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有很多話想說,卻這一刻偏偏什麼都說不出來。她是該問樊旭東為什麼會對自己動心,還是該說,說自己其實也已經對他有了些不明不白的感情。簡單有些糾結的捏著自己的喉嚨,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痛苦。
「小簡,你怎麼了?」樊旭東看著簡單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對勁兒。那已經與簡單保持了一些距離的身體又幾步趕了過來。樊旭東一把把簡單從沙發上拉了下來,提著她的身子,讓她落在地上。
簡單不知所措的望著樊旭東,緊張的兩只手更是死死的扯著樊旭東的袖口。樊旭東扶穩簡單,低頭卻看到簡單這丫頭那緊緊與她糾纏的手指,唇角揚起一絲晦暗不明的笑。
樊旭東低下頭,看著有些慌亂的簡單。她微微長著小嘴兒,腦袋正到處晃著看著,好像一個孩子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讓人有一種忍不住想要把她拉過來護在懷里的感覺。
「小簡~」樊旭東沉沉的呼出一口氣,扳住正在來回亂看的簡單。
如此,她的眼楮望著他,眉頭輕輕蹙起,好像一個得不到糖吃、正在鬧別扭的孩子。
看著簡單的可愛模樣,樊旭東忍不住露出了笑意。樊旭東,一個不苟言笑的樊旭東,能輕易,輕易被這小丫頭逗笑,也許僅僅是她不經意的一個表情、一個動作。
讓我最後吻你一次,好不好……
樊旭東看向簡單的目光突然深情起來,如同白紙上的一點墨,濃的化不開。
簡單被樊旭東這樣的目光吸引的挪不開眼楮,她就那樣看著他,心里流出幾分驚訝。突然,她的面前黑影一壓,簡單的唇就被樊旭東捉住了。他輕輕的啄,狠狠的要,毫不留情的深入,最後與她唇舌纏綿,難舍難分,一點一點,似乎要搜刮完她所有的熱情,真叫人受不住……
認真起來,簡單自知不是樊旭東的對手,但簡單也沒想到自己會就這樣被樊旭東帶入了雲端,整個人變得好輕好輕。
簡單不知道,原來有些事情可以這麼美,有些感情,可以讓他與她這樣親近、節奏一致的猶如一人。原來自己對樊旭東的渴望已經濃烈至此,原來,自己已經陷入了他的溫柔迷城。
一吻纏綿,簡單把頭埋在樊旭東的頸窩。她剛剛從雲端墜落的身體還來不及適應地面的空氣,眼前一片眩暈,而樊旭東身上的氣息,卻有著唯一可以使她平靜下來的安定因子。在他的懷抱里,她可以不怕飛翔、不怕墜落、不怕遠航、亦不怕風浪。
這個安穩的落腳點,踏實的依靠,可不可以讓她待的久一點呢?就算明知道,簡單明知道樊旭東最終不會是自己的,但就憑他那一句仍令她恍惚的‘動心’,簡單覺得也值了。
簡單一直以為自己是個直白坦率的人,每當看著那些為情所困的姑娘們,她總忍不住唏噓一番。喜歡就喜歡了,能在一起就在一起,哪里有那麼多敢與不敢。然後,到了此刻,簡單才知道,自己曾經傻傻以為的那些並沒有那麼容易做到,就如同她對于樊旭東,不是不心動,不是不依賴,可她心里也明白,她只能默默的在一邊看著,默默的喜歡著,甚至說默默的回應著他對她的情誼,但永遠都不能表明。樊家是什麼樣的人家,簡單就算不到京城也能猜到幾分,更何況,她已經設身處地的經歷了一次,別說她只是來演戲的,就算她當時是真的抱著希望被樊家接受的心態去的,也不見得就心理素質高到還能再跟樊旭東在一起。
樊家大哥大嫂的事情簡單听樊旭東簡單提起過,對于那個溫柔又嫵媚的小妻,就算有顯赫家世在背後,可簡單在樊家大哥的眼中,簡單能看到的東西真的少之又少。
簡單明白,想嫁進樊家這種家庭的人數不勝數,可最終,最終能體會到其中意味的人卻少之又少。
畢竟不能開始,而他,樊旭東,又是那樣的高高在上,一句動心其實很有可能讓他們彼此掉入感情的深淵。她還年輕,而他,卻正值壯年,事業上蒸蒸日上著,容不得感情和家庭的半點兒分心。
樊旭東,我也對你動心了,你知道嗎?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對你這樣一個臭男人動心的,可我就是看見你了踏實,看不到你了別扭。想起樊旭東受傷失蹤後的日子,簡單心里總想顛著個什麼東西,可樊旭東回來的時候,她走近他病房的時候,那塵埃落地的感覺,簡單到現在還感覺的很清晰。
現在想想,樊旭東受傷住院的那一段日子,對于簡單來說卻是無比的值得回憶。她就那樣看著他笑,安安靜靜的陪著他,跟他說話,陪他聊天,那種感覺,不亞于在京城的這段日子,她看著樊旭東離開,又迎著樊旭東回來。
很多事情,美好雖然美好,可越是美好的事情卻越容易消散。簡單明白,所以很多事情,適可而止就好了,那時候留下的一切,往往都是它最美麗的時刻。就像現在,他們能夠情不自禁的相擁相吻,畢竟有一天,他們一個天涯一個海角的,哪里還會再有交集。
「小簡,告訴我,你這是在演戲嗎?」
耳邊,是樊旭東的低吟,他的呼吸熾熱,仿佛還沉浸在他們纏綿親吻的余韻里。他的熱情完全就是泄了閘的洪水,對于她這樣剛剛經歷過情事的人來說實在有些吃不消。
演戲?
