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寵腹黑太子妃 大結局(上)

作者 ︰ 美味的奶黃包

「這馬兒的蹄印確實在這里消失不見了。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舒愨鵡」閻瀚玥也是觀察入微,察覺到了不對勁。

突然安靜下來的四周圍,霧氣彌漫在了他們的身體周圍,一絲詭異可怖的氣氛,讓他們不由得神經緊繃起來。

「依我看不用太過緊張,可能是另有原因,馬兒的蹄印才會消失的。」剛剛司空冰嵐已經把四周圍都環顧了一圈,並沒有發現異常。

在這里,四個人都是有著一定的警覺度的,遇到危險前多少都會有些感應,如果是在普通的街道上,酒樓內,宅院中,氣氛安靜下來會感覺有古怪也並不奇怪,但是這里可是迷山,迷霧中應該有一種可以迷惑人心智的毒氣。

縱然面具男已經小心非常,警惕危險,甚至想到用刺傷馬兒帶他們離開迷山的辦法,但這樣也不能保證他可以在迷山里持續保持清醒和冷靜的頭腦…

要不是司空冰嵐已經是百毒不侵的體制,恐怕是不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里察覺到,其他的三個人的眼神已經變的不太一樣了!不是普通的黑色,而是一種詭異的暗紅色,就連面具男也一樣!

「既然皇後娘娘這麼說,那我們就在這周圍再仔細勘察一遍,以防萬一吧。」面具男說著已經轉身往左走。

「玥,你過來,我有事想跟你說。」司空冰嵐隨即拉著閻瀚玥的手臂,往身後的一棵大樹下走去。

兩人背過身去後,閻瀚玥竟然抬起手超她頸項抓去!她立刻咬破手指,放進了閻瀚玥的嘴里。

「唔,嵐兒,你怎麼了?!」血腥味的刺激下,閻瀚玥猛然清醒了過來,看到她扣著自己下 的手和那警惕的眼神,不由得一愣。

剛剛自己做了什麼,自己為什麼雙手掐著嵐兒的脖頸,為什麼嵐兒這麼警惕的盯著自己,還是說有什麼危險,自己沒有察覺到?巨大的疑問布滿了他的腦袋,他不知道眼前面臨的到底是什麼,而四周圍的氣氛更是讓他不自覺的提高了警惕。

司空冰嵐緩緩的收回了手,神色恢復了以往的平靜沉著,從衣角上撕下一塊布,隨便的在手指咬破的傷口上纏繞了幾下後,拉著他又往前走了幾步,小聲的在他耳邊道,「這座迷林中的迷霧里有毒,而這種毒可以迷惑人的心智,讓人在不知不覺中慎重劇毒,一個不小心,就會對身邊的伙伴發動襲擊,就像你剛剛那樣,情緒一旦激動,不,應該說情緒一旦有所轉變,毒素就會被激發,而激發的後果就是會對自己潛意識里覺得有危險的人發動攻擊。」

被她這麼一提醒,閻瀚玥恍然般的明白了過來,但是想起剛剛自己眼楮里看到的那一幕,也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這迷山中煙霧的毒未免太過厲害,因為剛剛自己襲擊嵐兒的原因是因為自己眼中看到的是跟嵐兒截然不同的畫面。

他眼前的嵐兒在剛剛體內毒素被激發的時候,變成了青龍組織的殺手,想要對他和嵐兒不利,所以他會緊張的想要掐死青龍組織的殺手,要不是嵐兒眼明手快的用自己的血給他解毒,恐怕現在已經大打出手了,真是危險。

這迷山里真是太過可怕,怪不得這方圓百里都听不到任何鳥鳴蟲叫的聲音,這一路走來,更是連一只動物都沒看到,恐怕這迷山根本就是一座一旦踏入就形同于步入死亡的墳墓!

「其它兩個人呢?」一旦明白這迷山中的玄妙,他的腦袋也變得格外清晰起來,再加上剛剛嵐兒用自己的血給他解毒,他已經有了不被迷山中迷霧干擾的免疫力,就算在這迷山中再走上一天也不會有危險。

但是面具男和米傲霜不一樣,他們應該還沒察覺到這迷山中的蹊蹺,要是兩人被什麼東西驚嚇到,刺激了身體里吸入的毒素,兩人大打出手恐怕會你死我亡!但米傲霜是絕對打不過面具男的啊。

「我剛剛已經讓他們兩個分開去尋找線索,現在兩人應該是踫不到的,要讓他們兩個清醒過來,只有一個辦法,就是讓他們也喝下我的血,這樣就可以順利離開迷山了。」司空冰嵐轉過身四下張望,剛剛米傲霜和面具男離開的時候,她在兩人的身上各放了兩種不一樣的追蹤香。

這種香是離開雨國的時候,劍舞偷偷塞給自己的,說是他自己研究出來的奇特香氣,可以追蹤人幾百米,而要追蹤這種香氣必須吃下另外一種追蹤丹,每一種不一樣的追蹤香都配有獨一無二的追蹤丹,當時劍舞給了她四種不一樣的香氣,說是可以試試看,不過她之前也沒有想到過要用,沒想到這一次倒是派上用場了。

她先吞下了茉莉香氣的追蹤

丹,那是她留在米傲霜身上的追蹤香,相對于面具男而言,米傲霜的內力應該是承受不住吸入的這麼多毒氣的,不出兩百米,就會越走越慢,而且要是再被什麼東西嚇到,更加會促發毒性的擴散,到時候她不能發泄心中的怒氣,就會毒氣攻心,死的更慘。

「我去找米傲霜,玥,你就在這里等我,萬一面具男回來的話,你就躲到樹上去,千萬不要跟他有所交流,面具男深不可測,我還不知道他有多厲害,萬一毒素激發,他跟你大打出手,那就不好了。」司空冰嵐叮囑道。

「嵐兒,不如我跟你一起去吧。」閻瀚玥有些不放心她。

「我一個人沒關系的,而且我有追蹤香,可以很快找到米傲霜,只要不刺激她激發毒素,就可以輕松讓她清醒過來。」司空冰嵐淡淡一笑,搖了搖頭,知道他的擔心。

但這里必須有一個人留守,不然面具男有沒有回來過更不清楚了,以面具男的個性,可能會找線索走的更遠,要是回來了發現沒人在又離開了,到時候就更難找了。

想到這,兩人交換了一下暗號後,她尋著追蹤香的茉莉香氣,進入了比人都要高的蘆葦叢中,這蘆葦叢中的路更是難走,腳下的泥土很濕很滑,不多加小心就會摔進泥地里,更難爬起來,她一步步小心的往前移動,目光朝四周圍環顧,不會錯過一點點的蛛絲馬跡。

就在蘆葦叢的盡頭,她發現了一排雜亂無章的腳印,看這腳印應該是米傲霜留下的,可只有她一個人的腳印,又怎麼會如此的雜亂無章呢?

正在疑惑之時,樹林深處突然傳來一陣尖叫聲。

聞聲,她也顧不得其它,就沖進了樹林中,朝著那聲音傳來的地方疾奔而去。

那聲音叫的太過慘烈,實在是分辨不出是不是米傲霜的聲音,但這迷山中,除了他們還會有誰?

越往樹林深處走,那茉莉的氣味就越來越淡,她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環顧四周圍的環境,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竟然爬上了山頭,剛剛回頭之際,就發現自己竟然能夠把整座迷山的地勢看的清清楚楚,而距離剛剛自己走過的那一片蘆葦叢,早已經超過百米。

天吶,自己怎麼會這麼疏忽大意?!

就在這時,那淒慘而悲戚的慘叫聲再度響起,仿佛近在咫尺,震得她的耳膜都生疼了。

轉過頭,她猶豫片刻後,依舊往上走,既然來了,要是在這種關鍵時候離開豈不是更浪費時間麼?要是不調查清楚那慘叫聲是從什麼地方傳來的,她也不能安心。

越往上走,四周圍的樹木更是錯亂無章,她只是盲目的根據剛剛聲音傳來的方向尋找,並沒有太在意其它的東西,等到她走了好幾圈都還是沒有走出這雜亂無章的林子,這才明白自己是被困住了。

是鬼打牆?不不不,絕對不會,雖然她本來就不信鬼神,但是在上一次靈魂出竅回到了二十一世紀後,她不得不相信這世界上是有鬼神的,而且他們法力無邊,絕對不是自己一個凡人可以對抗的了的,但是要真的是鬼打牆,又何必把自己引到這麼高的地方來?很顯然,這絕對不會是鬼打牆。

轉念一想,她頓時恍然,該不會是故意引開自己,想要單獨對付閻瀚玥吧?

現在山腳下就閻瀚玥一個人,要是要對付閻瀚玥,以青龍組織那麼多的人數,恐怕是綽綽有余的!

「玥,玥……」她心中擔心不已,卻不斷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冷靜,不然的話自己是絕對不可能走出這詭異的林子的。

她抬起頭在四周圍走了一圈,發現那些雜亂無章的樹木其實並非真的雜亂無章,它似乎是按照八卦天罡的道理擺出來的陣法,確定這是人為的故意制造出來的,她就更肯定是青龍組織的人做的,再往前就是天和山腳下,早就有消息來報,青龍組織的人馬已經遷移到了山腳下,設下了埋伏要對他們不利,又怎麼可能放過這條必經之路呢?

該死的,她早就應該想到的,但是怎麼就這麼疏忽大意呢。

嘆了一口氣,她知道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重要的是怎麼從這復雜的機關陣法中走出去,對于八卦天罡她了解的少之又少,以前她就對這些不感興趣,要是知道會有這麼一劫,她肯定把書房里那些有關于八卦天罡的書籍翻個底朝天了。

「這里是三根,這里是無根,這里是八根,這里竟然有十一根。」她從衣服上撕下了一條條的碎布,故意又按

照一開始還沒察覺到是機關陣法的樣子,重新在這陣法中走了一圈,並且把距離靠的近的樹木數量一一記下,以她腦袋里淺薄的八卦理論,想要尋找出破解的法門。

可是她又怎麼會知道,設計出這復雜機關的人,可是青龍組織里頂級厲害的陣法師,就憑她對八卦天罡的了解,是絕對不可能破解的。

忙了一個時辰的時間,她嘗試了不下百十種的辦法,還是不能出去,人卻已經疲憊不堪,坐在地上,無力的看著這些錯綜復雜,盤旋在自己身邊的樹木,沒有來的竄上一股怒火。

那些原本跟著他們暗中保護的暗士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也召喚不出來,她用了暗號,也沒有看見來支援的人,干脆就放棄了,「天吶,該不會真的要在這個地方結束了吧?」

她不甘心,太不甘心,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眼看著鑰匙藏著的秘密就在眼前,怎麼能夠輕易放棄,被這一個小小的陣法就困住?!

突然間,頭頂傳來了一陣清脆悅耳的鳥鳴聲,不,那不是一只鳥的鳥鳴聲,是成群結隊……

不不不,這頭頂黑壓壓的一片,光是成群結隊也足以形容,應該說一大批的鳥兒,竟然朝她這里俯沖了下來,那些鳥兒的翅膀揮動的時候,司空冰嵐清楚的看到翅膀上的羽毛里竟然抖落了一顆顆金色的顆粒,而那些顆粒掉落在樹木上後,樹木的葉子開始一點點的枯萎,最後化作了灰燼,隨風逝去。

她詫異的看著這神奇的一幕,眼眸已經被這黑壓壓的一片鳥兒所填滿,等那些鳥兒從自己的身體周圍飛離,翅膀揮動的劇烈響聲減弱之後,她才緩緩的挪開了手臂,睜開了眼楮朝四周圍望去。

「天吶?!我該不會是在做夢吧。」看到整個山頭上的樹木在一瞬間消失不見,化作灰燼,司空冰嵐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這該是何其壯觀啊?

要不是剛剛那些鳥兒飛到自己的面前,翅膀扇起的風太過強勁,她不得不遮住臉的話,她是絕對不會錯過如此盛大的場景的。

「樹木既然被毀了,那麼也就機關陣法已經失去了效用?」她立刻就反應了過來,飛快的就拔腿朝山下跑去。

果然跟她所猜測的一模一樣,樹木被那些亮閃閃的顆粒銷毀後,陣法也就跟著失去了作用,她輕易的就跑出了陣法中,回到了山腳下,而山腳下竟然也變得光禿禿的,她反而有些驚訝。

到底是什麼人做的,竟然這麼利害,能夠在同一時間控制那麼多的鳥兒,把這迷山中一大半的樹木盡數摧毀?

「玥,你在哪兒?」她一邊喊,一邊朝四周圍看去,只是四周圍一個人影都沒有,她不由擔心起來。

本來樹木遮蔽,要說人走丟了還有可能,但是現在樹木都沒有了,人還能走到什麼地方去呢。

「嵐兒,嵐兒我在這。」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閻瀚玥和面具男兩個人一起從一個高坡之上滑下來後,朝她奔去。

司空冰嵐聞聲立刻轉身看去,看到他們兩個人安然無恙的出現在自己面前,這才松了一口氣,三步並作兩步的就走上前,撲入了閻瀚玥的懷抱中,「玥,你去哪里了,剛剛山腳下是不是也發生了什麼危險的事情?」

「嵐兒,我沒事,剛剛是李老板救了我,是他召集來這麼多的鳥兒,用化物粉放在鳥兒的翅膀上,隨著鳥兒揮動翅膀,那些化物粉就掉落在樹木上,樹木很快就會被化為灰燼。」閻瀚玥輕撫著她的後背說道,「本來我在山腳下等待的時候也听到了一聲慘叫,等我想要去找慘叫傳來的地方時,發現自己在林子里走不出去了,想打破解陣法的辦法時,李老板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和那些鳥一起。」

「李老板,你是不是懂得跟動物溝通?」司空冰嵐想起之前在雲雪峰的時候,他不僅能夠跟糯米溝通,還能夠讓糯米辦他要做的事情,要說畜生跟人呆的時間久了,能夠通人性這並不稀奇,但是他不僅能夠號令糯米一只雪鶩,就連整座雲雪峰上所有的雪鶩都能夠號令召集,那就不是普通的能力了。

知道這面具男是巫蠱毒師的身份後,司空冰嵐對于他會幫自己的原因一只都是好奇的,但是面具男不願意說,她也不想逼問,畢竟這是他的自由,自己無權干涉,而且人家又沒對付自己,反而是幫自己破解了一難又一難。

「略懂一二而已。」面具男聳了聳肩,然後接著道,「這迷山里十分危險,我們必須盡快離開,剛剛女人的慘叫聲一定也是青龍樓主耍的把戲,想讓我們分散注意力而已。」

「嗯,這一點我被困在山上的機關陣法中時就想到了,只不過這一路回來都沒有發現米傲霜,你可有見過她?」上山的時候,司空冰嵐還能夠聞到茉莉香氣,但是下山這一路上,她半點追蹤香的氣味都嗅不到了,更讓她驚訝的是,面具男對于迷山中的毒氣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難不成毒對于他而言,也是沒用的?

「恐怕,米傲霜是被青龍組織的人抓走了。」面具男突然抬起了頭,而灰蒙蒙的天空中,有兩排鳥兒盤旋著,組成了一個箭頭的標志。

「看來我猜的沒錯,米傲霜在我們分開之後,就被青龍組織的人帶走了。」面具男把葉子放在唇邊吹出了特別的音節後,那些鳥兒就分散著飛走了,他的語氣也變得慎重起來,「青龍組織的人沒有在我們分散開來後殺死米傲霜,也就代表他想要利用米傲霜威脅我們,成為我們得到鑰匙秘密的人質。」

要是司空冰嵐知道面具男不會被毒氣影響,而且他這沒有先見之明對付這些機關陣法的話,她剛剛也不會讓米傲霜和面具男分開了。

該死的,要是米傲霜真的落在青龍組織的手里,確實會成為自己最大的阻礙。

「皇後娘娘,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麼?」面具男突然開口問道。

「你問吧。」司空冰嵐心思重重,卻還是耐著性子看向他。

「如果青龍組織利用米傲霜的性命威脅皇後娘娘交出鑰匙,並且讓皇後娘娘交出另外三分之一的地圖,皇後娘娘可否舍得,可否願意用如此珍貴的東西,換回米傲霜的性命?」

司空冰嵐並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截了當的問自己這個,但這個問題她遲早也要面對,是的,她手里的鑰匙對她而言,意義何其重要,小小的鑰匙承載著她娘親的性命,還有她心中最大的疑問,而自己手里現在已經有的三分之一地圖,也是解開謎團必不可少的東西,無論是鑰匙還是地圖,兩者都是缺一不可。

她向來顧全大局,是絕對不會因為一個人的性命,放棄如此重要的秘密。

只是,她也不會讓米傲霜因自己而死,先前,米谷蕊的死,確實也是她心中的一道傷,她答應過谷蕊,會好好照顧傲霜的,她不能食言。

「我兩者都要,無論是鑰匙的秘密還是米傲霜的性命,我都不會放棄!」她目光堅定,毅然決然的說道。

清澈見底的漆黑眼眸中,流光溢彩,仿佛能將頭頂這一片灰蒙蒙的雲霧照亮的星辰,又仿佛是這天地間最灼熱的烈陽,要將所有的一切都焚盡,只為了把眼前的道路照的更加明亮!

「皇後娘娘打算如何把兩者都保全下來?」雖然帶著面具看不清楚面具男臉上此刻的表情,但是那一雙深邃的眼眸中,卻多了幾分贊賞之意。

「你有化物粉,又能控制和召集鳥兒,到時候就要麻煩你幫忙了。」司空冰嵐從容不迫的把自己剛剛想到的一個計策說給他們兩個听。

听完了她的想法和計策後,閻瀚玥和面具男不由的都點了點頭,「好,那就事不宜遲,走吧。」

說罷,一行三人往前走去,這一次,司空冰嵐更加鑒定了要找到秘密的想法,她不會輕易放棄,更不會輕易妥協,要從她的身上得到什麼,除非她自己願意!

