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優完全不知道什麼情況,便是結結實實的挨了陌母的一記耳光。一個踉蹌往後跌去,後背便是撞在了身後的桌角上,疼的她眼淚直流。
陌父整個人怔在了當場,看著手機里的那段視頻,一時之間就好似被人釘了釘子點了穴一般,完全不知道該做何反應了。而陌爵則是眉頭深深的擰著了一股繩,拿著手機的右手指關節發白,眼眸里劃過一抹陰深狠戾。
「阿姨,阿姨,發生什麼事了?我……」蘇曉優一手撫著被陌母甩了一個巴掌的左側臉頰,含淚疑惑不解的看著陌母,萬般委屈又惹人憐疼的樣子。
如果換成之前,陌父陌母一定會很心疼她的,但是在看到這一段蘇曉優無恥不要臉還下賤的視頻後,兩人都恨不得從來沒有收養過這頭白眼狼。
視頻,就是那一段一年前在國外某個酒吧的三號包廂里,醉酒後的陌爵不著一物,然後蘇曉優對他做著猥瑣令人作惡的動作。而她的臉上則是一臉的向往與享受,雖然也有一抹隱隱的驚慌,但是更多的則是欣喜。
陌爵從來都不知道,這個他從小疼愛的妹妹,當親妹妹一樣疼愛的人,竟然會對他做出這等齷齪又無恥還惡心的事情。
「我打死你個不要臉的東西!」終于,陌父也反應回神過來了,直接一個巴掌過去還不解氣,抬起腿就是朝著蘇曉優踢去。臉上再沒有了往日慈父的樣子,有的只是厭惡與憎恨。
「小賤人,枉我們看你無依無靠,收養你,視你如親生女兒一樣。給你好吃的,好住的,還供你讀完大學。你就這麼回報我們?不要臉,下賤!」陌母只要一想到那視頻,便是覺的跟吞了一只蒼蠅似的,說不出來的惡心。然後抬手,雙手並用,對著蘇曉優半點不留情的怒打著。
「夠了!」蘇曉優雙手護著自己的頭,終于在陌母的狂打中,一聲怒吼。
然後陌母一怔,想不到蘇曉優會這麼怒吼,雙手停于半空中,一臉愕然的看著蘇曉優。
蘇曉優往後退開兩步,與陌母之間拉開一些距離,抹一眼因為疼痛而流下的眼淚,面無表情的看著陌父陌母,一臉痛苦的說道︰「陌叔叔,阿姨,我很感激你們收養我,疼愛我,讓我有一個家的感覺……」
「那你還這麼對我們?!」蘇曉優的話還沒說完,直接被陌母打斷,陌母一臉憤然又憎惡的瞪視著我她,「你就這麼回報我們?啊!」
「阿姨,我到底做了什麼事情,讓你和叔叔這麼生氣?」蘇曉優深吸一口氣,視線在陌父與陌母之間徘徊著,眼眸里盡是滿滿的不解。只是心里卻有一股不好的預感,特別還是剛才在禮堂上,播放的那兩句安可心說的話。雖然安可心同樣臉色一片慘白,但是,她的預感告訴她,陌父陌母的生氣一定與安可心有關。盡管此刻,陌爵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說話,但是他此刻那死寂一般的眼神,卻告訴她,他十分生氣。
這麼多年的相處,蘇曉優是了解陌爵這個哥哥的,他越是不說話,眼神越是深沉,表示他越是生氣。而他生氣的後果,會如何,她心慌不敢想像。
「做了什麼事情?!」陌母憤憤然的瞪著她,然後直接將手機往她面前一遞,「你倒是告訴我們,你做了什麼事情?啊!蘇曉優,你怎麼這麼無恥,這麼下賤?你到底隨了誰啊?竟然做這麼齷齪下賤的事情!」
蘇曉優整個人僵住了,瞪大了雙眸一眨不眨的看著手機上的視頻,滿滿的不可置信又驚慌失恐。
怎麼會這樣?
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會有這段視頻?
下意識的抬眸,朝著陌爵望去,他的手里依然還捏著手機,只是指切泛白。他的臉然還是那麼的難看,寂靜如死灰一般,只是他的眼神里卻再沒有了以往那就份對她的疼愛與親切,而是濃濃的滿滿的討厭與憎惡,還有一抹恨。
是的,恨!