這詞有些刺耳,弄得簡單眉頭不自覺蹙起。先前,是她說他在做戲的,現在,他是要用同樣的辦法來懲罰自己嗎?
做戲,如果做戲能做到身心投入,能做到如此默契,那麼這戲只怕比真的還要真了。
簡單搖了搖頭。她敢放開自己跟樊旭東一同經歷剛才那一番雲端飛翔,她也就敢承認,自己不是在對他演戲,而是真的動了情。
就算樊旭東之前做的一切都是騙她的,是為了看她自作多情的表演的,簡單也敢承認,她對他樊旭東,真的動了心、發了情。
天地本有別,就算他是試探,簡單自己也認了。
「無論,首長大人說的話是否有其他的目的,我,」簡單慢慢笑起,淡淡的揚起嘴角。也許,這是她這輩子做出的最有勇氣的事情,簡單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嘲笑還是擁抱,總之,她不後悔。「我一個小護士,眼前面天天晃著一個精品男,能把持住自己本來就很難,何況,還要天天在一起‘做情侶,’戲里戲外的,難免分不清。」
「首長既然都對我一個小護士動了心了,不怕人笑話,那麼我一個小護士,被首長大人迷了心竅,只怕也不會有人說我個不是。」
既然,他樊大首長都敢說自己喜歡一個小護士,那麼自己這樣的小護士,覬覦他那個大首長,進而在她與他的真情假意之間難以把握,最終迷失了自己又有什麼說不過去的呢?
簡單微微笑著抬起頭。她也在等,等樊旭東的反應,等著知道,現實到底有沒有判自己死刑。
只是她的嘴角還沒有揚起,她的下巴就被對面的臭男人狠狠捏住。樊旭東的聲音竟听出幾分強硬,「說,小簡,再把你剛才的話說一遍!」
樊旭東強迫簡單看著自己,他要看著她那雙露出狡黠之色的眼楮,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麼。
你也有感覺了,對不對,小丫頭!
樊旭東迫切的想知道這一切,知道這個小丫頭究竟是怎麼想的。樊旭東現在的智商,完全不足以來搞定簡單這些意思並不深意味並不長的話。而且,樊旭東也希望從簡小妞嘴里听到一句肯定。
小丫頭啊小丫頭,你可真是狡猾!
樊旭東看著簡單那雙水汪汪卻又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正在說,「首長,你來呀,來呀。你都不怕喜歡我這樣的丟人,我當然也不怕被你發現自己的小秘密嘍!」
「首長,您那麼聰明又怎麼會听不懂,還是壓根這就是個玩笑,您是有意在試探我是否有覬覦您的心思……。」
簡單還沒說完,就被樊旭東舉到了沙發上。她低低的呼了一聲‘唔~’,在想說些什麼話,卻再次被樊旭東堵住了嘴巴。
小簡,多謝你夸我,否則我還不能完全吃透你的心思。
「唔~」簡單的嘴唇被樊旭東狠心一咬,疼的她立即張牙舞爪的亂撲騰。「樊…樊旭東,你干嗎咬我!」
「咬你?」樊旭東松口,磨磨牙一樣的盯著被自己箍在懷里的簡小妞,厲聲說道。「像你這種不老實的小嘴巴,就該好好的懲罰一下!」
樊旭東越想越氣。那些不老實的新兵蛋子他要想懲罰便有的是辦法,小到俯臥撐,雙杠,大到越野或這生存比賽,但對于自己面前,自己面前這個同樣讓自己又氣又惱的小丫頭,樊旭東卻怎麼也舍不得用那些辦法教育她。
當然,誰讓她的唇色有人,鮮美如櫻,他好不容易捉住了,怎麼能不吃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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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知道每天三千更得有點兒少,但是對不住各位親,最近上班實在有點兒忙,每次更新都得到半夜才完稿,艾丁在這里給大家鞠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