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葭輕微腦震蕩,得留院觀察三天,阮煜南抓住空子,命令她寸步不離地陪著他,給他當看護。ai愨鵡林葭自然是不樂意的,但阮煜南一身少爺脾性,能鬧得很,不達目的糾纏不休,鬧得她實在沒法子,勉為其難照顧著。
于是整個上午,病房內都是這種聲音。
「林葭,我餓了,我要喝粥!」
喝著喝著……
「林葭,我又不想喝粥了,我要吃面!還有生煎包!」
「林葭,我腿癢,你給我撓撓……」
「林葭,我怎麼突然又想吃梨了?你給我削個!」
「林葭,梨這麼澀怎麼吃?故意的吧?我不吃,你吃了!」
「林葭……」
「林葭……」
煩得她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就頭大,終于忍無可忍,「阮煜南,你有完沒完。你說我欠你一條命,那我現在還你!還你!」
大少爺懶洋洋地躺在病床上,氣色紅潤,神情輕松,眉眼得意,派頭十足,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看她抓狂,就跟看戲似地,嘴角飛揚。「誰要你的命?留著折騰,才有意思!折騰完,再宰!反正你就是我手里的螞蚱,能逃到哪去?」
林葭想罵人,「去你的螞蚱,我不伺候了!」
「我腿上的傷可是因為你……」
「我說了,沒人稀罕你救我!哪涼快哪待著去!」說實在的,一開始是愧疚,才會答應他的無理要求。可是換誰都受不了他這般刁難,別說她還輕微腦震蕩,就算是個正讓人,也能給他整死。
「你狼心狗肺!」
「我還就狼心狗肺了!」林葭眼里「蹭蹭」地冒著火,「對你這種人,就得這樣!」
懶得跟他多一句廢話,林葭扭頭就走。
阮煜南有點急了,臉色一變,大喊大叫。「媽的!誰讓你走了!給我回來!回來听到沒有?」
叫不住她,一咬牙,身子一側,自己滾下床去。
林葭只听見身後「 ——」地一聲,轉頭就見阮煜南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跟個大王八似地,還擠著兩個綠豆眼瞪她。既好笑又擔心,
細眉微蹙。「沒事吧你?」
「看什麼看?還不過來扶我?」阮煜南覺得特窩囊。為了留住一個女人,居然還得自己滾下地。滾下地就算了,著陸的姿勢還這麼難看!真是丟死人了!他可是城西四少之一的阮煜南,被人看到還得了?在這個女人面前,真是什麼臉都TM丟盡了!
「你不就是一條腿受傷嗎?自己站起來!」
阮煜南氣得不行,咆哮。「媽的!我自己能站起來還要你扶?從床上滾下來不痛啊?」
「我看你中氣挺足,不像痛!」
他咬咬牙,「你妹!」
林葭是真心懶得管他,站在原地,不走,也不過去。
阮煜南炸毛,「你不扶,我就不起來,在地上坐一天!」
坐一天?林葭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嫌他幼稚。真該讓他那些鶯鶯燕燕都過來瞧瞧,讓她們迷得神魂顛倒的花花大少是怎麼樣一副德行!她看他摔得不是腿,是腦子。
這麼個鬧法,阮煜南當然知道丟人,沒面子。可是心虛是一回事,面子又是另外一回事。還是得硬撐出一臉的傲慢,凶神惡煞,下巴高高揚著,眼里殺機重重。
兩人就那麼大眼瞪小眼瞪了一分來鐘,林葭嫌他可憐,不情不願地走過去,伸出一只手。
「你那什麼態度?」
「嫌我態度不好?那你自己起來!」
「喂……站住!」阮煜南皺皺眉頭,「扶我!」
她架住他一條手臂,撐起他的身子,力道一下子都壓在她身上,踉蹌兩步。「唉……你別光壓我,自己也使點勁……」
「我沒力氣!」阮煜南擰著眉,臭著臉,嘴角卻勾起一抹壞笑,故意往她身上壓。眼里,掠過一抹算計的芒光。身子一踫到床,就一個大幅度轉身,將她壓倒在身下。得意地睥睨她,「叫你鬧!」
林葭意識到自己上當,已經太遲了,兩只手腕被他禁錮住,身體也給壓著,動彈不得。她惱火地瞪著他,扭動身體。「阮煜南,你卑鄙!」
「我就卑鄙了,怎麼了?」阮煜南滿眼得意,一臉「你能拿我怎麼樣」的欠樣。配著他俊美的五官,一股子流氓習氣,卻說不出的雅痞,分外漂亮。藍色的瞳孔,竟然奇異地散發出一種嬰兒般的純澈。
