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煜南咬牙切齒,「你有沒有想過,你還是我的老婆!」
尖銳的話,徹底壓垮了林葭的神經,眼眶瞬間濕紅,她滿眼諷刺地望向阮煜南,「那你和那些女人苟合的時候,又有想過你是我的丈夫嗎?這兩年,你極盡所能地羞辱我,做盡了讓我難堪的事情,根本沒有盡到過丈夫的責任,現在又憑什麼像妒夫一樣質問我和其他男人的關系?阮煜南。ai愨鵡」她狠狠磨牙,聲音由齒縫間擠出來。「你沒資格!」
和陸擎的事情,她固然有錯,可是出于她自願嗎?難道他阮煜南就一點責任沒有?如果不是他傷透了她的心,她不會被迫用計懷孕,就沒有那晚的錯誤!
是他的狠心,一步步將她推向了陸擎的懷抱!兩年多來,他對她不聞不問,她心灰意冷到了極點,因而陸擎對她的關心才會顯得彌足珍貴,讓她一步步陷進去!
面對她的控訴,阮煜南啞口無言。明明有很多話反駁,嘲弄她,那雙通紅的眼楮卻令他說不出話來。
他一直認定,當年是她挖空心思,用盡手段嫁給他,受害者是他。所以無論他怎麼對她,都是她活該,自取其辱。他所做的一切,都以傷害她為目的,想要逼她知難而退,自己提出離婚。
他知道她痛,可是她很少把傷口暴露在他面前,總是一副淡淡的,似乎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的態度。直到他和許佳陌上床,她才第一次情緒失控。之後就把身上的刺全部豎了起來,他一踫就扎他。
能夠激起她的反抗,他應該高興,她情緒越激動越失控,就離離婚越更近了一步。可是眼下,就是暴躁,說不出地堵。一怒之下,也不管不顧地諷刺回去。
「誰說我是妒夫?自作多情!你和陸擎亂/倫,我壓根不在乎,就是不想你做出讓阮家顏面受損的事!你丟人不要緊,我可丟不起!你想跟他怎麼亂來都行,但必須先把婚離了!在此之前,把自己的雙腿合攏,別人對你好點,就迫不及待地貼上去。」
林葭本來就火,再被他一通夾槍帶棒的諷刺,簡直要氣的跳起來,用力掙扎,「身體是我的,我愛貼誰貼誰!」
「你說什麼?有種再給我說一次?」
「放開!放手!」
她顧不得痛,硬生生將手腕從他的魔爪中抽了出來,用力過猛,踉蹌兩步,往後栽去。幸好一只手及時從身後環住她的腰,才免于一場悲劇。否則穿著高跟鞋,還不把她摔掉半條人命。
跌入那人懷抱,她一身冷汗。
「你……」阮煜南上前一步,但很快忍住了,在短短一秒鐘內恢復了臉色,氣定神閑地望著蘇遠游。他的手,還環在她腰上,有點刺眼。
「投懷送抱這麼好的事都讓我遇上了,是不是該去買個彩票?」蘇遠游眼角含笑,眼里閃著星子,香港口音的嗓音,分外悅耳。
林葭急急從他懷里掙月兌出來。
隔著大老遠,蘇遠游就看到兩人在拉扯,但听不清在吵什麼。本著不作死就不會死的心態走了過來,就這麼巧把美人抱了個正懷。一對深邃的笑眼望向阮煜南,「這是怎麼回事?」
「我們夫……」阮煜南把「妻」字吞了回去,眉宇燦然,隨口敷衍。「沒什麼,商量工作的事!」
「就算工作上意見不合,也無謂拉拉扯扯……給人看見多不好!公開場合男人欺負女人,可不紳士,要招來話柄的。」
阮煜南想回一句「干你屁事」,但又覺得沒必要失了風度,想想還是忍住了,「都是誤會!是嗎?林設計!」
林葭惱火,不吭聲。她可沒他那麼精湛的演技!
「你們很熟?」
蘇遠游看了眼林葭,眼里一股子說不清的意味,略過那個問題,轉而道︰「林葭這樣的女生,總是能夠勾起男人的保護欲,以為她受欺負,當然得第一時間充當護花使者!」
阮煜南想說他憑什麼,明明是跟他半斤八兩的公子,這會兒裝什麼大尾巴狼。護花使者?他看是采花盜還差不多。
只是蘇遠游也是歷盡千帆的老手了,一般的女人哪入得了他的眼?他真是看不出來,她林葭還有那魅力!陸擎護著她,現在又跳出個蘇遠游,她倒是會勾搭男人!敢情以前太小看她了?
