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需太多推測和聯想,簡單已經明白了樊旭東與他身後人的關系。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已經……」簡單窘迫,連連道歉,有萬分的不好意思她也不會做九十九分的歉意。「我會告訴露露,不讓她再煩你……」看看坐在椅子上輸液的那個女人簡單恨不得抽出挎著包的手拍拍自己的腦瓜子。大家閨秀的氣質即使是在病中著簡單也能感覺的到,和自己這種病貓一樣要死不活的模樣不同,那個女子的睡顏安詳嫻靜,像極與世無爭的睡美人。
什麼人家對青梅竹馬的大家閨秀沒意思,謠傳,謠傳!所以,秦露露大小姐毫無懸念的直接被ko了。
簡單想起那曾經讓自己一時腦熱給秦露露做媒的證據立刻軟了腿。誰讓自己不了解事實就胡听亂信的,這下可倒好……
樊旭東一直看著簡單到出門還在回味她的那兩句話,「已經……」「秦露露……」「煩你……」
樊旭東邁開修長有力的雙腿,以正常的步伐步速輕易的追上了匆匆作別而去、滿臉歉意的簡姑娘。
「那不是我女朋友。」樊旭東的話,簡潔干脆到了直白。
他怕她誤會,在簡單說出那些話的時候樊旭東最怕的竟然是這丫頭誤會穆靜雯是自己的女朋友!
樊旭東,你究竟在想什麼!
樊旭東自問。幾公里越野已是家常便飯的他此刻心跳竟突然加速。他低頭,目光緊緊追逐著對面姑娘的眼楮,對方情緒多雲轉晴不落他視線之外分毫。
「你的意思是,露露還有機會?」樊旭東的眼眸里,對面人一笑,燦如冬陽,而他的臉瞬間冰凍三尺,濃郁的化不開。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對她改變看法!」簡單臉上的雀躍深深的刺在樊旭東眼里,生疼。他不禁猶疑自己的解釋是不是多余。樊旭東在想自己踫上的這個小丫頭究竟是個什麼做的?亦或者說,她的腦子里究竟是裝著什麼?為什麼她的反應她的話總讓他有一種想要抓狂想要生氣,恨不得想將她撕碎塞進嘴里的才解恨的感覺?
「你是不是也生病了,需要我送你回去嗎?我的車在外面。」一低頭,樊旭東的目光掃過簡單的手臂,那里貼了止血膠布,血絲滲出的地方有那麼一點點血跡。就這樣輕松,他的思緒就被簡單手背上的血色牽走,似乎已經忘了這丫頭剛才還在為了閨蜜的終身幸福而奮斗以至于把他氣的差點血壓驟升。
「不用了,露露今天不在家的。」簡單攤了攤手,有那麼幾分你們沒有緣分的無奈。
沒有了秦露露,簡單對樊旭東的要求造訪明顯興趣缺缺。抬頭,簡單望向樊旭東,頭一次,如此大膽直接的看著他,那眼神里的喜悅與渴望,呼之欲出。「以後你們可以一起去我家玩,露露認我家比認她自己家還熟,閉著眼楮也能模到。」簡單笑,情真意切。
樊旭東不知道病中的這個丫頭此刻哪里來的這麼多心思,說東道西,真是興奮極了。
望著揮手與自己告別的簡單,樊旭東輕笑,又只得默默的再一次將他心中那呼之欲出的想法停滯作罷。等待他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如果如此明示暗示的都不湊效,是他樊旭東太失敗,還是那丫頭的……
樊旭東腦海中突然想起了發小調侃他的一句話。那日切磋拳藝,他身手迅敏如常。他拳風一慣狠辣準厲,招招如利刃,直逼對方要害。臨了人家擦著嘴角的血扔給他一句話,「東子,你丫這麼狠辣,什麼時候心腸軟了、優柔寡斷一次的時候記得喊我看看。」
樊旭東蹙眉,不知道此刻呆立在原地的自己是不是還因為著那些不確定。
其實他明白,他的心里有太多的不確定,不確定自己心里到底想的是什麼,不確定對那個不著調的小丫頭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即使秦露露那個自以為是的女人來套他的話,他也還不能確定自己心里的感覺以及自己最真實的想法。一個比自己小十歲的女人,比穆家丫頭還要年輕、怎麼看都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自己就算對她有好感、不討厭她又能代表什麼?
樊旭東不止一次的如此問著自己。在她的清香逼近他的感官時,在她的無害望著他的深沉時,在她把自己的閨蜜推向自己時……
結果是不言而喻的。他向來自持,從不需家里操心,哪怕最年少輕狂的時候他也一樣。更何況,如今的他已過而立之年,更沒了年少時的那些心思。可是為什麼自己會見不得她受委屈,會听不得她生病,會下意識的去听護士們的談話,又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拉住那個同樣發燒的人想看看她病得是否嚴重,又為什麼自己那樣急切的解釋,怕她誤會自己與穆靜雯的關系……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樊旭東眉鎖更深。此時的他才發現他好像已經逾越了界限,自己已經把那小丫頭的位置拿到了其他人之外。
意外,這個突然闖進他世界的小丫頭真的是一個意外,在他樊旭東毫無防備的時候闖過了他的禁區,而他卻後知後覺到此刻。
優柔寡斷…
到底是斷,還是不斷?
樊旭東怔了怔。好像優柔斟酌一詞的最後結果,還是斷…
------題外話------
親們元旦快樂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