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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說的是對的,它真的可以讓我飄飄欲仙。姐,謝謝你!」
這是短信內容,可是高瑾叫卻一頭霧水,沒有不清楚許微說的是什麼意思。
抬眸,一臉茫然的看著兩位警察,「抱歉,我不是很明白。」
其中一位警察淡然的抿唇一笑,一雙精睿的雙眸直直的盯著高瑾︰「高小姐,這是許小姐發給你的短信,你怎麼會不明白呢?」
「什麼?!」高瑾大驚,「我沒有收到過微微的這條短信,我真的沒有收到過。」突然之間,似是想到了什麼,一個轉身,尋著自己的手機,「手機呢,我的手機呢?」
當她從包里拿出手機,在看到未讀短信里,確實有許微發過來的這條短信時,整個人怔往了。
短信的收接時間正好是許跳樓的那會功夫,也就是說,許微是在發了這條短信給她之後才跳下來的。
可是,為什麼?
她為什麼在發這麼一條短信給她?
她短信里指的那個「它」又是什麼東西?
高瑾叫完全的一頭霧水,一片茫然,完全不知所措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微微什麼時候給我發的短信。」
「嗯,」剛才的那位警察輕聲的潤了下喉嚨,一臉嚴肅的看著高瑾,「高小姐,你知道許小姐是何死因嗎?」
高瑾搖頭。
「吸毒過多,導至精神恍惚。」
「吸毒?」高瑾瞪大了雙眸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警察,「不可能!微微不可能吸毒的。她跟我通電話的時候,她說話清晰,條理清楚,怎麼可能吸毒,精神恍惚。」
「呵!」那位警察輕笑一聲,一雙精銳的眸子如同雷達般的瞄射著高瑾,「高小姐,你剛才不還說她聲音不正常,含糊不清,說話斷續嗎?怎麼這會又是說話清晰,條理清楚了?高小姐,我應該相信你說的哪句話?」
高瑾的臉色微微的僵了一下,立馬為自己解釋道︰「剛開始的時候是挺正常的,但是說著說著,說到後面就有些含糊不清了。但是,我敢肯定,微微不可能吸毒的。我們姐妹感情向來好,什麼話都說,她有什麼事情都跟我說的。而且,如果她吸毒的話,怎麼工作上班?她是在江氏集團上班的。」
「高小姐,你的情況,我們已經詳細問過醫生了,醫生說你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只是受了輕嚇而已。為了能夠更好的將許小姐的事情調查清楚,還請高小姐隨我們走一趟。還請高小姐配合我們的調查工作。」警察很是專業而又嚴肅的看著高瑾說道。
「可以,不過,我在先給律師打個電話。」高瑾面無表情的看著那位警察說道。
「可以,沒問題,我們等你。」
殯儀館
許微的父母已經從鄉下趕過來了,在看到放在冰櫃里的女兒時,倆老嚎啕大器。
「微微啊,女兒啊,怎麼會這樣的啊!怎麼會這樣的啊!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說沒有就沒有了啊!怎麼會無緣無故的跳樓啊!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啊!」
許母跪在地上,老淚縱橫,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倆老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沒有兒子,可以說對這個女兒寄了很大的希望的,什麼事情都指望著她的。可是現在好了,就成這麼一具冷冰冰的尸體了,這讓倆老如何接受啊!
「警察同志啊,我女兒是不會跳樓的,是不是被人給推下樓的啊!你們一定要給我們倆老作主啊,一定要把那個害死我女兒的人給找出來,然後槍斃了!」跪在地上的許母,一邊流著老淚,一邊緊緊的抓著跟著他們進過的警察的衣角,死死的不肯松手。
他們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啊,怎麼就這麼白發人送黑發人了呢?
這讓他們老倆口以後可怎麼活啊!
