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心皇後 97.【097】蔚景,你在想什麼?

作者 ︰ (醉君懷,篡心皇後)素子花殤

「二爺……」

一道微冷的女聲驟然響起,兩人皆是一震。

蔚景還沒有反應過來,身上已是一輕,男人從她身上離開,動作快得驚人,與此同時,男人亦是長臂一裹,將她從地上拉起。

險險站定,她順著男人的眸光看過去,就看到了站在木門前面的那人。

女人 。

一襲淺紫色披風曳地,身姿曼妙,臉上輕紗掩面,天色本就有些暗,又隔得有些遠,所以,只能看到女人的一雙眸子在暗夜里晶亮如星。

蔚景瞳孔一斂危。

第一個認知,此人就是那夜的那個紅衣女人。

第二個認知,此人是出現在未央宮前面替她解圍的那個有著鶩顏真實面容的女子。

因為身形相仿。

如此一來,她就更加肯定了紅衣女人是鶩顏的結論。

眸光輕凝了幾分,準備再細細看去,卻發現女人突然轉身,往山下的方向走。

她一怔,還未反應過來,就只見眼前白影一晃,是身邊的男人快步追了上去。

山形陡峭、夜色沉沉,很快,兩人的身影就看不到了。

蔚景望著兩人消失的方向微微失了神。

看樣子,那女人生氣了。

也是,看到她跟凌瀾那樣,她不生氣才怪。

凌瀾要花點心思去哄了吧?

正好,正好那枚玉簪派上用場。

說不出來心里的感覺,只覺得心情最極致的起落,也不過如此。

唇上的那抹微礪疼痛還在,似乎男人唇上的溫度還在。

一個人就站在那里渾渾噩噩地想著,一陣夜風吹過,傳來樹葉沙沙的細響,她打了一個寒戰,回神,猛地一驚。

蔚景,你在想什麼?

斂起心神回了小屋,將燭火掌起。

深山的夜很靜,也因為寧靜,越發顯得夜的淒迷。

她坐在燈下,等著。

從天擦黑,等到了星滿天,那人一直沒有回來。

看來,對方氣大發了。

腦子里想象著凌瀾跟女人解釋低哄的樣子,卻怎麼也想象不出。

因為在她的記憶里,他不是一個會解釋的人,也不是一個會哄女人開心的人,當然,可能只是在她面前不是。

起身,她開始在屋里找吃的東西。

從昨夜到現在,她粒米未進,早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

可是屋里沒有,什麼都沒有!

就連茶壺里,水都沒有。

所幸炭爐里的火還沒有熄滅,她又加了幾個炭粒子,準備燒一壺水。

擰開壺蓋,一股腥苦的藥味撲鼻,她就看到了壺里面的錦帕。

反應了一下,她大概知道怎麼回事。

方才她問凌瀾解藥怎麼弄的,凌瀾不說,如今這個樣子應該是他弄在了錦帕上,然後煎煮。

好好的,誰會做這種事,肯定是各種條件不允許,才迫不得已為之。

看來,他的確費了一番周折。

將錦帕取出來,放在沐浴的水里洗了洗,晾在屋里的毛巾掛上,心里面早已滋味不明。

上次,他給她纏手的錦帕,她不知幾時弄丟了,一直沒好意思跟他說。

她忽然覺得,這個男人除了小瓷瓶多,錦帕似乎也多,雖然弄丟了一方,她那里還有一方,就是那夜她發熱,他放在她額上給她降溫的。

*

燒了一壺水,幾杯入空月復,不僅沒有充饑,反而覺得更餓了。

男人依舊沒有回。

她的胃一直不好,根本不能餓,一餓就難受得完全受不住。

她又在屋子里轉悠,看到桌案的硯台邊有些碎銀子,想起宮望山腳下就是一個夜市,這個時候,正是各種夜宵小吃賣得正高峰的時間。

沒辦法,被人無視,只能自己對自己好點。

這般想著,她便捻起那些碎銀子出了門。

*

山上山下真是天上人間的區別。

山上靜得沒有一絲人氣,山下熱鬧得如同白晝。

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各種吆喝聲此起彼伏。

她來到一個包子鋪前面,正欲讓老板來兩個包子,就驟然听到身後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

「顏顏!」

她一震,回頭。

竟然是夜逐寒,一身黑袍,站在一片燈火闌珊處。

****************

翌日,相府。

廚房里,油煙燻得人睜不開眼楮。

剛進門的錦溪掏出錦帕掩住口鼻,咳嗽了兩聲。各種味道混雜在一起,她差點兒拂袖轉身,可,她還是忍住了!

眾人一看到錦溪,慌忙放下手中的活,下跪行禮

tang。

「起來吧!都做你們的,勿須顧及本宮!」錦溪的聲音透過厚厚的錦帕,甕里甕氣。

眾人辨了片刻,才听清楚她說什麼,謝恩後紛紛起身,繼續忙碌著手中的活兒。

只是,各自炒菜燒火的動作都變得有些僵硬。

她話雖這麼說,但人家是公主,隨便放出一句話來,輕則卷鋪蓋滾蛋,重則小命不保啊!

秋蟬看出錦溪眼中的嫌惡,試探著問道,「公主,這里油污太重,不然公主都交給奴婢去做?」

「不行!你懂什麼?這件事必須本宮親自來做!」

她倒是想回去,想讓別人做了她承接下這功勞和苦勞!

可夜逐曦是什麼人?

