卻擋在她的面前,冷哼道,「二姨娘還是省省心吧,別再到處惹人嫌了。」

「你一個婢女竟然也敢這麼跟我說話!」二姨娘當場差點發作。

但一看到走在前面的司空冰嵐停住步子,頓時驚慌的捂住了嘴,拽著自己的寶貝女兒,趕忙離開。

「哼,這姨娘真是討厭。」弦清一臉不悅的嘟囔著,想到她在府里針對自己的翠花表姐,就想要把她狠揍一頓。

「她威風不了多久的。」司空冰嵐語氣淡淡的說道,「你這次不要隨我回宮了,在這里呆上半月,查一下司空綺瀾平日里吃的東西。」

她的聲音很輕,輕到只有弦清听得清楚。

听到這話,弦清不由驚訝,「小姐,二小姐怎麼了?」

「似乎是被人下毒。」司空冰嵐對于醫術還是有些研究的,雖然沒有把脈,但是卻在庶妹的眼楮里看到了不易察覺的小黑點。

如果她沒有猜錯,庶妹應該是中了一種慢性毒藥,至于是什麼毒藥還不清楚。

只是這司空府中,除了司空良,就數二姨娘身份最大,自己一年里最多回來十次左右,下毒的人應該不是司空府里的人。

這樣推斷的話,可能只有一個,那就是有什麼人,躲藏在暗處,想要害司空府。

「小姐,二小姐心眼這麼壞,就算是被人毒死了也是活該。」弦清蠻不情願的哼哼道,「您也瞧見了剛剛二姨娘那副囂張的氣焰,根本就是想要把小姐你壓下去,想要在司空府中稱王稱霸,奴婢看了就想作嘔呢,就算是找到了下毒的人,奴婢還要舉雙手雙腳鼓掌呢!」

這丫頭。

司空冰嵐真是哭笑不得,不由得搖了搖頭道,「我問你,若是司空綺瀾死了,二姨娘會什麼樣?」

「二姨娘肯定會大吵大鬧啊,說不定啊,還會把這罪名硬扣在小姐的頭上!」弦清一臉認真的回答。

「暫且不說會不會扣在我的頭上,至少,司空綺瀾死了,以爹的個性,肯定會把她厚葬。」司空冰嵐的眼眸中,仿佛掠過一抹讓人難以察覺的寒意。

「也就是,也就是小姐你剛剛說的,這樣的話,別人都會知道翠花表姐是假冒的司空府二小姐了,那,二殿下就會知道自己上當受騙,那整個司空府都會跟著遭殃……就連,就連小姐你也會引火燒身!」弦清越往下想,越覺得害怕起來。

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會有那麼深的心思,這麼處心積慮的想要陷害司空府?

「嵐兒,怎麼你要走也不喊我一聲!」這時候,閻星辰朝他們走了過來。

弦清趕忙捂住了嘴,沒有再說下去。

「你這是什麼表情,你家主子被那女人欺負了嗎?」閻星辰一見她神色古怪,不由蹙眉問道。

「沒有沒有,六爺您誤會了。」弦清趕忙擺手。

「那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吃壞肚子了?」閻星辰說著,伸手就要探她的額頭。

「沒有沒有!奴婢吃的好,睡的香,從來不拉肚子,身子倍兒棒,不勞六爺您擔心。」弦清緊張的往後退了一步,隨即抬起頭看向主子,說,「那奴婢就按主子的意思在這里留下。」

「嗯,自己小心。」司空冰嵐點了點頭,翻身上了馬車。

閻星辰疑惑的把腦袋探了過去,問,「你們主僕兩,鬧矛盾了?」

「六爺!天黑了,您還不早些回去洗洗睡覺!」弦清不樂意的白了他一眼,轉身就跑進了府中。

「這丫頭到底怎麼回事?」閻星辰一臉莫名的抓了抓頭發,隨即也跳上馬車,驅車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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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宮中,天色已經全部暗了下來。

