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
「白妃姐姐,瞧你這話說的,明明是你喊打喊殺要殺我,紅口白牙可不能睜眼說瞎話,殿下也只是出手護我,什麼時候打你了?」
那美貌女子顯然也不是省油的燈,三言兩語就戳破了白韻兒裝可憐的戲碼銚。舒愨鵡
步清瀾陰柔臉上的肌肉抖了抖,看向白韻兒的眼底已經有了不耐煩,「不是叫你這兩天不要到本殿面前來嗎?途」
「殿下,我的臉已經不腫了!」白韻兒連忙爬起來,撲到步清瀾面前,抬起頭,滿臉殷切地看著他,「您看,我的臉好了!」
步清瀾隨意低頭一看,果然便見昨晚回來還腫的像顆豬頭的白韻兒那張臉,已然恢復了本來面貌。
只是白皙臉頰上還有淡淡的紅痕,不過在厚厚脂粉的掩飾下,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來。
「姐姐這是將一盒粉都涂到臉上了嗎?」那美貌女子忍不住掩著嘴輕笑,眼中滿是不加掩飾的嘲諷與戲謔。
原本看向白韻兒的眼神已經有所緩和的步清瀾一听這話,眉頭頓時又皺了起來。
他嫌惡地掃一眼白韻兒,極力壓制住心里的厭煩,「本殿還有事要處理!你退下!」
「殿下……」白韻兒不敢相信地看著步清瀾那張英俊卻冷漠的臉,眼里一瞬涌上了淚水。
步清瀾走了幾步,像是又想起了什麼事,他停下,扭頭看白韻兒,「讓你查的事怎麼樣了?」
「回殿下的話——」白韻兒面露驚喜,一臉受寵若驚的表情,但她眼神卻猶疑地瞥向那名美貌女子。
「琳姬,你先下去!」步清瀾淡聲道。
「是,殿下!」那琳姬十分恭順地行了禮,轉身出了門。
臨出門前還含情脈脈地看了步清瀾一眼。
步清瀾被她那勾魂媚眼一撩,頓時全身燥熱難擋,陰柔眼楮一直追隨而去。
白韻兒狠狠瞪著琳姬身影,恨的一口銀牙幾乎都要咬碎。
賤人,竟然敢當著她的面引,誘殿下!
她絕對不會放過這個賤人!
「如何?」步清瀾徑直走到床邊坐下,他問白韻兒。
白韻兒連忙收斂了神色,也柔若無骨地湊過去,努力無視床上的凌亂與氣味。
她坐到步清瀾懷里,一臉柔情似水,「殿下,阿凝她說不認識殿下,是因為她之前落崖時摔傷了腦子,喪失了很多記憶。」
「胡說!」步清瀾聞言卻猛地推開白韻兒,怒道,「她明明還認得步清城!」
「殿下,我的人問過凌陽侯府的人,確實是這麼說的!」白韻兒被推搡在地,一臉委屈道。
「不對!當時她受了那麼重的傷,又是從懸崖墜落,一定是有人救了她!以她的性子,大難不死卻沒來報仇,應當確實是記憶出了問題!那麼,她說不認識本殿……」步清瀾眯了眯眸,眼底一片血色的陰戾。
「殿下的意思是,阿凝她確實不記得了?」白韻兒從地上爬起來,又偎進步清瀾懷里,小心問道。
「應該是有人不想讓她想起來!」步清瀾凝眸道。
「難道是恭王?」白韻兒皺眉,隨即眼楮一亮,「那她豈不是不記得當時……」
步清瀾卻沉了臉色,雖然他的推測已經與事實極為接近,但正因為是猜測,所以步清瀾也很不確定。
而且他在再見到沐凝之後,總覺得她與從前很不一樣,雖然還是一樣的容顏一樣的眉眼。
可是那清冷如霜的眼神與眼中所透出的傲然氣質卻又讓人從心底里感到驚懼。
但是,也正因為此,令步清瀾更加興奮。
以前的沐凝美則美矣,卻像根木頭,沒有絲毫趣味,他們定親那麼久,她連手都不讓他踫一下,更不必說有什麼更深層次的接觸。
她還一直拖著不願成婚,而且還妄想讓他解散東宮,永不納妾。
這也最終導致他對她厭煩透頂,若不是她身
上有至寶雲圖以及蒼炎神珠,他才不會和她虛與委蛇這麼久。
不過如今再見,他卻對她生了完全的興趣,尤其是昨夜那一場歌舞的表演,那風情萬種的回眸以及柔軟不勝衣的腰肢,簡直令他驚艷!