那麼聰明的一個人,那雙黑如濯石的眸子,每次一看她,她就覺得一種無處遁形的感覺,似就能將她一眼看穿……

而她已經做錯事了,不能再惹他生氣了,不是嗎?

想起昨日在冷宮里,他看著她淡漠的眼神。

生氣了是嗎?

如果不是生氣了,為什麼都沒有過來哄她一句。

如果不是生氣了,昨夜為何在書房呆了一宿。

畢竟,他們頭晚,還剛剛做了夫妻之間最親密的事!

雖然,雖然,她真的沒有任何記憶,關于他怎樣狠狠要她,她怎樣在他身下綻放,她一點都記不起,但是,身上歡愛的痕跡是真實的,身體的極致歡愉是真實的。

一想到這里,錦溪臉頰一熱,同時又覺得有些懊惱。

下次,下次一定不能這麼沒用,意亂情迷成那個樣子!

一定要清醒地沉淪。

只是,下次……

下次是幾時?

他在生她的氣,不是嗎?

她知道,他生氣,是應該的!

她懷疑他,還去找鈴鐺質問,給他帶來了麻煩!

白白辜負了他一番好意,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不是嗎?

所以她小小犧牲一下,親手為他做一頓飯菜,不算什麼!

想罷,她眨了眨眼,將委屈咽了回去,輕移蓮步,便朝著掌勺的大廚走了過去,吩咐了幾句,眼角掃過,一抹熟悉的影子撞入她的視線。

是那個鶩顏的婢女,好像是叫什麼弄兒的,此時正拿著蒲扇,一邊扇著小火爐里的火,一邊勾著頭揭開藥罐的蓋子看著。

熬藥?

什麼藥?

她抿了抿唇,收回視線,擺弄著大廚和下人給她切好準備好的食材,然後一股腦的放到了熬湯的砂鍋里,回頭輕瞥一眼,看到弄兒走了出去。

她便快步走到了藥罐那里,揭起蓋子一看。

濃濃地藥味撲鼻而來,錦溪嫌惡地後退了一步。

這藥味,她並不陌生。

做什麼用的,她很清楚。

眸光閃了閃,她緩緩勾起了唇角。

****************

廳里敞亮,圓桌上,四人圍坐。

蔚景抿唇,勾著頭垂下眼簾,身體有些僵硬,也不知道是中毒之後體力尚未恢復,還是頭頂那幾道若有若無的視線……

她不知道是誰的,也懶得去猜!

記憶里,這是第一次,四個人聚在一起吃飯。

是錦溪邀請的,听說,她親自下廚煲了湯。

能吃到一國公主親手煲的湯,倒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蔚景彎了彎唇,低眉順眼地坐在那里。

那夜,她跟凌瀾的關系被夜逐寒識破,她還想,她要如何自處,他們三人要如何相處?

沒想到,就只隔了一日,她就又坐在相府的飯桌上,不僅三人,還四人處在一起。

昨夜,她沒有想到會在夜市遇見夜逐寒。

她更沒有想到,夜逐寒要接她回來!

她一個殘花敗柳,還和他弟弟做了苟且之事,任憑一個正常男人,都會想要殺了她吧!

可夜逐寒沒有,不過,卻也第一次清楚明白、開誠布公地跟她說了一席話。

他說,他當初娶她,本就只是為了掩人耳目,因為他得到消息錦弦要賜婚與他,他不想被人控制,所以緊急找了風月樓的她,只是沒有想到的是,錦弦賜婚給他不成,結果就賜給了他弟弟夜逐曦。

最後,他警告她,過去的事就算了,以後,不該招惹的人,不要招惹,要她時刻記住自己的身份,是右相的夫人!

她剎那間明白了!

她和他無情無愛,有的不過是右相夫人這個頭餃!這個身份!

將她休了,這很簡單,但是他

不會這麼做!

除了他自己所說的,用她掩人耳目,還有就是,這種事傳出去,誰的臉上都掛不住,不光是丟她的臉,他的顏面,也會掃地。

或許,在他看來,她早已是煙花柳巷之人,是不是清白的,他其實根本不在意,那夜的憤怒,或許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又或者,是因為和她‘苟且’的男人是他的弟弟。

終究,他還是原諒了她。

原本,她擔心的就是這件事,好在,這個男人很冷靜!

冷靜得有些可怕!

但是,她的問題,也算是解決了,她總不可能呆在山頂的小屋里一輩子。

所以,他紆尊降貴來接她,她豈有不跟他回來的道理?

微嘆一口氣,她抬起頭,就看到凌瀾正堪堪收回目光,似乎前一刻在看她,又似乎只是對著她的這個方向。

蔚景垂眸彎了彎唇,胸口極快的劃過一抹悶痛。

她不知道,昨夜後來,這個男人回去小屋了沒有?

還是壓根將她忘到了九霄雲外?

如果她不是自己下山去買食物,是不是她餓死了,也會被他無視?

唇邊似乎還沾染著他的氣息,可他的唇,還不知道踫過多少女人?

昨夜出現在山頂的那個女子,還有,現在坐到自己對面的錦溪……

想到這里,她抬起頭,卻不期然的撞上錦溪探究的視線,錦溪似乎怔了怔,然後很自然的別過頭,朝著凌瀾燦然一笑,「二爺,嘗一嘗這湯如何?」

錦溪一手扶起雲袖,一手將瓷罐里的湯匙翻攪了一下,舀起一勺子盛到碗里放在男人面前

今天的更新畢,文文即將進入一個小高.潮,另外等船的孩紙莫急,要循序漸進不是,╭(╯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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