閻星辰餓的肚子咕咕作響,干脆留在明瑟殿里一起用了晚膳,沒想到剛吃完麒如玉這丫頭又被皇後娘娘身邊的老嬤嬤送了過來。

要說皇後娘娘也用心良苦,這些年總是想要撮合麒如玉和太子兩人,可怎麼都沒見成效。

眼看著太子一點點長大,模樣越來越俊美,自然更心急了。

太子本來打算找個借口走人,沒想到閻星辰卻非要說大家一起賞月。

于是,幾個人一人搬了一個椅子,坐到了花園里。

就快要到中秋佳節,所以晚上的月亮也特別大,特別圓,閻星辰一時興起就說來玩句子接龍。

這個游戲還是從司空冰嵐那邊學會的,就是用一句話,不超過十個字來形容對方,但是下一個接的人,必須從最後一個字開始,當然最後一個字是什麼音調都可以。

這是他們小時候常玩的游戲,只是越長大,時間越少,明瑟殿里的歡聲笑語也少了許多。

再加上今晚上劍舞和弦清兩個丫鬟都不在,若是在的話,恐怕會熱鬧非凡了。

「大哥,事先說明,不管我說什麼,你可都不能生氣!也不能威脅我。」閻星辰玩這個經驗老道,早已經躍躍欲試。

「當然不會。」太子懶洋洋的應了一聲,身子靠在椅背上。

「咳咳,那就我第一個開始了。」閻星辰一听到這話,頓時沒了顧慮,也不管麒如玉會不會玩,就搶先開口道,「太子俊美,堪比仙子下凡!」

這話剛說完,就看到太子的唇角抽搐了幾下。

他強忍著笑意,說,「大哥,接下來該你了。」

「泛泛之輩,怎比六弟無良?」太子不疾不徐的接道。

「良金美玉,不足太傅半分。」麒如玉冒著愛慕的星星眼,滿是期待的看向司空冰嵐。

「粉白墨黑,堪比如玉小姐。」見她看著自己的眼神,司空冰嵐也不好擾了她的興致。

只是這麼一夸,麒如玉心情頓時好到爆表。

不由激動的問,「太傅大人,如玉在你心里真的有那麼好麼?」

「如玉小姐犯規了,該罰。」太子的聲音陡然響起。

「犯規?」麒如玉茫然的轉頭朝他望去,完全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就是玩接龍的當中不能說其他話,除非別人接不下去了才可以。」閻星辰好心解釋。

「可我有不知道規則。」麒如玉委屈的嘟起了嘴,「人家第一次犯規,就算了嘛。」

「不行!」太子卻斬釘截鐵,「如玉小姐犯規,就自己領罰吧。」

「哼,太子哥哥你真惡劣!」麒如玉朝他吐了吐舌頭,背過身去。

「本來要罰兩壇酒的,現在就喝一壇好了。」太子把宮女送過來的酒壇拎了起來,放到她面前的石桌上。

「一正壇?!」雖然只是一小壇,但是顏如玉已經嚇得打起退堂鼓來。

「怎麼?不敢喝麼?」太子的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漫不經心的說道,「玩不起就不該加入,如玉小姐若是怕了,那就早點回去,免得擾了本太子的雅興。」

「哼!」麒如玉當然知道他是故意刺激自己。

明知道她從小就滴酒不沾,是個乖孩子,竟然還說出這麼無良的懲罰辦法。

她想要向司空冰嵐求助,沒想到太子猛地站起身,擋在兩人當中。

手指勾起酒壇,似笑非笑的說,「接受懲罰,還是立刻離開,如玉小姐還請快點下決定。」

就算麒如玉是女的,也不允許接近他的嵐兒半分,也不許對他的嵐兒有非分之想。

「哼,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喝酒麼!」麒如玉被逼急了,二話沒說就從她手中奪過酒壇,拔開酒塞往旁邊一扔,舉起酒壇就往嘴里大口大口灌。

就算是沒吃過豬肉,她也見過豬跑步。

自己從小到大沒喝過酒,但是卻看到過麒靖宇和另外兩個哥哥一起喝酒的場面,他們就是這麼喝的!

