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大陸這麼大,我的身上又能藏下什麼樣的秘密……」司空冰嵐不由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這件事現在看起來真的是越來越復雜了。
自己從穿越到凌天大陸之後,知道的信息只有自己是司空良的女兒,自己的娘親因為天生體質不好,所以要常年住在寺廟中精修,對于娘親她並不了解,直到娘親被殺,唯一能夠掌握的線索就是這把鑰匙和天和山天鏡山莊。
難不成,自己的真是身世還有蹊蹺?還是說娘親當年隱藏了什麼……
司空良也從來沒有對自己提及過這一些,更何況現在就連司空良都被亂石壓死了,這件事就更難追溯了。
「難道你自己對這些事都一無所知麼?」米傲霜見她有些驚訝,不免疑惑的皺了皺眉,「青龍組織從來不會毫無原因的去做任何一件事,你娘親的死和你手上的鑰匙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至于要活抓你,以我的猜測,只有你才能拿著這把鑰匙打開藏著秘密的地方。」
「你的分析不無道理,不然青龍組織早該對我下狠手,而不是玩這種貓爪老鼠的游戲,浪費時間了。」司空冰嵐贊同她的分析,自己之前在逃亡的時候也想過這一層,組織要得到自己的鑰匙是肯定的,但是一開始不知道自己的血能解百毒的時候,就沒有真正對自己動過殺機。
這也就代表,米傲霜的理論是成立的,自己雖然危險,但姓名無憂,可萬一落到他們的手上,恐怕就會徹底失去自由。
不行,就算自己的性命現在無憂也沒有用,必須比組織里的人更快一步到達天和山,找出鑰匙的秘密才行。
想到這,她吹滅了蠟燭,低聲道,「奔波了這麼久,還是早點兒休息吧,明天早點離開這里。」
「嗯。」黑暗中,米傲霜拉了一個椅子,把身體蜷縮在椅背上,隨便蓋了一條被子就打算湊合一夜。
「你這樣睡第二天會渾身難受的,還是躺床上去吧。」司空冰嵐一把將她拉起往房里拽。
米傲霜卻推開了她的手道,「不用了,我又沒懷孕,在兩張椅子上將就一晚上沒關系,你現在懷有身孕,才應該好好休息,快去吧,不用管我。」
說著,把她往里屋里推去,等她進了屋,這才關上了房門,回到了椅子上繼續閉眼休息。
這一晚上雖然誰的不舒服,但至少比之前在路上顛簸,身心俱疲的時候好了許多。
經過一晚上的養精蓄銳,她的臉上總算是有了些許血色,一清早天還沒亮的時候,就已經起來梳洗完畢,把屋子里能帶上的東西都帶上了,發現櫃子里還有不少的銀兩也放進了口袋,接下去他們不可能再這麼好運了,能霸佔別人的家里,隨便吃喝,所以住宿和吃飯銀兩是必不可少的。
又把司空冰嵐昨晚上準備好的饅頭也裝了起來,放進包裹里,背在身後之後,這才走到里屋的門前,敲了敲門。
咚咚咚,咚咚咚。
可是敲了好幾下,門里都沒動靜。
她不由急了,趕忙推開了房門沖了進去。
沒想到司空冰嵐竟然不在床上,怎麼會這樣!她一晚上都沒敢睡熟,但一點動靜都沒听到啊,怎麼人平白無故的就沒了?
又用手探了探被窩,可是被窩里冰涼,根本沒有一點兒熱氣。
難道是半夜趁自己不注意的時候離開的?
不對,絕對不會,如果她想要拋下自己,早就在半路上拋下自己了,怎麼會等到現在?
該不會是被人瞧瞧的帶走了吧……
可又會是什麼人呢!
一時間,她心亂如麻,不知該如何是好。
地圖又不在自己的身上,就憑自己一個人,怎麼可能找到天和山呢?
但她現在最清楚的一點是此地不宜久留,必須先離開了,至于司空冰嵐,只能一路尋找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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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倒回到半夜,司空冰嵐剛回到里屋,躺倒床上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听到窗口外有輕微的響動聲,心中覺得奇怪,就翻身下床,走到了窗口往外張望。
沒想到還沒來得及看,窗外竟然伸進來一只手,把她打暈了過去。
迷迷糊糊之間,她睜開了眼楮想要朝四周圍看去,卻發現眼前竟然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伸手去模眼楮,還以為自己是被蒙住了眼,卻沒想到眼楮前什麼東西都沒有!
又用手在自己的眼楮前晃了晃,還是什麼都看不見的時候,她真的慌了。
怎麼會這樣?自己的眼楮怎麼會看不見了?
耳邊,只能依稀听見馬蹄疾奔的聲音,四周圍對她來說,只是一片漆黑。
她心中驚慌不安的用手去模身邊的東西,模到的卻是軟綿綿的毯子,這,這里應該是馬車里,可馬車里怎麼會有毯子?
