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模式,就連鮮少下雪的荷蘭也在這聖誕之夜應景地飄起了雪花。巴頓一直沒有透漏蓋爾的去向,賀敏也沒有多問,只要他平安就好。
大廳的中間放著一顆一米二高的聖誕樹,往年的聖誕節巴頓都是在酒吧過的,莊園里別說聖誕樹了,連一絲過節的氣氛的沒有。自從這個少女乃女乃來了之後莊園多了一股家的感覺。
餐桌擺著各種烤肉跟各種樣式的小餅干,有家庭的賀敏都讓他們回去跟家人團聚了,留下來的也就7,8個人左右。
大笨鐘咚咚地敲了六下,一向按時下班的巴頓都過了半個小時了還沒有回來,安德魯打了他好幾個電話也沒有接。賀敏看著大伙估計也餓了,都想著一會吃好了一起去廣場看煙花呢,所以賀敏讓他們不用等了,先吃吧。吃過晚餐後,除了安德魯跟安妮之外所有人多都出去了。
賀敏獨自回了房間,拿了個靠枕到陽台的躺椅上坐了下來。看著外面簌簌的飄雪,心里有些落寞。
叩叩叩,安妮在敲了三聲門之後走了進來。
「少女乃女乃,大廳有您的聖誕禮物。」
「聖誕禮物?」賀敏有些好奇地跟著安妮下了樓。
大廳的壁爐邊果然有一個大禮盒,上面用精致的絲帶扎了很漂亮的蝴蝶結。賀敏有些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慢慢地解開了絲帶,但是沒有勇氣去打開盒子。畢竟國外整人節目她不是沒有看過,想了一下她還是讓安德魯過來把封條打開。
安德魯沒有她想那麼多,三下兩除就拔掉封條,只見盒子里突然沖出了一個人影就把他抱住了。這樣的驚嚇即使是訓練有素的安德魯都叫了一聲媽媽呀。
巴頓正納悶怎麼懷里的人變地那麼粗狂時,又听到了安德魯慘絕人寰的鬼叫聲,他還意識到自己抱錯人了。
站在一旁的賀敏絲毫不給臉面子地咯咯笑了起來,安妮想要努力忍住卻也被賀敏的笑聲引誘地笑了出來。整個大廳里兩個大男人面面相覷,兩個小女人則在那捧月復大笑。
看在賀敏難得笑那麼開心的份上,巴頓就饒了安德魯,只是他準備了那麼久的告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機會說了,手上的戒指消聲無息地又放回了口袋里。他走到賀敏的旁邊深情地看了她一眼後,便牽著她的手回到了房間。這幾天雖然賀敏一直沒有提再見到那個人的事情,但是他知道,他的心始終還是沒有決定要留在這里。
剛回到房間巴頓接到個電話後又出去了,書房里辛普森抱著一疊文件在那等著了。見到巴頓進來後後鞠了個躬,就把文件放在了桌上。
巴頓打開密封的文件袋,抖出了幾張卡片跟一份簡歷還有一份死亡證明書。除了那張死亡證明書是賀敏的名字之前,其他的資料都是一個名叫蘇菲亞的女人,但是照片卻用的賀敏的。
「這是我在查老爺那邊資料的時候發現的。」辛普森彎著腰恭敬地說到。
巴頓打量著手里的資料,老爺子的目的顯而易見,他是打算讓賀敏以一個新的身份留在這里,但是原因是什麼,跟照片里那兩個人又有什麼關系。難道賀敏不僅僅只是老爺子選過來替他生孫子那麼簡單嗎。
「少女乃女乃其實是一個叫蘇馳的人的女兒,這個人一直跟在老爺的身邊做事,94年的時候隨著夫人出行的時候意外身亡了。而少女乃女乃的母親也是在同一天去世,後來老爺子便把她送回了中國。」
「94年的幾月幾號去世的,他們出行的目的是什麼。」巴頓努力地壓抑著內心的不安,事情為什麼都這麼的巧合。
「94年,6月25日,夫人為了去接少爺回到莊園,在去的路上遇刺了。」
巴頓握緊拳頭狠狠地砸在了辦公桌上,他最愛的兩個女人,一個在那天出生,一個卻在那天去世,太諷刺了。他也終于明白老爺子遲遲不肯把他接回莊園的原因了,因為他不僅間接地害死了他心愛的女人,還害死了他最得力的部下,賀敏的雙親。
「您讓我查的那個帳戶已經查出來了,是zeeland一家養老院的,那里住的是蘇馳先生的母親,也是就少女乃女乃在找的人。」辛普森說完又掏出了一張照片。
巴頓只是淡淡地掃了照片一眼後,就讓辛普森退下了。
11年前,他被老爺子接回莊園那天晚上,他第一次見到那個男人,艾倫。喬治,隔著幾代的堂叔。1906年喬治家族的長子霍特。喬治成立頓本,其弟弟豪斯成為了第一個工人。公司發展很迅速,1973年就改成了股份制,經過了三代人的交接,公司的主導權開始發生爭執,而出現的第一個受害人就是蓋爾的妻子潼恩。為了讓巴頓幸免于難,蓋爾不得不對他的身份進行隱藏,甚至無視他。但是繼承人的魄力是天性,巴頓是表面綿羊內心的野狼。他對于家族背後的涌動了如指掌。他一面公開宣布他喜歡男人,對公司不聞不問。背地里偷偷在蓋爾的協助下移出了公司部分的款項作了新領域的開發,這是一場沒有硝煙卻有傷亡的長期斗爭。
巴頓疲倦地合上雙眼,雖然南非那邊的事情進行的很順利,但是蓋爾的病情也不容樂觀,只要他一倒下整個集團又會出現大震蕩,他現在要做的是盡快熟悉公司業務,保護好蓋爾的病情,跟肚子里還未出世的孩子,這都是保護頓本最好的籌碼。坐了一會才發覺他自己出來太久了,把辛普森整理出來的文件丟進了壁爐里,確定燒成灰後轉身回到了房間。
房間里,賀敏听到他的腳步聲後從床上坐了起來。
「孩子我可以把他留下來。」賀敏鄭重其事地說到,這幾天她想了很多,從這幾天巴頓的轉變來看,他愛這個孩子不比她少,那麼與其讓孩子跟著她吃苦,不如留在這里。
巴頓欲言又止,他想問她,你呢,你願意留下來嗎?可是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現在的他們相處的很好,他不想听到她絕情的回答。只是輕輕地笑了笑走到她的身邊坐了下來。
「早點休息,月底我帶你去見你想見的人」巴頓在她的額頭印了個輕吻後說到。
賀敏搖了搖頭,現在沒法帶走她,那就暫時不要見面的好,那麼多的事情,她還找不到理由去解釋。
夜更深了,大地白茫茫的一片,遠處的天空升起了燦爛的煙花,即使很短暫,但是還是在天空中留下了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