在面具男的帶領下,他們順利離開了迷山,下了迷山後,他們也出了山谷,但這里的山川纏繞,此起彼伏,仿佛一條條連接在一起的長線,遠遠看去,雲霧環繞的山川,就像是被一條條緞帶連接在一起,看上去格外古怪,卻又有一種視覺的沖擊感,讓人覺得自己仿佛被這群山包圍,再也走不出去的錯覺。

山道很長,很窄,稍有不慎就可能會墜崖身亡,他們三人都格外小心,不敢有半分松懈,這一路上還擔心著,青龍組織的人會不會在山頂上推下巨石,把他們埋葬腳下這漆黑的猶如惡魔的巨嘴的深淵中。

面具男似乎察覺到她的擔心,就開口寬慰道,「這座山的山頂上是一片藻澤,誰都無法爬上去,更不可能從上往下推下巨石了。」

「你上去過麼?」司空冰嵐好奇他對這里為何有這麼深的了解。

「我是听祖父說過關于天和山的事情,從小就記在了心里。」面具男的速度很快,手腳的平衡度也出奇的高,不僅不需要用手扶著石壁,還能夠飛快的在陡峭的山道上行走。

不過他似乎是察覺到身後跟著的司空冰嵐和

閻瀚玥比較慢,于是也放慢了速度,時不時的停下等等他們。

好不容易跳上平地,離開了那讓人脊背發寒的陡峭狹窄山道,他們算是真正進入了天和山的境內,之所以要走這條陡峭的山道,完全是為了避開青龍組織的埋伏的人馬。

就算他們有再好的計策,也敵不過青龍組織的人潛伏在天和山里跟他們打持久戰,他們身上帶著的補充品已經少之又少了,必須盡快找到天和山上的天鏡山莊,不然的話,時間久了,必然會被青龍組織的人抓到。

只不過司空冰嵐還是覺得奇怪,在樹林中休息的時候,就問面具男道,「既然之前青龍組織的人都已經把整座天和山都佔據了,不可能他們沒有找到天鏡山莊啊,如果找到了山莊,他們又何必非要等我手里的鑰匙?」

「天鏡山莊不存在天和山上。」面具男回答道。

「不存在天和山上?那我們豈不是白跑一趟……」司空冰嵐不由微微蹙眉。

「不存在天和山上,並不代表不存在天河山下。」面具男的語氣中多了幾分笑意。

司空冰嵐微微一愣,頓時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天鏡山莊實則在天和山的地底下,也就是說,那是一座藏在地下的山莊?」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只不過,要找到天鏡山莊的入口並不容易,我們必須仔細尋找,但是我們的時間不多,所以最好分開尋找。」面具男本來不打算分開的,畢竟分散後更容易中招。

但是他剛剛檢查他們的干糧和水的時候,就知道,他們最多能在天和山上熬兩天的時間,而且這兩天,他們不能去河邊取水,也不能打野味來充當食物,因為那樣的話,更容易被青龍組織的人發現。

青龍樓主不是一般人,不會忽略這種讓人放松大意的細節,更不會給他們成為漏網之魚的機會。

「好了,現在我們先休息一會兒,等天黑了再行動。」黑夜是他們最好的保護色,面具男只吃了一點干糧後,就把大份的遞給了司空冰嵐。

閻瀚玥看在眼里,心里自然是不舒服,雖然他們現在是伙伴,但這種小細節,在這種緊張敏感的時刻,他更是條件反射的推開了面具男的手,伸手把司空冰嵐拉到了自己的身邊,鼻尖輕哼一聲,把自己還沒吃過的饅頭塞進了嵐兒的手里,「我吃飽了,嵐兒你吃。」

司空冰嵐抬起頭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把饅頭放進包裹中的面具男,不由的笑了,「我吃不下這麼多,你跟我一起吃吧,不然我沒胃口。」

知道他是容易吃醋的個性,司空冰嵐就沒有點破,要是這件事擱在以前,是安陵玄明這麼對自己的話,恐怕兩個人早就你一言我一語的爭個不可開交了,說不定這剩下的干糧都要被糟蹋了,好在這一次閻瀚玥倒是沒有吭聲說些刺激性的話語,她已經謝天謝地了。

把饅頭一分成了兩半,塞進了閻瀚玥的手里,她一口一口吃了起來,心思卻放在了怎麼找到藏在地下的天鏡山莊這件事上,而閻瀚玥見面具男沒吭聲,也就作罷,吃起自己的饅頭,吃完之後,他喝了點水,又給嵐兒遞了過去。

「對了,李老板,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可否告知呢?」畢竟是生死與共的伙伴了,司空冰嵐還是覺得叫他面具男不太好,李老板又怪怪的。

「我叫洛子書。」面具男回答道。

「洛子書,洛…洛?!」司空冰嵐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他竟然姓洛?

要知道,在雲國中,姓洛的人家並不多,而且有這麼大的本事的人,應該不會是普通百姓家出生的,用這樣的排除法一算,那剩下的也只有她娘親的娘家洛家了啊。

可是她仍舊不敢妄加猜測,說不定這洛子書真的就是普通的老百姓家出生的,因為發現有天賦,學到了蠱毒之術,成為了巫蠱毒師,也說不定他根本不是雲國中人,是雨國或者辰國中的人,這樣一來的話就更解釋的通了,雨國本來就有巫蠱毒師,而洛這個姓氏在雨國的話應該不像是雲國這麼稀少。

「皇後娘娘猜得不錯,我正是洛家中人。」下一刻,洛子書自報家門。

這下把司空冰嵐和閻瀚玥都震驚到了,他,這個巫蠱毒師竟然是洛家中人?這怎麼可能!

「據我所知,洛家世世代代都是經商的,從來沒有出過一個擁有蠱毒之術的人,更何況外公也不曾向我提起過洛家有洛子書這個人啊。」司空冰

嵐詫異的將他上上下下又打量了一遍,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皇後娘娘不知道在下,也是正常,因為洛老爺子是不會把這些事情告訴皇後娘娘的。」洛子書也是覺得現在已經到了天和山中,再接下去鑰匙的秘密也會揭開,要是再做隱瞞,恐怕不好,畢竟青龍組織不是吃素的,萬一玩什麼離間的把戲,那反而會多添很多麻煩。

所以他選擇說出自己真正的身份,「我並非洛家嫡出子嗣,姓洛也是因為我的父親是跟隨洛老爺子生死與共的患難主僕而已,雖然我現在還不能說太多,但是希望皇後娘娘相信我,無論在什麼情況下,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我都不會背叛皇後娘娘,與皇後娘娘為敵。」

一時間接受的信息量太大,司空冰嵐還來不及消化,但是她隱隱感覺到了,洛子書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告訴自己這些事情的原因,她不會想不到洛子書擔心的事情,所以就點了點頭,但至于外公為什麼要對自己隱瞞這些事,她還是不明白的,或許外公有他的難言之隱,但是她還是選擇相信外公,相信洛子書。

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之後,洛子書一只都沒有放棄幫助提點自己,這已經足夠證明他留在自己的身邊就是為了幫自己,相信洛子書的出現,也跟外公月兌不了關系,外公既然對自己有所隱瞞,那麼也一定料到了這些發生的大事,所以讓洛子書出現在自己的身邊幫助自己。

外公,你如此用心良苦,卻不告訴我原因,甚至在此之前,一點線索都沒留給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

「嵐兒,怎麼了?」閻瀚玥雖然對洛子書的話也頗為震驚,但還是平靜的選擇接受,因為以他對洛老爺子的了解,知道洛老爺子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當初在洛家的時候,就曾經幾次三番的暗示自己一定要保護好嵐兒,當時根本沒有什麼青龍組織,有的最多就是帝都那幾大世家想要謀得皇位的陰謀而已,就算是有危險也是沖著自己來的。

但是洛老爺子的話,他一直都記在心里,所以他現在也能夠理解這面具男會是洛家人的原因,恐怕洛老爺子早就知道嵐兒的身份不簡單,而洛慕晴又是他的女兒,因為保住這鑰匙而死,這其中的聯系,又怎麼是三言兩語能夠說得清道的明的。

不過只要知道洛子書絕對是忠誠的,是來幫他們找出鑰匙秘密的就可以了。

放下了對洛子書的懷疑後,閻瀚玥倒是放松了不少,輕攬著嵐兒的肩膀,在她耳邊低喃道,「放心吧,天鏡山莊一定能找到的。」

他緊了緊握著嵐兒的手,溫柔的目光讓司空冰嵐感覺到一絲的暈眩,這才發現自己真的是緊張過度了,不由低頭淺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又微微的點了點頭,「嗯,等會分開行動,你一切都要小心,別忘了我們的信號。」

「嗯。」閻瀚玥湊到她的臉頰邊,用唇瓣摩挲著,輕吻了好幾口,戀戀不舍的將她擁入懷中,讓她趁著現在休息的時候,好好養精蓄銳。

經過剛剛在迷山中那驚險的禮遇後,司空冰嵐確實覺得有些累了,晚上又沒有睡好,所以閉上眼楮,靠在他的懷里沒一會兒呼吸就變得均勻了起來。

閻瀚玥卻一點睡意都沒有,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一刻都不敢松懈,只有看到嵐兒在自己的懷里睡的香甜的時候,臉上才會表現出幾分溫暖的笑意,恐怕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在進入迷山之後,他的神色比起以往來,不知道認真沉穩了多少。

短暫的小歇之後,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山上的溫度比起陸地上降低的更快,尤其是入秋的時節,更容易讓人覺得寒冷。

溫度變冷,司空冰嵐的身子也隨之一抖,睜開了惺忪的睡眼,緩緩的坐起身來,朝四周圍看去,周圍變得好黑好暗,她卻覺得更加安心,黑夜,是他們最好的屏障。

「嵐兒,我往西,你往東,子書往北,要是找到天鏡山莊的入口,就發暗號,要是沒找到,也要在天亮之前回到這里集合。」天和山的入口在南邊,所以閻瀚玥放棄了南邊不尋找,就算要尋找也是等下一次三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再一起去南邊尋找,比較安全。

「嗯,走吧。」司空冰嵐背上包裹之後,就往東邊尋去。

這一路上,除了樹木和灌木叢之外,再也沒有其它東西了,簡單的環境倒是讓她覺得安全不少,至少這樣殺手們不容易發現自己,如果是復雜的地形,那殺手們的警惕性一定比現在高,而且觀察四周圍的次數和頻率也一定比現在高,對于他們分散尋找反而是不利的。

慢慢的翻過一個坡

度,本以為腳能踏在平地上,卻沒想到腳下的泥土竟然塌陷了下去,轟隆隆的響聲如果在白天的話,可能並不稀奇,可是在這安靜無聲的傍晚十分,頓時讓四周圍的殺手驚覺到有人闖入他們的區域,瞬間朝四周圍朝司空冰嵐所在的地方包抄了過來。

該死的,這泥土怎麼會塌陷下去?

還不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那些殺手已經沖到她半尺之內,她頓時翻身跳回地上,轉身就朝反方向逃去,她靈敏的听覺告訴她,這一次來的足足有二十幾個,而且從他們身上發出的聲音又可以辨別出,這些人大多數是帶了暗器的。

剛察覺到,從自己的身後就飛來了各式各樣的暗器,就像是天羅地網,想要把她逮住。

司空冰嵐走過來的一路上早就觀察好周圍的地形,感覺到那些殺手越來越近,她猛地一個仰身,借助疾奔時的速度,閃進了一片灌木叢中。

就在身子潛藏進灌木叢中的時候,那些暗器也搜搜的從灌木叢上飛過,有的甚至削去了一半的灌木。

「她就藏在附近,給我仔細找!」

那些殺手們已經從半空中跳到了地上,分頭在這一片龐大的灌木叢周圍尋找起來,似乎是不打算放過任何一個可以讓她離開的出口。

司空冰嵐盡量把身體往下藏,同時腦袋里也飛速的想著應對的辦法,要不是這沖過來抓自己的人數超過了她的預計,現在早已經把這群殺手甩開了。

不行,現在不是後悔的時候,必須想出個辦法把這群人引開……

突然間,腦海中靈光一閃,她想到之前青龍組織的人利用尖叫聲引誘自己的辦法,現在這樣的情況,她也別無選擇,不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想到這,她蹲,用那些殺手掰開灌木叢尋找自己的沙沙聲作為掩護,飛快的在灌木叢中穿梭,盡管鋒利的木刺劃破了她的衣衫,有的甚至劃破了她的皮膚,可是她腳下的步子越來越快,最後停在了殺手數量最少的一個角落,扯開嗓子猛地一喊,「啊!」

這一聲慘叫,像極了剛剛青龍組織引誘她的聲音,就連她自己都被嚇了一跳,沒想到自己的聲音還有這樣的爆發力。

不過在慘叫聲響起之後,那群殺手頓時蜂擁而至,全部朝她所在的地方擠了過來。

司空冰嵐就將計就計,干脆繼續往前移動,反正殺手們的注意力現在全部都集中在了慘叫聲上,再加上他們在灌木叢中移動時發出的沙沙聲,足以把她移動的聲音掩蓋起來。

順利的從灌木叢中離開之後,她就繼續往東邊探尋,這周圍一片她都不能放過,不然的話,就浪費了這分開尋找的機會和時間,想到洛子書為了保存他們的力氣,就吃一丁點的干糧,心中不由擔心他會不會也遭遇不測,沒有良好的體力和精神,怎麼跟這些殺手們周旋。

「哎,東邊山的盡頭都已經找過了,還是一點都沒發現,難道天景山莊的入口根本不在這里?」司空冰嵐自言自語的喃喃著,打算回去老地方跟閻瀚玥他們會和。

可就在她往回走的時候,面前突然出現了三個黑衣男子擋住了她的去路。

不是吧?這麼倒霉!而且這三個黑衣男子的出現,就連她靈敏的听覺都沒有絲毫察覺!

看來這三個黑衣男子應該是青龍組織里較為厲害的領導者了,故意等到這時候出現攔住自己的去路,恐怕也是為了不給自己絲毫逃走的機會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在最短的時間里讓自己冷靜下來,越是這種時候,自己越是不能自亂陣腳。

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斷崖,她咬了咬下唇,如果實在是走投無路的話,她只能跳下斷崖,至少她看到斷崖下面有一大片的森林,森林的樹枝和樹葉格外的茂盛,自己命硬的話,就不會跌死,會掛在樹上。

只不過這樣用命做賭注,是下下策,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她不打算就這樣把性命放在一片樹林中。

「乖乖的跟我們走,自然可以保你性命不死。」其中一個黑衣男子走上前了幾步,聲音冰冷到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

月光下,隱約可以借著月光看到那黑色的披風下,蒼白的臉上有著一雙深藍色的眼楮,而那眼楮就如同他是聲音一樣,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冷的就像是雲雪峰上的萬年冰雪,永遠都化不開,看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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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除非我死了,你們倒是可以帶我的尸體回去。」司空冰嵐往後退了一步,可是腳下的碎石無時無刻的在提醒著她,不能再往後退了,不然的話,掉下去,生死難測。

「死很簡單,不過在死之前,你還有利用價值,我不會讓你輕易的死掉。」男子帶著輕蔑的冷笑,一步一步朝她接近。

司空冰嵐站在原地,緩緩的握緊了拳頭,就算要跳下去,在那之前也要放手一搏!

可是還不等那男子接近自己的身邊,她就聞到了一股奇特的味道……那味道就像是曾經迷惑過自己心智的迷香!不對,不是就像,是根本就是!

青龍組織的人未免也太過卑鄙無恥,竟然用這樣的法子對付自己,本還想著跟這男人真刀真槍的打一場,說不定自己還有一絲勝算,但是現在,恐怕也容不得自己選擇了,這些該死的殺手,真是卑鄙無恥。

又回頭看了一眼陡峭的山壁,她狠狠的咬了咬牙,不管了,生死難測也好,至少比落在這群渣渣的手里要強!

隨即,她轉過身縱身就往下跳。

沒想到那藍眸男子竟然速度極快的按住了她的肩膀,組織她跳下山崖。

司空冰嵐渾身一震,一股浩然內力從身體中迸發而出,直逼男子,卻沒想到男子反應極快的連退了十幾步,閃開了自己的攻擊。

哼,算你速度快,要不然被她這渾厚的內力震到,起碼也會震出個內傷,五髒六腑也會受到極大的摧殘。

趁著藍眸男子後退的功夫,她再度轉過身,縱身躍下。

耳邊的冷風猶如張開了嘴的惡魔,不斷的呼嘯著,摧殘著她的耳膜,竟然在掉下去的那一瞬間耳鳴了,听不見任何的聲音了,眼前已經陷入一片黑暗,她的心,卻有一股說不出的鎮定,一點都不害怕,反而閉上了眼,張開了雙臂,仿佛在雲層中翱翔一般。

這古怪的心境反而消除了她內心對死亡的恐懼,下墜的速度極快,眨眼的功夫,她嬌小的身軀消失在了夜幕中,墜入了那層層疊疊的樹桿和樹葉中,徹底的不見了。

「主人,要搜查半山腰麼?」山崖上,一個黑衣男子上前詢問。

藍眸男子的眼中掠過一抹狠厲的殺氣,卻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讓人渾身發顫的邪惡,那種邪惡的感覺,就像是地獄里的惡魔,看見了即將要被自己碎尸萬段的獵物的興奮,就連站在他面前的那兩個黑衣男子的眼中,都呈現出了幾分恐懼之色。

主人一旦露出這樣的表情,那就代表被主人盯上的那個人,即將萬劫不復,死無葬身之地,就連死後,靈魂也無法轉世,會淒慘的形神俱滅!

「不用搜查,她自己會再回來的。」藍眸男子冰冷的聲音再度響起,陰狠的笑聲森森入骨,讓面前站著的兩個黑衣人都出了一身的冷汗。

此時此刻,墜入半山腰的司空冰嵐正掛在一顆巨大又高聳的大樹上,只不過身上被勾住的衣衫正在一點點的撕裂開來,而司空冰嵐被強大的沖擊力震得腦袋昏昏沉沉的,一時間還沒有清醒過來。

過了好一會兒,才猛地睜開了眼,等她抬頭去看的時候,這細小的一個動靜,就使得枝干支撐不住她身子的分量,衣服次啦一聲劃開了一大條口子,她整個人猛地往下墜去。

剛剛從山崖上跳下去的時候,她已經用身體里所有的內力都護著身子,這才減少了下墜的沖擊力,可是這也不足夠保護自己毫發無損,能夠掛在樹枝上沒有直接跌在地上已經是萬幸了,不過現在再從樹枝上掉到地上,卻又是重重的一擊。

「嘶!」**磕在了一塊石頭上,疼得她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未免也太倒霉了,剛剛掉到樹上的時候,屁屁就已經被樹枝狠狠的刮到了,還沒緩過勁來,又是重擊,疼得她臉色瞬間煞白。

她蜷縮在地上緩和了好一會兒,腦袋才恢復清醒。

等她把四周圍都環顧上一圈之後才發現,自己竟然掉在了半山腰上,而這半山腰並非是天和山的全部,而是只屬于東邊山崖突出來的一塊山腰而已,而剛剛她站在高處往下看的時候,這突出來的一小塊山腰就像是多余的東西,但是卻並不覺得突丕。

緩緩的站起身來,她開始在這半山腰上尋找可以爬上山頭的道路,可是把整個山腰走了一圈之後,還是一無所獲,從這里網上看,只要是接近山壁的地方,都沒有可以攀爬

的地方,而且十分的危險,要想上去,恐怕很難,除非從這半山腰上想辦法下到山腳下,重新爬上山!