手又往旁邊延伸了一些,繼續模去……
突然間,手指戳到了軟綿綿的東西,嚇了她一跳,急忙縮回了手。
「能不能安靜點兒,別打擾我休息。」馬車里還坐著一個人,此刻正斜靠著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從懷里掏出了手絹,一臉嫌棄的把她剛剛模到的半邊臉頰擦了擦,擦完了就把手絹扔出了車窗外。
「你是什麼人?你對我做了什麼!」司空冰嵐一听見他的聲音,就條件反射的伸手朝他的脖頸掐去。
她的速度極快,雖然看不見,但有準確無誤的分析力。
可手指還沒踫到男子,就被男子的長袖輕輕拂去。
看似長袖一揮,卻有一股強大的內力,將她往後震懾而去。
那力道不輕不重,正好讓她坐回到了原本的位置,與男子的距離保持在半米左右。
「只不過是讓你暫時性看不見而已,吵得我耳根子生疼。」男子正是危宿,不耐煩的瞥了她一眼,卻驚訝的發現,她的表情竟然十分鎮定,並不像她的表現那麼急躁。
而且被自己震回去之後,竟然沒有再反抗的意思,而是安靜的坐在了原來的地方,雙眼空洞的看著車簾。
「你要帶我去什麼地方。」只是剛剛那麼一瞬間,司空冰嵐已經可以肯定,就算有兩個自己,眼楮完好無損也未必打得過馬車里的這個男人。
這個男人掩藏的太好了,以至于直到自己出手的瞬間,她都沒有察覺到他身上的殺氣!
在男人揮袖的剎那,那種仿佛能把人置身于修羅場中的殺氣,幾乎將她籠罩。
鎮定如她,也在那一刻,慌亂了,大腦甚至忘記了思考。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男人竟然輕易的把那股強大的力量牽制住了,又輕易的收了回去,仿佛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如果剛剛男人一不小心沒控制好這股強大力量的話,恐怕整個馬車都會被震碎。
「到了你就知道了,何必問這麼多。」危宿緩緩收回目光,靠在車窗邊,微眯起了眸子。
現在差不多應該已經快要接近雲國邊境了,只要能夠順利出了邊境,接下去樓主的勢力就會減弱,自己也可以暢通無阻。
菲兒,等著我,我這就回到你的身邊,讓你把身上的毒給解了…
馬車一路飛馳,一刻都沒停停下的意思。
司空冰嵐雖然眯著眼楮睡了一會兒,可因為眼楮看不見了,渾身都覺得不舒服,總有一種身處在危險之中的感覺,就像是被人推入了深淵,卻有無力掙扎。
她餓的肚子咕咕直叫,實在忍不住了,就伸手推了那男子一把,「我餓了,停車,我要吃東西。」
「忍著。」危宿頭也不抬的敷衍道。
「你不給我吃的,我就跳車了。」司空冰嵐冷著臉威脅道。
「拿這個威脅我是不是太幼稚了?」危宿輕諷的冷哼一聲,繼續看著窗外的風景。
司空冰嵐聞言,心中不由暗罵了一句,人渣!
隨即,她憑著自己對馬車的了解,往前跨出一步,撩開車簾就縱身往馬車下跳去。
就在她的身體墜落馬車的一瞬間,突然間,有一只手緊緊拽住了她的胳膊,手臂一抬,不費吹灰之力的就把她拉回了馬車上。
「不要命的傻女人!」危宿輕喝一聲,皺著眉把韁繩狠狠拉了一把,馬兒的嘶鳴聲響徹雲霄,馬車也漸漸的停了下來。
他毫不憐香惜玉的把司空冰嵐推下了馬車,拿起一根麻繩套在她的手腕上,拉著她往前走。
雖然看不見,但司空冰嵐知道這一把自己還是賭贏了,至少這家伙已經把馬車停了下來。
只是這四周圍除了風聲和腳步聲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的聲音,難不成他們現在不在集市上?而是在山道上?
危宿拉著她快步往前走,走上了山坡後,把她捆在了一棵大樹上,這才開口道,「我去打點野味。」
說完,就轉身朝樹林深處走去。
司空冰嵐淨心聆听著他的腳步聲,直到確定腳步聲已經離開自己很遠了之後,這才開始聚精會神的解繩索上的扣子。
該死,這個男人怎麼把扣子口的這麼緊,以往的辦法都不管用了…
想到這,她一咬牙,氣凝丹田,渾身一震,竟然硬生生的把捆綁著自己的繩子震碎了。
用盡全力,她虛弱的跌坐到了地上,大口喘息著,卻不敢在這里逗留太久。
在那個男人沒回來之前,自己必須離開。
眼楮其實已經比剛剛醒過來的時候好多了,現在眼楮雖然模糊,但至少能看見一些微弱的光芒。
她記住了剛剛男人把自己帶到這里的路,按照原路往回走。
可走著走著,就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對勁,剛剛走過來的時候,腳下的泥土好像並沒有這麼柔軟啊,該不會是自己走錯了吧?