他勾勾嘴角。「哦?我還以為你們是死對頭!」
「工作上歸工作,私下,我可不忍心針對這麼柔弱乖巧的女孩子,」蘇遠游笑得像只狐狸,「難道阮忍心?」
阮煜南意味不明,深沉的地笑了笑,揚長而去,空氣里一股子涼意。
蘇遠游望著他的背影,玩味。「看到沒有,你總把我當大魔王,其實真正的魔王在那!唉……怎麼連句謝謝都不說就走了?」笑容褪下,銳利的眼里多了一抹深沉之色。
兩人的關系,絕對有貓膩!
……
那天開始林葭就有點不舒服,頭腦昏昏沉沉的,渾身沒勁,偏偏趕上工作緊,只能ying侹著。每天工作十幾個小時,壓力已經夠大了,還要阮煜南同處一室,面對他的冷眼和時不時犯賤招惹,焦頭爛額。
早上九點一直到晚上十一點,身體早已疲憊不堪,大腦陣陣脹痛。林葭起身,不巧遇到阮煜南進來,被他攔住了去路。
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可惡,壓低聲音。「去哪?找陸擎?」
「透氣!」
「設計稿出來嗎?」
「你能不能讓我稍微喘口氣?我是人,不是機器!」
「‘天鶴’競標那天,你贏了我,不是很能耐嗎?我以為你是銅皮鐵骨,沒想到這麼不經累!其他人還在工作,你憑什麼先走?」
神經「突突」跳得厲害,林葭更是心煩。「你別沒事找事行嗎?我只是出去透個氣,十分鐘就回來!」
「我要是不許呢?」
「你憑什麼不許?」
「我級別比你高!」
「可你不是我的上司,現在是團隊合作,大家平等!」說罷,推開他的手。
「林葭,你……」阮煜南想扯住她,奈何還有其他人在場,只能忍住了,臉色不佳。
夜晚布拉格,微風徐徐,雖然還有些熱,但沒有白天曬得那麼難受。一整天泡在空調房里,身體每一個器官都是軟的,一點勁都沒有,腦子也不清楚。
她仰頭,大口汲取清新的口氣,正出神,忽然被人從身後一把摟住。
「唔……」大手捂住了她的嘴,耳畔響起低沉的嗓音。「是我!」
一股熟悉的麝香,說明了是誰。
林葭非但沒松一口氣,反而更緊張了,忐忑不安。
對懷中這具柔軟清香的身子,陸擎有種說不出的眷戀,總覺得抱著她就很安心,一再加重力道,忍不住將她摟得更緊。俯身,貼著她的臉,輕輕婆娑,激起一股熱浪與電流。
林葭心慌意亂,「別……別這樣……阮煜南還在里面!」
「你怕被他看到?」手指一緊,卻與剛才的親密不同,多了一份懲罰的意味。
「還有其他人在,萬一被看到……」
「我不會考慮別人的看法,也不希望你有任何顧忌!」
像他這樣高高在上,身份尊貴的,當然不在意別人的看法,可是她在乎,她沒法陪他不顧一切的瘋狂。準確來說,她太弱,沒有那個資格和勇氣。因此,她只能小心警惕,唯唯諾諾,就連眼神都要藏著掖著,生怕被人看穿。
「松開我,好嗎?」知道激烈抗拒無用,她放軟了聲音,多了幾分乞求的意味。她太累了,而他永遠太強勢,她沒有力氣抵抗他的權利。
陸擎依言松開了她,卻轉過她的身體,讓她面對他,挑起她的下巴,仔細端倪她的眉眼,「不舒服?」
「沒有。」
「受委屈了?」他的神情鮮有的柔和,卻是故意板起臉。「誰給你氣受了,我去教訓他!」
林葭一愣,好氣又好笑。他這不是賊喊捉賊嗎?普天之下最能讓她委屈,最給她氣受,一直逼著她的,陸擎排第一,沒人排第二。他明明知道她整天心慌意亂為哪般,卻還這樣逗她,幼不幼稚?
「你笑了……」陸擎的眉宇舒展開,前所未有的好看。就像冰天雪地消融後,初春那一抹最亮的光芒,熠熠生輝,耀人眼眸。從此一眼記住,再也忘不了這美到極致的風景。很難想象,在這樣冷厲的面容上,會有這般溫暖的笑容。
林葭的心不由得顫了一顫,她以為,高傲如陸擎,永遠不會有這麼柔和的一面。這一笑,叫人棄甲曳兵,毫無招架之力。
「知不知道?你很少笑。」他捧著她的臉,指月復模索她柔軟的肌膚。臉與她貼的很近,她素淨如小白蓮般的臉頰就這麼映在他瞳孔里,在他眼里發著光,也在他心里發著光。一直覺得,她的笑,是世界上最彌足珍貴的寶貝,他不惜一切也要得到。
「你笑起來,很美……」
這樣柔和的夜色,這樣曼妙的清風,這樣溫柔的陸擎,仿佛一直能柔到人心里去,林葭羞怯地紅了紅臉。女人面對蜜語,心里總是又癢又甜,從耳朵一直熱到心里。尤其被他這樣看著,心跳更是快的不像話。想有熱流在心里涌,她控制不住。流得她五髒六腑,四肢百骸都酥了。
其實女人都是耳根軟的動物,嘴上再硬,還是對甜言蜜語無抵抗能力。被呵護被寵愛,甜的感覺,誰不喜歡?