他幾乎迫不及待想要擁她在懷好好寵幸。
只是這丫頭太不識抬舉,不但屢次打傷他派去請她的人,竟然還敢對他下毒。
昨天在中州王府見她回來之後,他渾身就像是有萬只螞蟻嚙咬,痛不欲生。
他知道這定然是她動的手腳,可是他不怪她,誰叫他那麼喜歡她呢!
「殿下?」白韻兒見步清瀾突然擰眉陷入沉思,不由也跟著皺了眉。
只是她心里卻是在計劃著要如何再次取得沐凝的信任。
如果沐凝那個蠢貨真的不記得從前的事,那對她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只要她再像以前那樣接近沐凝,說不定……
白韻兒眼前仿佛出現了另一張俊美非凡的男子面容,那人鳳眼斜睨,笑顏比那枝頭繁花還要耀眼。
「你在想什麼?」步清瀾忽然冷冷發問。
白韻兒猛地驚醒,她連忙掩去眸底那一抹綺思,唇邊綻開嬌笑,「奴是在想,阿凝會現身,是不是因為殿下拿出了那根簪子的緣故?」
「你還有臉說!」步清瀾冷了臉,「你早知道鳳驚鸞是阿凝,還敢派人暗殺她!」
「殿下冤枉奴了,奴真的不知道,當時也只是懷疑,而且奴本意是想抓了她回來的!」白韻兒立即眼淚汪汪委屈道。
「哼!從前的事本殿不管,你給我記好了,沒本殿的命令,不準動她!」
步清瀾冷哼一聲,目中已然沉了寒芒,「若不是你這個蠢貨自作聰明,阿凝怎麼可能會嫁給別的男人!」
「殿下恕罪!」白韻兒立即跪倒在地。
「本殿身上的蠱不能再拖了,這一次必須進靈山,還有,阿凝和雲圖,都只會是本殿的!」步清瀾目中迸出陰狠,他厲聲道。
「是,殿下!」白韻兒抬眸,水盈盈的嫵媚眸子看向步清瀾。
步清瀾眯眼,眼中倏然迸出火熱的光,他突然一把將白韻兒拉了起來,隨即翻身壓倒。
屋子里,霎時傳來女人的嬌笑聲……
屋外,琳姬正站在窗前,她美麗的臉已然狠狠扭曲。
卻說那邊容楚強制壓迫沐凝听他介紹這一次大賽的規則以及參賽隊伍,講了足足半個時辰。
不過這小半個時辰里,容楚可不光是動口,他的手也一刻不閑著,不停在沐凝身上上下其手,惹得沐凝頻頻暴怒。
可是罵又罵不過他,打也打不贏,容大爺的臉皮還厚的要命,到最後沐凝只能裝死。
一直都在那邊打瞌睡的土豪大人不時就要被沐凝一聲尖叫驚醒,大人它撐開眼皮左右看看,發現沒什麼事,就接著耷拉了眼楮小雞啄米般點頭打盹。
後窗外的竹林里,始終有一道身影徘徊不去。
「笨鳥,我說的話你都听見沒有?」容楚看著被他強行抱在懷里的少女,見她正閉著眼,他扯了扯她白玉似的耳珠,問道。
「听見了!」沐凝掀起眼皮,有氣無力回了一句。
「好,我們回去用早膳!」容楚笑吟吟道。
「回哪?」沐凝被容楚拖了起來,她跟在他後面往外走。
「本王府邸!」容楚一手攬著沐凝,一手抄起還在打瞌睡的土豪大人,衣袂翻卷朝外走去。
「你在中州有府邸?」沐凝驚訝道,「那你為什麼還要住到中州王府去?」
「辦事!現在事辦完了,當然還是自己府邸舒適,在那總不至于還有人听牆角。」說這話時,容楚似有若無朝身後看去。
他聲音听似並不大,卻匯聚一線,陡然傳至徘徊在竹林里的容皓遠耳中。
容皓遠頓時紅了臉,他就像是一只偷東西被主人抓到的賊,落荒而逃。
 
容楚淡淡眯了鳳眸,其實他昨晚也知道窗外竹林里有人,只是當時太興奮,又顧惜笨鳥,所以一時無瑕去理會而已。
他倒是沒想到,容皓遠這小子竟然听上癮了!