「喂!」
突然間,身後傳來了那男子的呼喊聲。
司空冰嵐心中一急,也顧不得其它,疾步往前走去。
可沒想到沒走幾步,腳下一空,整個人竟然掉進了湖水中。
好在七月的天氣炎熱,湖水不冷,她栽入湖中之後,想要順著水流,漂到那男子不認識的地方。
可沒想到這里的水自己動的越厲害,身體越是往下沉。
怎麼會這樣…這里該死的到底是什麼古怪的地方?
身子在水中掙扎,可手臂卻越來越重,就在她的身子一點點的往水下沉去的時候。
危宿一個縱身跳進了水中,一把拉住了她的肩膀,猛地一拽捆綁著大樹的繩子,一使勁,就抱著司空冰嵐從水中月兌離,回到了岸上。
他直接把司空冰嵐仍在了岸上,自己走到了一旁,強忍著怒意,月兌掉了濕漉漉的衣衫。
可等他把衣衫全部都掛到樹枝上,再回過頭去看的時候,躺在地上的司空冰嵐還是沒有一點反應。
「逃跑沒成功,還打算撞死騙我是不是?」不耐煩的用腳踢了踢她的雙腿。
可躺在地上的司空冰嵐依舊沒有什麼反應……
「嗆了幾口水而已,哪里有這麼容易死。」危宿嘴里嘀咕了一聲,雖然不悅,但還是半蹲,把隨身攜帶的玉瓶打開,倒出了一顆丹藥放進她的嘴里。
不一會兒的功夫,司空冰嵐一陣咳嗽,總算醒了過來,口中又吐出了好幾口水。
「把身上的衣服月兌掉。」危宿冷聲命令道。
「綁人不算,還想趁人之危?」司空冰嵐用手護著胸前,剛剛被救上岸之後,不知怎麼的視覺就恢復了,睜開眼就能夠清清楚楚的看到四周圍的景象,包括半蹲在自己身邊的男人。
看他長得人模人樣的,沒想到心理竟然這麼扭曲。
「我對懷了孕的女人沒興趣,不想感冒就快點把身上的衣服都換掉。」危宿一邊說,一邊往下坡走去。
司空冰嵐微微坐直身子,探頭張望了幾眼,發現他回到了馬車上,取下了一個包裹就往自己這里走了過來。
「這里有一套我的衣服,換上去。」危宿把包裹扔到他的面前,毫無半點興趣的轉身走到了剛剛扔下獵物的地方,去生火烤東西吃了。
司空冰嵐拿起包裹,走到了隱蔽的地方,才把濕漉漉的衣衫給換了下來。
還好有更換的衣衫,要不然天氣就算再熱,把濕衣服穿在身上非得難過死不可。
打開包裹,把男子的衣衫換上之後,她這才長吁出一口氣,可又想到自己是被這個男人莫名其妙帶到這里的,就連他想要干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不清楚,現在該怎麼辦呢?
抬起頭朝四周圍掃了一圈,她不由又嘆了一口氣,完完全全不認識,自己從來沒來過這個地方。
原本藏在身上的地圖好像也被這個男子扔掉了,好在鑰匙她穿了一個小孔,和焰之眼一起掛在胸前,沒有被這個男子發現。
「磨磨蹭蹭的是打算再找個逃走的路線?」男子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神色不明的睨著她。
司空冰嵐被他悄然無聲的腳步聲嚇了一跳,不由往後退了幾步。
「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麼?」
「就算知道了,你又能怎麼樣呢?」危宿把烤好的兔肉塞進了她的手里,漫不經心的問道。
「不怎麼樣,但是我想知道。」司空冰嵐總覺得這個男人不像是青龍組織派來的。
如果是青龍組織派來的人,恐怕早就把自己帶回去見什麼樓主了,怎麼可能把她帶到這種四周圍依山環水的地方,還有心思在這里烤野味給她果月復。
一看就知道,接下來他們還要繼續奔波,短時間之內,不會到達目的地。
「你不用知道,趕緊吃東西。」危宿冷冷的回了她一句,就轉身離開了。
司空冰嵐看了看手里的烤兔肉,又看了看男子轉身離開的背影,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
接下來,她到底該怎麼辦呢?