可是那樣做的話,不知道要浪費多少時間。

眼看著後半夜都要過去了,要是自己不能按時回到原來的地方跟閻瀚玥他們會和的話,恐怕閻瀚玥他們會擔心的在天和山上亂找,豈不是要中了青龍組織的鬼計?

「不,一定有辦法上去的!」司空冰嵐不願意輕易放棄,又繞著半山腰找了一圈,雖然發現了可以用的豎條,綁在一起,成了長長的繩子,可以用來攀爬和下滑到山下,可是能夠拴住這根樹藤的也只有生長在幾十米高處的那一棵大樹了。

用自己剩下的力氣,用輕功爬到那棵大樹的位置,說不定可以?

她握緊了手中的樹藤,深吸了一口氣,後退到了樹林中,做了幾遍原地高抬腿的動作後,猛地發力,朝山壁沖去。

這一股力道絕不能小看,就在她沖出去的那一刻,已經提到了丹田處的內力貫穿全身,化作一股強大的力量,沖上了石壁,身體敏捷的就攀爬到了那石壁上的一棵樹,然後跨出一步,把身體的重量壓在了這棵樹上。

這麼做是為了試試看這棵樹足不足以支撐自己的力量,不過這棵樹倒是沒讓她失望,坐在樹上好一會兒都沒反應,她這才把樹藤纏繞在樹上,打算先滑下去,等恢復一些體力後,順著樹藤爬到樹上,然後再借助輕功飛上山頭。

這是唯一的辦法了,她心中暗暗給自己鼓勁,然後握緊樹藤打算往下滑……

 嗒一聲脆響,她萬萬沒有想到,這棵樹竟然這麼不爭氣,在自己下滑的時候猛地斷裂了!

還不等她有所準備,真個人都往下墜去。

她暗道不好,還想要用內力減少沖擊力,可是時間根本不夠。

就在她閉上眼,打算承受這重重的摔擊之時,脖頸里那顆紅藍相間的石頭竟然發出了巨大的力量,那股力量竟然匯聚成了一股光芒,形成了一雙大手,溫柔的將她護在其中,慢慢的把她放回到了地上後,又迅速的復原,變回了石頭的樣子。

司空冰嵐驚詫的說不出話來,忍不住伸手去觸模脖頸里掛著的那顆紅藍相間的石頭,可當她低頭去看的時候,那顆石頭竟然變成了沒有一絲光澤的灰色,就像是一顆普通的石頭,而手指輕輕一踫,竟然就碎裂開來,散落在她的衣衫上。

「這是怎麼回事?」她心中猛地一顫,仿佛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從心里被人抽去,慌忙用手去護住散落一地的碎石,就在這一刻,她眼角的余光瞥見了在那一堆灰色的石頭里,竟然有一顆一閃一閃的晶體,而那晶體如鑽石一般璀璨,亮的有些讓她眼楮發暈。

慢慢的把石頭放到眼前,眼眸透過那石頭,竟然看到了一副截然不同的景象。

這一次,她驚訝的張大了嘴,幾乎說不出話來。

透過那亮閃閃的石頭,眼前那陡峭而難以攀爬的山壁上竟然有一個圓形的洞,那洞看起來並不大,只能讓一個人鑽進去的樣子,可是當她把石頭從眼前移開,卻又看不到剛剛那個洞了,真是好奇怪。

她緩緩的站起身來,散落在身上的那些灰色的石頭顆粒掉到了地上,在她毫無察覺的時候融入了泥土中,等她走到閃避前的時候,面前的閃避上,竟然一點點的呈現出一個原形的洞,而那個洞正和自己剛剛透過亮閃閃的石頭看到的一模一樣。

真是不可思議。

她忍不住輕嘆,心中思緒萬千,該不該進去?

如果自己不進去的話,似乎已經找不到其它可以離開的辦法了,如果進去的話,不知道會不會被這古怪的洞口關在里面,再也出不去呢?

低頭沉思了片刻之後,她又拿起了手中的那顆亮閃閃的石頭,若有所思的喃喃道,「剛剛這顆石頭救了我,又在救了我之後掉出這麼一顆像鑽石一樣的石頭,讓我看到了這個洞口,難道不是什麼暗示麼?」

轉念之間,她又想到,自己脖頸里的火焰石會變得紅藍相間,完全是因為洛子書在來之前做的手腳,而他那時候還讓自己放好這顆石頭,難不成他之前就料到這一次來天和山自己一定會遇到危險,所以賦予了火焰石這樣的能力,可以救自己一次?然後再給自己一條可以離開的通道?

如果按照洛子書是巫蠱毒師這樣一個身份來想的話,

倒不是不可能,不過她還是沒有放松警惕,無論如何,先姑且一試吧,至少有一條路,比走投無路來得強。

她慢慢的爬進了山壁上的圓洞中,手指觸及到圓洞中後,猛地抽回了手,「怎麼會那麼滑?」圓洞中的石壁跟外面山壁上坑坑窪窪的完全不同。

又嘗試性的把手伸進了圓洞中後,把上下左右全部都模過了一遍,確定這圓洞中的石壁十分光滑,這才放下心來,不過這如同是被精心打磨過的石壁實在是太不可思議,還是讓她多留了幾分心,在爬進圓洞中後,匍匐著慢慢往前。

圓洞里面的大小就跟她在外面看到時猜測的一樣,很小,只能容納她一個人進入的空間,不過她身材較小,往里爬還是沒什麼難度,只不過一旦鑽進圓洞中後,後路確實消失不見了,而她無法轉身也無法回頭去看,更是沒有注意到在自己身後那原本可以退回去的出口,此時此刻已經無聲無息的消失了,變回了一開始的石壁。

圓洞中十分安靜,安靜的只能听到自己的身影和身體爬動時發出的窸窣聲,靈敏的听覺在這里似乎也派不上用場,不過她反而不擔心害怕了,總覺得一直往前就可以離開。

爬著爬著,突然面前的道路往左轉,是一個轉彎口,她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慢慢的把身子轉了過去。

「啊!」突然間身下的道路竟然變成了九十度筆直望向的道路,她幾乎沒有反應的時間,就在轉過身的那一剎那,整個人就從上往下,筆直飛速的往下滑落。

她只覺得自己的腦袋是往下的,身體是在上的,而眼楮可以看到的竟然是在自己下滑的時候,身後圓洞可以通過的道路兩旁的石壁上,竟然出現了一塊塊黑色的木板,攔截了回去的道路。

四周圍的牆壁實在是太滑了,她根本抓不住,用內里也支撐不住,所以只能順著著九十度的下坡,一直滑下去,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只覺得頭暈目眩,就像是坐在雲霄飛車上一樣,在筆直往下滑了一段時間後,身體就像是失去了引力,飛進了一個黑漆漆的巨大空間里,飛甩出去的身子無力的撞在了一塊軟綿綿的東西上後,身體掉落到了地面上。

不過身體卻不覺得疼,反而跟剛剛撞上的軟綿綿的東西的觸感有些想象。

緩緩的睜開了眼眸,頭疼欲裂,她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往四周圍看去,希望可以知道自己這到底是到了什麼稀奇古怪的地方。

沒想到睜開眼看到的竟然是滿地的黃金、珠寶、玉石、瓷器!而自己身下的則是堆積的跟小山一樣的米粉,而自己早已經被這米粉染得頭上、臉上、身上全部都是白色

「天吶,這里該不會是什麼藏寶的地方吧。」她吃力的從面粉堆里爬了起來,從面粉堆上滑到了地上,又抬起頭朝四周圍的石壁看去,眼角的余光發現了剛剛自己撞到的那軟綿綿的東西,這時才明白,原來自己剛剛撞倒的是數也數不清的面粉袋子,而那些裝著面粉的袋子都是大麻袋,在自己剛剛的撞擊下,好幾袋子的面粉都碎了,正如飄雪般的掉落在自己跌落的面粉堆上。

呼,這地方也真夠神奇的,她覺得奇特又差異,目光卻停留在了一閃古銅色的大門前,對于腳下的那些金銀財寶視而不見。

緩步走到了那扇古銅色的大門前之後,她感覺到自己的手掌心里一陣炙熱,下意識的抬起手把掌心打開,沒想到那顆鑽石一樣閃亮的東西閃爍的頻率比起剛剛來更快了。

她微微蹙眉,知道這種現象絕對不是偶然,于是把手緩緩的朝門口接近了幾分。

「嘶!」這灼燒感刺痛了手掌,她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但心中卻能肯定,這扇門的背後一定藏著什麼東西!

該怎麼打開呢。難道是用這顆石頭?

司空冰嵐把頭貼近了門上的鑰匙孔,其實在石頭發光發熱的一剎那,她的確懷疑過這里會不會就是天鏡山莊,但是這鑰匙孔壓根就不是自己脖頸里掛的那把銀制的小鑰匙能打開的,而且在鑰匙孔上,還有兩個凹陷進去的小圓點。

她試探性的把手中一閃一閃的石頭按進了其中一個孔中。

 嗒嗒嗒嗒……這古怪奇異的聲音也瞬間響起,隨即,大門的一半顏色竟然變成了血紅色,而在大門上竟然還有七八個她從未見過的符號,而符號上還有指著右邊沒有變色大門的符號,這該不會也是機關?她心中暗暗的想,眼角的余光瞥見了自己還沒放進石頭的另外一個凹槽孔中。

「這

……」她微微一愣,抬起手朝莫名其妙多了一顆石頭的凹槽孔上模了模。

一樣的炙熱,一樣閃爍的頻率,原來只要放進去一顆石頭,這兩個凹槽就都能被激活麼?那這門上的那些符號又是什麼意思?

司空冰嵐苦思冥想了半晌,還是沒有頭緒,她抬起手模了模在門上的那些符號,竟然冰冷的跟冰雪一樣刺骨。

等會!她猛然想到了之前自己在查看關于辰國大小人物的書籍時,似乎看到過類似這門上出現的符號,只不過書上記載的是一種相形的文字,如果說這個留下符號提醒的人真的是根據這種象形的文字來做的機關,那麼自己就可以解開了!

高興之余,她立刻抬起頭,撿起地上的一塊碎石,在地上把門上的那些符號一一記錄下來,然後利用自己腦袋里對于象形文字的了解,過了好一會兒,總算是有了眉目!

簡單來說,那七個符號能夠轉化而成的字就是,鑰匙在門里藏著。

她立刻扔掉了手中的碎石,站起身來,就朝另外一邊的門上模去,這設計機關的人可真是心眼多,既然提示了鑰匙在另外一邊的門上,可為什麼又這麼難找。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找了半天都沒找到可能藏著鑰匙的地方,氣的她一腳揣在門上。

 嗒一聲,這一腳竟然真的把藏著鑰匙的機關觸發了,就在她腳邊,竟然彈出了一個小格子,要是不注意的話,根本不可能發現這鑰匙竟然藏在這麼下面。

從小格子中取出了黑色的鑰匙後,她緩緩推開了面前的大門。

腐朽的門長年累月的緊閉著,突然被人推開,發出了刺耳難听的吱呀聲,就在門被打開的一瞬間,里面黑不見光的四壁上突然燃起了燈燭,瞬間照亮了里里外外。

司空冰嵐緩步走了進去,雖然這四周圍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但她覺得這扇門既然被人用這麼坑爹的方法關上了,里面一定有東西,要不然就是有出去的辦法。

經過剛剛門上鑰匙這一關卡後,她多了些心眼,留意了一些不起眼的地方,終于在門背後的木栓上,發現了一個與眾不同的紅點,她伸出手指按在那紅點上,只听嘩啦啦的聲響,頭頂上的石壁竟然從當中分成了兩半,慢慢的朝兩旁分離開來。

而在房間的正中央的地面上,裂開了一道縫。

她一眨不眨的盯著地面上的那道縫隙,不敢有絲毫的松懈,又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而身子幾乎已經全部貼在了門上。

不出她的猜測,剛剛還能打開的大門現在已經打不開了,而眼前那縫隙的下面竟然有一張類似桌子一樣的東西,正緩緩的從地底下升了起來。

等了好久,桌子才完完整整的升到了平地上,而桌子的上面竟然還放著一個類似寶箱的東西,最重要的是,司空冰嵐發現自己脖頸里掛著的鑰匙大小,就可以打開寶箱的鑰匙孔!

她又驚又喜,把掛在脖頸里的鑰匙拿了下來,緊握在手中,走到了桌子前。

看著面前灰色金邊的箱子,她的心情變得有些緊張起來,這箱子里面藏著關于她的秘密,關于娘親臨死前都不能說的秘密,一旦打開,她到底會知道什麼驚天的大事?

這份就連青龍樓主都垂涎欲滴的秘密,現在就要揭曉了麼?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她深吸了一口氣,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要鎮定,要鎮定,不就是開個箱子麼,不管接下來發生什麼都要保持鎮定的心態。

慢慢的,她把鑰匙插進了鑰匙孔中,轉動了鑰匙。

 嗒一聲脆響,箱子果然被打開了,而她的手心竟然不自覺的驚出了一手的汗來。

一個人確實更容易緊張,不過她還是打開了箱子的蓋子。

讓她沒想到的是,箱子里放著的除了三分之一的地圖之外,還有一封厚厚的信,再無其他。

司空冰嵐小心翼翼的拆開了密封的信封,把里面的信紙取了出來,原本以為時間太久信紙也會泛黃,不過當手指觸踫到信紙的時候,不由一愣,這信紙並非震得紙,而是十分珍貴的蠶絲布,打開那疊的整整齊齊的布,攤開放在桌子上後,才發現布上並非用筆寫下的字,而是一針一線縫制上去的字。

她開始看起信上記載的東西,信上是這麼寫的。

觀月八年,千代一族的族長煉制出可長生不老的丹藥,自己服用後,雖然能保持年輕的容顏卻還是會步入死亡。

看到這,司空冰嵐想了想,這上面所說的觀月八年,那應該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凌天大陸上還沒有分裂成三國,只不過那時候的時局動蕩,整個凌天大陸都很亂。

接著看下去,觀月二十年,千代一族利用在煉丹術上極大的造詣,突破了上一任長老長生不老丹藥的瓶頸,新的長老煉制出了永生不死的靈丹,但靈丹族因為太過強大,成為眾矢之的,在觀月三十年被巫毒一族盯上,妄想得到長生不老和永生不死丹藥的煉制藥方。

司空冰嵐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她沒有辦法相信,這世上難不成真的有讓人長生不老和永生不死的丹藥?而這里又提到了巫毒一族,不由得讓她聯想到了火澤,火澤也是巫毒一族的後裔,而他跟青龍樓主合作的原因就是為了得到自己手上的鑰匙……

等等!她的腦袋里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她猛地明白過來。

娘親的手里有開啟這天大秘密的鑰匙,也就代表娘親極有可能和千代一族是有關系的,那麼火澤盯上自己就可以解釋的通,青龍樓主幾次三番的想要活捉自己也可以理解了,看來他們都是為了這長生不老和永生不死的靈丹而來啊!

翻到第二張蠶絲布,繼續看了起來,觀月三十五年,巫蠱一族找到了凌天大陸強大的閻家合作,並且用凌天大陸成王的條件合作,千代一族被消滅,靈丹族支離破碎,當時的千代素鶯,逃到不起眼的辰國中隱姓埋名,帶著剩下的幾個千代族人活了下來,並且找到了可以托付終身的人,輔佐邵霄登基,成為雲國的帝君。

千代素鶯為了邵霄的逆天而行,折損陽壽,大限將至,臨死前發現巫蠱族的人沒有得到丹藥的煉制藥方不肯輕易罷休,一只都沒有放棄過尋找靈丹族,千代素鶯怕自己死後唯一的孩子無依無靠,就默默離開了辰國帝君的身邊,把遺孀托付給了最信任的人,千代一族的千代直溫。

觀月四十年,千代素鶯亡,凌天大陸分為三股勢力,分別成為了雲國、雨國和辰國,其中雲國疆土最為遼闊,千代直溫決定帶著族長的遺孤來到雲國,並且改名換姓,叫做洛直溫。

洛直溫把千代素鶯的遺孀當作親生女兒養大,十分疼惜,並且為她取名為洛慕晴,在洛慕晴十歲後告訴了她一切的事實真相後,洛慕晴立誓要報仇雪恨。

「娘親……」司空冰嵐捏著蠶絲布的手猛地一顫,千萬股思緒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沖上腦門,怎麼會這樣?

娘親竟然是千代素鶯的遺孀,那麼自己不也是千代一族的傳人了麼?!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當初和巫蠱族合作滅了千代一族的閻家……閻家不就是她司空冰嵐的仇人嗎!

一時間,她覺得天旋地轉,胸口悶得喘不過氣來。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她的腦袋太亂了,亂的有些難以消化這復雜的事情,甚至在這一瞬間,她想起來當娘親知道自己嫁給了閻家的人時,那臉上一閃而過的奇怪表情。

娘親那時候就已經想到了是麼?怪不得她要支開閻瀚玥單獨跟自己談,如果不是那件突發狀況,恐怕自己也不會直到現在才知道這一切了。

長長嘆了一口氣,她覺得這簡直就是老天爺給她開的一個玩笑,自己和閻瀚玥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穿越時空都要在一起,卻又冒出來這該死的世族恩怨,閻家曾經滅了她千代一族,還得她的祖母背負那麼淒慘的命運,要背井離鄉,逃亡在外,也是因此認識了邵霄,才會有輔佐邵霄稱帝和接下來的事情。

要是追究對錯的話,她司空冰嵐根本不可能下得了手,對自己心愛的男人。

而且,閻瀚玥現在不僅是她深愛著的人,還是她一雙兒女的爹爹,這份塵封了幾十年的世族仇怨,她可否就此放下?已經死去的娘親是不是會原諒自己?

又是一陣輕嘆,她收回了思緒,翻開了第三面蠶絲布,上面敘述,洛慕晴無意中愛上了巫蠱族的一個男人,兩人情投意合,私定終身,懷孕後巫師不見了,洛慕晴傷心欲絕之時遇見了司空良,擔心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只能假裝孩子是司空良的,離開洛家。

孩子出生後,洛慕晴身子一落千丈,原本擁有的能力都在孩子的身上,看著孩子洛慕晴打算放棄報仇的想法,把孩子交給司空良後,怕自己的身份遲早被發現,給孩

子帶來危險,就住在寺廟中掩人耳目。

這一波又一波的事實真相,讓司空冰嵐震驚不已,她實在是難以想象,自己竟然不是司空良的親生女兒,那麼司空良那麼聰明,又怎麼可能不知道洛慕晴肚子里懷著的孩子不是他的呢?!