「油嘴滑舌……」綿軟的語氣,更像是嬌嗔。
「你不喜歡?」
「才不!一點真心實意都沒有,我可沒那麼好騙!」
「你是不好騙!就是不好騙才珍貴,否則你認為一個無趣的女人值得我花這麼多心血和時間?」陸擎眼神深邃,「你的好,我只想一個人看到!」
林葭更是酥得厲害,渾身燥熱。「別說了,我不想听!」
傳來幾聲響動,她立即如同驚弓之鳥,「有人,你快走……」
「我真的不想被人看到……」
見她眼神驚慌,陸擎唯有妥協,將她帶到酒店後面一塊稍微僻靜的地方。
「唉……你松手,我、我要回去了……」
「你認為我會讓你回去?」陸擎一把將她推到牆上,頎長的身子壓住她,黑夜中平添了一股魅色。「你是不是,欠我什麼?」
她試圖別開臉躲避他呼出的熱氣,整個世界都被他緊緊包裹著。他的氣息,他灼熱的呼吸,他身體的熱度,一切都是如此熟悉,瞬間挑起她身體各個部位的反應,變得無比敏感。他的氣息全部入侵,蔓延至她身體每一個細胞,滿滿的都是他……那感覺令她惶恐不安。
就是這樣的……當他這樣看著她,壓著她,摟著她,模著她……她身體沒有一處不顫栗,她也厭惡自己對他有反應,可是她能怎麼樣?
她的身體被他開發過,每一個地方都留下過他的痕跡。他清楚地掌控著她每一個敏感點,而且心理越抗拒,身體就越想方設法提醒她,她有多愛在他身下顫栗的感覺,每個細胞都在渴望他。
這種感覺,刺激得她都要瘋了。
她雙眸微濕的時候,愈發楚楚動人,陸擎的嘴唇摩挲著她的耳垂,輕輕舌忝著,邪惡地撩著。「乖乖,你說你欠我什麼?嗯?」
「求你放過我……」
「放過你?」陸擎沉沉一笑,突兀地抓住她的手,覆在自己雙.腿.之.間。隔著布料,依然能清晰感覺到他滾燙的力度,以及碩大的尺寸,膨脹得厲害,躍躍欲試,在她掌心跳動了幾下,叫囂著對她的渴望。「你問問它,能不能放過你?」
不過離開她兩天,他就跟發了狂一樣。只要一想到她,就會變得堅硬,沖血充得他都有沖動把這玩意兒給砍了。他不是個不識情yu的男人,可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瘋狂。
「知道這兩天我是怎麼解決的嗎?腦子里想著你在我身下shen吟的樣子,想著你騎在我身上扭動,想著被你包裹得緊緊的感覺,然後……」他抓著她顫抖的柔荑,上下套弄,一下一下,緩慢而又撩人,yin穢得讓她面紅耳赤。「這樣……上下……」
光是被她的手套弄著,他都激動得要命,險些she出來。陸擎閉了閉眼,強壓下那股沖動。這兩天遭的罪,可不是這樣就能滿足的。
林葭快哭了,她從來沒有試過這麼大膽的行為,更何況是在外面,隨時有人經過。羞恥心折磨著她的神經,卻又滋生出另一種不該有的……刺激……她覺得自己的身體被他教得好yin蕩……感覺好可怕……
陸擎深吸了一口氣,唇齒間逸出一聲低吟,他愛死了這種感覺!引以為傲的自制力都見鬼去了,亟不可待地吻上了她的唇,咬住她兩片薄薄的唇瓣,舌忝了又舌忝,一再品嘗。
舌尖刺入她微張啟的小口,踫觸舌尖,等到她適應它的存在,靈活挑動,勾引她的丁香小舌與他共舞,糾纏了一番。整條舌頭含住,用力吮/吸起來,品嘗她,取悅她,挑/逗她,不斷刺激她。
林葭慌張不安,滿臉羞澀,可她抗拒不了,受他引誘,不自覺完全沉醉在他高超的吻技里。唇舌教纏,在彼此的口腔中來去,交換著甜蜜的蜜津。
他的大掌罩住了她的豐盈,隔著衣料婆娑,另一只手摟住了她的腰,來回撫模她的玉背。電流在兩人身體間流竄,她不斷地低喘,偶爾還發出一聲難以抑制的低吟。緊緊攀住她的肩膀,無助又激動。
他的擎天之柱頂著她,像有一團火在亂竄,她全身酥麻,因為他的動作不斷驚鸞,那種感覺既然興奮又抗拒。身體卻選擇了服從,緊貼著他的,讓兩人的身體更加親密無間地貼合。
帶電的手探向她雙.腿.之間,林葭心慌地扭動身體,本能地緊閉大腿,全身僵硬地抗拒,「不……不要在這里……」
