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妖嬈 087 煉藥之人

作者 ︰ 公子妖

听聞太後遇刺,明國寺大大小小的僧人都聚集到了後山。

夜幕漸深,薄霧愈濃。眾僧的到來擠碎了庵房外的涼氣,低沉的平安咒瞬間直沖雲霄。

樂正錦虞面色蒼白地躺在床榻上,胸口處的劍傷因小沙彌出手點穴及時未造成更大的傷害。

沐雨早已派人回宮通知了宇文睿,此刻她盯著床上雙目緊閉毫無血色的樂正錦虞焦急不已。

她未料到自己只出去扔一個尸體,樂正錦虞便遭到了刺殺,最令她奇怪的是小沙彌為何會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庵房內。

不過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沐雨緊守著樂正錦虞再也不敢離開一步。

宇文睿披著寒霜厚霧出現在明國寺內,眾僧皆驚嚇地閉了口,「陛下萬歲萬萬歲!」

宇文睿瞧都不瞧他們一眼,便直奔樂正錦虞的房間。待見到靜靜躺著的樂正錦虞之後,一向沉寂冷靜的眸子怫然變色。

地上被換下的血衣與披風還未來得及收走,滿地的鮮血強烈地沖擊他的視線。內息本就因急速飛奔數時辰而變得起伏不定,宇文睿腳步似被重物所鉗制,最後還是強自鎮靜地走到樂正錦虞身邊。

沐雨見他到來,立刻俯跪子。

「太後如何?」宇文睿的聲線明顯微顫。

沐雨憂心道︰「雖然及時止住了血,但是劍只偏離了心髒分毫。太後本就不會武功,又因樂正皇後的去世,這段時間身子一直不算好。情形…情形不容樂觀。」方才小沙彌說要盡力控制住高燒的發生,否則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沐雨一五一十地將小沙彌的話稟告給宇文睿。

宇文睿沉思,「朕在這守著就好,你下去吧!」

「是。」沐雨隨即退了下去。

宇文睿轉頭掃視床上的樂正錦虞,見她這般蒼白無色的模樣,目上驟然籠了層黑霧。他自床邊坐下,輕握住她的手。

冰涼的觸感直撞擊到他肺腑,跳躍的心快要破膛而出,宇文睿喃聲道︰「是朕錯了麼?」

樂正錦虞無意識地昏睡著,自然听不見他的話,只是感覺有一雙手包裹住自己,心口的防線被突破,她低低喚了聲慕容燁軒的名字。

宇文睿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听到她的低吟,立即將臉伏在她的唇邊,想要听清楚她說了什麼,可是樂正錦虞只喚了一聲便閉口不言。

宇文睿怔怔地看著她,薄唇逐漸抿成緘默的弧狀。

樂正錦虞早已被服侍了湯藥,淡淡的藥香味纏繞在鼻翼,宇文睿的心若被絞般痛徹難安。

感受到她身體寒似冰塊,他立刻渡了幾分內氣給她,舒軟如棉花的暖流瞬間彌漫在五髒六腑,樂正錦虞蒼白的面色逐漸轉緩,人卻依舊昏睡未醒。

宇文睿收回替她渡氣的那只手,溫撫過她的面頰後為她掖了掖被角。沉穩的聲音帶著能夠安撫人心神的魔力,愛憐道︰「朕守著你。」

無人知道的是,空寂的暗夜閃過一道白色的剪影,隨即消失在明國寺。

國度間的氣溫差了不止三分,習習暖風輕拂過鴿子的羽毛,白色鴿子「咕咕」地叫了幾聲後便落在了最高最輝煌的那處宮殿的琉璃瓦上。

有宮人听到它的聲音後連忙拋起食物誘引,鴿子頓時俯沖下來落在了他的掌心。

鴿子爪環上綁著的紙條隨後被人取下,拿到紙條的人立刻轉身向啟承殿走去。

鴿子被喂飽後,便閉眼倒睡在了喂食人的掌心里。

啟承殿內,只見四五名姿色上層縴美妖嬈的女子圍繞在殿中央的斜榻旁,衣著大膽而透明。

斜榻中間慵懶地倚靠著一名男子,輪廓分明而深邃,雋秀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金褐色眸子幽暗而迷離,眼角微微上挑,眼神中不經意間流淌著狂肆放蕩。一襲墨綠色錦衣長袍迤地,腰間松松垮褲地束著條同色長穗絛,胸前的衣襟大肆敞開,幾縷青絲柔順地垂落在胸前,白皙如瓷的肌膚若隱若現,極度邪魅妖嬈。