怪不得自己以前照鏡子就覺得自己長得跟司空良沒有半分相像的地方,反而司空綺瀾這個庶出的女兒更像司空良,這樣一想,司空良為什麼在自己長大之後對自己的態度轉變的那麼大也就清楚明白了。

司空良一定看出來自己根本不是他親生的女兒,所以之後甚至連洛慕晴都不再去探望,對自己也只剩下了利用,想到司空良淒慘的結局,她也頗感無奈,確實,司空良或許並沒有錯,但他取洛慕晴一定也是因為洛家的財力和實力。

甩了甩腦袋,她的目光停留在了最後一塊蠶絲布上,上面只有短短三行字,靈丹族的煉丹術都被千代素鶯藏于辰國皇宮內,只有把三份地圖拼湊起來,才能找到真正藏寶的地點。

看來,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要復雜的多,當年千代素鶯那麼愛邵霄,卻因為自己要死了,只能離開邵霄,如果邵霄誤會她的話,恐怕是恨她的。

但想到辰國的安南王幾次三番的幫助自己,又在洛家出現過,幫助自己解了毒,在冒牌的四皇子要造反,擄走自己的時候,又及時出現,把自己帶離危險,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放在一起,就明了起來了。

雖然沒有接觸過辰國的帝君,但相信應該和安南王一樣是好人,早就傳聞安南王和辰國帝君的關系十分好,就像閻瀚玥和閻星辰這兩兄弟一樣好,而且安南王和辰國帝君還是親兄弟,相信關系一定更加親密。

這樣一來的話,自己就算去辰國問帝君要回最後三分之一的地圖,應該也不會太過困難。

她輕呼出一口氣,把那幾份繡著字的蠶絲布,小心的疊了起來,又放回到了信封中,然後轉身走到了一面牆壁上,把蠟燭拿了下來,把手中記載這一切的信點燃。

看著竄起來的火苗,她慢慢松開了手,這一封信里記載的東西實在太多,牽扯也太廣,她希望這件事不要再被第三個人知道,而她也很清楚,洛老爺子一定對這些事情也了解的清清楚楚,只不過洛老爺子卻沒有告訴她。

想到信上記載的,洛老爺子把千代素鶯和千代一族的事情都告訴洛慕晴之後,為的是讓洛慕晴能夠替千代一族報仇,可是洛慕晴讓洛老爺子失望了,而且這麼多年過去了,就算有復仇的心,想必洛老爺子也沒有那復仇的力氣了。

她可以理解洛老爺子的心思,不過洛老爺子為什麼又會和辰國的安南王有所聯系呢?

正在這時,頭頂上方突然傳來嘩啦啦的聲響,她條件反射的抬起頭看,發現頭頂竟然有一絲亮光照射進來……

該不會是這上面就是陸地吧?

想到這,她立刻把面前的箱子和桌子全部都扔回到了地面上的縫隙,為了不被其他人發現,她急忙轉身跑到門邊,又用手指按在那紅點上。

可是沒想到這再按一次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要是掉下來的是青龍組織的人,就直接殺死,埋在這里相信也不會有人發現。

心中這麼想的時候,頭頂頓時傳來樹葉摩擦的沙沙聲,隨即一個黑壓壓的身影從上面掉落下來。

司空冰嵐早有準備,三步並作兩步沖上前,一把扣住了掉下來的人的脖頸。

只不過定楮一看,她不由怔住了,「洛子書?!」

「皇後娘娘。」此時此刻的洛子書狼狽不堪暫且不說,月復部竟然中了一劍,而且情況十分危急,已經出了很多血。

司空冰嵐趕忙把他拖到了角落,生怕頭頂出現的洞口會被青龍組織的人發現,低頭便問,「你身上有沒有止血散?」

「有。」洛子書重重的咳嗽了幾聲後,無力的抬起手想要朝胸口模去。

「我來吧,你不要說話,不要亂動了。」看到月復部血紅一片,司空冰嵐不由倒吸一口冷氣,伸手探進了他胸前的衣衫里,一陣模索後,找到了一個玉瓶。

打開玉瓶的蓋子,趕忙把里面的止血粉灑在了洛子書月復部的傷口上。

月復部的傷口看起來不大,但卻刺中要害,真不知道該說他

命大好呢,還是幸運,竟然能在這麼關鍵的時候從自己頭頂上掉下來,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走,快走。」稍微恢復了一些意識的洛子書猛地拽緊了她的衣袖,口中不斷的重復著讓她走的話語。

可他越是這麼說司空冰嵐越是不能拋下他不管,更何況他現在身受重傷,要是不管他的話,豈不是等于送他去死?

司空冰嵐緊抿著下唇,一言不發,一把將裙擺上一大塊綢緞撕了下來,然後再撕成一長段一長段,系在一起,為洛子書包扎傷口。

雖然不能為傷口消毒,也至少能夠先止住傷口擴散,帶著他離開這里再說。

司空冰嵐把他扶坐了起來,又看了看他月復部的傷口,確定止血散確實起了作用,這才把他的手扛在肩膀上,攙扶著他,打算從其它地方離開這里。

她本還想著,要是面前的這扇門還打不開的話,那就用內力震碎,可是等她想要運用體內的內力時,卻發現竟然一點力氣都用不上,頓時心急出了一身的汗來。

「皇後娘娘,你什麼時候發現這里的?」洛子書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目光卻敏銳的把四周圍都掃了一遍。

「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好像已經過了好久。」抬起頭看了看洞口透進來的光亮,外面應該早已經天亮了,如果以自己昨天半夜里被迫跳下山崖算起來的話,那這所有的事情聯系起來,自己光是發現洞口,直到來到這里,應該就已經花了好幾個時辰了,更別說解開機關耗費的時間。

怪不得自己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了,過了這麼久,就憑傍晚分開時候吃的那半個饅頭哪里管用?就算內力再雄厚,沒吃飽也使不出力啊。

「這里似乎被人設下過機關,皇後娘娘可否在這里找到了什麼?」洛子書看著她腰間別著的那卷起來的地圖問。

剛剛情況緊急,她也來不及把地圖藏起來,不過洛子書是自己人,司空冰嵐並沒有放在心上,只是把自己怎麼被藍某男子發現,被逼無奈跳下山崖後掉在半山腰上,又把自己脖頸里掛著的那顆石頭變幻出一雙手救了自己一次的事情,通通告訴了洛子書。

當然也包括這石頭破碎後,里面出現的那顆晶石,以及這山壁上出現的圓洞。

听完她的話,洛子書的臉上竟然沒有一絲驚訝之色,反而露出了幾分了然的笑意,他臉上的面具早已經在剛剛掉下來的時候碎裂了,司空冰嵐就干脆把面具取了下來,扔到一旁。

「這里就是天鏡山莊了,皇後娘娘應該已經得到了信還有地圖了吧?」洛子書說道。

「你怎麼知道這里還有一封信?」司空冰嵐有些警惕的看了看他。

「我來之前就已經知道了,是洛老爺子叮囑我的,如果皇後娘娘打開箱子之後,什麼都沒發現,那麼一定是有人先一步強行把東西取走了,不過現在看來,在此之前應該每人能發現這個地方,看來皇後娘娘確實是千代一族嫡傳唯一的後裔了。」洛子書說得很慢,月復部的傷口不允許他耗費太大的力氣。

緩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接著道,「還有一件事,相信皇後娘娘應該已經知道了。」

「你所指的是什麼事?」司空冰嵐突然有一種被世界蒙蔽的感覺,仿佛自己所有的事情別人都知道,唯獨自己一個人不知,這種被欺瞞的感覺真的不好,但想到千代一族牽扯甚大,她也打算再追究什麼。

「皇後娘娘並非司空家所出,也並非司空良的親生女兒,皇後娘娘真正的爹是我的師父。」洛子書的目光緩緩落在了她的臉上,這一句話他說的很認真,但也早已經做好準備,她無法接受的準備。

要說這一切真的是造化弄人,命運天定,不是他們能輕易改變的。

只不過,讓他驚訝的是,司空冰嵐的臉上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情緒波動,而是十分鎮定的問,「跟我說說你師父的事情吧。」

「嗯。」洛子書點了點頭,慢慢的把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當初我的師父恆天是巫毒一族的繼承人之一,但是恆天師父並不追逐名利,也厭煩了族里那些爾虞我詐的事情,就離開了雨國,來到了雲國,打扮成來往經商的商客,無意中和洛慕晴相遇後,兩人擦出了愛的火花,相互對對方都有了好感,再之後,兩人私定終身,洛慕晴懷了孕,可是也就是在那時候,恆天師父得知了洛慕晴就是千代素鶯的後裔,而且是千代一族最後的一脈。」

「恆天師父當時十分的矛盾,因為巫毒一族和千代一族之間的爭斗,已經持續了百年之久,要是讓洛慕晴知道恆天師父的真正身份的話,恐怕洛慕晴會想不開,而且恆天師父也害怕被巫毒族人發現洛慕晴的身份和洛慕晴現已經有了自己的骨肉,對洛慕晴不利,只能離開洛慕晴。」

「洛老爺子在知道恆天師父和洛慕晴發生的事情之後,震怒了,讓我去把恆天找出來,一定要把恆天碎尸萬段,只不過,那時候的我只不過是一個無意不錯的少年而已,對于蠱毒根本一竅不通,得到恆天藏匿所在的地方之後,我就帶著一批人馬搜查,卻沒想到中了恆天的埋伏。」

「當時我的身上帶著洛家的玉佩,所以恆天發現之後並沒有對我怎麼樣,反而把我留在了身邊,並且替我療傷,還把他所會的巫蠱之術全部都傳授給了我,了解了真正實情之後,我就打算立刻把這些事轉告給洛老爺子,希望洛老爺子能夠讓洛慕晴和恆天師父在一起,只不過……」說到這,他的眼中流露出了哀傷的神色,沉默良久,才再度開口。

「人算不如天算,我離開恆天師父沒多久,巫毒一族的人就找到了恆天師父,並且質問恆天師父關于洛慕晴的一切,師父寧願**,也不願意泄露一句,巫蠱族的人也沒有因此作罷,反而更加瘋狂的追查起洛慕晴的身份來。」

「後來呢?」司空冰嵐心中有些激動,她激動的是她的親生爹爹竟然對自己的娘親有這麼深這麼執著的感情,以前她還曾經在心中厭惡過自己的親生爹爹,那是對司空良而言,但現如今,她知道自己的親生爹爹其實是個有情有義的人,不由打心里敬佩起他來。

「得知恆天師父已死的消息之後,我回到了洛家,把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洛老爺子,當時洛老爺子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三天,三天之後又找到我,並且讓我把這一切都埋藏在心里,不要再告訴其他人,除非有必要,才可以說出來。」洛子書道。

「那麼娘親豈不是直到死都不知道爹爹為何會離開她?」司空冰嵐的心中不由覺得一絲惋惜。

「其實兩年前洛慕晴已經知道了恆天師父的身份,和恆天師父的死因,其實除了洛家之外,洛慕晴還是找了其他人調查恆天師父的蹤跡,洛老爺子不忍心看她終日抑郁,還是把事實告訴了洛慕晴,得知真相的洛慕晴就打算把這一切都記錄下來,打算等皇後娘娘您成家立業之後,再告訴娘娘您這一切。」

「只可惜,娘親還沒有來得及告訴我這個秘密,就已經離我而去了。」司空冰嵐輕嘆一聲,心中五味雜陳,娘親和爹爹的愛情太過悲情,相愛相知卻無法相守,一個為了保護所愛甘願犧牲性命,一個為了找到索愛,甘願窮其一生。

「恆天師父其實一直都很後悔沒有告訴洛慕晴自己的身份,他一直都擔心洛慕晴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後,無法接受這千代一族的世代恩怨,所以才選擇離開,當然離開的原因還有其它因素,但這還是成為了恆天師父的一塊心病,直到死都無法放下。」洛子書說道。

「等這一切事情都結束之後,你帶我去爹爹的墳墓拜祭一下吧,我要把娘親的骨灰一起帶過去,讓他們兩個重新在一起,不能同生,但死後也要同穴。」司空冰嵐低聲喃喃,鼻尖卻有些酸澀。

「好。」洛子書重重的點了點頭,原本緊張的心情也已經緩解了許多。

冷靜下來之後,他這才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司空冰嵐,「我和陛下在西邊和北邊都沒收獲之後,就回到了原來的地方匯合,但是等到天大亮,皇後娘娘還是沒有回來,陛下就擔心起來,決定跟我冒險在天和山上到處找找,我們兩人在東邊發現皇後娘娘您頭上掉落的一根玉簪,陛下就要跳下山崖尋找娘娘,被我阻止的時候,青龍樓主出現了。」

「青龍樓主?」司空冰嵐微微一愣,隨即便問,「是不是有一雙讓人看也看不透的藍色眼眸?」

「嗯,之前皇後娘娘所說的那藍眸男子,正是青龍樓主,想必他親自出馬來抓皇後娘娘,也是害怕這天和山上的東西。」洛子書道。

「之前就說過這天和山上有恐怖的東西,甚至把青龍組織的人都震退到了山腳下,你可知道這天和山上的古怪東西到底是什麼?」司空冰嵐覺得他既然擁有能夠跟動物溝通的能力,就一定知道這山上的古怪。

「是一只活了拜年的熊精,刀槍不入。」洛子書回答道,「這只熊精以前是千代一族族長在山上救下來的,而這座天和山,在百年前也曾經是千代一族的棲居地,只不過後來因為種種原因被迫離開,但是這只被族長養大

的熊精,因為吃下了族長煉制永生不死的丹藥,所以一直活到現在,也一直都默默的守護著這座天和山,保護著這藏在地底下的天鏡山莊。」

「這熊精這麼利害,竟然連青龍樓主都對付不了他?」司空冰嵐這才意識到,一顆永生不死的丹藥究竟有著什麼樣的魔力,能夠引得那麼多的人前赴後繼的想要得到。

听到熊精活了百年的事情,她才覺得真實。

「本來千代素鶯煉制出永生不死的丹藥只有一顆,而這顆丹藥還是給了這只熊吃下,所以這世上唯一一顆永生不死的丹藥,其實早已經沒了,留下的只有煉制這些丹藥的煉丹之術和所需的材料,而這些重要的東西都藏在辰國皇宮中。」

「既然你知道這麼重要的東西在辰國的皇宮中,也就代表,青龍樓主和巫毒一族的人肯定也早就查到,他們為何不搶奪,非要活捉我?」司空冰嵐又問。

「第一藏著這些珍貴東西的地方,只有集滿三張地圖之後才能找到確切的位置,就算青龍樓主他們知道在辰國皇宮中也是找不到的,第二,洛慕晴之前得知了恆天師父之死之後,就已經放棄了復仇的想法,所以無論是誰想要得到洛慕晴手中的地圖並不艱難,光是得到鑰匙是沒用的,不知道皇後娘娘可否記得辰國貢品中的火焰石,和我後來讓兩塊石頭融合在一起的那一件事?」

「嗯,我記得。」司空冰嵐點了點頭。

「洛家的擁有的是一塊冰心石,本來是藏在萬年雪山湖底深處的,後來被千代素鶯取出後,交給了洛老爺子保管,又把一塊火焰石交給了邵霄,就當做定情信物,而這兩樣都是千代一族的信物,是千百年來流傳下來的,我之所以把兩塊石頭融合在一起,都是洛老爺子交代的,說是只有這樣,才能夠真正打開洛慕晴藏在天和山下天鏡山莊的入口。」

「原來如此。」怪不得青龍組織要這麼費盡心力,又不敢對自己動真格的,每次都是以活捉自己為主,都是因為知道地圖所在的地方就是天和山,可是苦惱找不到天鏡山莊所在的地方而已。

「不僅如此,就算他們得到了三份地圖,找到了藏著煉丹之術和煉制丹藥的記載,他們也是煉制不出長生不老和永生不死的靈丹的。」洛子書說,「在天靈大陸,只有千代一族才可以煉制出這樣的丹藥,因為煉制這樣的丹藥時,必須把千代一族的血液融合在丹藥中,這樣才能使得煉制出來的丹藥發揮效用。」

「難道是千代一族的血液和其它的人不一樣麼?」司空冰嵐疑惑的問道。

「是,千代一族從上古時代就鑽研煉丹之術,听洛老爺子說,其中有一位族長出生的時候方圓百里的鮮花都瞬間綻開,而且足足開了十天十夜才花落,後來這為族長無意中在煉丹的時候弄破了手指,把血滴在了丹藥上,丹藥上就留下了一滴血的印記,那原本煉制是只是一顆護脈丹,但是被重傷之人服下之後,竟然有起死回生的效果,所以族長就發現了自己與眾不同的能力。」

「不知道皇後娘娘可曾听說過,這天下間,每一位帝王都是將星隕落,特殊的命格背後,是因為他們天生就與眾不同,就像千代一族的這位族長一樣,血液擁有特別的力量,可以救死扶傷。」

「你說的雖然讓我有些難以接受,但是,我的血現在確實已經百毒不侵,不過原因是因為安南王曾經喂給我吃過一顆解百毒的丹藥,之後我的身體就百毒不侵了,如果按照你剛剛所說的分析,我體內的血和丹藥融合之後,就發生了質的改變,使得我現在已經百毒不侵,倒是足以讓我相信了。」司空冰嵐一直都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卻找不到可以解釋的理由。

現在卻覺得,這一切都是那麼的順理成章,這最根本的原因就因為自己是千代一族最後的嫡親後裔了。

「千代一族並非每個人的血液都擁有這麼超凡的能力,只有族長的嫡親子嗣才能夠繼承,只不過這千百年過去了,每一代嫡親的子嗣所繼承的能力大小,完全不同,有的是隔代,有的則是隔了好幾代,以我所看,皇後娘娘應該是完美的繼承了當初那位族長的超凡能力,今後一定也是前途不可限量,在煉丹之術中,肯定還會有更大的突破。」

「可是我對煉丹之術並不感興趣。」司空冰嵐無奈的笑了笑,「雖然我是千代一族最後的嫡親血脈,但千代一族的光輝早已經在百年前磨滅,而且千代一族的煉丹之術實在是太過厲害,如果我真的學會了,甚至煉制出比長生不老,永生不死的靈丹更厲害的丹藥,那豈不是要置整個凌天大陸于暴亂中麼?」

洛子書听著,點了點頭,其實

她說的這些,自己並不是沒有想過,只不過這千代一族的煉丹之術要是在這里斷了,實在是可惜,如果以後死了,恐怕洛家的人都無顏面去面對千代一族的長老們。

「皇後娘娘如果不願意學會煉丹之術,我也不會勉強,不過這屬于千代一族的東西必須拿回來,皇後娘娘可以把它交給洛老爺子,相信洛老爺子會找到一個合適繼承千代一族煉丹之術的人,繼續傳承下去。」這是他最後的讓步了,這一路走來,他也已經是身心疲憊,為了千代一族,他肩膀上的責任重大,甚至好幾次都置身生死一線之間,好不容易熬過了那麼艱辛的日子,他不打算隨隨便便的放棄。