米傲霜醒過來發現自己不在了一定很擔心,自己又沒留下什麼可以尋找的記號,現在已經完全陷入被動了。
看著蔚藍的天際,和那綿延曲折的山道,她緊了緊拳頭,一坐到了草地上,拿起烤兔肉就開始吃了起來,不管如何,必須先保持體力,一旦有機會就要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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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帝都的皇宮中。
「大哥,所有在宮里出現的殺手只活捉了一個,其它的全部都因為計劃失敗,服毒自盡了。」閻瀚玥站在清芯殿中,把記載了這一次青龍組織突襲的小冊子,呈到了書桌前。
閻瀚玥接過後打開飛快的掃了一遍,目光一沉道,「那個活著的現在情況怎麼樣?」
「活著的那個幾次想要自殺,不過都被我們制止了,現在關在天牢中,先折磨一段時間,再把他當放出去,說不定可以找到青龍組織的老巢在什麼地方。」閻星辰回答道。
「雖然這一次青龍組織在皇宮里的突襲超出我的意料之外,不過還好早有防備,損失的只有幾座宮殿和宮女,這一次我們雖然損失了不少暗士,不過青龍組織已經露出了馬腳,接下來,只要等待一個時機,就能把他們一網打盡。」閻瀚玥微眯著眸子,把那本冊子放到了桌上,沉聲道,「安陵玄明回來了沒?」
「昨晚上剛回來,听消息說他在反追擊青龍組織的人時,受了傷,還好傷勢不嚴重,現在已經回了府修養,我手下的人已經派去接應了,相信不會有問題。」閻星辰說著,頓了頓,又問,「大哥,你打算什麼時候走,去把嵐兒接回來?」
「今天就走,跟著嵐兒暗中保護的暗士已經有消息回來說,嵐兒跟米傲霜分開,被一個神秘人帶走了。」自從青龍組織突然襲擊皇宮之後,閻瀚玥也是備受重創。
在發現情況不對的第一時間就吩咐安陵玄明,立刻把嵐兒帶離最危險的皇宮。
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青龍組織的人在宮外安排了更多的殺手堵截馬車,害的他一度失去了嵐兒的信息,好在他之前就派出一批暗士在宮外候命,並且沒有他的命令,就不會輕舉妄動。
昨天重新得到嵐兒的消息之後,他已經迫不及待的就要出宮去追,可無奈青龍組織的殺手在宮中淪陷了一批後,竟然又派出一批,為的就是阻礙他出宮尋找嵐兒。
「怎麼又冒出了什麼神秘人,大哥,這里面到底有多少人參與進來,有什多少是我們不知道的?」閻星辰也變得心緒不寧了,原本他已經派人出宮安排好接下去的行走路線帶給嵐兒,讓她可以早點回宮。
可是听大哥的口氣,似乎情況已經不受控制,一個個竄出來的人都是從來都沒冒過頭的。
「現在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神秘人應該和青龍組織沒有瓜葛,他的馬車帶嵐兒往邊境跑,而且為了繞開那些追嵐兒的殺手,特地繞了一個大圈,甚至走難走的山道,這個男人帶走嵐兒,恐怕是另有目。」閻瀚玥已經整整三天三夜沒有合眼過了。
雖然宮里的情況在他看來兵不嚴重,但處理起來也是花費了很多功夫,再加上皇宮被襲擊,帝都就亂成了一團,百姓們恐慌、逃難,導致整個雲國都邊的人心惶惶。
最讓他頭疼的還不止這些,他的嵐兒離開了自己這麼多天,甚至不斷的被青龍組織的人追殺,自己竟然不能好好保護她!
心里仿佛有一股熊熊烈火在燃燒,他再也等不了一刻了。
「大哥要去的話,我現在就派人安排,這一路上應該不會再有青龍組織的人搗亂了。」閻星辰對于他的心思了如指掌,這幾天他雖然一刻都沒停下,可總是心不在焉,而且精神一天比一天憔悴,要是再這麼下去,恐怕真的會累垮。
「嗯,你去安排吧。」閻瀚玥擺了擺手,把身子窩進了椅背中。
閉上眼楮,腦海里心里全都是嵐兒,我的嵐兒,你一定不能有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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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國邊境的城鎮中,這已經是司空冰嵐被危宿帶走後的第四天了,這幾天兩人都是偏僻的樹林中,在馬車上過夜的。
司空冰嵐不知道帶著自己亂跑的男人到底是誰,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每一次自己問他,他總是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要不然就是敷衍自己,嘀咕自己太羅嗦之類的。
這幾天,她一點信息都沒能掌握,心里也越發的焦急。
在這麼走下去,她到底什麼時候能夠到太和山上去啊!
「停車停車,我肚子難受,要去上廁所。」听到馬車外有人潮熙攘的聲音,司空冰嵐推了推身邊的男子,故意大聲嚷嚷。
「閉嘴。」危宿一手按住了她的嘴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等出了城鎮再說。」
「不行,我現在就要去。」司空冰嵐張口就狠狠要在他的手背上,他不答應,就咬的越狠。
「你這個瘋女人。」危宿猛地抽開了手,可手背上已經被她咬出了一排牙齒印,而且還出了血,不由皺眉著眉,用手帕把手背擦干淨了,這才開口道,「這一路上你沒安分過,還想再感受一次看不見東西的感覺,是不是?」
這混蛋,竟然拿這個來威脅自己!