所以她就學著那些人的樣子,也不管自己到底行不行,三下五除二的竟然把一整壇酒全部灌進了肚子里。

在場的另外三人都深深的震驚了。

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沒想到一個女子竟然有這麼大的酒膽。

「如玉小姐,你一個女兒家,還是少喝些,別鬧了。」閻星辰擔心出事,趕忙上前想要從她手中搶走酒壇。

沒想到酒壇剛從麒如玉的手上扒下來,她整個人就開始幅度極大的搖晃了起來。

臉頰紅的跟夕陽落幕似得,腦袋就像是一團漿糊,攪在了一起,什麼都不知道了。

她嘿嘿的傻笑,儼然一副喝醉的模樣。

手指停留在半空中,指著剛搶過空酒壇的閻星辰,斜著眼,愣愣的看著他。

「你,你把酒壇,還,還給我!」她嘴里嘟囔著,含糊不清的說話。

卻覺得一說話,腦袋暈的更厲害了。

眼前的閻星辰在她眼里,已經分成了四五個,模糊的根本看不清楚。

她嘟著嘴,一臉煩惱的模樣,甚是可愛。

「你你你,說的就是你,誒,你別動……」她極其緩慢的移動著步子,慢慢的朝閻星辰走去。

「還不快去拿醒酒茶來。」太子見她這番模樣,也只能無奈扶額,吩咐道。

身後的宮女趕忙去準備,生怕出事。

司空冰嵐沒想到她竟然還真把一壇酒給喝光了,這丫頭個性倔強,就知道不肯輕易認輸,可是現在這樣,看樣子也是不能送回麒王府的了。

「今晚就留她在宮中,明天一早酒醒了再送回去。」她快步上前,輕輕扶住了搖搖欲墜的麒如玉,將她攬在懷中。

麒如玉身材嬌小玲瓏,個子也不高,正好被她摟在懷中。

「唔,太傅大人,你,你怎麼有好多個腦袋啊?」她嘿嘿的傻笑著,已經沉浸在這種飄飄欲仙的感覺當中。

因為喝了不少酒,身體也暖洋洋的,舒服的她閉上眼打起了輕鼾。

「六弟,今晚讓她呆在你宮里休息。」太子見她那一臉幸福模樣,躺在嵐兒懷里,醋意又萌生。

「大哥,你沒搞錯吧?」閻星辰暗自叫苦,「要是把她留在我宮里,等過了一晚,明天就說不清楚了!」

「嗯,如玉姑娘活潑可愛,聰明伶俐,跟你挺般配的。」太子為了把隱性情敵解決掉,干脆亂點鴛鴦譜起來。

「我不干。」閻星辰頓時不樂意的擺了擺手道,「一個要把翠花跟我配一對,一個要把麒如玉跟我配一對,你們兩個是不是看我一個人單身,總是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所以非得給我配一個相好的是不是?」

「那,翠花和麒如玉,你自己說,更喜歡哪一個。」太子雙手環抱,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明亮的眸子里流光溢彩,如同狐狸一般讓人難以捉模。

「我……」閻星辰張了張嘴,又瞥了一眼喝的醉醺醺的麒如玉,險些上了太子的當。

他無奈的瞥了瞥嘴道,「大哥,我一個都不喜歡,你就饒了我吧,你不就是想要讓麒如玉離嵐兒遠一點麼,其實我覺得你根本沒必要擔心,他們兩個都女的,就算再傾慕,也不會蹦出愛情的火花的。」

「你怎麼知道?」太子不以為然的語出驚人。

閻星辰愣在原地,一句話,讓他把剛剛準備好的一大堆全詞,全部都吞進了肚子里。

這大哥,怎麼就這麼麻煩!