「好,我答應你,一定會把千代一族的東西拿回來,只不過現在你身受重傷,必須找個地方好好的休息一下。」司空冰嵐抬起頭看了看頭頂那一小塊照進光芒的出口,不由抿了抿唇,「不如我上去,然後再用藤條把你拉上來?」

「不行,咳咳,剛剛我和陛下兩人分開的時候,青龍樓主就一路追殺,看樣子是打算把我和陛下置身于死地,我被幾十個殺手圍起來的時候,青龍樓主趁機刺傷我的月復部,好不容易逃出來,沒想到命大的掉到了這里,也算是千代一族的祖先保佑了。」洛子書雙手合十,神色虔誠的鞠了一躬,「不過,我本來還擔心那些殺手會發現這里,不過好像他們並沒有發現這個洞口,也沒有追進來。」

這也是一開始他讓司空冰嵐快跑的原因,不過察覺到這個洞口其他人不會被發現之後,就平靜了很多。

「既然他們不會發現,不如趁現在,我先出去,然後把你也拉出去,時間雖然不多,但還是可以試一試,不行再回來。」事不宜遲,司空冰嵐也不管他的同意還是反對,快步走到縫隙前,蹲把剛剛踢進地下的台子拉了上來。

一身的泥灰還有面粉,她早已經像是個狼狽的小丑,可是現在哪里還有時間去考慮這些,她用桌子墊在腳下,爬上桌子之後,站起身來,擺動著四肢做了做熱身的運動。

抬頭朝頂上看去,大概也有七八米,不過好在有桌子墊在腳下,減少了一些距離。

微微的俯,蓄力猛地一躍而起,身體如駑箭離弦,嗖的躍向了對面的牆壁,然後雙手抓住牆壁,用力一推,借著這股子勁道,雙腿在石壁上用力一蹬。

那較小輕盈的身子嗖的就竄出來洞口,安然無恙的趴在了洞外的平地上。

她小心翼翼的朝四周圍看去,又用耳朵貼在地上停了停周圍的動靜,很安靜,看來這一代已經沒有青龍組織的殺手了,他們剛剛搜查過沒有結果就都已經走了。

趁著這個時間,她動作迅速的爬上四周圍的樹,扯下了不少的樹藤,然後纏繞在一起,慢慢的把樹藤的一頭放到了山洞下。

「小心點。」她的整張臉都貼在了山洞的出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不會傳到其它地方被殺手們發現。

洛子書一瘸一拐的走到了藤條的面前,把藤條緊緊纏繞在身上之後,司空冰嵐這才站起身來,拉著藤條的另外一端,然後飛快的朝身後最大最粗的一棵樹跑去,把手里的藤條繞著樹桿轉了一圈之後,卯足了勁開始轉圈。

感覺到手里藤條的重量越來越大,司空冰嵐一咬牙,拼了命的拽著藤條,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不敢有片刻的停頓。

「我,我上來了,皇後娘娘。」洛子書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司空冰嵐立刻轉身跑到了洞口,低頭就朝他月復部的傷口看去,還好還好,月復部的傷口沒有再出血,這就是好事,「你等一下,我去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麼可以藏身的地方,讓你好好休息。」

她模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站起身來就朝前面尋找,雖然已經累的精疲力盡,可是在看完了那封信之後,她就覺得身體里仿佛充滿了力量,一直支撐著讓她不要輕易放棄。

「皇後娘娘,你已經為了我做了很多很多事了,你的臉色看上去很不好,還是別找了,先在這里休息一下。」洛子書實在是不放心她,剛剛看她離開的背影,心里實在是擔心不已,那麼較小的身子承載著那麼多的責任和分量,承載著那麼多的恩怨情仇,還堅持到現在。

相信她在看完了那封信之後一定也知道,閻家是千代一族滅族的仇敵之一,當時他也想阻止司空冰嵐和閻瀚玥在一起的,可是洛老爺子卻說,第一次親眼看到這個名義上的外孫女時,看到她和閻瀚玥四目交接時那幸福的神情,就讓洛老爺子打消了讓這兩個人分開的想法,而且在洛家的那一段時間

了,洛老爺子也三番四次的試探過閻瀚玥,確定這少年確實是值得依靠的人之後,這才放下了顧慮。

其實洛子書一直都很敬重洛老爺子,只要是洛老爺子說的話,他都會服從,所以洛老爺子認可的閻瀚玥,在他心里也等于已經被認可了,所以他更希望司空冰嵐可以不要把那麼久之前的恩怨放在心上,能夠放下就是最好,至于巫毒族和千代一族的恩怨,那是血海深仇,不可不報!

就算是為了他的恆天師父,他也會竭盡全力,把巫毒族的人殺個片甲不留。

「你不是受了重傷麼,還到處亂走。」司空冰嵐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把他按坐在了地上之後,繼續往四周為尋找。

洛子書知道自己就算再組織也是沒用的,干脆就乖乖閉上了嘴沒有再說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司空冰嵐那嬌小的身影才再度回到了他的視野之中,手中不知什麼時候竟然捧著一片偌大的葉子。

「喝點水吧,我剛剛發現前面就是一條湖,而且青龍組織的人沒有在這附近,我們可以在湖邊休息一會兒,你身上的傷口也需要清洗一下。」司空冰嵐說著,先把用葉子卷起來的小水杯遞到了他的面前。

洛子書喝下清涼的湖水之後,頓時覺得精神都好多了,在她的攙扶下,兩個人來到了湖邊,分別坐在了湖泊邊的石頭上。

司空冰嵐幫他解開了月復部的破布,然後放進水里清洗感覺,攤開在石頭上曬干,而洛子書覺得男女有別,就走到了一塊石頭的後面,褪去了上半身的衣衫,把身子浸泡在湖水中,小心的處理著月復部的傷口。

這一次洛老爺子給自己的止血散可真管用,月復部的傷口幾乎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不過要真正的痊愈起碼也要半個月。

這一次的遠行,確實讓他覺得危險重重,又差點丟了性命,不過好在司空冰嵐已經找到了信和地圖,接下來只等順利回了帝都之後,再去辰國找辰國的帝君,能夠把三張地圖拼湊成完整的,就可以找到他們千代一族的重要寶物了。

他緩緩的把身子靠在石頭上,閉上了眼楮,稍微休息一下。

而在石頭的另外一邊,司空冰嵐也把身上的外袍褪去,放在水里清洗了一下,只不過現在這里太過危險,要不然的話她也想把身子洗洗干淨,又是面粉又是泥土的,實在是難受極了。

用湖水把頭發上的面粉弄干淨之後,她又俯身洗了洗手,就在這時,她發現湖水中竟然有大量的暗紅色,正在從上游的地方流下來。

是血,肯定是血沒錯!

司空冰嵐心中一緊,猛地從湖中站起身來,「子書,我們該走了,去上游看看是什麼情況。」

她擔心是閻瀚玥出了事,這一路上都沒發現青龍組織的人,真不知道會不會是因為發現了閻瀚玥。

「嗯,走吧。」洛子書很快的就把衣衫穿戴整齊,然後站起身跟她一起往上游走去,這一路上說起來還真是安靜的可怕,四周圍就連鳥鳴蟲叫聲都沒有了。

就當他們來到湖上游的時候,一個缺了半截胳膊的人,猛地從他們面前飛了過來。

司空冰嵐眼疾手快的拉住了洛子書的胳膊往旁邊閃開,隨即右邊又是一個沒了腦袋的尸體飛了過來。

他們左右躲閃到了樹林深處之後,地面上突然劇烈的震動起來,下一刻,「嗷!」的一聲粗重大叫聲想破雲霄,震得洛子書和司空冰嵐兩人的耳膜都要受不住,蹲在地上,捂住了雙耳。

「怎麼回事?」司空冰嵐抬起了頭,朝那些殘缺的人飛過來的方向看去。

只是距離太遠,根本就看不清楚到底遠處那是什麼一個情況。

但是洛子書卻隱隱察覺到了其中的端倪,開口道,「應該就是熊精了,只不過之前熊精都沒有發過這麼大的怒,這一次似乎是失控了。」

「這些被打死的一定都是青龍組織的人,可是青龍組織的人又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呢?難不成是因為發現了玥?」司空冰嵐越想心中越是不安,隨即站起身來,就往上走去。

「皇後娘娘,小心為上,雖然你是千代一族的嫡親後裔,但是這只熊精失控了的話,恐怕是嗅不出你身上的味道的,會連皇後娘娘您一起傷害。」熊精的厲害洛子書是親眼看到過的,要不是因為親眼看到過,他也無法相信

,區區一只胸竟然有那麼強大的力量。

「嗯。」司空冰嵐點了點頭,快步往上走,越往上走,四周圍那些殘缺不堪的尸體也就越多,這遍地幾乎血流成河,濃重腥臭的氣味彌漫整個山頭,讓他們差點嘔吐。

這熊精真是夠猛的,竟然一個就解決了幾十個殺手,就算是武藝高超的人也恐怕做不到這樣的地步。

越往上走,那種危險和緊張的氣氛越來越重,司空冰嵐不敢耽擱太多時間,她一邊走一邊注意著四周圍,生怕失控的熊精會突然從旁邊閃出來。

額,腳下突然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

低頭一看,原來是一塊玉佩。

拿起來放在手中把上面一層泥土扒掉之後,這才看清楚,正是閻瀚玥隨身會帶著的玉佩,玥,那麼玥應該就在這附近了!

她緊握著玉佩,正想要往前尋找的時候,面前,面前的光亮,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強大的壓力,這股壓力參雜著粗重的喘息聲,而這樣的喘息聲絕對不會是人類可以發出的。

該不會是熊精吧?

她抬起頭一看,整個人不由連退了好幾步。

天吶,這熊精的個頭足足抵得上三個成年男子了,這身材不禁龐大,而且看上去結實有力,那黑亮的皮毛,看起來這只熊精非常健康,但是,司空冰嵐猛地察覺到,在熊精的手里,竟然就握著閻瀚玥。

怎麼會這樣,玥怎麼會在熊精的手里?

這鑰匙稍微一用力,玥豈不是要慘死在熊精的手里麼!

當即,她就想要沖上去把閻瀚玥救下來,可是卻被洛子書一把拉住,「皇後娘娘,你不可以去,那里太過危險了。」

「危險我也要去,你閃到一邊去,免得被熊精打傷。」司空冰嵐把他推開,毅然決然的往前走去。

而那熊精只是端坐在原地,就那麼看著她,似乎也忘記了手里還握著一個人。

司空冰嵐警惕的觀察著熊精的變化,以免自己的什麼舉動激怒這只熊精,然後放慢腳步,一點點的接近,接近,再接近。

終于來到熊精邊上不足半米的地方,司空冰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跨上前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想要跳上熊精的腿上,把昏迷的閻瀚玥從熊精的手中救出。

「嗷!」剎那間,熊精突然張開了大嘴,對著天咆哮了起來。

那熊嘴里噴出的氣流,差點把司空冰嵐吹落到地上,可她緊緊拽著熊毛,硬是撐住了。

等到那咆哮的聲音停止之後,這才緩緩的抬起頭來,朝身後的熊臉看去。

沒想到引入眼簾的竟然是一只厚實而大的熊掌。

該死的,這該不是要拍死我吧?她心中暗道不好,立刻站起身來,想要跳到地上,只是熊掌的速度更快,還不等她跳下地面,熊掌已經輕易的將她拎了起來。

「啊!」她嚇得輕呼一聲,整個身子幾乎都選在了半空中,而熊掌卻緩緩的,甚至是小心的把她放在了熊的另外一只熊臂上。

「這,是怎麼一回事?」司空冰嵐疑惑的抬起頭朝面前的這只熊精看去。

之前那雙充滿了凶煞之氣的眼楮里,此刻竟然多了幾分讓人感覺溫暖的溫度,她下意識的蹲,用手掌觸踫熊掌。

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這仿佛是本能的反應,讓她覺得這樣做的話,熊精可以冷靜下來,不會再隨便殺人,甚至不會傷害到自己。

熊精微微張著嘴巴,就呆呆的看著她,眼楮里的情緒很復雜,她看不懂,或許洛子書能夠明白?

想到這,她立刻轉過身去尋找洛子書的身影,卻發現洛子書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熊的身邊,仰頭也看向了她,「皇後娘娘,這只熊精告訴我,你一出現就已經嗅到了千代一族的氣味,所以熊精絕對不會傷害你。」

「可是這只熊看著我的眼神很奇怪。」司空冰嵐微微蹙眉。

洛子書又看向了那只熊精的臉,微微閉上了眼眸,似乎是在跟熊精交流,過了一會兒,才開口到,「熊精說,皇後娘娘長得很像是一百多年前曾經收養她的千代素鶯。」

「是麼。」司空冰嵐聞言,淡淡一笑,或許這也是隔代遺傳吧,她繼承了千代素鶯的神韻和樣貌,讓這只熊精沒有傷害自己,現在她也能夠理解為什麼熊精看著自己的表情和神情會那麼奇怪了。

「你能不能讓熊精放了玥?」她擔心的朝被熊精緊握在熊爪里的閻瀚玥。

「熊精並不是要傷害陛下,而是保護陛下,熊精說發現陛下是因為陛上也有千代一族的氣味,所以熊精才會殘殺那些圍困住陛下的殺手,救了陛下。」洛子書說道。

「可能是因為玥一直和我在一起的緣故,所以身上會留下我的氣味。」司空冰嵐長長吁出了一口氣,還好還好。

她慢慢的在熊臂上站起身來,在它那軟綿綿的身體上走動,來到了緊握著閻瀚玥的另外一只熊掌的面前。

熊精似乎知道她想要做什麼,于是緩緩的張開了熊掌,把閻瀚玥移到離她最近的位置。

司空冰嵐回過頭感激的朝它點了點頭,雖然自己听不懂熊精的語言,但是知道它的心靈真的很善良,這百年來,一直都為了千代一族守護者這一片土地,甚至保護著千代一族的族人們不受外人的侵襲。

「玥,玥,醒一醒,醒一醒。」她半跪在熊精的身體上,用手輕輕拍打閻瀚玥的臉頰,希望他能夠快點恢復清醒。

閻瀚玥卻禁閉雙眸,沒有半點醒過來的反應。

司空冰嵐不由皺眉,朝洛子書招了招手,「子書,你看看玥到底是什麼情況?我剛剛幫他把過脈息,脈息很正常,看不出是什麼原因導致的昏迷不醒。」

「似乎是中了極深厚的內傷,恐怕他跟青龍樓主大打出手過,以他的內力要是真的和青龍樓主對拼的話,恐怕會落在下風,現在中了青龍樓主的一掌昏迷不醒,怕是需要好好調理才能恢復。」洛子書對青龍樓主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知道青龍樓主無論是武功和內力都已經達到了巔峰造極的狀態,閻瀚玥並非和青龍樓主一樣,是痴迷練武的人,所以肯定是敵不過青龍樓主的。

要不是熊精及時出現的話,恐怕閻瀚玥早已經性命不保,或者就是被青龍樓主軟禁起來,到時候作為威脅司空冰嵐的人質。

「不行,這個地方太危險,不能讓玥在這里修養,必須下山離開這里。」現在地圖也已經到手了,信也看過了,這一次前來天和山的目的算是順利完成,司空冰嵐毫不猶豫的就架起閻瀚玥的胳膊,打算扛著他下山離開。

「皇後娘娘稍安勿躁,現在要離開天和山的話,恐怕還是不太安全,雖然我們有熊精貼身保護,但是這下山的路上必定機關重重,就算熊精刀槍不入,被困在機關陷阱里也就沒了用處,不如先找個安全的地方稍做休息,等我去查探情況後再做決定。」洛子書提議道。

「嗯,你說的有道理,我是有些亂來了。」司空冰嵐無奈的輕嘆了一聲,閻瀚玥出事了,她確實不夠鎮定了,要不是有洛子書在自己的身邊提點,恐怕這麼貿然下山,輕易就會落入青龍組織的手里。

「走吧,剛剛熊精告訴我一個很安全的地方,我們今天晚上可以在那里休息。」洛子書說著,幫她把閻瀚玥放回到了熊精的掌心中,然後兩人跟在熊精的身後,往樹林另外一邊走去。

熊精帶他們來到的是一個山洞前,這山洞十分隱蔽,坐落在湖邊怪石嶙峋之間,一般人不會注意到這其中一個山洞,而熊精一直以來都是住在這里的,這里又靠近湖泊,喝水方便,周圍也有長著果子的野樹,餓不死渴不死。

進入山洞之後,司空冰嵐讓閻瀚玥躺在了一堆干草上面,又用葉子喂他喝了一點水,雖然喝下去的比流出來的還要多,但能喝進去就已經是好的了。

洛子書坐在湖邊,似乎在想心事,熊精則是乖巧的去不遠處摘了很多果子帶回來給他們果月復,比起之前前有虎狼後又追兵的緊張情緒,能夠像現在這麼安安心心的坐著吃點水果,喝點水休息一下,已經是萬幸了。

熊精就坐在她身邊的石頭上,歪著身體,懶洋洋的靠著石頭,不知道是不是睡覺,但龐大的身軀光是躺在身邊就給她一種安心的感覺。

緩步走到了湖邊,她看了一眼洛子書,開口道,「等平安離開天和山之後,你就回洛家吧。」

「皇後娘娘?」洛子書聞言微微一愣,但很快就從她看自己的眼神中讀懂了她的想法,勾了勾唇角笑道,「我不怕死,來天和山也好,去辰

國也好,都是我的使命,皇後娘娘要只是擔心我會因此喪命,那就大可不必再說下去,我生來的使命就是保護皇後娘娘平安無事,就算是死,也是使命所致。」

「但是我看到你的心很累,你年紀輕輕卻已經要擔負起這樣的重任,一定很辛苦,而所謂的千代一族早已經被滅,背負在你身上的只不過是千代這一個名頭而已,你又何必執著呢?」司空冰嵐看的比他開,也不忍心他再因為自己以身犯險。

「對皇後娘娘而言,或許是一個名頭而已,但是對我而言,千代一族是我的家族,我是千代的族人,我必須對我的家族負責,不管是被滅也好,鼎盛也好,只要千代一族還有存活下來的人,或者說只剩下我一個,我也會努力做到最好,把千代一族的光輝傳承下去。」

這就是洛子書的信仰,他從小到大的信仰,就算肩膀上的責任多大多重,心中多累,他都不曾後悔過,在他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已經死了,他是被洛老爺子拉扯長大的,從小就被洛老爺子重點培養,所以對于千代一族的信仰也格外的深厚,他不會忘記恆天師父臨死前的話,「一定要堅持自己的信仰,無論如何,堅持。」

「很少在像你這樣的年輕人嘴里,听到這樣老氣橫秋的話來。」司空冰嵐笑了笑,沒有再提剛剛的事情,而是把包在葉子里的果子遞了過去,「吃點東西就早點休息吧,你的身上還有傷,最好不要亂動了。」

說著,她站起身來,轉身回到了山洞中。

干草堆上,閻瀚玥正安靜的睡著,她緩步走上前去,用手輕輕拭去他額角的汗珠,一定是在夢里做惡夢了吧?要不然怎麼會出這麼多的汗。

正擔心著,躺在干草上的閻瀚玥突然緊緊握住了她的手,緊閉著的雙眸上,睫毛劇烈的顫抖著,口中失聲驚呼,「嵐兒,嵐兒快跑!」

「玥,玥我在這里,我很好,我安然無恙,你醒過來好不好?」司空冰嵐緊緊的反握住了他的手,眼角有一絲清淚滑落,這個傻瓜,明明自己的情況最危險,竟然還來擔心她。

仿佛是听到了她的聲音,閻瀚玥慢慢平靜了下來,緊握著她的手,也一點點的松開,只不過眉頭還是緊擰著,看著就讓她覺得心疼。

「乖,你好好休息,我會守護在你身邊的。」司空冰嵐與他十指相扣,雙腿盤膝坐在了地上,閉上眼眸,雙手交匯的掌心有一股暖流正緩緩的流進閻瀚玥的體內。

過了良久,盤坐在地上的司空冰嵐已經滿頭虛汗,而躺在干草上的閻瀚玥身子微微顫抖著,突然間猛地睜開了眼楮,緊張的朝四周圍望去,是山洞?自己怎麼會在山洞里?