司空冰嵐白了他一眼,雖然不甘心,可自己又打不過他,只能閉上了嘴,眼楮卻不停的往馬車外看,想要找個機會,讓馬車外的人注意到自己。
如果可以……
「啊,你干什麼?」額頭突然一陣痛感,她抬起頭看向男子。
沒想到危宿一把握住了她的雙手,用粗繩困住之後,就停下了馬車,拉著她下車,朝一家客棧走去。
司空冰嵐跟在他的身後,不由得想,這男人還算有點良心,沒有真的對自己不管不顧的。
很好,只要他把自己帶下馬車,等會兒就有機會逃走了。
而且客棧里人這麼多,一時半會兒,他絕對不可能找到自己。
「誒,兩位客官,里面請。」店小二滿臉堆笑的迎了上來,把他們往里面帶。
「茅廁在什麼地方。」危宿直截了當的問道。
「哦哦,茅廁在後院呢,客官要去的話,小的帶您去吧?」店小二沒想到他第一句話就是問這個,不由尷尬的陪著笑臉。
「不用了,我自己去。」說著,危宿就拉著繩子,把司空冰嵐往客棧的後院里帶。
「我一個人可以的,你先坐下點菜吧,我也有點兒餓了,等會就留下來吃點東西再上路吧。」司空冰嵐勉強擠出一抹笑容,壓低聲音提醒道,「我一個女人上茅廁你也要盯著,你臉皮夠厚的啊。」
「你給我看我也不想看。」危宿輕哼了一聲,可壓根沒打算放她一個人去茅廁的意思。
不顧她的反對和掙扎,就把她帶到了茅廁前。
「進去吧,磨蹭什麼。」危宿不耐煩的催促道。
「你盯著我看,我渾身不舒服。」司空冰嵐心中不禁暗罵,真是活見鬼了,這世界上怎麼有這麼難纏的人,比閻瀚玥還要讓人頭疼。
「好,那我不看,你進去吧。」危宿不疾不徐的轉過身,把手里的繩子松了兩圈。
司空冰嵐看到繩子有了些長度,這才轉身走進茅房里。
關上門之後,就手嘴並用,集中精神解起手上繩索的扣子。
「上個茅廁怎麼要這麼久,你掉進去了?」突然,門外傳來危宿的催促聲。
「我肚子難受,多蹲一會兒你催什麼,沒拉過肚子啊!」司空冰嵐也顧不得矜持了,隨即也嚷了一句應付他。
上一次自己把繩子震碎了之後,這個男人就找了另外一種更加粗,更加結實的繩子捆自己,把自己弄得像是什麼犯人似得。
她心里說不出的郁悶,卻也只能忍耐,眼看著繩索要被解開了,突然茅房的門被人敲了兩下,「這是治拉肚子的藥,吃兩粒就好了。」
外面的話音剛落,腳邊就有一個小瓶塞了進來。
司空冰嵐看著那小瓶,不由微微一怔,這男人為什麼總讓她有一種很壞,又不像是真的壞的感覺,難道他對自己的那種惡劣的態度都是裝出來的?
這時,她手上的繩索已經解開了。
沒有時間再考慮這個家伙到底是什麼目的了,她抬起頭朝四周圍看了兩眼,發現這里的高度不高,而且後面就是客棧的後門口。
隨即,她踩在了木板上,縱身躍起,雙腳輕巧的站在了茅房後的頂上。
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往前面瞥了一眼,看到那個男人還是背對著茅房的門,沒有注意到自己,這才加快速度。跳了茅房後的地上,健步如飛的往後門口跑去。
後門就在眼前,她腳下生風似得,也越來越快。
可一不小心,沒注意到腳下的碎石,踩出了聲音。
「又想跑!」身後,危宿一聲大喝。
司空冰嵐暗道不好,拔腿就推開後門沖了出去,好在後門口就對著大街,街上人潮涌動,她很快就竄進了人堆了,連頭都來不及回,只是不停的往前逃去。
這難得的機會,如果失去的話,那就沒有第二次的機會了。
可跑得太快,她感覺月復部有些不適,心想到自己現在還是懷了孕的人,如果再這樣不管不顧的跑下去,肚子里的孩子會胎動的。
她一邊跑一邊四下張望,發現有一個十字路口,正猶豫著不知道該往哪走的時候,突然間,四周圍有一股濃濃的殺氣鋪天蓋地的朝她逼近。
「總算讓我找到你了,司空冰嵐。」火一般的男子從天而降,站在了她的面前。
那雙如紅寶石一般灼目的眸子,正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司空冰嵐能夠從他的眼中感覺到森森的冷意和詭異,即便他什麼都沒有做,可卻讓人有一種膽戰心驚的懼意。
怎麼又突然竄出來這麼一個古怪的按男人?他到底是誰,想做什麼?
四周圍的行人不知什麼時候,竟然一個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讓司空冰嵐無比熟悉的那些殺手!
難道,難道這個就是米傲霜曾經提到過的十二位大人中的一個?