但見他手里拿著玉酒一壺,瑩白如玉的壺口印上他赤焰的雙唇,他微微仰頭,露出白皙細女敕的脖頸,灑出的酒水調皮地順著微揚的嘴角流下,像透明的露珠滑下花蕊,形成一個誘惑飽滿的弧度。頃刻間整個帝殿都散發出濃濃的酒香味,醉意撩人。

美人們紛紛伏跪在他的身旁,其中一名身著淡粉色薄裙的美人嬉笑著剝了瓣金黃色的桔子遞到他的嘴邊,南宮邪邪魅一笑將桔子吞入口中,溫熱的舌尖順便舌忝咬過美人的玉指,惹得美人一聲嬌呼。

另一名身著淡藍色薄裙的美人輕柔地替他按摩身體,除卻身形,嬌媚的五官細看下竟與樂正錦虞有些相似,她溫柔地揉捏著南宮邪的腰間,細若無骨的手掌不時撩撥過他的敏感。

金褐色眸子因她撩撥的動作驟然變暗,南東邪大手一伸,淡藍色薄裙美人便被他攬到了懷中,他刮了刮她的面頰,指間在她的眉眼上流連忘返,「思兒,你又調皮了!」

被喚作思兒的女子低低一笑,竟像極了樂正錦虞淺笑的模樣。

南宮邪驀地握住她的下頜,一個翻覆便將她壓在身下,赤焰的紅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其他美人皆羨慕地看著被他深吻著的思兒。

思兒被南宮邪吻得嬌喘吁吁,本就薄如透明的衣裳瞬間月兌落置胸前,瑩白如玉的肌膚逐漸染上了緋紅。

正當殿內氣氛濃郁,忽然有人高聲通報。

眸中的迷離褪去,厚重的胭脂味隨即撲鼻而來,見身下的人極度享受的模樣,樂正錦虞絕美的面容在腦中一閃而逝,南宮邪瞬間便沒了興致。

南宮邪隨手放開了思兒,坐起身後,松垮的衣服未理,聲音懶洋洋道︰「進來。」

殿外的人一進來,南宮邪便瞥見到他手中的紙條。

他揚了揚手,對著身邊的女子道︰「你們都下去吧!」

美人們聞言皆知趣地退了下去。

宮人彎腰恭敬地將紙條呈給了南宮邪。

手接過紙條,方拆開來,南宮邪一眼便掃清了上面的內容,金褐色的眸子剎那間襲上勃然怒意。

那個女人竟然愚蠢到自殘身體!

他細細地又讀了紙條上的內容,確認無誤後用內力將它捏碎。

很好!非常好!

南宮邪大怒道︰「帶孤王去暗室!」

即便是最溫暖的國度也隱藏著不為人知的陰暗。南昭皇宮最冷寒的暗室內,潮濕的空氣里夾雜著發霉的味道,髒亂地令人作嘔。無數刑具凌亂地擺放在四周,腐蝕的牆面上不時有蟲蟻爬過,偶爾細蛇游走,「」的吐信聲令人心生寒栗。

暗室中間最大的木架上赫然懸吊著一個人,額間垂散的發絲雖然覆蓋住他的面容,但依稀仍可以看出以往清朗的輪廓,青灰色的錦袍沾染些許塵土,被懸吊著的身形格外頎長。素日明亮的眸子此時緊閉著,垂下的腦袋歪歪地靠在一旁的肩膀上。