許父雖然不如許母那般的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不過也是在抹淚。
「兩位如果確定無誤的話,隨我們去作一份筆錄吧。放心吧,這件事我們會查的,不過有些事情,還是需要跟你們了解一下情況的。」跟著兩老進來的警察很是客氣的對著兩位老人說道。
「微微啊,小微啊,你怎麼就這麼忍心拋下我和你爸不管啊!你讓我和爸以後可怎麼活啊!」
許母看著許微的尸體除了哭,只會哭。
「老伴啊老伴,別這樣了,我們听警察的話,配合他們工作。相信他們一定會替微微作主,找到殺害微微的凶手的。」許父拉著許母,忍著受勸著,離開了冰庫。
許父和許回跟著警察來到警局的時候,高瑾的律師也正好到了。
「姑姑,姑夫?」高瑾在看到許父和許母的時候,先是微微的錯愕了一下,錯愕過後一臉傷心的看著倆老,「姑姑,姑父,對不起啊!我……微微的事情,我……」
「你是怎麼照顧小微的啊,我把小微交到你手上,讓你好好的照顧著她,你就是這麼照顧她的嗎?你對得起我啊,對得起我啊!我就小微這麼一個女兒啊,你就這麼把她給弄沒了?你這個女人心腸怎麼這麼狠啊!怎麼就這麼狠啊!」許母一見著高瑾,撲上去,揪著高瑾就是又踢又打的,恨不得把她給撕了一樣。
「姑姑,你別這樣,我也不想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姑姑,我真的有好好的照顧著微微的,姑姑……」
「啪!」許母直接一個巴掌重得的甩在了高瑾的臉上,一臉咬牙切齒的瞪視著她,「呸!我就不應該听你的話,把小微給人!你到底安的什麼心啊!啊?你自己從小不學好也就算了,你干嘛還在把我的小微給帶壞啊?你小小年紀不學好,成天的跟著男人廝混,結果混了個大肚子回來,那個孩子呢?啊!那個孩子呢?現在在哪里?高瑾,你說你怎麼就這麼學不好啊?啊!我就不應該把小微交給你啊,是我害了小微啊,讓她跟著你個不要臉,不知羞的下作女人!」
許母捶胸頓足的嘶叫著,如果不是警察與許父拉著,一定不止給高瑾一個巴掌,還會多甩她向個巴掌的。
「警察同志,我告訴你,我女兒的死就一定跟這個女人有關。我告訴你,我女兒就一定是被她給帶壞的,你們審問她,重重的審問她,一定能問出結果來的。我女兒一定是被她帶壞,害死的!我真是後悔啊,當初為什麼在收留你,現在卻是讓你害死了小微!為什麼死的人不是你,不是你!你怎麼不去死?不去死!」
許母撕心裂肺的朝著高瑾喊道。
「高小姐,你可以起訴她對你人身攻擊還有惡意毀謗!」律師在一旁一臉專業的對著高瑾說道。
「起訴我?告我?」一听律師的話,許母來勁了,直接從許父和警察的手里鑽月兌出來,朝著高瑾左右開弓,直接就是「啪啪」兩個巴掌,「要不是我從小收養你,你能長這麼大?死丫頭,我告訴你,最好小微的事情跟你沒關,要不然,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姑姑,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反正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也沒有做對不起微微的事情。微微會走上這條路,不是我想的,也不是我願意的。我沒有什麼要說的,你打也打夠了,罵也罵夠了。我還有其他的事情在做,就不陪你了。陳律師,我們去做筆錄。」高勤一臉面無表情的對著許母說道,然後又轉眸對著跟自己一起進來的律師說道。