「找你就讓我們浪費了這麼多時間,你說,該怎麼辦?」虛宿一步步緩緩的接近她,微眯起的眼眸中透著危險的氣息,他的眼神,就像是老虎盯著每位的獵物,那鋒利的爪子,要一點點的把眼前的獵物撕裂……
這種野性難馴,瘋狂肆意的氣息,不禁讓司空冰嵐覺得徹骨冰寒。
青龍組織里的人到底是什麼樣的怪物,就連她都有些抽受不住這樣的壓迫感。
虛宿抬起了手,手中拿著一把鋒利無比的長劍,健身小巧,被他拿在手里隨意的擺弄著。
「我看到女殺死女宿的手段了,非常干淨利落,很對我的胃口,不如我們先比試一場,看看誰能夠在對方的身上留下更多的傷口,如果你比我多,我可以考慮放過你,如果我比你多,那麼在把你送到樓主的面前之前,我要在你的身上留下比女宿更多的口子,如何?」
這個心理扭曲的人!竟然說這樣的話時,眼中充滿了興奮之色。
他到底還是人麼?殺人竟然能讓他如此興奮。
「雖然女宿是個廢物,但也屬于青龍組織領導者的一員,你隨隨便便的殺死了女宿,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你,實在是不符合我的規矩,所以,做好被折磨的準備了麼?」虛宿把那利劍緩緩的指向了她的鼻尖。
司空冰嵐的眼前突然有銀光一閃,一道熟悉的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到了她的面前。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之時,那股巨大的沖擊力,已經硬生生的把站在她面前的虛宿震懾到了幾米開外。
「危!宿!」看到突然出現出手阻攔自己的人,虛宿的嚴重掠過了一道狠厲之色。
他從地上站了起來,抹掉了嘴角的血跡,陰陽怪氣的冷哼道,「怎麼,你想救樓主要的人?看來你也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先找到她的,她的命就是我的,識相的快點滾,別在我的面前礙眼。」危宿冷眼睨著他,一邊說,一邊揉了揉拳頭,「你不是我的對手,不要做無謂的反抗了。」
「呵呵呵,我是打不過你,只不過你今天也帶不走她。」虛宿緩緩走到了他的面前,臉上的表情詭異難辨。
看危宿對自己的話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勾唇冷哼一聲,突然湊上前,在危宿的耳邊低聲道,「听說菲兒的情況越來越差了,如果樓主有一天忘記喂解藥給她喝,就會咳血,啊,準確的來說是黑血,嘖嘖嘖,真是可憐。」
眉梢輕挑,眼中漾起陰險的冷笑,一字一頓的提醒道,「要是我的親生妹妹,因為我受到這樣的痛苦,縱然有蓋世的武功那又能如何呢?救不了妹妹,還不如去死了算了,你說對不對?」
「滾!」危宿的臉色驟然變得陰晴不定,揚起手,一把扣住了他的脖頸。
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手腕上只要輕輕一用力,虛宿就會立刻氣斷身亡。
「你有本事殺了我,沒本事讓自己的妹妹恢復健康,有什麼用,真是替你悲哀。」虛宿放肆的大笑起來,小聲譏諷輕蔑,仿佛根本不在乎自己已經激怒了一頭獅子,隨時都會死。
「滾!」危宿一把將他甩向了一旁的房屋。
轟隆隆的一聲,虛宿的身子重重撞擊在牆壁上,竟然被這股強大的沖擊力,震的穿過了牆壁,跌落在地。
危宿臉色鐵青的拉著司空冰嵐的手轉身就往回走,那些殺手還想要跟上去,卻被他充滿殺氣的眼神硬生生的震退了下去。
一直回到馬車上,都沒有一個青龍組織的人再敢追上來。
危宿駕著馬車絕塵而去,而遠處的虛宿緩緩的從碎石堆里爬了起來,眼神陰狠的死死盯著那輛馬車。
「主人,要繼續跟著麼?」
「想死就繼續跟著。」虛宿捂著胸口,重重咳了幾聲,喉嚨口一陣滾燙。
他捂著嘴,一咳咳出的一口鮮血。
「危宿竟然為了樓主要的那個女人,對我下這麼狠的手,看來,那個女人不僅僅是因為身上有鑰匙那麼簡單。」他自言自語般的喃呢著,轉身離開。
「主人,如果不把樓主要的人帶回去,樓主會震怒的。」殺手們紛紛跪下。
「我心情很差,誰要是再敢廢話,現在就死。」話音剛落,虛宿頭也不回的把手中的長劍往身後射去。
剛剛說話的殺手根本來不及躲閃,長劍已經射穿腦門,氣絕生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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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上。
司空冰嵐雙手環抱著膝蓋,腦袋里不斷旋繞著的畫面,都是剛剛虛宿和危宿兩人之間的對話。
原本她很肯定這個帶著自己不知道要去什麼地方的男人,一定不是青龍組織的人,因為他根本就不像是要把自己交給樓主的樣子,可從剛剛自己親耳听到的話語中,她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個帶著自己跑的人也是青龍組織里的人,可不知道為什麼,跟組織里另外的領導者發生了沖突,還不讓其他人帶自己走。
眼前的車簾,突然被撩開。
危宿彎身坐進了馬車里,瞥了她一眼,然後又移開了目光,坐回到了座位上。
從離開城鎮後,兩個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過,氣氛也變得十分壓抑。
司空冰嵐背過身去,依靠在車壁上,心中揣摩著剛剛虛宿到底貼在危宿的耳邊說了什麼,讓危宿的情緒竟然有那麼大的波動。
會不會跟危宿帶著自己走有關系?