吃起醋來,簡直要人命了。

「好好好,就算麒如玉她喜歡女人…」說這話的時候,他就像是吞了最討厭的東西,渾身不舒服起來。

可話還沒說完,靠在司空冰嵐懷中的麒如玉突然抬起了腦袋,眯著眼楮,大聲嚷嚷道,「我才不喜歡女人呢!我最喜歡男人啦!」

噗!

這一句話,差點讓司空冰嵐笑出聲。

姑娘,你夠豪放。

「她不是睡著了麼?」閻星辰被嚇得心里一顫,更加覺得此地不宜久留。

看太子的意思,今晚是非要讓麒如玉呆在自己宮里了。

「不如,我把她送到額娘的寢宮住上一晚好了。」無奈之下,他只能這麼說。

「不合適。」司空冰嵐搖了搖頭,一臉正色道,「現在就去準備一輛馬車,我假扮太監親自把如玉小姐先帶回府中,等明天一早再讓她自己回去。」

「不行!」太子一口否決道,「你不要去,讓奔雷去。」

「奔雷是生面孔,就算有我的書信,恐怕二姨娘也不會輕易放進去,還是由我去好了。」司空冰嵐輕嘆一聲,接著道,「你以後就別針對她了,她沒什麼心眼,你也看到了。」

「這麼說,嵐兒你是偏袒她了?」太子沒由來的感覺到委屈,自己還從來沒有在大庭廣眾下跟她摟摟抱抱,這麼親密呢。

憑什麼讓麒如玉佔了先。

「小心眼。」司空冰嵐哭笑不得的看著他,卻沒有讓步的意思,「今晚是你有錯在先,如玉小姐也沒招你惹你,你平白無故的生什麼悶氣,先去準備馬車吧,城門就快關了。」

「哼,我不去。」太子轉身坐到了椅子上,背對著她,算是杠上了。

閻星辰擔心事情變得一發不可收拾,只得開口當起和事佬來,「你們兩個都別說了,我去,我送她去司空府。」

「六弟當真願意去?」太子聲音悶悶的,似乎還不高興。

「是是是,算我怕了你們了。」說罷,閻星辰一把拽住了麒如玉的胳膊,輕輕一用力,把她往肩膀上一抗,就朝大殿外走去。

這動作,簡直粗魯!

怎麼就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司空冰嵐還在擔心的時候,太子突然閃到她的跟前,一把攬住了她的肩膀,滿臉是笑的湊近道,「嵐兒嵐兒,剛剛我沒有生氣,也沒有跟你賭氣。」

看到他情緒變化的這麼快,司空冰嵐猛然明白過來。

她回頭看了看已經走遠了的閻星辰,再抬眼敲了敲,笑容狡黠的太子!

好你個月復黑的家伙,感情從剛剛逼著麒如玉喝酒開始,就裝到現在。

「你是想撮合如玉和六爺?」她語氣淡淡的問,心中卻覺得這是最有可能的。

「正如你說的,如玉確實跟麒王府其他人不一樣,是個心地善良,單純沒心機的女子,而且聰明伶俐,棋藝卓絕,如果跟了六弟的話,一定會過的幸福。」太子勾了勾唇角,一字一句道,「而且,我剛剛問六弟的喜歡翠花還是如玉的時候,他明顯是想說如玉,可見他是心有所屬的,只是自己還沒察覺而已。」

「太子殿下這麼厲害,干脆轉行做媒婆好了,說不定以後能大賺一筆,比起當太子來,那可輕松多了。」司空冰嵐笑著調侃道。

「當太子也挺好的。」太子眉梢輕挑,看著她的灼熱目光,漸漸變得曖昧不明起來。

被這麼盯著,總覺得渾身毛毛的,司空冰嵐輕咬下唇,不禁低聲問,「為什麼?」

「因為只有太子有特權,可以把嵐兒留在身邊,若是我做了媒婆,就不能霸佔嵐兒一人了。」太子輕輕將她擁入懷中,貼在她的耳邊,溫柔的低喃道,「但是,若是嵐兒喜歡,我也願意去做。」