「跟我來。」一位警察帶著兩人進房間做筆錄。
許母依舊在高瑾的身後大聲的嚎叫著︰「死丫頭,你個沒良心的死丫頭,怎麼死的人不是你啊,不是你啊。為什麼是我的小微。小微啊……」
然後繼續哭的一臉的慘絕人寰。
……
醫院
丁寧剛替江川辦好出院手續,權叔便到了。
「少爺,少女乃女乃。」權叔接過丁寧手里拎著的小包。
「謝謝權叔。」丁寧樂呵呵的謝著老權。
老權憨直一笑。
「走,寶貝兒,我們回家。」江先生一臉微笑,十分好心情的右手一摟自個女人的腰,走出房病門口。
「你小心點,左手少動,知道沒?」江太太很不放心的看一眼笑的花枝招展的男人,叮囑著。
「寶貝兒,有你盯著,我哪敢動?」男人繼續笑的一臉桃花燦爛。
江太太盯他一眼。
朝著電梯走去。
「寧寶。」三人剛走到電梯口,便是見著丁淨初扶著許思雅站在電梯口等著電梯。
見著丁寧走來,丁淨初微笑關喚著她。
「姐。」許思雅亦是一臉樂呵呵的叫著丁寧,然後視線落在了右手很是親密的摟著丁寧,身著一身迷彩作訓服的江川身上,一臉八卦中帶著好奇的說道,「姐,不介紹一下啊?」
丁淨初轉眸細細的打量著江川,精深的眼眸沒有任何的波動,相對于許思雅的八卦與好奇,丁淨初顯的十分的冷沉與淡然,並沒有因為江川與丁寧之間的親密舉動而有所訝異。然後視線轉向丁寧,等著她的出聲介紹。
丁寧輕吸一口氣,又長長的舒出。
「媽,我是江川,寧寧的丈夫。」
丁寧還沒出聲,江川便是松開了摟著她腰際的右手,朝著丁淨初一臉肅然而又正色的說道。
「喲,原來是姐夫啊!」丁淨初還沒出聲,許思雅一聲歡雀的叫了起來,用著一只腳一跳一跳的越過丁淨初,跳到江川與丁寧面前,朝著江川的伸出右手,「姐夫你好,我是我姐的妹妹,許思雅。爹地媽咪都叫我雅雅,你也可以這麼叫我的。」
「你好。」伸出右手,很是客氣的與許思雅一握。
「你腳好點沒?」丁寧看著許思雅,一臉沉色的問道,「怎麼這麼不小心?」
沒有提到昨昨天早上兩人的見面,而是順著丁淨初的說話問著許思雅。
許思雅有些不好意思的伸手一撓自己的頭發,一臉尷尬又拐扭的看著丁寧,悻悻然的說道︰「那個,小事,只是崴了一下而已。醫生說沒什麼大問題了,可以出院了。姐夫是怎麼了?」
許思雅骨碌碌的雙眸好奇又好動的從丁寧的身上再一次移動江川身上,似乎對于江川更加有興趣。
丁淨初沒有說話,就連剛才江川喚她一聲「媽」,她也沒有應聲,只是用著淡淡然的一臉發似置身事世般的眼神看一眼江川,然後轉眸看著丁寧。
「寧寶,有空的話,多回來住幾天。這鬼丫頭一天到晚的在我面前說道著你。」邊說邊伸手戳了戳許思雅的額頭,滿臉的寵溺。
「再看吧,我現在抽不出時間來。」丁寧依舊不咸不淡的應著。
「姐,姐,」許思雅很是親膩的一挽丁寧的手臂,很是親密的說道,「其實媽咪只是用我當借口而已,其實是她想多見見你。媽咪這人就是這樣,明明心里想你想的不行吧,卻又在嘴巴上硬扛著。姐,不然你和姐夫跟我們一起回去唄。我這麼久沒見你,就想跟你好好的說說話,聊聊天呢。媽咪更喜歡照顧你,還有你肚子里的小寶寶。姐夫,你說可以嗎?」
轉眸,一臉期待的看著江川,水靈靈的雙眸滿滿的帶關濃濃的訖求,希望江川答應。
丁淨初很是難得的看向江川,依舊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的波動了一下眼眸。
江川轉眸看著丁寧,一臉柔和的說道︰「寶貝兒,你自己決定。」
丁寧抿唇一笑,略顯有些歉意的看著丁淨初與許思雅,平靜而又淡然的說道︰「算了,以後再說吧。我好些天沒回家了,家里人惦記著,想著。所以,就不去打擾你們了,我們還是先回家了。」
