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可我一直都沒忘記你……
這出人意料的舉動,這兩句曖昧的話,加上葉景珩那雙原本冷漠極致的魅瞳在望著明彩夏時夾帶著絲絲淺顯的笑意,這讓人不由覺得——
這兩人肯定有戲!
明彩夏回過神來,努力想要掙月兌他,「我自己去就行了。」
可她的抗議卻遭到了無視,葉景珩對她的話置若罔聞,偏首對一旁的校長說,「你所說的,我會考慮,我們改天再敘。」
「好,好!」校長臉上堆滿了恭維殷切的笑容,「要不,我來帶路?」
葉景珩唇線緊閉,算是默認了。
明彩夏現在疑惑極了,這個男人究竟是誰,竟讓聖藝學院校長這樣的態度?還有最最關鍵的是……他跟明彩夏是什麼關系?
她在心中不由心生怨念,明彩夏啊明彩夏,你到底背著她這個作者做過些什麼啊!這不是在給她忙中添亂嘛!
明彩夏不由偷偷瞄了眼面色陰沉的歐洛宸,他一步一步走近他們,陰寒的氣息也在一步步逼近,他的接近,一股若有似無的陰冷殺意隨著他穩健的步伐漸漸壓近,令她有些不寒而栗,可恐懼卻意外的沒有在明彩夏的心中蔓延。
橫抱著她的這個男人,竟然讓她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安全感。
歐洛宸大步上前,截住了葉景珩的去路,「還是我來吧,不勞煩葉少。」他一瞬不瞬盯著他,低沉的嗓音還有微微眯起的眼中暗含警告。
葉景珩薄削的唇角勾了勾,沒因歐洛宸伸來的手,以及言語和眼神中暗藏的危險警告而松開明彩夏。
「沒關系。」他淡淡開口,「我向來喜歡幫人幫到底。」他語調平平,卻有著不怒自威和容不得人抗拒的氣勢,他強勢而霸道的作風,比起歐洛宸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歐洛宸眼楮危險地眯了眯。
「如果你不放心你女朋友的話,可以一起。」葉景珩丟下這句話,便繞開歐洛宸,淡然地朝前走去。
挑釁,這無疑是對歐洛宸的一種挑釁。
明彩夏暗暗在想,這個男人這樣招惹歐洛宸,會不會將在不久以後看不到第二天初升的太陽?
然而這個念頭剛冒出,她便發覺有些不對,她應該多擔心擔心自己才對吧!
目前看來,很多事情都亂了套,眼前這個不知道從哪里蹦出來的角色,不知道會把接下來事情往哪個方向引領……
還有讓明彩夏不解的是,為什麼安承允會對柳善美說出那樣傷人的話,照理說他應該在和她排練話劇的幾日慢慢對她有好感了才對啊!問題出在了哪?
思緒紛飛間,明彩夏已經被帶到了醫務室,縈繞的酒精味刺激著她的鼻腔。
這已經是自她來到這個世界,第三次進醫務室了……
明彩夏已經明顯感覺到,這里的值班護士看她的眼神已經變得可以用怪異來形容了。
她一定覺得自己有自虐傾向吧!
葉景珩把明彩夏放到醫生面前的病床上,醫生面戴口罩,隔著眼鏡上下掃視一眼明彩夏,並未發現她有何異樣,可這次連校長也親自來了,醫生不得馬虎,問明彩夏,「哪里不舒服?」
明彩夏沒有直接回答醫生的話,而是轉頭看了眼葉景珩一行人,他們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
哎,她遭人暗算受傷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再說這她自己會處理解決,用不著搞得人盡皆知吧……
她強扯出一絲笑容,對歐洛宸笑道,「Toppy,這里有珍兒陪我就行了,你待會兒不是還有演出嗎?先回去吧。」說完,她又禮貌朝校長笑道,「還有張校長,葉……先生,謝謝你們送我來,我…… ——」
一陣猛烈的痛楚猝不及防地襲來,將她未說完的話化為了吸氣,歐洛宸二話不說把她右腳的長靴月兌下,痛得明彩夏呲牙咧嘴。
靠,給她一點準備不行嗎?!
明彩夏真有種想踹他一腳的沖動!
她的腳暴露在空氣中的一瞬,歐洛宸同在旁看著的人一樣,眉頭一皺,雲珍兒更是不禁驚呼出聲,「啊!彩夏,你的腳……」
暫時捆扎傷口的絲巾已經被血水浸濕染透,原本白淨的玉足被一層血漬所掩蓋,就連醫生也不禁緊皺起眉認真查看傷口的情況。
「彩夏,怎麼回事,你什麼時候受的傷?」雲珍兒不忍去看她受傷的腳,轉眼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驚詫得差點尖叫,「別告訴我,你剛剛就這樣在跳舞……?!」
眾人驚詫。
這要多大的毅力才能堅持下來,還能讓人不看出一絲破綻?
葉景珩深沉的眸子眯了眯看不出情緒,而歐洛宸眼底掠過了一絲不確信。
明彩夏沒有回答,眼淚不由自主從淚腺溢出,匯入眼眶,她把眼淚逼了回去,緊緊咬緊牙關,忍受著醫生將已經于血肉粘成一體的部分絲巾小心剪開。
她這副故作堅強的模樣,看得直教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