可陸擎已經快受不了了,哪會允許她中途喊停,更何況戶外做……更加刺激,他當然想試試野.戰的感覺。咬著她的耳朵,輕聲誘哄著。「乖……不會有人……讓我好好疼你……」
「嗯……可……可是……」
「別怕,放松點……」在他鼓勵的眼神中,她試著放松大腿,一點點張開。明知道這樣不對,卻還是控制不了身體這麼回應他……
然而眼見情況愈演愈烈時,被一道惱火的聲音打破了……
「該死!那個女人跑到哪里去了?難道又去找陸擎了?」阮煜南追了出來,一通亂找,額頭上都出汗了,不耐煩得很。
林葭驚恐地睜大雙眼,急忙用手抵住陸擎的胸膛。他的目光倏然一冷,光是用眼神就能讓把他殺死。偏偏在在這種關鍵時刻!他想找死嗎?
「說好十分鐘,居然又騙我……」
阮煜南去其他地方找了,可是原本火熱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雖然陸擎很想要她,脹痛得厲害,可是他了解林葭現在的心情,沒再進行下一步動作。「只要你不和阮煜南離婚,這種事情就還會發生,你想繼續忍受折磨和煎熬,每天像驚弓之鳥一樣生活嗎?」
「你別再招惹我,一切就會結束!」
陸擎涼涼的地笑了笑,陰鷙的目光緊鎖住她。「你知道我不會罷手!」
羞恥與難堪同時折磨著林葭的心,她為之痛苦。「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放過我?為什麼要一再傷害我?」
「傷害你?」陸擎覺得這個詞很可笑,「你應該感激我將你從泥淖中拉出來,這樣的婚姻多持續一天,對你就是多一天的折磨!在一個人渣身上耗光心血,值得嗎?」
「感激我?好冠冕堂皇的理由。」林葭諷刺地笑笑,「你罵阮煜南人渣,自己又有多高尚?你不過是為了尋求刺激,一次次戲弄我!我不是你的玩具!」
此刻的她就像一只受了驚的小獸,不顧一切地用刺扎人,保護可憐的自尊心。卻不知被陸擎一眼洞悉她的脆弱。他捏起她的下顎,直直望入她眼里最脆弱之處,一字一頓,清晰地告訴她。
「听著,我對你,從來就不只玩玩是而已,也不是為了尋求刺激。我也許沒有很豐富的感情經驗,但我很明白自己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我不喜歡的女人,一眼都不會多瞧。但我喜歡的,就會用盡一切方法去抓住。你我都清楚遇到一個特別的人有多難,所以我不會放手,也放不了手。」
「你想要的一切,包括婚姻,我都能給。只會比其他男人給的多,絕不會少分毫!這,就是我的決心!」
他的聲音無比誠懇的,一個字一個字,鄭重地傳入林葭耳中,讓她心慌。這才發現相比邪惡的陸擎,認真的他更令她害怕,她覺得她承受不了他的感情。
換做其他女人,早該歡欣雀躍,感恩戴德,可是他們之間有太多牽扯和羈絆,不是一句簡單的喜歡與否就能夠決定,所以她一直連想都不敢去想,只是一味抗拒,視他為洪水猛獸,避之不及。
她的心早已千瘡百孔,無力考慮其他人的感情,尤其是他陸擎!
……
十二點,A組其他組員都回去休息了,阮煜南一個人窩在房間里,憋了一肚子氣沒處發泄,都快爆炸了。听到開門聲,幾乎是同一秒鐘從沙發上跳起來,伴著低吼,「你還知道回來!」
「不是說十分鐘嗎?整整一個小時,你去哪了?又恬不知恥地找陸擎去了?還是那個什麼蘇遠游?你可真耐不住寂寞啊,工作的時候還要擠出時間去勾搭男人!你這樣,對得起其他同事嗎?」
他一通夾槍帶棒的咆哮,結果林葭根本听不進去。眼神呆滯,心事重重的樣子,卻看不出在想什麼。只是默默走到桌子邊,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他竟然被無、視了?高傲的自尊心,怎麼允許自己在他眼中如此沒有存在感?于是阮煜南更火大了,大步上前拽住她的手腕。「我在跟你說話,听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