家和家里人兩個詞很明顯的將丁淨初與許思雅劃在了外面。
丁淨初看著丁寧的眼眸里劃過一抹失落的苦澀,而許思雅則是一臉的失望,「姐,我和媽咪也是你的家人。」微微的嘟著嘴巴,說的一臉的不甘心。
「電梯來了。」丁寧不想再就這個問題糾纏下去,于是轉移了話題,扶著自己男人進電梯,「小心點,別踫著傷口。」
「呵。」江川一聲輕笑。
丁淨初扶著一跳一跳的許思雅進電梯,老權是最後一個進電梯的。然後按了電梯的關門鍵。
電梯在下降,不過電梯內卻是誰也沒有說話,一時之間氣氛有些冷沉,有些僵硬。
丁寧能感覺出來,對于江川,丁淨初的態度很是淡漠,似乎不太喜歡他。
心中冷笑,笑話了。你有什麼資格擺這個態度?
自己的男人,自己喜歡就行了,要別人喜歡做什麼?
想著,下意識的往他的懷里靠了靠。
江川淺淺的一勾唇,摟著她的右手微微的加重了些許力道。又豈會不清楚自己小女人的那點小心思。
電梯很快到一樓,停下,開門。
出電梯,朝著醫院的大門走去。
「夫人,」見著丁寧初,等在門口的阿忠很是恭敬的喚著,然後又朝著丁寧與許思雅喚了一聲「小姐」。
丁寧沒有應聲,反正她也沒拿自己是他們家的小姐當過。
「江……」丁淨初彎腰正欲上車之際,突然之間直起身子,不感不淡又有些不太確定的喚著江川的姓。
「媽,江川。」同樣正彎腰欲上車的江川在听到丁淨初的聲音後,直起身子,轉身一臉肅然的看著丁淨初,再一次報出自己的名字,還是尊敬的喚了她一聲「媽」。
丁淨初淡然的一點頭,「江川,方便嗎?借用你幾分鐘的時間,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方便。」江川點頭,臉上依然揚著敬意。
「去那邊。」丁淨初指了指不過處一個比較空曠沒什麼人的位置。
「說什麼?」丁寧一臉緊張的看著她,欲跟著一起去。
江川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乖,在車上等我。」
「大川……」
「媽把你這個大個女兒都給我了,跟我說幾句話,也是很正常的。丈母娘跟女婿之間的話呢,就好似婆婆跟媳婦之間的話題是一樣的。乖了,听話,在車上等我,嗯?」聲音輕輕柔柔的哄著她。
丁寧張了張嘴,看一眼他,再轉眸用著很是復雜的眼神看著丁淨初,足足有十秒鐘的功夫。然後點了點頭,「嗯,我在車上等你。」說完,上車。
「媽,您先請。」江川對著丁淨初秀女乃是尊敬的做了個請的手勢。
丁淨初沉沉的看一眼他,再透過車窗玻璃看一眼車內的丁寧,這才邁朝著她說的那個方向走去。
江川邁步跟上。
「姐,姐,開門,開門。」見著丁淨初與江川走遠了,許思雅敲響了車門。
丁淨的拉開車門,「怎麼了?」
許思雅坐上去,一臉神秘的看著前方的丁淨初與江川,對著丁淨說道︰「姐,你說媽咪會跟姐夫說什麼呢?我挺好奇的呢。哎,還有,還有,姐,我姐夫到底受了什麼傷啊?我看你緊張的,好像是很嚴重的傷似的。還有啊,我姐夫是軍人嗎?」
問題一個接著一個,每一個都是那麼的好奇。
坐在前面的老權下意識的戳了下眉頭。
少女乃女乃的這個妹妹,話還真是非一般的多。視線一直落在前方交談著的丁淨初與江川的身上。
丁寧的視線一直透過前面的擋風玻璃,緊緊落在交談的兩人身上。
丁淨初的臉上依然保持著慣有的優雅與高貴,不見有變化。
至于江川,依然還是保持著對丁淨初淺淺的敬重,只是時不時的點了下頭,彎了彎唇角。因為隔的太遠,無法听到他們之間的談話內容,只能遠遠的觀察著他們臉上的表情。
不過兩人臉上的表情都沒有一絲半點的變化。到底什麼個情況?