林葭生氣歸生氣,但和這樣一張漂亮的臉挨得如此近,還是忍不住心跳加速。咬了咬粉唇,無力地擠出一句。「阮煜南,你別鬧!」
「怎麼?許陸擎這麼壓著你?我就不行?可別忘了,我才是你男人,法律賦予了我踫你的權力!我愛怎麼壓,就怎麼壓,你咬我?」他壞笑著,惡意在她身上磨蹭了幾下。一男一女緊密貼合,神經和細胞無限擴張,一點點輕微的摩擦,都會誘發不可思議的熱力。
望著那漲得通紅的臉,阮煜南想起自己強吻她那晚。她劇烈掙扎,臉色一如此刻般紅潤。喝醉了原本記不清楚,這一剎那卻分外清晰地記起了那個電光火石,激烈無比的熱吻。
她舌頭慌亂抵擋,卻分外柔軟,口中的味道像蜂蜜一般香甜。是他吻過,最甜美的滋味兒。那種悸動,那種渾身骨頭都酥了的感覺,從十六歲開始,就再沒有過。恍恍惚惚,仿佛有初吻的感覺……
其實當時嘗著她美好的滋味兒,他像著魔了一樣,想要深深汲取、細細品嘗。如果不是她一個勁抵擋,或許那會是很溫柔的一個吻……
此刻望著身下她嬌紅的臉蛋,散亂的長發,琥珀色一般的瞳孔,以及那甜美的櫻唇,檀口中的絲絲銀線,他的思維又開始變得不受控制。眼里的捉弄意味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yu望。
一種男人對女人的,赤果果的,身體的yu望……
阮煜南分明的喉嚨一動,那是的聲音。
林葭心慌意亂,辨不清他眼里是yu望還是什麼其他情愫。但她能察覺他的身體正在變熱,並且……某一處很邪惡的地方……正在茁壯成長。她當然知道那是什麼,陸擎就老用拿東西調戲她,因此變得分外敏感。
她覺得,他那兒……很大!
跟陸擎相比誰大誰小她不清楚,但就是很大!
臉上羞赧,燥熱。
天,她在想什麼?
不適地扭動了一下,「阮煜南,你、你下來!」
他深深凝視她,大腦已經被Yu望掌控,聲音他听不真切,只是覺得分外嬌媚,撩人。每說一個字,小嘴兒都一動一動的,一張一合的。像是在召喚他吻她,讓他著了魔。那叫什麼來著?中了孽障?
喉嚨干啞,發出沙啞動情的聲音。「嗯?下流?我就是下流……」
林葭啞然,「我哪里說的是下流?我說的是下來!」
「壓著,渾身舒服……要不,你什麼都別做了,光光給我當肉墊子?」
林葭一瞪眼,「你想把我壓死嗎?」
「反正你也欠我一條命……」
「阮煜南!」
「嗯!」他答得干脆響亮,滿眼戲謔,漂亮得不行了。「再叫一聲,大聲點?」
「你……」林葭平時就不愛罵人,這會兒正值氣頭上,就更不知道怎麼罵了。可是不罵又氣不過,張著嘴巴擠了半天才擠出三個字,「王八蛋!」
「那你現在被王八蛋壓著,喜歡嗎?」阮煜南故意動了動身體,一個勁去蹭她。一調戲就上癮了,根本停不下來。越蹭越熱,越熱就越想蹭著消火,結果火沒消,反倒越來越熾熱了。「嗯?」
林葭雖然討厭他這種行為,但是一男一女這麼接觸,身體也忍不住熱了起來。但絕不是讓她舒服的那種,跟情Yu沒半點關系,就是熱,就是敏感,不自在,頭皮都發麻了。「你別鬧了!」
「萬一有人進來看見……」
「看見就看見,我在乎?」
「你不是有個小護士嗎?」
阮煜南特不要臉地「哦」了聲,「沒關系!白天睡你,晚上睡她!」
林葭一個字都罵不出來了。人臉皮厚到一定程度,再惡劣的詞語都形容不了。
「以前倒是沒發現,其實你長得還挺好看的……尤其是生氣的時候……」阮煜南無比自在地壓著她,手指婆娑著她的臉頰。那姿態愜意得,像在逗弄自己的小寵物。「臉通紅通紅的,跟番茄似的……想咬一口!」那個「咬」字,他說得異常曖昧、邪惡。
林葭怕他一時精蟲上腦,真佔自己便宜,口不擇言。「你不嫌我髒了?」
「我睡的女人,也不都是處.女!你不干淨,但套干淨……」
「這是醫院!」
林葭言下之意,這里是公眾場合,不是他這禽獸撒野的地兒。但阮煜南扭曲了她的意思,「櫃子里就有套.套!」
她瞠目結舌。「你是住院還是……」
「生病了做做運動,有助于恢復!」
「……你BT!下來!」
「我偏不!」他閃身一躲,避開她的攻擊,齜牙得意一笑。「還想用那招踹我命根子?當我傻的嗎?」
「放開我!」
「偏不……」
「你混蛋……」
「阿南,你們在干什麼?」一道震驚的聲音突然插入,林葭望去,齊菲站在門口,臉色很不好看。但臉色更難看的,是她身邊的許佳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