下一刻,他察覺到了那股舒服的暖流,隨即轉過頭朝手掌看去,「嵐兒?!你在做什麼。」

他著急的斷開了合並的雙手,松開了司空冰嵐的手掌,雙手重重按在她的肩膀上,蒼白到毫無血色的臉上,滿是心疼,「我不要你傳真氣給我,知不知道?我很好……」

說著說著,又是一陣咳嗽,他本來就氣息很弱,這麼一激動,更是無力的要往後傾倒。

司空冰嵐趕忙伸手攬住了他的肩膀,「你好什麼好,看看你的臉色,白的快嚇死人了,還敢說好。」

她嘆了一聲,又用袖口幫他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比起剛剛躺著沒反應的樣子,現在能說能生氣已經好了許多了,「你餓不餓,渴不渴?這里有新鮮的水果,外面也有湖水可以喝,我幫你去弄。」

「不要,嵐兒不要走。」閻瀚玥卻拼命搖頭,一把緊緊握住了她的手,「我不餓,我也不渴,我只要看到嵐兒你就一切都好。」

「傻瓜,人是鐵飯是鋼,你身受重傷,要是再不吃點東西,喝點東西的話,身體哪里支撐的下去?」司空冰嵐的心里是甜的,可是更舍不得他這麼亂來。

掰開了他的手之後,站起身來就朝山洞外走去,又用葉子盛了點水拿到他的面前,小心的喂他喝下去之後,這才把洗干淨的水果塞進了他的嘴里,「細嚼慢咽。」

閻瀚玥本來還不覺得餓,不過果子香甜的味道還是刺激了他的味蕾,讓他有了些食欲,把剩下的那些果子消滅干淨,空空如也的肚子也算是有所交代了。

「嵐兒,你到底去哪里了,知不知道我多擔心你,我去找你,可是哪里都找不到你,還被,嘶,還被青龍樓主那奸詐小人暗算,後來,後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受了青龍樓主一掌之後,昏倒在地,只覺得地面震蕩,

什麼動物的吼叫聲震天,就徹底失去了意識,嵐兒你是在什麼地方發現我的?」

「我是從熊精的熊掌里發現你的,是熊精救了你,知道麼?」接著,司空冰嵐把自己昨晚上跟青龍樓主周旋,掉到半山腰和那一段奇妙的境遇全部都說給了他听,不過箱子里那封信里所記載的有些事情,她還是自動的省略了。

她知道,要是閻瀚玥知道閻家和千代一族之間有這麼深的恩怨的話,恐怕也是很難放下,而且他應該更害怕自己會離開他。

所以她干脆選擇略過,至少她不想讓曾經那些人犯下的錯誤,造成自己的悲劇,這段得來不易的幸福,她要好好守護。

「嵐兒,還好你沒事,不然的話,就算是死,我也不會放過青龍樓主的。」听著她的話,閻瀚玥都能想到那是怎麼樣一番的驚險重重,不過現在她安然無恙的呆在自己的面前這就已經足夠了。

「玥,你身受重傷,要好好休息,這兩天我們就在這里休息,等你內傷恢復一些之後再離開天和山。」司空冰嵐輕輕的握住了他的手,目光溫柔如水。

「嗯,這里有熊精保護的話確實是個安全的地方。」閻瀚玥安心的點了點頭,手臂輕輕一用力,將她攬入懷中,緊緊抱住。

僅僅是分開了一夜,可是他回到原地找不到嵐兒時的心情,就像是把一把刀狠狠的刺進了心里一樣的痛,他罵過自己不止一次,怎麼可以讓嵐兒一個人單獨行動,後來在東邊發現嵐兒的發簪,更是擔心的要把整座天和山翻個底朝天。

跟青龍樓主死拼也是沖昏了頭腦,滿腦子想的都是嵐兒的安危,只當是青龍樓主對嵐兒怎麼樣了,卻沒想到都是自己想的太多,他的嵐兒這麼聰明伶俐,一定不會有危險的。

想到這,他不由的笑了笑,擁著嵐兒的雙臂又緊了幾分,「嵐兒,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

「我也想你啊,傻瓜。」司空冰嵐抿嘴淺笑著,親了親他的臉頰。

兩人在這山洞之中緊緊相依偎,彼此身上溫熱的體溫是最好的證明,只有彼此才是堅持下去的動力。

在山洞里修養了三天之後,閻瀚玥體內的內傷也恢復的很快,已經能夠站起來隨意的走動,有時候還會盤膝調節氣息,不過因為受傷過重,還是不可以做太過激烈的動作,熊精也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野味,這三天里,每天晚上都會把野兔子,野雞放在山洞門口,然後自己就坐在山洞外面,為他們守護。

司空冰嵐的心里很感動也很感激,一只動物都能夠做到如此,有些人卻遠遠不如一只動物那麼的珍惜情誼,她把烤好的兔肉拿了起來,走出了山洞。

听到腳步聲,熊精立刻就轉過了腦袋看向她。

讓她覺得很神奇的是,熊精竟然可以听出自己的腳步聲和其它兩個人腳步聲的不同,每一次只要是洛子書和閻瀚玥出山洞有腳步聲,熊精都是懶洋洋的,但是自己離開山洞,熊精就會轉過腦袋,歪著腦袋盯著她看,那種和善溫柔的目光,真的不像是一只動物能表現出來的。

「吃吧,這個很好吃。」司空冰嵐把烤好的兔肉遞到了他的面前。

熊精的鼻子動了動,似乎聞到了這香味,然後緩緩的彎下肉肉的身子,張開嘴,一口就把整只兔肉都吞進了嘴里。

不過他咀嚼的很慢,過了好久才吃完,吃完了還舌忝了舌忝嘴巴,似乎是意猶未盡。

「熊精,謝謝你,這幾天一直都保護著我們。」司空冰嵐席地而坐,雙手撐著地面,仰頭看著漫天的星空。

她知道自己說的話,熊精根本就听不懂,不過她還是想要親自謝謝熊精。

「你雖然是一只熊,但是你的心地遠遠比人類要善良的多,如果不是因為吃下永生不死的靈丹,或許你早已經轉世投胎成為人生活了。」她微眯著眸子,低下了頭,輕笑著又搖了搖頭,「不過我不是你,或許你覺得作為一只熊活著也很好,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只要你覺得開心,就足夠了,對不對?」

「嗷~」熊精叫了一聲,聲音听上去卻很溫柔。

司空冰嵐笑著抬起手輕撫了一下他柔軟光澤的毛皮,大著膽子躺在了他的腿上,雙手抱著他巨大的熊掌,感覺到無比的安心,「如果我們離開了天和山,你一定會很寂寞吧?」

「這百年來的守護,百年來的

等待,你和千代素鶯是沒有辦法再相見了,不過如果可以的話,我會想辦法煉制出來一種丹藥,讓你永生不死的體質改變,到時候你就可以轉世投胎,說不定會變成人,再度和千代素鶯相遇呢。」

她自言自語般的喃喃,都被站在山洞口的洛子書和閻瀚玥听見了。

兩人相視一笑,沒有打擾此刻溫馨的畫面,而熊精也把腦袋湊到了她的身邊,撒嬌般的用腦袋蹭了蹭她的腦袋,「熊精,如果走了,我會想念你的,你會留在我的心里,一生一世。」

熊精似乎听懂了她的話,竟然仰起腦袋,又咆哮了一聲,這一聲卻有些悲傷,似乎感覺到了離別在即。

這一夜,司空冰嵐是依偎在熊精的懷里睡著的,他的皮毛很柔軟很柔軟,身體很暖和,比睡在干草堆上更加的舒服,就像是母親的懷抱,讓她睡的很沉,很香。

第二天醒過來,他們采了一些果子當作干糧放了起來,然後由熊精在前面領路,往天和山下走去,這一路上竟然沒有一個殺手出現阻攔,而昨天洛子書也已經去下山的路上打探過,確實沒有發現青龍組織的人,當時他們還猜測會不會是熊精上一次殺死了不少的殺手,把他們震懾住了,所以他們又全部都躲到山腳下了。

他們走到山腳下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而青龍組織的人也沒有再出現過,雖然三人都覺得不正常,但如果能順利離開那是最好的了。

熊精半蹲坐在天河山腳下的出口處,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走了幾步,司空冰嵐心中又覺得不忍,轉身跑回了熊精的面前,撲進他的懷里,緊緊抱著這個大家伙,心里是滿心的舍不得。

「嗷……」熊精溫柔的叫聲在她耳畔回響著,軟綿綿的毛皮緊緊擁住了她。

司空冰嵐拭去了眼角的淚珠,在它的懷里依偎了很久,又說了很多很多道別的話,這才轉身離開,她在心中告訴自己,等那會千代一族的東西之後,還要回來看看熊精,不只是自己,還要帶冰璇和天縱一起來看看這位好朋友。

走了很遠,她再回頭的時候,熊精那龐大的身軀已經坐立在山的出口,她鼻尖酸澀,抬手用力的揮了揮,熊精竟然也學著她的樣子,抬起了肉嘟嘟的熊爪揮了揮。

「玥,我舍不得它。」司空冰嵐咬了咬下唇,心里真的很舍不得。

「以後我們還可以回來看它,嵐兒,別忘了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閻瀚玥輕輕將她攬在懷中,溫柔的拭去了她眼角的淚痕。

「皇後娘娘,熊精是永生不死的,這世上幾乎是沒有人能殺死熊精的,唯一能夠讓熊精死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熊精自己甘心情願的去死。」洛子書說道。

「熊精會好好的活著等我回去的。」司空冰嵐淡淡一笑,緊握著閻瀚玥的手,快步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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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帝都的這一路上都是風平浪靜,順順利利的回到了帝都後,他們就返回了宮中,洛子書是和他們一起回宮的,這一路上的生死相伴,讓他們也成為了可以信任的朋友,而洛子書對于巫蠱之術的了解,也幫助他們設計出了不少的計策,可以在對付青龍組織的時候使用。

回到宮中後,閻瀚玥立刻把安陵玄明、閻星辰、洛子書等人召集到了清芯殿中,商談要事,而司空冰嵐則是迫不及待的趕回了明瑟殿,可等她回到明瑟殿這才想起來,冰璇和天縱都送到安陵府去了。

「主子,您總算回來了!」弦清已經在前一天的晚上接到了他們要回來的消息,早已經準備好了許多新創的特色點心,等著主子回來品嘗。

只不過撲進主子懷里的時候,發現主子似乎有點小失落,立刻就反應了過來,「主子,奴婢有個驚喜給您,您想不想知道?」

「哦?你還準備了驚喜?」司空冰嵐笑著點了點頭,知道她古靈精怪的。

「嗯嗯,主子您先蒙上眼楮,奴婢帶您去看。」弦清故弄玄虛的用一條布蒙住了她的眼楮,然後拉著她的手,往寢宮走去。

「還沒到啊?」走了好久,司空冰嵐覺得自己都應該已經在明瑟殿里繞上一圈了,就忍不住問。

「到了到了,當當當當!」在弦清的哼哼聲中,遮在眼前的布被扯了下來。

突然出現的光亮讓司空冰嵐有一瞬間的不適應,但很快就恢復了視覺,看到眼前躺

在搖籃里,正允著手指,笑嘻嘻的看著她的冰璇和天縱時,差點激動壞了。

「我的寶貝兒子,寶貝女兒~」她快步上前,把兩個孩子都抱在了懷里,狠狠的在他們圓嘟嘟水潤潤的臉蛋上親了兩口之後,這才以解相思之苦。

近半個月沒有看到這兩個小家伙,小家伙好像又長大了許多,不過真是越來越可愛,越來越討人喜歡了,笑起來的樣子像足了自己和閻瀚玥,看著他們就像是看著自己和閻瀚玥,看著看著就忍不住笑了。

等她抬起頭朝四周圍看去,發現自己就在寢宮里的時候,忍不住問道,「剛剛你不是帶著我繞了好久麼,怎麼繞來繞去還是在這寢宮之中呢。」

「這就是驚喜啊,主子,要是什麼都被主子猜到了,那有什麼好玩的嘛。」弦清調皮的吐了吐舌頭,然後拿起椅子,挪到她的身邊坐下,「主子,這一次你在路上有沒有遇到什麼危險的事情啊,奴婢瞧您每次出去都能瘦上一圈,您再瞧瞧奴婢,奴婢這腰都大了一圈。」

「胖胖的不是更可愛麼,六爺喜歡不就好了。」司空冰嵐笑著說道,懷里抱著的兒子竟然也眨了眨眼楮。

「哇,這小殿下可真聰明誒。」弦清高興的拍了拍手,「主子您不知道,奴婢知道您要回來了,就立刻讓六爺把小皇子和小公主從宮外接回來了,知道主子您啊回來肯定最想看見這兩個討人喜歡的小家伙。」

「對了,主子,您這次回來還要出去麼?這兩個孩子從小爹娘都不能在身邊照顧,怪可憐的,听將軍夫人說,小殿下和小公主在安陵府的時候,每天都會哭,但是將軍夫人只要說陛下和主子您就快回來了,小家伙就不哭了呢,特別乖。」

「是啊,我和玥虧欠兩個孩子的太多了,把他們生下來之後,都沒怎麼教養過他們。」孩子雖然還小,可是也是懂的,司空冰嵐親了親兒子的臉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主子,您剛回來一定餓了,奴婢先把準備好的點心給您送到寢宮里來,等吃飽了,再好好的洗干淨之後,再跟奴婢聊聊這一路上的事情~」弦清站起身來,就出去準備了。

司空冰嵐把兩個孩子放回到了搖籃里,用手指逗著他們,心里想到剛剛弦清說的話,不由的輕嘆一聲,要是再去辰國的話,恐怕這一來一回短則一個月,長則兩個月,孩子還小又不能帶著一起走,要是再走,恐怕兩個孩子都要傷心死了。

想了又想,她還是決定多留在雲國里陪陪兩個孩子,等兩個孩子學會走路說話了之後,再去辰國找回千代一族的重要寶物,而且辰國並非像雨國那樣有一個惡毒的帝君,相信不會為難自己。

吃過弦清送來的點心之後,她倒是覺得有些累了,然後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就抱著兩孩子躺在床上休息,這一覺她腦袋里夢境亂入,從自己穿越到凌天大陸之後發生的那些事情,就像是電影倒帶一樣,一幕幕的重新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有辛酸,也有快樂,有傷痛,也有幸福,總之人世間的酸甜苦辣,真是全有了。

醒過來的時候,閻瀚玥已經回來了,就躺在她的身邊,攬著她的肩膀,安靜的沉睡者,看起來睡的也很香,而原本躺在身邊的兒子和女兒又被他這個愛吃醋的爹爹放回到了搖籃里,不過兩個小家伙這一次倒是很乖巧的沒有哭鬧。

窗外的天色已經蒙蒙亮了,司空冰嵐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卻不打算起來,難得回了宮能好好休息,不如多睡一會兒。

「嵐兒,小懶貓。」鼻尖癢癢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動來動去。

司空冰嵐用手揮了揮,轉過身打算找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

「我的嵐兒是個小懶貓,睡到日曬三桿都不要起來麼?」那個軟綿綿的聲音又在耳邊回響起來。

撓了撓鼻子,又模了模耳朵,司空冰嵐輕哼一聲,懶洋洋的睜開了眼楮,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此時,閻瀚玥正撐著腦袋,笑意濃濃的看著她,見她醒了,笑著俯身在她嘴邊偷親了一口,「我的寶貝嵐兒,今天外面天晴雲高的,不如我們一家四口出去踏青如何?」

「不要,我想多睡一會兒。」司空冰嵐像是得了懶病,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一次在外蹦波的太累了,眼皮總是打架,睡不醒似得。

「好吧,那我陪嵐兒一起睡。」閻瀚玥拉起被子,就鑽了進去,把她和自己一起蒙在了被子里。

「哎

呀,別鬧。」司空冰嵐真是擋不住他這般的攻勢,知道他是憋了好久,忍不住了。

踹了他一腳,在他耳邊說,「兒子和女兒都在房間里呢,被看到了怎麼辦?」

「那我現在就讓女乃娘把他們抱走。」閻瀚玥二話不說就坐起身來,翻身下床要把兩個小家伙送走。

「好了好了,我起來不睡了,去踏青。」司空冰嵐听到兩個孩子不滿的啼哭聲,只能坐起身來,穿戴好衣衫之後,走到搖籃前。

還不等她伸手把孩子抱起來哄,閻瀚玥就從身後將她攬在懷里,緊緊擁住,「嵐兒,生了孩子之後,我們兩個人的私人空間可少了好多好多,我不管,我要你補償我了啦。」

他不依不饒的撒嬌般說道,還不滿的朝兩個可愛的小家伙干瞪眼。

司空冰嵐哭笑不得的用手敲了敲他的腦袋,「孩子剛出生,做爹娘的當然要好好照顧,貼身照顧了,哪里有像你這樣的爹,光想著自己開心快活的,不管孩子。」

「這兩個小家伙鬼靈精怪,聰明的很,這麼小就知道跟當爹的我爭風吃醋了,長大了還了得?」閻瀚玥生氣的直哼哼,自己這一兒一女,他真是再了解不過了,每次自己跟嵐兒多親熱親熱,兩個小家伙就會不合時宜的開始哭鬧。

要說最可憐的就是他好不好,害的自己跟嵐兒都沒真正的私密空間了!