想到電視劇里那些媒婆讓人噴飯的形象,再聯想到太子若是跟她們一樣的裝扮。

司空冰嵐差點就忍不住笑場了,但一看到太子那深情款款的眼眸,整個人頓時就為止動容,腦袋里,眼楮里好像也全部被他那張俊美的臉給填滿了。

她眼如彎月,笑意正濃,薄唇微啟,聲如流水低吟道,「太子總是這麼深情的表白,時間久了,若是听膩了怎麼辦?」

「那到時候我就用其他方式表現出來。」太子自信滿滿,似乎早已考慮到這些。

「什麼樣的方式?」司空冰嵐倒是被勾起了幾分興趣。

「嵐兒真想知道?」太子眼中的笑意變得意義不明起來。

飽含磁性的聲音低啞而透著幾分惑人的性感,讓人不自覺的就會想入非非。

緊摟著司空冰嵐的手,突然一動,猛地將她攔腰抱起。

司空冰嵐瞬間錯愕,緊接著,感覺到自己似乎離太子的房間越來越近,腦袋里那種不祥的預感越來越清晰。

「你這小!」她也不掙扎,反手一把狠狠拽在太子的腰間。

「嵐兒下手這麼重,就不怕把我的腰給按壞了。」太子不但沒有停下,反而是忍著疼,腳步更快了,「男人的腰若是不好,以後某些事情就不方便了。」

「小,你倒是懂得挺多的。」司空冰嵐啞然失笑,沒想到他竟然還知道這些少兒不宜的東西。

「我知道的更多,不如嵐兒今晚好好跟我探討探討?」眼看著就要走到房門口,太子突然停住了腳步,湊近道,「不過,嵐兒若是說不要,我就…」

「我確實不需要,不過,今晚劍舞和弦清都不在,就勉強在你這兒留一晚吧。」司空冰嵐抿嘴淺笑,語氣淡淡。

一句話,卻讓太子驚喜不已,「嵐兒願意?」

「怎麼,瞧太子這興奮勁,似乎除了睡覺,還打算做些別的?」司空冰嵐眉梢輕挑,按在他腰際的手,又猛地加重了力氣。

「沒有,一起睡就很好。」太子高興的竟不知道疼了,滿心歡喜的把她抱進了房間里,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柔軟的床上,幫她把靴子月兌下,又把外袍褪去。

雖然隔著屏風,但是送熱水進來的兩個宮女也不敢抬頭看,把東西放下,就趕忙退了出去,拉上了門。

「我沐浴,你出去等著。」司空冰嵐捶了捶肩膀,站起身來。

太子斜靠在床沿邊,雙手捂著臉,一本正經的說,「嵐兒你放心吧!雖然我們在一個房間里,但是我絕對不會偷看你洗澡的。」

「不信。」司空冰嵐想也沒想的就揪起他的衣襟往門口啦。

你這家伙又不是沒干過趁弦清和劍舞不在的時候,溜進她的房間里偷看。

這件事,她可還記得呢。

「嵐兒,我說不會就不會。」太子有些委屈的嘟囔道,「之前那一次不小心看見,真的是無意的,那是因為我經過你房門外的時候,弦清這丫頭正好肚子疼要去茅廁,但是劍舞又不在,我但是其他人偷看你,所以就……」

「所以就自然而然的走進了我的房間,說是要幫我防止,但是自己一不小心就變成那個了是麼?」司空冰嵐說完,一把拉開房門,把他推了出去。

看他還想往里擠,還不猶豫的利索關門,「你要是再敢偷溜進來,接下去一年都自己睡。」

「嵐兒!」太子無可奈何,只能蹲在了房門口。

本來以為今天晚上可以再拉進一下兩個人的距離,看來計劃泡湯了。

有氣無力的在院子里的花圃邊晃蕩,百無聊賴的看著漫天繁星。

突然,宮牆上有一道黑影閃過。

他心中一驚,神色卻依舊淡定自若,目光卻緊鎖著那黑影。

只是,這一看,他才發現,黑影竟然不止一道。

片刻的功夫,後來的兩道黑影消失在了西邊的宮苑中。

怎麼回事?