真是豈有此理!
笨鳥是他一個人的,她所有的美好都只能為他一人綻放,他絕不允許有人膽敢覬覦她!
「你在跟誰說話?有人偷听我們說話?」沐凝見容楚眉目冷厲,她不由也凝眸朝窗外看去。
「走了!」容楚一攬沐凝縴腰,撇了撇嘴,不滿道,「下次不準和比本王年輕的男人來往!」
「你這是承認你老了?」沐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徹底無語。
「本王才不老!本王正值盛年,那些小年輕哪有本王這種風華!」容楚自得地笑。
「個老妖怪!還是自戀的老妖怪!」沐凝嘟嘴,氣哼哼說道。
「再敢罵我老妖怪,小心我像剛才那樣治你!」容楚瞪沐凝。
「……」沐凝趕緊抿緊嘴巴。
葉冰與溥公公跟在兩人身後,俱是臉皮抽搐。
容楚並沒有帶沐凝回他在中州的別院用早膳,而是帶了她去一家百年老字號的店鋪,點了一桌子的特色早點。
「吱!」土豪大人一聞到香氣,大耳朵「唰」地一下豎起,圓睜雙目,頓時也不困了,立馬奮不顧身投身在那一盤水晶蝦餃里。
呼哧呼哧吃的不亦樂乎。
沐凝卻是托著腮,仍然有些漫不經心,她還在想那個困擾她的問題,昨晚那個人到底是誰!
她要不要再去試探一下簡牧塵?
「笨鳥,就算本王的俊美天下無雙,這麼多人看著,你也不用看著本王流口水吧!你這樣本王會害羞的!」容楚一聲調侃打斷了沐凝思緒。
她猛地回神,剛想否認,卻見包括土豪大人在內,葉冰與溥公公都在看著她。
兩人一狐見沐凝看過來,還同時都猛點頭,證明自家王爺並沒有瞎說。
沐凝這才發現,自己眼楮確實一直都凝在容楚面上。
沐凝額頭頓時滑下一排黑線,她什麼時候竟然盯著容楚發起呆了?
當然,沐凝直接無視容楚後面那句話,她會對他流口水?那是不可能滴!
用完早膳,沐凝打算去找軒轅緋,她要鼓動軒轅緋和她一起參賽。
雖然沐凝也知道容楚對魁首勢在必得,找他幫忙帶回紫梧桐就好。
但是對于沐凝來說,不到迫不得已,她不想讓容楚做這件事。
一來,紫梧桐太過稀奇,她也只是有些印象,無法完全形容那到底長什麼模樣。
二來,她很清楚,以容楚的性子,一旦知道她在找紫梧桐,他勢必會逼問她原因。
可是那原因她現在不能說!
所以,沐凝還是決定,求人不如靠自己,只要進入前十,以她的能力,想必並不困難。
「我和你一起去!」容楚知道沐凝打算,恰好他也要去找軒轅斐,于是一路牽著沐凝的手同行。
土豪大人吃飽了又蹲在容楚肩膀打盹。
兩人一路走來,自然吸引眾多視線。
而且沐凝由于剛剛對著容楚犯花痴被發現,正囧得慌,所以一路都在和他鬧別扭。
偏偏容楚不以為意,還不時調,戲兩下,弄得沐凝又氣又惱,真是恨不得沖過去用鞋拔子抽歪容楚那張妖孽臉。
在離不夜城還有一條街的地方,沐凝一行被人攔了下來。
是步清瀾。
沐凝的眼一瞬眯緊,這可真是狹路相逢。
「恭王殿下!」步清瀾先是對容楚拱手行了一禮。
雖然他也是一國太子,但在大乾面前,無異于只是番邦小國。
昨天他也
是被沐凝的態度氣到了,所以才會一時不忿冒犯了容楚。
「步太子!」容楚頷首。
「恭王妃,」步清瀾又轉向沐凝,他雖在極力壓制,但他眼中的熾熱與佔有欲還是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昨晚在不夜城,是本殿的妃子沖撞了恭王妃,今天本殿特地帶了她來向恭王妃賠罪,過來!」
說罷,步清瀾朝身後一聲冷喝,立即有一名紅衣女子低著頭走上前來。
「恭王妃,昨晚是我不對,將恭王妃錯認,冒犯了恭王妃,還請恭王妃恕罪。」白韻兒低眉順眼,恭順說道。
「喔,那你下次可得長點眼楮,可別又冒犯了誰,叫人當場給殺了!」
沐凝看都沒看步清瀾一眼,目光冷冷掃過白韻兒,她的話亦是平平淡淡的語氣,听不出任何情緒。
可是白韻兒听到之後,卻猛地捏緊了手,垂下的眼底閃過憤然。
沐凝這個賤人,這是在諷刺她沒長眼楮?