到底她跟大川在說些什麼?
丁寧一邊注視著前面的兩人,一邊了沒有落下許思雅的那一個接著一個的問題。
要這一刻,丁寧不得不佩服自己,原來她也可以這麼厲害的一心二用,既在注視著丁淨初與江川,還能半點不含糊的回答了許思雅的問題。
許思雅的問題剛才一問,丁寧便是毫不猶豫的回答了︰「自己的親人受傷,不管是大傷小傷,都會很緊張的。你看,你崴到腳了,她不也很緊張嗎?你姐夫是軍人。」
「哦,哦,」許思雅略顯有些興奮的點了點頭︰「那我姐夫是什麼軍種的?」
「那還真不是很清楚的,」丁寧一臉淡淡然的說道,「我從來不過問他工作上的事情的,他的工作注定了特殊性,不是我該過問的。我只要照顧好他的人就行了,其他的我都不管的。」
許思雅轉眸,一眨不眨的看著她,淺淺的一咧嘴,「姐,你這麼相信姐夫的啊。」
丁寧勾唇一笑︰「當然,家人之間本來就應該相到信任,沒有任何猜忌的。」
「呵,呵呵。」許思雅笑了笑。
然後便是見著丁淨初與江川聊完了,兩人依然臉上保持著之前的表情,朝著這邊走來。
丁淨初敲了敲許思雅坐的後車座的車窗,「雅雅,下來了,我們該回去了。」
許思雅打開車門,丁淨初伸手扶她下車,對著坐在車內的丁寧一臉慈愛的說道︰「寧寶,不管任何時候,我都是你媽,你都是我的寧寶。媽隨時歡迎你回家,媽永遠不會傷害你。自己小心點,照顧好自己。」
說著便是扶著許思雅下車,朝著自己的車走去。
江川彎身上車,丁寧彎身替他系好安全帶。
「權叔,開車,回家吧。」江川對著前面的老權說道。
「哎,好的,少爺。」老權啟動車子,前駛。
「她跟你說什麼了?」丁寧抬眸,閃閃的望著他問道。
她剛才說的那話,怎麼听著都覺的好像有另外的意思。什麼叫「媽永遠不會傷害你」,還「自己小心,照顧好自己」。這都什麼話,就好似她不會傷害自己,大川就會傷害自己似的。
大川會傷害她?
笑話,他怎麼可能會傷害她呢?他疼她,寵她都快寵上天了,怎麼可能會傷害她?
