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主府,已是下半夜。
夏侯奕去探望了久違的沐文獻,因雪蟬給他服用靈藥的緣故,他還醒著。起初把他擄來這里時,他不吃也不喝,非吵著要見明瑯,最後,夏侯奕想了個法子,讓雪蟬易容成明瑯的模樣,他才乖乖听話了。
明瑯,你看到沒有?全世界只有我一個人不會把你認錯!你哪怕借尸還魂一百次,我還是能一眼認出你來!
沐文獻的眼神清亮了不少,可見他心智已恢復,只是——
夏侯奕坐在他對面,淡聲開口︰「還記得我是誰嗎?」
沐文獻搖頭。
雪蟬抱歉地道︰「記憶全毀,無法恢復了。」
無法恢復麼?夏侯奕邪魅的眼眸微眯了一下,腦海里閃過一絲算計,他有意假扮沐文獻,沐文獻陰差陽錯成了「他」,這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呢?
明瑯,既然你要親人,我便給你一個!只是今生,我永遠不會和你相認!
夏侯奕打了個手勢,讓雪蟬帶他上了回沐府的馬車。
兮子羽倒掛在房梁上,弱弱地問道︰「那……我還要不要把沐文獻的身份告訴沐文昊?」
「不用。」
語畢,他直接去往了書房,打開暗道,進入密室,盯著滿滿一牆壁的畫像︰有背著書包回眸一笑的她,有身穿公主裙俏麗迷人的她,也有黑色晚禮服下,跳著探戈,妖精一般神秘惹火的她……
「明瑯。」
「叫姐姐!」
「不要,從今天起,我叫你明瑯!」
「沒大沒小的家伙!」
……
芳華院。
沐二爺面色鐵青地坐在主位上,暴怒地看向跪在地上、已被打得皮開肉綻的沐長恩,而唐氏噤若寒蟬地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看看,我沐文濤到底養了個什麼敗家子?居然搶兄長的新娘子!還勾結五皇子毀掉堂妹的清白!你他娘的還是不是人?」沐二爺火冒三丈地說完,又是一鞭子朝著沐長恩招呼了過去。
鮮血四濺,沐長恩痛得差點兒暈厥,但他還是那句話︰「五皇子不是我殺的!是沐軒!她殺了五皇子,然後嫁禍給我的!我是你兒子!是你最親近的人,你為什麼不信我?反信唐念兒?」
這事兒沐長隱夫婦把握得很好,若是由沐長隱說出來,容易引起唐氏的猜忌,唐念兒則不同,她以受害者的身份向又是姑父母又是公婆的二人哭訴,誰也懷疑不到沐長隱的頭上。
「敢做不敢當!」沐二爺又是一鞭子揮了下去,「沐軒那丫頭連袋糧都扛不起,殺人?你給老子再沒出息一點!」
唐氏急得眼淚直冒,瞬間口無遮攔了︰「她有武功的!她的武功比侯爺的還高!」她連大祭司都能殺死,區區一個五皇子,何足掛齒?
「你見過?」沐二爺冷聲問向唐氏。
「我……」一旁的菊青扯了扯唐氏的袖子,唐氏突然回神,她怎麼可以情急之下差點兒道破了一個驚天秘密呢?沐長隱就是因為搶了「殺死大祭司」的功勞才被陛下破例冊封為世子的,這可是欺君之罪,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她咬咬牙,垂下眸子,道︰「我……我信自己的兒子。」
隨即,再不給沐二爺發作的機會,哭哭啼啼道,「相公,長恩……他縱然一時糊涂,但陛下都寬恕他了,咱們做父母還有什麼理由揪著他不放呢?六年不見,你就是這麼對自己兒子的?」
「當初我就說把長恩帶在身邊,你非得送去地下學宮,你看,他學了個狗屁!那些文縐縐的東西竟他娘的忽悠人!」沐二爺又爆了粗口,但言辭間已給沐長恩的失敗找了個借口,這便是消了些火了。
唐氏連連稱「是」,她也悔啊,悔得腸子都青了!要是長恩在青州,那項功勞興許就被長恩給頂了。若長恩做世子,她又何須費那麼多事呢?
沐二爺扔掉鞭子,用食指戳著沐長恩的腦門,「我告訴你,陛下之所以沒砍了你的腦袋,完全是看在你大哥的面子上!歷代沐家寶劍的守護者都相當于揣了一塊免死金牌在手,今天,你是受了你大哥的恩澤!以後你要再敢做出對不起他的事,當心我將你逐出家門!」
語畢,甩袖離開了血腥彌漫的大廳,只余沐長恩氣得渾身發抖!逐出家門?父親怎麼可以輕易說出這樣傷人的話?到底誰才是父親嫡出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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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章節寫得還是隱晦了些,那麼今天應該很直白很直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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