恨她的惡心與齷齪。
怎麼都沒想到,這個他從小疼愛的妹妹,竟然會對他做出這等惡心又齷齪的事來。
「哥,哥,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不是你看到的這樣的。」蘇曉優心急了,也心慌了。如果說剛才她是因為被陌父陌母的怒意嚇到了,那麼這一會,她是被陌爵的冷漠與疏離給驚到了。
她不要他疏離她,不要他厭惡她,不要他不討厭她。
「一定是安可心,對,一定是她。」腦子里唯一閃過的就是安可心那張猙獰又讓她心慌的臉,對著陌爵急急的說道,「是她,是她陷害我的。哥,你千萬別被她騙了。她根本就不是真心愛你的,她心里的那個男人不是你,是司馬聿。是她親口承認告訴我的,她喜歡司馬聿,從高中的時候她就喜歡司馬聿。她之所以跟你在一起,只是因為寂陌,並不是因為喜歡你。哥,叔叔,阿姨,你們听我說,真的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那是怎樣的?」終于,一直不曾開口的陌爵出聲了,一臉冷漠淡然的看著她,沒有半點感情,「難不成,這還是可心P出來的?你說可心陷害你,那你倒是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啊!」
將拿在手里的手機往蘇曉優面前一遞,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手機瞬間四分五裂。而陌爵則是滿臉的陰戾與森冷。
「我……我……」蘇曉優不知道該怎麼說了,腦子里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來替自己辯解了。因為這是事實,她確實對他做了那樣的事情。雖然最後的最後,因為安可心的進來,她並沒有成功。但是,安可心就是那麼的可惡,視頻就到她低頭之際就沒有了,根本就沒有將她出現以及之後對她的那一番威脅一並發過來。
所以,在他們看來,她就是成了一頭白眼狼,一個不知羞恥,不知恩圖報還反咬一口的下賤女人。
蘇曉優的臉色一片慘白,張著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就這麼一臉惶恐又不知所措的看著三人。
「怎麼?說不出來了?還是不知道怎麼說了?」陌爵雙眸陰厲的直視著她。
「早知道你是這麼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當初就不該收養你!」陌母咬牙切齒的看著她說道,「你自己說,這些年來,我們可有虧待過你?可有對你不好過?你竟然這麼回報我們?你還要不要臉,你……」
「你們真的對我好嗎?」蘇曉優抬眸,似笑非笑中帶著一抹嘲諷的看著陌母,然後轉眸看向陌父,笑的一臉詭異又苦澀,「呵,呵呵呵,」一陣干笑過後,腥紅的雙眸直視著陌母,「你們捫心自問,對我真的好嗎?真的視我如親生女兒嗎?你們收養我沒有別的目的嗎?在國外的時候,就不用我一件一件的細數了吧?如果我是你們的親生女兒,你們會忍心把自己的親生女兒送到別的男人的床上,為的只是讓她幫你們爭取一筆訂單,一項合同?多少次了?啊?我多少次把自己賣了?一次又一次的替你們拿到訂單。可是你們呢?你們是怎麼對我的?你們卻覺的這是我應該做的,因為是你們收養了我,是你們給了我一個家,所以我就合該為了你們把自己賣了。」「還有這次,你們回來又是為了什麼?真的是為了與妹妹團聚嗎?不是的!那是因為你們知道,姑姑現在是有錢人的太太了,認了這個親妹妹,你們就可以衣食地憂了,你們可就是過上好日子。所以你們故技重施,又想讓我去勾引司馬聿,想讓我上了他的床,甚至還痴心妄想到想讓我嫁進司馬家。只在這樣,才能讓你們那永無止境的得到滿足,才能寒滿你們永遠不知足的貪念。可惜你們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司馬聿他根本就不吃我這一套,他根本就不是與那些男人是一路的,而且他的身邊已經有了一個江小柔。你們怕江小柔破壞了你們的享受大計,所以只要一看到她與另外一個男人親密,你們就不管不顧,直把他當成是江小柔另外的男人,于是就這麼過于心急的跑去跟姑姑說了。結果卻弄巧成拙反而壞了自己的好事。呵呵,呵呵。陌叔叔,蘇阿姨,別以為每個人都是那麼好騙,別以為是個人都是傻子。這下好了,好處沒撈到,卻把自己的後路給賭死了。」
蘇曉優一臉葉嘲諷又可笑的看著他們,眼眸里已經不再有慌亂與害怕,而是一片無所謂的樣子。
反正,事情都已經這樣了,她還有什麼好怕與愄懼的?