如果這話是十五年前的丁淨初說的,如果這十五年來,她從來都沒有拋棄過她。那麼她說這話,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相信的。但是,現在,已經不再是十五年前了。現在的她也不再是十五年前那個疼愛她的媽了,而現在的丁寧也不再是十五前面的那個丁寧了。
她就算懷疑任何一個人的話,也不會懷疑他的話。
相信一個人,靠的不是眼楮而是心。
這話是江納海告訴她的,而她也是深信不疑的。
右手一伸,將她摟進自己的懷里,左手小心翼翼的執起她的小手,與之相扣。唇角噙著一抹淡淡的淺笑,夾雜著無盡的寵溺。然後右手拇指一撫她的臉頰,和聲說道︰「沒什麼,就是跟我說了一些要對你好之類的話。她覺的自己有愧于你,沒盡到一個母親的責任,關心你,照顧你。所以才會讓你與她產生了一定的隔閡,現在就是希望我好好的疼你,不能讓你受到傷害。」
「就這樣?」丁寧半信半疑的看著他。
江川點頭,「就這樣,不然你以為該是怎麼樣的?嗯?」
丁寧沒有接話,只是用著漂亮而又靈動的雙眸一眨不眨的看著他,欲從他的眼楮里看出一些什麼來。但是,他的眼楮一片明亮又清澈,除了對她的寵溺那就是對她的疼愛,再無其他。
見此,丁寧沒再說什麼了,抿了抿唇,偎在他的懷里,由著他抱著自己。
「睡會,到了我叫你。」撫了撫她的肚子,輕聲說道。
「哦。」輕聲一聲,窩在他的懷里,閉目養神中。
而江川的臉上則是浮起了一抹深沉的陰晦。
丁淨初跟他說的自然不可能是這些話的,甚至還直接把話挑明了,丁寧嫁給她,進入他們江家,不是她樂願的。因為他無法給她一個安定又可以讓她安心的生活。他的工作特殊性,她根本就不可能像其他人那般的過著正常人的夫妻生活。
就好似這次,他一離開就是一個多月。她不僅要擔心他,還得要顧著他的感受,就算懷著孩子,身體有何不適也不想讓他知道,生怕影響他的工作。而他帶給她的是什麼?是讓她擔心與心急,還有害怕。
雖然不知道他受的是什麼傷,是怎麼受傷的,但是那天晚上寧寶那慌亂而又無助的表情還有眼神,都讓她這個當媽的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所以,丁淨初的態度很明顯,如果可以,希望他放手,可以讓她的寧寶去尋一份正常人的普通生活。
江川自然不可能會答應的。
這是他的女人,是他的寶貝老婆,是他這輩子活了三十三個年頭好不容易才愛上的小女人,是他兒子的媽。怎麼可能說放手就放手,說離開就離開?
當是跟她一樣?說拋棄就拋棄?說不要這個女兒就不要這個女兒,這些年來不管不顧,一回來就說讓他放開她的女兒?
笑話了去了。
他江川是那種人嗎?是那種你說讓他放手他就放手的人嗎?
他承諾過她,這一輩子都不會放手,這一輩子都疼她,寵她,愛著她,不會再讓她受一點的委屈。江家的人說話從來算話,絕不會放空白支票的。這個老婆,這輩子都不會放手的。
所以,對于他的態度,丁淨初很不滿意,也很悅。
然後,就朝著丁寧說了那麼一翻話。
其實江川完全可以跟丁寧說出丁淨初的原意的,但是他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不為別的,只是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再一次傷心,對那個媽失望而已。
寶貝兒,老公說過的,這輩子都不會丟下你的,一定說到做到。一定加倍的疼你,放心,你這輩子都是江川的老婆,大小剛的媽。愛你們。
摟著她在懷里,自己也眯上了眼楮小憩。
軍區大院
曾媽正在廚房里忙著,大川的寧寧要一起回來了,一個受傷,一個懷孕,兩個都必須的好好的補補。這幾天可把寶貝金蛋給累的不輕了,挺著個大肚子,還得照顧著一個傷員。一定很辛苦的,回來,一定得好好的補補,不能再讓她受累了。
昨天上江川打電話回來說今天出院回來後,今天一大早的,曾媽便是出去買菜,然後回來洗啊,炖啊,悶啊。反正就是小倆口喜歡吃的全都給準備了個齊全,就等著老權把小倆口接回來後,跟祖宗似的照顧著他們了。
這幾天放假,江納海在家里,熊孩子也在家里。誰都沒有出去,就在家里恭候著小倆口的回來。不過就是文靜沒在家,好像要忙的事情很多。
就連白戰也蹭到了江家來,這會正與江和平下著棋。
江川受傷的事,白戰也是知道的。江川手上的事情也就由白楊接手了,所以這些天,白楊就忙的夠嗆了。
也幸好海棠與司馬追風婆媳倆還沒回來,這白楊才會有那麼多的時間與精力去忙。
「老東西,我家那孫媳婦有沒有跟你家丫頭說起,她和海棠什麼時候回來?」一提到海棠與司馬追風,白戰抬眸問著江和平。
江和平盯他一眼︰「你也說了,那是你家孫媳婦,這個問題你好意思來問我?」
白戰伸手爬了下自己那一頭白花花的頭發,略顯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江和平︰「那什麼,我有好些天沒接到司馬丫頭的電話了,我都不知道她現在和海棠到底什麼個情況了?那什麼,這丫頭不是跟你家丫頭感情好嘛,我這不是想著,她和海棠要是回來,那一定會跟你家丫頭說的。而且,這指不定的還會先來你這老東西的家。」
一說到這個吧,白戰的有些氣呼呼的樣子了。
格老子的,都是那個不孝子給害的。要不是那不孝子給惹出來的事,他的大孫子和孫媳婦,能不往自己家回,卻偏偏喜歡往這老東西的家跑?