「那時候孩子出生你可不是這麼說的。」司空冰嵐白了他一眼,就知道他會這麼說,還是俯身抱起了正哭的厲害的女兒,然後放在懷里哄了起來,「娘親的好寶貝,不哭了好不好,娘親帶你去外面看花花,漂亮的花花,香香的花花。」

「啊啊~」懷里的女兒頓時高興的手舞足蹈,清脆稚女敕的笑聲,就連閻瀚玥都抵擋不住,敗下陣來。

他俯身抱起兒子,也對著兒子說,「寶貝兒子,爹爹帶你去看奏折,以後等你長大了,會說話會寫字會走路了,就要學著幫爹爹管理朝廷大事,幫爹爹批閱奏折,到時候爹爹就能跟娘親多一些獨處的空間,這樣呢,你就是爹爹最乖最孝順的兒子了。」

被他抱在懷里的天縱竟然听著听著哭了,而且哭的特別大聲,嚎啕大哭,閻瀚玥反而笑了起來,「嵐兒你看,這小家伙根本什麼都听得懂吧,哼小人精。」

「嘿嘿~」被司空冰嵐抱在懷里的女兒笑得更歡了了,仿佛是在笑話自己的哥哥倒霉了。

「以後等咱們的女兒長大了呢,就立馬指婚,給安陵一族也可以,給雨國也行,听說劍舞肚子里的是男孩兒,不過是男是女還沒定下,是男兒就嫁到雨國去,這樣嵐兒跟我就又能甜甜蜜蜜的共度二人世界了,對不對。」閻瀚玥話音剛落,女兒就在司空冰嵐的懷里嚎啕大哭起來。

霎時間,寢宮里兩個孩子的哭聲此起彼伏,都被這個當爹的壞心眼給嚇壞了。

「你再嚇唬兩個孩子,我就不理你了。」司空冰嵐真是被他氣的說不出話來,現在怎麼哄,兩個孩子都不肯停下哭聲了。

閻瀚玥笑得高興,自己這兩個孩子未免也太聰明了,不過當爹的當然還是舍不得看到自己的孩子哭到嗓子都啞了的,于是抱著兒子哄道,「爹爹當然舍不得讓寶貝兒子從小就學那麼多東西啦,乖兒子,只要健健康康的長大,爹爹就高興了。」

「嗚嗚……」懷里的兒子抽泣了幾下之後,很快就埋在他的懷里玩起他衣衫上的扣子了。

「寶貝女兒要嫁,當然要嫁這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了,就跟爹爹一樣的高福帥,又專一,對不對?」雖然這番話听起來自戀到了極致。

但被司空冰嵐抱在懷里的女兒倒是被逗笑了,咯咯咯的直笑。

把兩個孩子哄高興了之後,又把他們放回了搖籃里,司空冰嵐和閻瀚玥走到了寢宮外,在院子里漫步。

「玥,昨晚上安陵玄明那麼著急的入宮,是不是有什麼急事?」司空冰嵐問道。

「安陵玄明說得到消息,在我們離開天和山之前,青龍組織的人馬突然提早離開,而且進入了辰國,就在我們回到帝都的前一天,辰國的皇宮里似乎有什麼人闖入,依我所見可能就是青龍組織的人,不過之前嵐兒你說過,沒有地圖他們是找不到千代一族的寶物的,而且沒有嵐兒你也是煉制不出靈丹的,所以我覺得這件事另有蹊蹺。」

「嗯,沒有地圖和沒有我他們確

實什麼都得不到,也做不到,不過因為我的原因,讓辰國皇宮遭到襲擊,恐怕會影響辰國和雲國之間的關系,玥,你打算怎麼做?」司空冰嵐考慮到安南王幫過自己幾次,那麼應該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安南王都知道的話,辰國帝君不可能不知道。

這一次天和山之行,辰國應該也有所了解,青龍組織突然把矛頭指向辰國,豈不是讓辰國懷疑是雲國搗鬼麼?難不成這青龍樓主打算讓他們自相殘殺?那未免也太小瞧他們了吧。

「我已經派安陵玄明先去辰國一趟,以使臣的身份,我們不能因為一點風吹草低而輕舉妄動,之前一直都是被青龍組織牽著鼻子走,現在我們已經有了兩份地圖,青龍樓主必然是著急了,之前在天和山上也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現在恐怕是病急亂投醫了。」

「或許是,但青龍樓主向來不會做無謂的事情,我們還是小心為上,就算辰國跟我們之間並無太多利益關系,但畢竟娘親的父親也是辰國的帝君,說到底,我和辰國之間的關系還真是難以理清。」司空冰嵐緩緩的抬起頭,看向了蔚藍的天空,心情比起在天和山上的時候,已經平和了許多。

回來的路上,洛子書也跟她談了很多關于閻家,關于辰國,關于巫毒一族的事情,洛子書也是勸她不用在意閻家曾經對千代一族做過的事情,畢竟那已經是百年前了,祖輩犯下的過錯已經釀成,要讓子孫償還實在是太不合情理。

司空冰嵐自然也是听進了心里,對于他所說的,自己也是那麼想的,所以以前關于閻家和千代一族發生過的事情,她打算就此塵封起來,就讓這一頁在自己這里翻過去,以後再也不提。

「對了玥,如果我們這一次留在雲國的話,可以不可以多留一些時間,再去處理千代一族的事情,畢竟兩個孩子還小,我想著不要再跟他們分開了,至少等孩子會說話,會走路了,再去把千代一族的東西拿回來。」

「這件事就由嵐兒你決定就好了,我听嵐兒的。」閻瀚玥溫柔的笑著點了點頭,抬起手,為她把落在頭上的落葉拿掉。

突然間俯身湊到她的面前,笑得比這陽光更加明媚,刺得司空冰嵐的眼眸一陣火熱,「玥,你……」

突然間壓下來的唇瓣,止住了司空冰嵐接下去要說的話,美好的感覺,香甜的味道,就像是三月里的春風拂過心田,讓她覺得十分留戀,抬起雙手環繞住他的脖頸,深情的回應這纏綿的吻,想要把屬于自己的全部都呈現給他。

滾燙的唇瓣參雜著兩人灼熱的呼吸,讓兩人的臉頰都紅了,兩人相視而笑,緊緊相擁,這一刻的美好,都是他們拼命抓住留下來的。

「嵐兒,有你陪伴在我的身邊真好。」閻瀚玥輕撫著她的臉頰溫柔深情的凝視著她,雖然吃兩個孩子的醋,但是心里更是喜歡這兩個孩子喜歡的不得了,「謝謝你,從小到大都陪伴在我左右,在我最孤獨寂寞的時候,出現在了我的身命里,你知不知道,你才是我心里最耀眼的太陽,照耀我的太陽,只有你,能夠陪伴我這一生一世,我也將緊握你的手,伴你走完這一生一世。」

司空冰嵐抬起頭來看向他,心田里仿佛有一股股的熱浪翻涌著,不安分的跳躍著,他的告白每一次都會讓自己覺得心頭有一股溫暖的火在灼燒,既感動又覺得幸福,緊緊握緊了他的手,在心里悄悄的說,‘傻瓜,我的陽光也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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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玄明作為使臣前往辰國轉眼間已經過了兩個月,而辰國那邊每個半個月都會有消息傳回,從傳回來的信息上,雖然表明辰國的帝君對他這個使臣還是十分友好的,但是青龍組織三番四次潛入辰國皇宮中為非作歹的行經,也惹得辰國帝君厭煩,不僅派了一大半的將士守護皇宮,而且也跟安陵玄明談過,最好盡快解決青龍組織的事情,言下之意司空冰嵐自然明白,就是希望自己盡快去辰國。

可是之前她已經決定等孩子稍稍再長大一些之後再前往辰國,解決千代一族的事情,所以閻瀚玥將雲國中大小的事物全部交托給了她和閻星辰,帶著洛子書前往了辰國,打算和辰國帝君協商此事。

司空冰嵐雖然擔心,但現在身邊有了孩子也是身不由己,所以只能按照閻瀚玥的計劃,先留在雲國中,等待他帶回來好消息,可是少了閻瀚玥在身邊的日子,總是有些寂寞,雖然麒如玉和安陵月也常常進宮陪伴,和兩個孩子打成一團,十分投緣,但她的心也跟著閻瀚玥去了辰國,每天都是靠著飛鴿傳出傳遞思念之情。

看著孩子一天天的長大,她也覺得十分幸福,而閻瀚玥留在辰國的時間也已

經兩個多月了,昨晚上的飛鴿傳書雖然說這個月底就會趕回來,但是看來信上的字跡十分潦草,而且在此之前也提到過,要給青龍組織一次重創,但是到底要怎麼做,卻沒有在信上寫清楚。

「哎。」坐在花園中,司空冰嵐不由的輕嘆一聲,天色已經黑了,今天的飛鴿卻還沒有來傳信,她心頭總有一種不安感環繞著,只是雲國和辰國相聚千里,想要知道閻瀚玥到底怎麼樣了,只能靠飛鴿傳書。

想到這,她讓宮女拿來筆墨紙硯,行雲流水般的在紙上寫下詢問的事情後,又另起了一張,寫完後綁在另外一只飛鴿上。

先把先寫的那只飛鴿放出去之後,過了半個時辰再放後寫的那一只,這也是他們慣用的手法,一般性第二只被人攔截住的機率也會比較小。

「主子,您就別擔心了,六爺說,暗士帶來消息,陛下在辰國中一切都好。」弦清端著一盤新鮮的水果送到她的面前。

司空冰嵐卻沒什麼胃口,從安陵玄明離開雲國前往辰國到現在,已經差不多快要五個月了,雖然平時麒如玉進宮的時候對這件事只字不提,但她可以看得出,麒如玉其實很擔心安陵玄明的安危,自己又何嘗不是呢,安陵玄明等于是代替他們先去穩住情況的,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她又怎麼能安心,怎麼跟麒如玉交代。

「我沒事,只是最近的天氣漸漸轉暖了,有點春困而已。」司空冰嵐淡淡一笑,把心思都藏進了心底里,不想讓弦清為自己擔心。

「主子,奴婢知道您肯定放不下心,您啊就是嘴上從不承認,心里總是會顧慮很多,奴婢已經跟六爺說過了,不管怎麼樣都要讓陛下趕快回來,就算有再要緊的事情,也不能讓主子您一個人在宮里等著對吧,如果真有什麼難事被絆住了,就讓六爺去幫忙,先讓陛下回來。」弦清說道。

「傻丫頭,你和六爺也快要成親了,這麼關鍵的時候,我怎麼能讓六爺去辰國那麼遠的地方,好了,我真的沒事也沒多想,你就安安心心的回去,準備好做六王爺的王妃,乖了。」司空冰嵐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反而寬慰起她來。

提到成親的事情,弦清的臉上就遮不住的笑意,竟然還有幾分羞澀的低下了頭,「主子,您又跟奴婢客氣了,奴婢就算跟六爺成了親,奴婢也會天天進宮陪著主子您的。」

「好好好,知道你最心疼我了。」司空冰嵐心中一暖,不自覺的抱住了她。

可能這兩個月來,心事真的太多,不管什麼事情都習慣性的藏在心里,一個人考慮一個人想,覺得以往的那份依賴都不見了,有些不安,有些慌亂。

但轉念一想,以前但凡任何事情都是靠自己處理的,現在怎麼又這麼依賴了。

弦清也緊緊抱了抱她,然後非拉著她上御花園溜達了一圈,兩個人直到黃昏時分才分開。

回到明瑟殿後,司空冰嵐隨便吃了一點東西就躺下休息了,今晚兩個小家伙倒也沒有鬧,乖乖的躺在她的身邊,陪伴她進入夢鄉。

這樣安靜愜意的日子又過了半個月,跟閻瀚玥約定好回來的日子整整相差了十天左右,司空冰嵐知道,他們一定在辰國遇到麻煩了,于是她特地找到了閻星辰,打算問個究竟。

清芯殿中,司空冰嵐和閻星辰相對而坐,坐在對面的閻星辰看上去有一絲不安,但還是故作鎮定,看樣子還真是怕被自己察覺到什麼異樣。

「六爺,我以前從來沒求過你什麼事,今天我有一件事想要求你。」司空冰嵐端起茶杯,語氣不急不慢的說道。

「嵐兒,你有什麼事就直說吧,我們都這麼熟了,你這麼說豈不是不把我當朋友當親人?」閻星辰的手掌心已經出了一層的汗,實在是覺得這氣氛好像有些不對勁。

嵐兒從來不會莫名其妙的找自己,而且這一次找自己也說有重要的事要跟自己商量,當時他第一反應就是想到了大哥的事情,只是這件事他答應大哥絕不能說,可要是嵐兒察覺到不對勁,非要自己實話實說,又該怎麼辦。

現在他真是進退兩難,真的好煩。

「玥離開雲國的時候,應該交代了你很多事情吧?」司空冰嵐明銳的嗅到了一絲不安的感覺。

「大哥每一次都會詳細的把要做的事情交代給我,怎麼了,嵐兒你是想問朝堂之上的什麼事情麼?」閻星辰剛覺得可以松一口氣。

司空冰嵐隨即接著

道,「玥身邊的暗士,在玥離開雲國之後,也會不斷的把雲國中的消息交代給六爺把?」

慢著慢著!這明顯是兩個毫不相關的問題好不好,嵐兒你怎麼能下套給我鑽呢!先讓我放松警惕,現在突然有把矛頭轉了過來。

閻星辰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正想著該怎麼樣組織語言,不至于被嵐兒識破。

「六爺,我想請你把這段時時間暗士們帶回來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訴我。」司空冰嵐直入主題。

「嵐兒啊,這個其實那些暗士們帶回來的消息也沒什麼特別的嘛,無非就是大哥跟辰國的帝君一起商討怎麼對付青龍組織啊……」閻星辰一頭虛汗。

「這是一個月之前的消息,六爺,我問的是這段時間,如果要我說的再明白一些也可以,近半個月來,暗士們帶來消息的頻率似乎比以前更高了,六爺不如坦言相告,也省了我去找暗士直接詢問的麻煩。」司空冰嵐就知道他撒不了謊會給自己打馬虎眼。

「嵐兒,其實啊這件事並不復雜,大哥呢就是要在辰國多留一段時間,只要把事情處理好了,就一定凱旋歸來,你放心,放一百個心。」閻星辰不安的端起茶杯,卻因為手抖,整個茶杯差點掉到地上。

「六爺既然不願意說,那麼我只能找暗士親自問清楚了。」說著,司空冰嵐放下了茶杯,猛地站起身來。

「嵐兒,你知道暗士們沒有接到命令是不會開口說出任何關于大哥的信息的,你又何必為難他們。」閻星辰趕忙上前拉住了她。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用詢問了,親自啟程趕往辰國看看清楚,看看玥到底要談到什麼時候才能把事情辦完,當然也不用麻煩六爺了,我自己會準備好馬匹和干糧,到時候只要六爺幫我照顧好天縱和冰璇即可,這一點小事,相信六爺一定可以勝任。」司空冰嵐甩開了他的手就往外走。

眼看著人要走出清芯殿了,閻星辰哎呀了一聲,追了上去,趕在她之前擋在了門口,「好了好了,嵐兒我就不瞞你了,既然你非要問個究竟,我不會撒謊也瞞不了你,只不過我答應過大哥不會把這些事情告訴你,讓你擔心,你也要答應我,知道之後,一定不能沖動跑去辰國,只要呆在皇宮里等大哥回來就好。」

「說。」司空冰嵐原本的耐心都要耗完了。

「大哥半個月之前說三月底就可以處理完辰國的事情歸來,是沒錯,那時候暗士帶回來的消息確實如此,我還十分高興,但是第二天暗士又帶回消息,說大哥他們找到的青龍組織頭目竟然利用自曝,把小半個辰國皇宮都炸毀了,調查後才知道,青龍組織之前幾次潛入皇宮並非搗亂,而是把那些**埋在辰國的皇宮內,但是因為大哥趕去辰國,所以逼得青龍樓主加快了計劃,直接炸了小半座皇宮。」

「後來每天大概都有三四次從辰國那邊帶回來的消息,大哥也是怕我擔心,所以一旦有所變動就會把消息帶給我,小半座皇宮被炸毀,辰國帝君自然不肯罷休,差點因為這件事跟大哥爭執,好在安南王在一旁調解才讓事情緩和了下來,青龍組織的人似乎就是為了得到最後三分之一的地圖用來跟嵐兒你做交換,所以……」

「所以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辰國帝君會遷怒玥,遷怒雲國。」听到最後,司空冰嵐總算明白了,她不由的長嘆一聲,看來自己不能再等待了,必須去辰國一趟,把千代一族的事情解決,才算是真正的結束。

只是看閻星辰的樣子,是不會放自己離開的,要是自己毅然決然的偷偷離開,恐怕又要讓閻星辰和玥擔心,反而不好。

「六爺,你帶消息給玥,如果這件事一個月之內解決不了,我就會親自前往辰國。」

「嵐兒你瘋了?你現在去豈不是羊入虎口?你可知道青龍組織的人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為的就是讓你自投羅網啊!」閻星辰著急的制止道,「大哥就是有這樣的顧慮,所以讓我一定要看好嵐兒你,更不敢把這些事情告訴嵐兒你。」

「現在可好,嵐兒你非逼著我說了出來,要是嵐兒你現在去的話,恐怕大哥他們在辰國的計劃也要臨時做出變動,這樣豈不是對我們都不利麼?」他好言相勸,「嵐兒,你就相信大哥,听大哥一回,就安心的等在皇宮里,大哥肯定能搞定那些事情的,好不好?」

「六爺……」司空冰嵐思忖良久,考慮到這其中的利害關系,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

離開清芯殿後,司空冰嵐回到了明瑟殿,立刻就寫了一封信,飛鴿

傳書送往辰國。

剛剛回來的路上她就把現在辰國的局勢分析清楚了,想要反客為主,壓制住青龍組織的氣焰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制造出假的地圖,蒙騙過青龍樓主的眼楮,讓他以為已經得到了三分之一的地圖,那麼以青龍樓主的個性,一定會立刻來到雲國跟自己談條件。

但想要騙過青龍樓主並不容易,要把假地圖做的跟真的一樣也是需要時間和精力的。

司空冰嵐就把她知道的那一套辦法寫在了信上,希望能夠幫到閻瀚玥,盡快解決這一次的事情。

轉眼間,已經是一個月之後了,雖然這期間閻瀚玥也會用飛鴿傳書帶給她一些讓她放心的消息,但至于制作假地圖的事情,還是有些困難,司空冰嵐只能耐心等待,甚至在這一個月里翻遍了皇宮內所有的書籍,為的就是找到更好的辦法,制造出可以以假亂真的地圖。

明瑟殿中,司空冰嵐趴在書桌上睡著了,弦清放輕腳步,小心的把手里的茶壺和點心放下,又幫主子把亂糟糟的桌子整理了一遍。

「哎,主子也太辛勞了,不僅要帶孩子,還要幫陛下查閱資料,這每天都累的趴在桌子上都能睡著,身子怎麼吃得消呀。」她低聲喃喃,剛拿起一本書,突然听到頭頂上的瓦片發出了 嗒 嗒的聲音。

她心里一跳,趕忙放下了書,想要推醒主子,卻沒想到屋頂突然間嘩啦啦碎裂開來。

「啊!」她嚇得失聲驚叫,拽住司空冰嵐的胳膊就大喊道,「主子,主子不好了,有賊人闖進來了。」

「怎麼了弦清?」司空冰嵐其實熬了一夜,所以格外疲憊,听到這響動聲,還是被驚醒了過來。

等她發現書房里竟然多了好幾個蒙面的黑衣人,頓時拉著弦清就踹門往外跑去。

沒想到房門踹開,外面又是五六個黑衣人堵住,而院子里,竟然已經有十幾個黑衣人和暗士大打出手,場面十分混亂。

「弦清,不要回頭,跑,往外跑!」司空冰嵐見情況不對,立刻把身邊的弦清往外推了一把。

然後沖著那些要追弦清的黑衣人喊道,「你們的目標不就是我麼?!有本事沖我來。」

話音剛落,她凌空一個費掃,把擋在面前的那幾個黑衣人踹開後,縱身一躍,跳下了欄桿,飛快的朝後門口跑去,身後那一群黑衣人果不其然,紛紛朝她追了過去。

可就在司空冰嵐跑到後門口打算跳牆逃走的時候,卻听到身後不遠處竟然傳來了孩子的啼哭聲。

該死的,太大意了!