她該還給他們的,已經全部都還完了。她已經不再欠他們的恩情了,其實他們又何曾對她有過恩情?
听著蘇曉優的話,陌父與陌母怔住了,陌爵同樣也怔住了。
怎麼都沒想到,他的父母竟是讓她去做這些事情?
他一直以為,父母是因為可憐她,而他們又正好沒有女兒,所以才會收養她的。卻是不想,收養她,竟是因為如此。
一時之間,他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看著蘇曉優的眼神也不再似剛才那般的陰冷了,而是帶著一絲內疚。
「優優……」
「呵,」蘇曉優一聲冷笑,一臉涼涼的,心灰意冷的掃視著陌父陌母,然後看向陌爵,面無表情的說道,「哥,我承認,我喜歡你,從我懂事起就喜歡你。但是,我從來不敢把這一份喜歡放在嘴上,因為我知道,他們是絕對不會允許我喜歡你的。在他們眼里,我只是他們的一個交際工具而已,也覺的我配不上你。那段視頻是真的,我確實對你做了那麼齷齪的事情。」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平復著自己的情緒,然後重新緩緩而道,只是臉上帶著一絲難以平復的苦澀,「一個女人,在喜歡了一個男人那麼多年,不止得不到回應,卻只能把這份愛心無限期的壓制在心里,還不能表現出一絲一毫來。你可以想像,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是個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特別是在面對自己喜歡了那麼多年,卻得不到一點回應的男人面前。于是,頭腦全發熱,做出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來,也是情理之中的。我承認,那個時候,我的心情是激動的,也是欣喜的。但是,更多的卻是驚慌與害怕。我怕,如果你突然之間醒過來的話,那麼我們就連兄妹也做不成了。」
說到這,蘇曉優頓了頓,再次深吸一口氣,輕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抬頭,硬生生的將那一兩滴欲滾出的眼淚給逼了回去。這才重新低頭,看著陌爵繼續說道,「不過,現在看來,我們同樣是連兄妹都做不成了。其實這樣也挺好,我不用再把那一份感壓抑在心里,當著你的面說出來之後,似乎輕松了不少。我知道,我們之間,永遠是不可能的。我是個什麼樣的人,我自己一清二楚。你放心,我不會纏著你的。還有,我欠你們陌家的恩情,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到這一刻也還清了。我不欠你們了,從這一刻起,我蘇曉優與你們再沒有任何關系。」
這話,是看著陌父陌母說的,說這話的時候,蘇曉優一臉的輕松,就好似那一塊壓在她心里的石頭放下了。
是的,放下了。以後就再也不欠他們了。
都說人情欠最難還,而她則是用自己的肉償還了欠他們的人情債。
深吸一口氣,抬眸看一眼這屋子,環視一圈,然後揚起一抹釋然的淺笑,看著陌父陌母說道︰「陌叔叔,阿姨,以後你們自己好自為之吧。酒店的工作,我會人辭了。至于你們,到底得罪了幾個人,我想你們自己心里很清楚。好了,以後我再也不欠你們了,祝你們過上你們希望的好日子。再見。」說完,彎身拿過放在沙發上的自己的包,轉身欲離開。
剛走出三步,又停下,重新轉身面對著陌爵,「哥,不管怎麼說,我還是那句話,安可心對你並不是真心的。或許你是知道的,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一聲。至于該怎麼做,你自己決定吧。還有一件事,那就是,別去招惹江小柔,雖然她的身份很誘惑,但是,」據唇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她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司馬聿也不是那麼好惹的。更別說她的身邊還有司馬頌等人,你看看今天坐在她身邊的那些長輩,哪一個是你招惹得起的?所以,別再學叔叔阿姨那樣,想要坐享其成了,安安份份的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吧。我走了,你自己保重吧。」說完,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屋內,一家三口一片茫然中。
就在這屋子里發生事情的時候,另外一個房間里,安家父母也同樣逼問著自己的女兒。
問著她,到底得罪了什麼人,是不是楊總家的女兒,又或者是還有別人。
但是,安可心卻是一口否認,她沒有得罪任何人。再說了,她這不是剛回國沒多久,一直都與陌爵一起忙著公司的事情,哪里來那麼多的時間去理會其他的事情?
她哪里知道,到底是哪個無聊的人做這麼無聊的事情?
蘇曉優是陌爵的妹妹,她與男朋友的妹妹坐下來聊聊天,喝喝咖啡,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再說了,那兩句話,又能說明什麼?那是很正常的對話,哪里與得罪人有關系了?