沉默良久,危宿突然間口道,「我知道你的血可以治百毒,所以要帶你去一個地方,救一個人。」
「什麼人?」司空冰嵐扭頭看向了他,卻沒想到此刻的他,眼角竟然有一絲淚痕劃過……
「我的妹妹,菲兒,她身中七絕七傷花的毒深入骨髓,蔓延身體的每一根神經,只能依靠樓主的解藥苟延殘喘在這個世界上。」不同于之前的幾天,現在的危宿竟然願意主動開口把這一切都娓娓道來,「一直以來,我都想方設法的要從樓主的身邊拿到七絕七傷花的解藥,可是,樓主利用菲兒的性命威脅著我,我沒有辦法,只能听他號令為他辦事,直到樓主發現了你…」
說到這,他緩緩的抬起頭來,唇角噙起了一抹嘲諷的笑意,「從你身邊的丫鬟中了火羽暗器的毒,不用解藥就恢復健康之後,樓主就已經懷疑你了。」
「那時候颶風不是也找來了解藥麼?」司空冰嵐本以為這一切天衣無縫,而且太子府除了閻瀚玥,所有人都以為是颶風的解藥讓劍舞蘇醒過來的。
「樓主早就安排人時刻在太子府外盯著了,你們那點雕蟲小技,想要瞞過誰?而且在明瑟殿的院子里,你跟閻瀚玥爭執要用血救丫鬟的時候,也被我听的清清楚楚,雖然我並沒有透露給樓主,不過樓主還是查清楚了。」
「那麼,采宣也是青龍組織的殺手?」司空冰嵐暗道自己實在是太不小心了,這皇宮中早就布滿了青龍組織的人,卻沒有絲毫察覺。
「采宣是十二位大人之一,讓她接近你也是為了確定樓主的猜測而已,怪只能怪你暴露的太快,要不然的話,樓主不會這麼著急就下令要活捉了你。」危宿輕哼了一聲,把身子靠向車壁。
雙手環抱,語氣清冷的接著道,「我跟樓主不同,不在乎你手上的鑰匙,我只需要你的血,只要能把菲兒的毒全部解了,我就可以徹底月兌離青龍組織,所以在菲兒的毒解了之前,我至少還是會保護你的。」
听著他的話,司空冰嵐不由微微蹙眉,看樣子自己現在被一個事情強大的人保護著,可實際上還不是利用自己。
一旦自己救好了那個菲兒,自己對危宿也就沒有了利用價值,到時候自己身邊沒有任何人幫助,處境只會變得更加危險。
想到這,她不由深吸了一口氣,開口道,「想要讓我救你妹妹可以,但是你也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你的命都是我的,還想跟我談條件?」危宿听到她的話,不由付之一笑。
「我的血確實可以結百毒,不過,如果我死了,那麼我的血就沒有任何用處了。」司空冰嵐神色平靜的自己的雙手,眼瞼微垂,言語間透著一股將生死置之度外的坦然,「我為了肚子里的孩子,當然想活下去,可是,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想要利用我之前,也要問問我同不同意。」
「現在你為了救你的妹妹已經跟組織里的人鬧翻,相信很快這件事會傳到樓主的耳朵里,你覺得樓主會不明白你的心思麼?如果我再跟你鬧一鬧,拖延你的時間,到時候不僅你會遭殃,就連你的妹妹也會因此受到牽連。」抓住了他的弱點,司空冰嵐就有信心可以掌握先機。
之前自己一直都傳模不透這個男人的想法,不過現在不一樣了,知道自己對這個男人的作用那麼大,怎麼能不好好利用。
「你有什麼條件。」危宿還是退了一步,眼看著已經出了邊境,再過一天就能到達雲雪峰見到菲兒了,他還是決定先穩住司空冰嵐再說。
「在我救了你的妹妹之後,幫我準備快馬和干糧,立刻放我走,並且保證我離開的一天內,沒有任何青龍組織的殺手能追上我。」司空冰嵐心想著如果只要自己的血的話,那麼很快就能完成這件事。
危宿帶著自己已經跑到了這里,身後那些組織的殺手也沒追上來,如果自己趁著這個機會往回跑的話,那些殺手一定沒有預料到。
越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
「你的要求只有這麼簡單?」危宿第一次正眼看向她,深灰色的眼眸中仿佛翻涌的暗潮,讓人猜測不到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司空冰嵐嘴角輕扯了一下,語氣淡淡道,「就這麼簡單,你想要得到自由,就帶著菲兒也快點離開,我能幫你一次,不代表第二次還會幫你。」
「好,我答應你。」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司空冰嵐將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危宿卻微微一愣,看著她的手,沒有反應。
「擊掌啊。」司空冰嵐一把將他的手拿了起來,雙手擊掌,發出清脆的掌聲,「既已擊掌,就為誓約,不能反悔。」
「反悔了又不會死,沒想到你也有這麼幼稚的一面。」危宿不以為意的挑了挑眉。
「只要我還活著一口氣,就會讓你受到失去妹妹的痛中之痛。」司空冰嵐轉過身去,冷冷的說道。
「夠狠。」危宿輕聲一笑,仰頭閉上了眼楮,低喃道,「既然答應了你,自然會做到。」
馬車一路疾奔直往雲雪峰而去,這一路上平靜的讓司空冰嵐差點忘了自己還在逃命,甚至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危機感,這樣讓她意識到,危宿在青龍組織里擁有著什麼樣的地位,他的能力又有多麼可怕。
危宿架著馬車,已經整整一天沒有說過話了,而她也開始覺得四周圍的空氣變得冷了起來,尤其是透過車簾從窗口吹進來的風,帶著刺骨的寒意,讓她不由的打了個寒蟬。
伸手把車簾拉開往外一看,她不由為之一驚。
這離開雲國邊境才一天的時間,四周圍竟然便曾了一片蒼茫,銀裝素裹,還有片片雪花從天而降,落在了她伸出馬車的掌心中。
這明明才七月末的季節,怎麼會下雪呢?