暗室的門忽然被人推開,刺眼的光線頓時射向高大的木架,慕容燁軒吃力地睜開了眼,抬眼便見到一身墨綠色錦服的南宮邪,全身沐浴在陽光下,俊美邪魅地不似真人。

慕容燁軒動了動胳膊,只覺得身子乏力地難受,他迷茫地看著緩步向自己走來的南宮邪。

敞開的門又被閉合上,暗室內的四壁頃刻間亮起燭蠟,燭光隨著流動的空氣雀躍地燃燒著,為漫步而來的南宮邪披了圈澤環。

慕容燁軒陡然想起自己應當與樂正錦虞在北宜國的山洞內,怎會忽然見到了南宮邪?

那日的清形浮上腦海,他明明要帶樂正錦虞去錦山來著。他方想準備去為樂正錦虞找尋食物,卻只走到洞口就被人給打暈了。

難道打暈他的人便是南宮邪?

他想將被捆綁住的雙手扯開,可月復部隨著他掙扎的動作而劇烈地疼痛起來。

南宮邪嗤笑地看著他徒然的動作,冷聲道︰「別白費力氣了!」

他早已被自己下了「黃粱一夢」,此刻應該正是沉睡的時刻,沒想到這麼快便醒了。

慕容燁軒倏然停止了動作,朝他怒吼道︰「她呢?你將她怎樣了!」

樂正錦虞與他在一起,他現在被南宮邪控制住,難道說她也被他給抓住了?

「她自然是回了該回的地方。」南宮邪冷笑道︰「她早就回到了宇文睿的身邊做她的太後了,那樣狼心狗肺的女人也值得六皇子惦記?」

慕容燁軒一震,卻是不信他的話,「你閉嘴!不許你這樣說她!」

「六皇子就不好奇這是哪兒?」南宮邪不理會他的吼叫,落在他的手里還能翻了天麼?

「南宮邪!」慕容燁軒才不管這是哪里,更不管南宮邪是不是南昭國的聖上,他現在滿心滿眼就只剩下樂正錦虞的安危,若是她有個不測…他甩了甩腦袋,不會的!她絕對不會有事!

「她在哪兒?!你快告訴我!」

南宮邪被慕容燁軒與樂正錦虞那日同樣朝他這般吼叫的語氣給激怒了,想到樂正錦虞竟為了他不惜傷身也要回到楚宮,怒氣便不打一處來。

手掌狠狠地拍向慕容燁軒的胸前,南宮邪恨聲道︰「孤王的名諱豈是你能叫的?!」

慕容燁軒被綁著無從躲避,只能生生地受了他這一掌。嘴角不由自主地溢出一絲鮮血,本就乏力的身子立即承受不住地暈了過去。

南宮邪望著他不堪一擊的模樣,輕蔑地收回手,不是說要與她雙宿雙棲比翼而飛麼?折了他的翼看他還能如何!

「來人,將他送去給國師。」南宮邪嫌惡了掃了眼暗室的環境,「孤王听說國師最近在煉制新藥,正好缺一個試煉的人…」

似有感應般,昏睡中的樂正錦虞心口陡然一悸,她不安地蜷縮了自己的身軀。

宇文睿立即伸手模上她的額頭,感受到她並未發燒,才松了口氣放下手。

他已經守了樂正錦虞七日,她前兩日忽然的高燒讓他驚惶不安,生怕她支撐不住,他只能源源不斷地輸送內力給她,盡力壓制她體內的溫度。

好不容易高燒退了下去,樂正錦虞的面色經過這七日藥材的調理,已經隱約有些好看起來。

瞧見她明顯消瘦下來的身體,宇文睿蹙眉不語。

「陛下,宮中那柄千年靈芝已經取來了。」沐雨低聲喚道。

宇文睿點點頭,「拿下去煎藥,然後給娘娘服下。」

沐雨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床榻上的樂正錦虞,不知道太後醒來後能不能體會到陛下對她的心意。

此時的楚京,已經為宇文睿從明國寺傳來的一道旨意而炸開了鍋。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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