氣死他了,氣死他了!
江和平冷不拎丁的瞟了他一眼︰「你還真說對了,絕對不是指不定的事情,而是肯定的事情。海棠和司馬丫頭要是回來了,大楊肯定得帶著她們來我家。誰讓你個老東西,這麼沒用,連個兒子都教不好!江納海那混球不接老子的槍桿是讓老子覺的他很混,不過就這一點,老子還真是替自個兒子自豪的。」
江和平說的是大實話,說的白戰是一個字都接不上來。除了重重的拍了下自己的腦門,悶哼哼的生一頓氣之外,還真就拿江平和沒辦法,只是硬生生的被他說了去。
誰讓他教子無方呢?
「爸,很難得嘛,你兒子我終于入了您的法眼了,能讓您老感到自豪,真是我十二萬分的榮幸。」江納海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站在了江和平的身後,一臉終于「苦盡甘來,俏媳婦熬成婆」的看著江和平。
「你要是當初能接過老子手里的槍桿,老子還會更自豪!」江和平冷冷的碎了他一眼。
「爺爺,爺爺,你快來啊,快來看啊,出事了,出事了!」突然之間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的江小柔朝著江納海大聲的喊著。
不止江納海被她的話給驚到了,就連江和平與白戰也被微微的嚇了一跳。趕緊的朝著江小柔那邊走去。
「出什麼事了,出什麼事了?不是寧寧有事吧?啊?」廚房里,正幫著曾媽的水清秀也被熊孩子的話給引出來的,急急的走出廚房。當然,是曾媽扶著她出來的。
電視里,正播著放許微跳樓的新聞。
主播說︰今早某某小區,一年輕女子跳樓輕生,搶救無效死亡。然後是的放出了許微的照片。
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里挖來的,那張照片竟然是許微摔在高瑾車上,瞪著眼楮盯著車內的高瑾,笑的一臉詭異而又駭人的照片。
至于高瑾,那自然是嚇的六神無主的驚慌失措。然後便是的記者要采訪著小區居民有關許微跳樓的更多消息。
「爺爺,爺爺,她不就是咱公司里的那個垂涎爸爸的蠢女人嗎?怎麼會突然之間跳樓死了啊?」江小柔手指指著電視機,一臉茫然不解的問著江納海。
江納海眉頭擰了一下,看到許微跳樓然後死亡,他著實也是給怔了一下。
「大海,這是你公司的員工?」水清秀看一眼電視機,問著江納海,然後視線落在了那嚇的一臉慘白,六神無主的高瑾身上,「是她?」
「誰?」江和平與江納海很一致的轉眸看著水清秀,江和平一臉肅穆的看著她問道︰「你認識?」
水清秀搖了搖頭,「不認識。」
小柔雖然懂事,便是關于高瑾的事情,還是不方便在一個小孩子面的說起的。
「大海,這事會不會對公司會不會有什麼影響?」水清秀轉移話題,問著江納海。
江納海搖了搖頭︰「沒事,媽,不用擔心。一個禮拜前,她已經離職了。再說了,她出事也不是在公司里出事的,這事與公司沒什麼關系。就算警察來查問,那我們配合他們工作,提供他們需要的資料就行了。不是什麼大事。」安慰著自己的老媽。