她早就該想到青龍樓主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不拿孩子來威脅自己。

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辦法再往前走了,她停住了腳步,轉身朝孩子啼哭的方向走去。

而那些越來越接近自己的黑衣人們也跟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似乎早已經看出她不會逃走。

孩子已經成為司空冰嵐最大的軟肋,就算要她死,她也會竭盡全力的保住孩子的周全。

面前,那披著黑色披風,面容冷峻,藍色眼眸的青龍樓主再度出現,他還是跟以前一樣,一點都沒有變,就連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那一股氣場也是跟半年之前如出一轍。

他的手里正抱著天縱和冰璇,兩個孩子被嚇壞了的啼哭聲,也牽動著她的心弦,讓她這個當媽的更加擔心和不安起來。

「有什麼事情都沖著我來,堂堂青龍樓主竟然拿兩個孩子作為要挾。」司空冰嵐目光冷厲的看向他。

「我追求的是結果,結果只有贏或者輸,而我只會做贏家,所以贏的過程是什麼對我而言根本不重要。」清冷的聲音帶著譏諷的笑意緩緩響起,青龍樓主眼中的那一抹輕蔑和嘲弄,讓司空冰嵐覺得很不舒服。

可是她知道自己現在必須沉住氣,不能因為疑似差錯,讓孩子有個好歹。

「地圖在我的手里,想要就先放了孩子。」

「嘖嘖嘖,司空冰嵐啊司空冰嵐,我本來以為你還是很聰明的,只不過你覺得我現在是打算跟你做交換麼?」說著,青龍樓主的手指緩緩的移向了天縱的臉蛋上。

司空冰嵐子心中猛地一緊,一股怒火竄上頭頂,雙手緊握成拳頭,一字一句冷

冷道,「好,我跟你走,地圖也會交給你,但是孩子你必須還給我。」

「看來你還不算愚蠢,不過孩子還是先留在我這里比較安全。」青龍樓主冷笑著突然對身邊的手下道,「把她帶上來。」

話音剛落,米傲霜被兩個殺手帶到了她的面前。

看到她安然無恙的還好好活著,司空冰嵐不由放下了心,可還沒等她開口,米傲霜的眼中突然掠過一抹憤怒的恨意,沖著她嚷道,「司空冰嵐你這個言而無信的小人!你答應過谷蕊會好好保護我的,在迷山的時候,我被青龍組織的人帶走你竟然沒有來救我,我信錯了你,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

「傲霜,我有找過你,回到帝都之後,我也一直都讓暗士尋找你的下落,可是根本就找不到你的任何信息,你相信我,我沒有放棄過你。」司空冰嵐沒想到她竟然對自己有這麼大的誤會。

「不要听你的解釋,我不會再相信你了,我要回到青龍組織,把你和任何要跟樓主作對的人全部殺死!」米傲霜目光凶惡的狠狠瞪著她,眼中的殺氣和恨意就如同她第一次看到司空冰嵐的時候一模一樣。

「樓主,讓我來殺司空冰嵐的孩子,向樓主表示衷心吧!」米傲霜突然轉身跪倒在青龍樓主的面前。

青龍樓主陰冷笑了笑,笑聲陰森恐怖。

冰冷的眼眸掃向她的同時,就隨手把懷里的天縱扔到地上。

司空冰嵐見狀,心幾乎跳到了嗓子口,整個人條件反射的飛奔而去,在兒子落地的那一瞬間把兒子緊緊抱住,護在胸前。

看到米傲霜依舊跪在地上沒有任何反應,青龍樓主又把冰璇往另外一個地方扔去。

「女兒!」司空冰嵐翻身躍起,一手抱著兒子,一手就朝女兒那柔弱的小身子伸了過去。

她的速度極快,在女兒還未落地的時候,就把女兒穩穩的抱在了懷中。

青龍樓主看米傲霜確實一點反應都沒有,這才開口道,「很好,去殺了那兩個孩子,我就原諒你之前背叛組織的罪孽。」

「是,樓主。」米傲霜猛地站起身,就朝司空冰嵐疾奔而去。

司空冰嵐側身就要閃躲,沒想到米傲霜順勢推了她一把,讓她離得更遠之後。

「你?!」司空冰嵐差異的看向她。

下一刻,米傲霜猛地轉身,抽出藏在袖口中的匕首,以往返顧的朝青龍樓主刺去,「我殺了你,你這個殺了玄武,殺了谷蕊的惡魔!」

「不!」

還沒等米傲霜接近青龍樓主,四周圍的殺手幾乎集體沖上前去,幾十把鋒利的長劍狠狠刺穿了她的身體,剎那間,鮮血四濺,縴弱的像是一片羽毛一般的身子,在十幾把劍抽出的瞬間,重重的跌落在地。

「走,快走,不要再,不要再被這個惡魔抓住。」米傲霜奄奄一息,可是目光卻看向不遠處的司空冰嵐,嘴里不斷的喊著,快走,走啊。

「不,我不能走。」看到她竟然用死來幫自己拖延時間,讓著急離開,司空冰嵐痛苦的搖著頭,想要再沖進去把她一起帶走。

就在這時,閻星辰帶著援軍沖進了明瑟殿中,迅速的把青龍組織的人包圍了起來,而青龍組織的那些殺手立刻和援軍們廝殺在了一起,閻星辰也趁亂拉住了司空冰嵐,硬是把她拽走。

躺在血泊中已經意識模糊的米傲霜,看到司空冰嵐被安全帶走的背影,緩緩的閉上了眼楮,「谷蕊,你在乎的朋友,我已經盡最後的力量,幫她離開了,現在,我可以來找你了,你和玄武要在奈何橋上等著我,等著我啊……」

細若游絲的聲音,隨風而逝,最後她帶著幸福的微笑,離開了這個世界。

在迷山被青龍組織的人帶走之後,她就沒有想過再能夠活著離開,要不是無意間得到青龍樓主的計劃,她決定舍命最後一搏,助司空冰嵐一力的話,早已經在被組織抓走之後自盡,她絕對不會苟活于世,她答應過谷蕊,答應過玄武,一定會好好的活著,可是現在已經做不到了,但至少到活著的最後一刻,她做對了一件事情,谷蕊,我這樣死應該不算丟臉吧?你不會生氣的對不對?

奈何橋頭,你一定要等著我。

而此時此刻,已經被帶走的司空冰嵐已經坐

上了馬車,被帶離了皇宮,在皇宮外的一出僻靜的地方,馬車停了下來。

閻星辰撩開車簾想要扶她下馬車,卻看見她呆呆的坐在馬車里,一言不發,眼圈卻是通紅的。

想到剛剛米傲霜死時的樣子,閻星辰也有些不忍,畢竟那女子是為了嵐兒而死,縱然以前做過怎麼樣的錯事,但至少為了嵐兒能夠做到這樣的地步,已經是難能可貴。

「嵐兒,不要難過了,米傲霜的死不是你想的,她只不過是選擇她覺得對的做法,等到事情過去之後,我們再幫她辦一場隆重的喪事緬懷她好不好?」閻星辰不會說安慰人的話,覺得這樣做也算是對得起米傲霜了。

司空冰嵐緩緩的搖了搖頭,苦笑著道,「我只是沒想到我跟她交情非深,她願意為了我做到這個地步,她的死讓我想到了谷蕊,那也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好姑娘,他們姐妹二人卻都因為我而死,我心中確實不忍。」

沉默半晌,她才接著緩緩道,「但事情已經發生,就像你說的,她或許選擇了她覺得最好的做法,我沒有能夠及時阻止,也是我的遺憾,只希望她能夠走的安心,可是現在我卻丟下她的尸體,逃到這里,哎。」

「嵐兒,現在的情況不同,更何況米傲霜臨死都讓你離開那里,她是希望你安全的,相信你這樣做她一定不會難過的。」閻星辰又硬著頭皮安慰了幾句。

司空冰嵐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這份遺憾,終究會留在心里,現在要做的是把青龍樓主這個惡魔滅了!

「為什麼帶我來這里?」下了馬車之後,她跟著閻星辰往一座僻靜的寺廟中走去。

閻星辰在前面帶路,這一路上幾乎看不到有什麼人家和店鋪,反而有不少的暗士就身藏在兩側的大樹中保護著他們的安全。

「嵐兒你跟我來就知道了。」閻星辰故弄玄虛的朝她笑了笑,說話間的功夫,兩人已經來到了廟門前。

推開了虛掩著的廟門後,出現在她面前的是閻瀚玥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她怔在原地,還以為是自己眼花看錯了,可直到自己和兩個孩子都被他擁入懷中之後,這才真切的感覺到他的存在。

「嵐兒,嵐兒你怎麼了?我的出現不夠驚喜麼?」閻瀚玥見她呆立在原地,怔怔的看著自己,還以為她是被嚇壞了,趕忙松開了她,溫柔的揉了揉她的長發。

閻星辰在一旁壓低聲音把剛剛在明瑟殿里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閻瀚玥這才明白過來,將她攬在懷中,低著頭跟她說了很多的話,「嵐兒,之前我們已經都盡了最大的努力去找米傲霜,但是沒能找到她,這件事你不能埋怨自己,你應該知道米傲霜是個性子剛烈堅強的女子,讓她在青龍樓主的手下苟延殘喘,是絕對不可能的。」

「她這麼做,肯定是有她自己的想法,至少她把你當作了可以犧牲性命的朋友,這是嵐兒的收獲,也是人生中的幸運,嵐兒你應該為得到這樣一個朋友而感到高興,不要悲傷也不要難過,把她留在心里,人生的路還很長,有的人會離開,也有的人會留下,對不對?」

「我知道,你說的我都知道。」司空冰嵐勉強擠出一絲從容的笑容,抬起頭問他,「你既然回來了,怎麼不提早告訴我,還讓我為你擔心。」

「回來也是臨時決定的,我們之前把假地圖制造出來之後,故意被青龍樓主得手,只不過青龍樓主辦事十分小心謹慎,就連我們也無法確定他是否相信了地圖是真是假,等到我們得到消息的時候,青龍樓主都已經到了雲國,我們就立刻暗中趕回來,在半路上的時候我就已經把消息傳給六弟,讓六弟把青龍樓主圍困在皇宮中。」

「你們打算怎麼對付青龍樓主?」司空冰嵐問。

「皇宮里已經埋下了很多**,到時候會引青龍樓主進入雷區,這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過一青龍樓主的本事,肯定可以逃離皇宮,但是手下的那些為數不多的殺手恐怕是逃不了了,然後我們再追擊青龍樓主,把他活捉。」閻瀚玥把這一次的計劃告訴了她,之前也是為了不讓她擔心,所以沒有直接告訴她。

不過听到青龍樓主把自己的兒子和女兒作為要挾,他還是捏了一把虛汗,自己還是大意了,雖然已經叮囑六弟要保護好女兒和兒子,但是青龍樓主的速度顯然要更加快。

「你的計劃周詳的話,要滅了青龍組織應該沒問題,不過青龍樓主成為亡命之徒,恐怕會更加危險。」司空冰嵐想了想,還是覺得像那樣陰險狡詐的人,不

會不給自己留退路的。

「嵐兒放心,這一次的事情我已經妥善的安排好了,你只要乖乖的留在我的身邊就好。」閻瀚玥把她拉到椅子邊坐下,而站在一旁的閻星辰也悄然無聲的退了出去,關上了房門。

「都三個月了,我離開帝都都已經三個月了,這三個月來我無時無刻不想著嵐兒你和孩子們,可是,我還是想要跟嵐兒你說一聲抱歉,抱歉讓你這麼擔心,抱歉讓孩子們這麼想念我這個做爹的,抱歉不能陪伴在嵐兒你的身邊,讓你安心,作為夫君和爹爹,我真的做的遠遠不夠。」

閻瀚玥溫柔的模了模兩個小家伙的小臉蛋兒,小家伙們也不同往常那樣,看到自己總是要裝哭一下,然後躲到司空冰嵐的懷里撒嬌,這一次兩個小家伙竟然默契的揮舞著小手,要他抱抱。

他激動的把兩個肉嘟嘟的小家伙抱進了自己的懷里,小心翼翼的抱著他們,生怕用力了會弄疼他們。

「天縱,爹爹不在的時候,有沒有乖乖的不哭,有沒有讓娘親傷神啊。」他輕輕的掛了一下兒子的小鼻子,笑得明媚如燦陽。

小家伙竟然看的愣住了,傻乎乎的半張著嘴,嘴角留下了口水,然後嘿嘿的傻笑起來,旁邊的女兒則是用結實的小腿蹬了哥哥一下,然後笑得眼楮都眯成了一條縫,埋在爹爹的懷里拼命撒嬌。

「我的小寶貝呀,爹爹真的好想你們,快讓爹爹來親親。」他低下頭就在兩張肉嘟嘟的小臉上親了好幾口,兩個孩子也用肉嘟嘟的小手扒著他的脖頸,對著他的臉頰親了好幾口。

司空冰嵐坐在一旁看著這溫馨的場景,不由的眼眶濕潤,趕忙低下頭,拭去了眼角的淚痕,笑著抬起頭道,「兩個孩子這麼久沒看到你,確實想壞了,雖然還不會說話,但是看他們每天都拿著你臨走前做的玩偶就知道,他們都想著你呢。」

「好啊,孩子喜歡,我以後做更多的玩偶給他們。」閻瀚玥抱著兩個孩子,朗聲笑道。

就在這是門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閻瀚玥放下了兩個孩子,送回到了司空冰嵐的懷中,「可能是六弟回來了。」

說著,他站起身朝門口走去。

司空冰嵐卻感覺不對勁,閻星辰再著急再冒失的時候,也沒有這麼用力的敲門,最多就是一連多敲幾下,恐怕這其中有詐!

想到這,她猛地站起身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閻瀚玥的面前,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說話,然後重重的搖了搖頭。

閻瀚玥與她默契依舊,一個眼神就明白她的意思。

于是抬起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指了指身後那一個房間,讓她先帶著孩子躲進去。

等她和孩子都躲進房間里之後,這才打開了門。

不過門外站著的還真是閻星辰,不過卻是神色焦急,「大哥,不好了,我們追擊青龍樓主的人都被埋伏了,全軍覆沒,現在情況緊急,你還是跟嵐兒一起先離開吧。」

「埋伏?」閻瀚玥犀利的目光掠過他的臉頰,突然眸色一沉,抬起手來就朝他的臉上甩去。

站在眼前的閻星辰猛地往後退去,可是閻瀚玥的手速更快,那張易容的臉皮硬生生的被撕下來了一大半,露出了那里面半張熟悉的臉來。

那張品貌非凡,眼角飛揚的臉,不正是危宿的麼?!

只是,當危宿把另外半張面具扯下來之後,閻瀚玥都不由的為之一驚。

他的另外半張臉竟然被毀了,看上去應該是燒傷導致,情況很嚴重,看上去格外的滲人,在他身上那種悠然自得的神色已經完全看不出來了,取而代之的一種如野獸般凶狠毒辣的殘忍,尤其是那雙眼楮里透出的凶光,仿佛要把眼前的這一切都焚盡一般!

「看來你比以前聰明了。」危宿冷笑的臉上,半邊臉沒有任何表情,看上去更加恐怖,尤其是在這黃昏的林子中,樹枝的倒影映照在他的身上,感覺就像是從低于爬出來的鬼面修羅。

「狗改不了吃屎,看來還真是有道理啊。」閻瀚玥輕哼一聲,似笑非笑的諷刺道。

「我今天就是要來拿你和司空冰嵐的性命來祭奠菲兒的,告訴你,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這些殺死菲兒的凶手!」

「你就連誰是真正殺死菲兒

的人都看不清,還說要為菲兒報仇,我想菲兒在九泉之下都很難瞑目,有你這樣愚蠢的哥哥,真是菲兒這人生中最不幸的事情。」閻瀚玥可惜的看了一眼這個武學上的天才,只可惜,一旦牽扯上他的妹妹菲兒,腦袋就跟短路了一樣,特別的不好使。

「呵,你是想說誘騙和利用菲兒的不是你和司空冰嵐是麼?」危宿冷笑,「你以為這麼說,我就會饒你一條生路麼?」

說著,他把手里提著的一個圓鼓鼓的包裹扔到了地上。

就在掉到地上的時候,上面的系著的結松開了,露出了一顆人的腦袋來。

當看到那顆腦袋是雨國國師火澤的時,閻瀚玥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你臉上的傷是跟火澤對拼的時候留下的吧?」

「是,他以為我會懼怕的他巫蠱之毒,不過他想得太多了,一個連死都不在乎的人,還會在乎什麼巫蠱之毒麼?閻瀚玥,火澤死了,接下來就該輪到你了,當然,我不會馬上殺了你,在此之前,我會先把你那兩個可愛的孩子抓起來,然後慢慢的折磨,折磨到他們死在你的面前之後,再殺折磨死你最愛的女人,讓你人生中最重要的人,從你的面前一個個的死掉。」

「我要你日日夜夜看著他們死時的痛苦樣子,讓你生不如死!」

他瘋狂大笑起來,如同惡魔般恐怖的面容,看起來格外的驚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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