而且她後半句的意思是說如果她下次再敢冒犯,就殺了她?
這個賤人,她竟然敢這麼囂張!
「是,恭王妃教訓的是。」白韻兒忍了又忍,這才強壓下心頭的嫉恨,恭敬應了。
「為了向恭王妃賠禮,本殿已在秋水樓訂了酒席,還請恭王恭王妃賞臉。」步清瀾的目光一直都凝在沐凝臉上,他也發現了她不但長高了,身形也豐腴了,異常迷人。
而且今日再見,步清瀾還發現沐凝面容嬌女敕,本就清澈的眼中也似含了水光瀲灩。
她整個人都好似一朵初綻的薔薇般嬌艷。
身為老手的他一看就知道,她昨晚定然是經了人事,被滋潤過的。
這讓步清瀾心中頓時火冒三丈,就像是自己心愛的寶貝被人搶走了那般挖心挖肺得難受。
他看向容楚的眼中一時帶了陰戾與嫉恨。
「不必了!本王與王妃還有事!」容楚一口拒絕,此時他神色淡淡的,似乎漫不經心,但他眯起的鳳眼內,卻有凌厲的冷光掠過。
即使沐凝掩飾地很好,但剛剛在乍一見到步清瀾與白韻兒時,她的手分明一抖。
他知道,她在緊張。
而且步清瀾看沐凝的眼神也令容楚生氣,若不是此時身在大街上,容楚定然會取了步清瀾那對討人厭的招子。
「求恭王賞臉!」白韻兒見容楚竟然一口回絕,她臉色一變,立即攔到容楚面前。
或許是沖的太急,她腳下不知被什麼絆了一下,突然整個人都朝容楚懷里撲去。
容楚眉心已然凝起了厭煩,他攬住沐凝縴腰,不動聲色地往後退去,同時廣袖一拂。
一股勁氣拂出,直接將白韻兒踉蹌撲來的身體拂出去老遠。
「啊——」猝不及防之下,白韻兒差點被直接掀翻在地,頓時嚇得她臉色蒼白,一頭冷汗。
沐凝見容楚已經非常不耐煩,此處又是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她擔心步清瀾與白韻兒又想弄什麼ど蛾子。
還有剛剛白韻兒看容楚的眼神讓她心里很不舒服。
賤人就是賤人,看到什麼好的都想搶!
于是她抬頭,扯了扯容楚衣袖,「皇叔哥哥,我們走吧!我渴了,我要喝不夜城的果子漿。」
容楚垂眸,他知道,沐凝只有在緊張或者有求于他的時候才會這樣喚他。
這兩個人一定和她有著非同尋常的關系!
「好,我們去喝果子漿!」容楚親昵地捏了捏沐凝鼻子,眼中滿是寵溺。
「說了不準捏我鼻子!」沐凝去拍他大手,一邊聳了聳漂亮的鼻子,清麗大眼中含了不耐煩。
「你長的這麼丑,再不捏捏,鼻子就要塌了!」容楚勾唇壞笑。
「老妖怪,你再敢說我長的丑,我就讓土豪大人在你臉上畫地圖!」沐凝氣憤道。
「吱吱吱!」腦袋都快垂到
腳上去的土豪大人突然听到大人它的名字被提及,頓時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兩只綠眼滴溜溜直轉,剛剛阿凝是要大人它在哪里畫地圖來著。
「咚!」容楚一個暴栗猛地敲在了土豪大人腦門上,沒好氣道,「你敢在爺臉上畫地圖,爺立馬扒了你這層皮做微博!」
「吱吱吱!」土豪大人立即笑眯了一對狐狸眼,抓住容楚手指「mua∼mua~mua~」一下連親好幾口。
一臉的馬屁相。
沐凝頓時朝天翻了個白眼,果然有什麼主子就有什麼樣的愛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