「那也是,反正別有事就行了。小曾,我們繼續回廚房去。」
「哎,好。」曾媽扶著她重新回了廚房。
院子里傳來了汽車車,然後傳來丁寧的聲音。
「爺爺,女乃女乃,爸媽,小柔,我們回來了。」
熊孩子十分懂事的關了電視,一個撒腿朝著院子跑去,「小娘,我想死你了。我想死大小剛了。啊啊,小娘,我有多久沒見著你了,我怎麼覺著著有好幾個年頭了呢,小娘。你好嗎?咱家大小剛好嗎?哎呀,小娘,你怎麼瘦了呢?哎呀,不行不行,你不可以瘦的哇,你肚子里還有大小剛呢,你怎麼可以瘦呢?來來來,小娘,你小心點,我們回家了,進屋了。曾女乃女乃給你和大小剛準備了好多好吃的,一定在把你這瘦下去的肉肉給補回來。」
話嘮熊孩子,就這麼「得得得」的說著話,很是有孝心的小心翼翼的扶著自個小娘,直接忽視了受傷的親爸。就好似小娘才是那個受了大傷的殘廢,而不是親爸。
對于熊孩子無限量的過度的熱情,小娘表示除了無語只能接受。然後就這麼由著熊孩子把她當重點保護對像一般的扶著她進屋。
「寶貝金蛋,孫媳婦,你可回來了!來來來,快坐,快坐下。小曾小曾,趕緊把炖好的湯端過來給咱家的寶貝金蛋,可不能讓她餓著肚子。」水清秀一臉樂呵呵的看著丁寧,直表現出一副「望穿秋水」般的夸張表情。
「曾女乃女乃,曾女乃女乃,我去,我去!我去給小娘端。」熊孩子以最快的速度朝著廚房跑去。
「爺爺,女乃女乃,白爺爺,爸。」丁寧一一的喚著人,然後沒見著文靜,「我媽呢,沒在家啊?」
「嗯,你媽部隊有事,這兩天忙著。」江納海回著她。
「哦,」丁寧輕應,估計是因為大川受傷的事忙著吧。
「孫媳婦,這肚子好像又凸了點出來了嘛。」水清秀雙眸直勾勾的盯著丁寧的肚子。
「嗯,」丁寧笑嘻嘻的點了點頭。
「大川,坐。」終于,傷殘人士大川同志被人關注了,是最高首長江和平,「怎麼樣,傷沒事吧?」
「爺爺,放心,沒事!你孫子身體壯著呢。」江川拍了拍自己的右肩。
「你小心點,別踫著傷口。」丁寧趕緊過去制止了他拍肩的動作,一臉的擔憂。
「這是右望,受傷的是左肩。」江川勾唇眯眼淺笑著看著她。
丁寧盯他一眼,這才松開自己的手。
「小娘,喝湯。」
「來,大川,這是你的。」
熊孩子與曾媽一人捧著一碗出來,遞給兩人。
兩人對視一笑,接過。
……
下午四點,老白忙完了事情,準備回自己的單身宿舍。
手機響起。
掏出手機看一眼,司馬追風來電。
「追風。」
「你在哪呢?」耳邊傳來司馬追風輕輕淺淺,柔和軟膩一的聲音。
「在部隊,準備回宿舍。」
「回家唄,我和媽在家等你呢!」
「你們回來了?!」
------題外話------
大俠回來了,老白的苦日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