而且這四周圍層層疊疊的山巒上,似乎都已經被大雪遮蓋住了,遠遠望去,只有白茫茫的一片,壓根看不到一戶人家,一個人影,探頭往馬車後看去,馬兒剛剛走過的地方也已經被積雪覆蓋住了。
這到底是什麼該死的鬼地方,竟然七月飄雪。
馬車的行動速度越來越緩慢,危宿也撩開了車簾從外面鑽進了馬車里。
車簾一被拉開,外面就吹進來了一陣寒風還夾帶著雪花,「阿欠!」她被凍壞了,可是沒在馬車里找到任何能保暖的東西。
看著地上鋪著的地毯,司空冰嵐很想把它拿起來披在身上,可是感覺到身邊射過來的目光,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
「把這個披上,等會下了馬車還要走一段路。」危宿在座位上輕輕敲擊了兩下,椅子的一側就彈開來一個抽屜,在抽屜里他取出了一個包裹,遞了過去。
司空冰嵐從他的手中接過包裹打開一看,沒想到里面不禁放著裘皮披風,還有一雙暖融融的棉鞋,不由松了一口氣。
要是就穿著身上的衣服到雪地里走,不用一會兒的功夫,身體就僵了。
她立刻就把鞋子月兌了下來,換上了棉鞋,又把披風披上,頓時被一股暖意包圍,被凍得瑟瑟發抖的身體總算是恢復了一些。
「這個拿在路上喝。」危宿又把一個水囊遞了過去。
司空冰嵐打開水囊,卻發現水囊里裝的不是水而是羊女乃,不由的一愣。
「羊女乃喝了身體會暖和,比水又用多了。」危宿說著,往窗外看了一眼,地方已經快到了,于是鑽出了馬車,拉緊了韁繩,「吁!」
馬兒已經不太能動彈了,很快就停了下來。
司空冰嵐鑽出馬車,跳到了雪地里,好在身上裹著厚實的裘皮披風,幾乎把整個身子都裹住了,所以並不覺得冷。
只不過凌烈的寒風捶打在臉上,還是感覺到了這里的嚴寒。
她看著危宿從馬背上的行囊里拖出了許多東西,然後把那些東西一件件的綁到了馬的身上,最後把攤在馬車里的地毯裹在了馬的身上,這才轉身往雪山深處走去。
「你跟在我的後面,踩著我的腳印就可以了。」危宿走每一步都把腳印踩的很深很大,這也是方便她在雪地里行走。
每一次回到這個地方,他的心情都會變得無比沉重,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當初年輕的時候不懂得收斂,被青龍組織的樓主選中,妹妹菲兒也不會因為自己,受這樣的苦難。
想到只能依靠著嚴寒來控制毒氣深入的菲兒,他的心就像是被人割開一樣的疼。
「喂,你走慢點。」不知道怎麼搞的,在前面帶路的人越走越快,司空冰嵐已經要跟不上了。
這里風雪交加,路又難走,他走得快,踩出來的腳印也快被積雪吞沒,她的行動也就會變得更慢。
她的喊聲很快被寒風蓋末了,但危宿還是听見了,剛轉過身想要回去拉她。
眼前卻突然閃過一道黑影,把離自己有一米多遠的司空冰嵐拉到了一塊巨石的後面。
「該死,大意了。」危宿暗道不好,自己剛剛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注意到有人跟著,不禁踏雪飛奔,朝石頭沖去。
石頭後,兩道淺淺的腳印很快被風雪所覆蓋,被黑影拉到了懸崖壁後的司空冰嵐,看到了腳下的萬丈雪淵,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猛地回頭朝拉著自己的人看去。
「玥?!」看到那張每天晚上魂牽夢縈的臉,司空冰嵐差點驚呼出聲。
好在閻瀚玥已經輕輕捂住了她的嘴,搖了搖示意她不要發出聲音。
溫柔激動的眼神代替了千言萬語,在這冰冷的雪山中,兩人緊緊相擁,深深吻住,「玥,我還以為你會找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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