這麼晚了,難道有刺客闖入?

院子外的大樹突然一陣沙沙作響,隨即,剛剛從他眼前掠過的兩道黑夜同時一躍而下,停在了他的面前。

「劍舞、颶風,參見太子殿下。」

「怎麼弄得這麼狼狽?」太子微微蹙眉問道。

雖然他剛剛已經依稀辨認出了颶風那熟悉的身影,但是沒想到劍舞跟他在一起。

「是太傅大人吩咐我們執行任務。」颶風俯首,很快就把今天下午的事情如實稟告,並且把之後的事情,也一並說出,「屬下和劍舞按著主子留在漣兒身上的香氣一路追蹤,後來在一座斷崖附近找到了漣兒的包裹,周圍有打斗過的痕跡,但是沒有血跡,屬下和劍舞兵分兩路,一路搜尋,最後發現漣兒姑娘失足落崖,生命危險,想要帶她離開的時候,突然出現十幾個殺手。」

說到這,太子發現了颶風的手臂和胸口都有隱隱血跡,相信應該是在跟殺手廝殺的時候受傷的。

他的眉宇間掠過一絲不忍之色,又問,「漣兒的身份已經可以確定,你就不該以命相搏了。」

「漣兒姑娘若是死了,我們就失去對付麗妃的有力證據了。」劍舞冷然道,「既然是為主子賣命,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她頓了頓,又接著道,「奴婢和颶風奮力殺出重圍,奪下漣兒,兵分兩路躲避追擊,奴婢暫且把漣兒安置在一個偏僻無人煙的地方,十分安全,後來與颶風踫面回來的時候,發現被人跟蹤,想要活捉,沒想到那人竟然逃到了皇宮之中。」

這麼听來,太子的神色變得高深莫測起來。

他微微點頭,隨即開口吩咐道,「去西苑隨便點把火。」

「主子的意思是驚動麗妃?」颶風問。

「今天你們兩人把那人逼的走投無路,逃到麗妃的寢宮,自然擔驚受怕,再送一把火給她,游戲再足夠精彩紛呈啊。」太子揮袖笑道。

逆我者,必死。

「屬下這就去辦。」颶風一陣風似得,消失在了院子中。

剩下劍舞,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太子殿下。

在她的印象中,太子總是一臉無辜,無論做什麼,都有一種人畜無害的錯覺,而現在,那肆意的笑,那張狂中帶著幾分惡劣的玩意,讓她竟覺得背後發寒。

這是她從未見過的太子,那雙如黑曜石一般耀眼的眼眸,帶著能夠睥睨天下,凌駕于萬人之上的霸氣,猶如出竅寶劍的鋒芒,猶如雕琢千年的晶石,帶著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讓人不得不臣服在他的腳下!

只是,這所有豐富的神色姿態,只是在那一剎那,被劍舞察覺。

當她想要再看清楚的時候,太子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溫柔親切模樣。

看來,小姐從一開始就沒有選錯,劍舞此刻卻比任何時候都清楚,心中不由暗暗道。

只有這樣的男人,才能夠配得上她的主子,配得上睿智而機智的司空冰嵐。

那顆一直不安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唇角泛起淺淺笑意,她俯首道,「太子殿下,今晚又打算把主子留在這里麼?」

「所以你繼續呆在這里的話,本殿下會很困擾的。」太子笑眯眯的看著她,眼神純粹的沒有一絲一毫的雜質,看不出任何復雜情緒。

「奴婢,很想走。」劍舞坦然道。

「需要本殿下親自送你嗎?」太子摩挲著手指,威脅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只是……」劍舞指了指他的身後,好心提醒。

「劍舞既然回來了,那我就回去休息了。」司空冰嵐卻早已經沐浴完畢,換上了一套干淨的衣衫,走到他的身後。

太子的臉頓時跟包子似得鼓了起來,死死拽著她的衣袖,央求道,「不要嘛,就留下來,嵐兒你剛剛還答應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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