說不定就是蘇曉優與她開玩笑而已。
對于女兒的話,安家父母也找不出什麼不妥來。而且也確實,那兩句話是熟人之間的聊天而已。但是,怎麼都覺的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可是卻又說不出來哪里不對勁。
最終,也沒有再多問。
對于這個女兒,他們還是了解的,心高氣傲,從小就優秀,夫妻倆憑二人的全部神力,將她培養的十分出氣。
于是,也就沒往心里去了。
蘇曉優從房間里出來,在走廊上的時候,正好遇到了同樣從房間里出來人安可心。
在看到安可心的那一刻,蘇曉優卻是笑了,笑的些晦暗不明又曖昧不清。笑過之後,這才看著安可心,涼颼颼輕飄飄的說了一句︰「安可心,謝謝你。如果不是因為你,我還沒法從那個深潭里走出來。現在好了,你讓我擺月兌了,徹底的擺月兌了。不過,就是不知道,你會如何?我想,你的日子也不會好過的。得罪了誰,你比我更清楚。我無所謂啊,反正摔死也就是一個人而已。可是你不一樣,你父母的那麼體面的工作,你就不怕城門失火,殃及無辜啊?那麼體面的工作,要是沒了,你說,你們一家三口干嘛去呢?呵呵,呵呵,好好想想吧,你這麼做到底值不值得!祝你好運!」說完之後,再次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之後,邁步離開了。
而安可心,則是怔在了原地。
腦子里一直回響著蘇曉優說的話。
到底會不會?她會不會連累父母?
一時之間,安可心沒了主意。
另一個房間里,司馬頌與白念歆又一次頭對著頭,窩在沙發上,听著兩個房間里的對話,然後「哈哈哈」的一通狂笑。
「哦喲,倒是沒想到,我這對半路崩出來的舅舅舅媽,竟然是這麼無恥的一對東西啊!」笑過之後,司馬頌坐在沙發上,一臉正色的看著頭頂的水晶吊燈,自言自語著,「不過,蘇曉優這話說的有道理哎。哎,你說,我要不要去找找楊姨呢?」
邊說邊拿腳踢了踢坐在邊上有白念歆,以示在問著她的意思。
白念歆抬頭,直接甩掉那擱在她腿上的豬腿︰「罪不累及家人,懂?」
司馬頌很贊同的點了點頭,「嗯,你說的有道理。我們是好孩,不可以做不道德的事情的。好吧,听你的話,罪不累及家人。行吧,我大發慈悲,放他們一馬吧。不過,航航和小曦會怎麼做,我就不敢保證了。還有,還有,我哥又會怎麼出手,也不在我的控制之內。」
十三點心情大好,好到什麼程度?
好到,走路都不發出聲音,吃飯嘴角都是上揚的。
那一天之後,陌父陌母一夜之間消失了,不知去向,沒有跟任何人打一個招呼。估計是無臉見人了,然後就自己主動離開了。
陌爵倒是沒有離開,因為公司在這,而且還是壓注了他全部的身家,又是跟戚佳逸和安可心全開的公司。再說了,雖然對于江小柔是曾有那想法,不過不是還沒實施行動,就直接夭折了麼。
蘇曉優說的很對,雖然江小柔的身份地位十分誘人。但是,卻不是他能招惹的,更何況,她現在已經是司馬聿的老婆了。司馬聿,那個比他少了幾歲的表弟,他不得不承認,也不是他能惹的。
所以,為了自己能在這T市生存下去,還是別去招惹吧。
還有,就是,周一一上班,蘇藍優就跟司馬聿提出了離職。
司馬聿只是抬眸淡淡然的看了她一眼,然後什麼也沒問就同意了。甚至都沒有連招人交接的時候都不用了,直接就批了蘇曉優當天辦手續離職。
對此,蘇曉優也沒有多說什麼。
不用問的,自然是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意料之內的。
于是,蘇曉優在當了司馬聿一個月的秘書之後,便是「功成身退」了。
至于為什麼是功成身退,估計只有司馬聿自己才知道了。
然後,就在蘇曉優辦完手續,離開酒的時候,一個男人,進電梯,直上楠頂樓。然後出電梯,進司馬聿的辦公室,笑的灰常開心,「小爺爺,我來報到了。」
司馬聿抬頭盯他一眼︰「你家小爺爺叫司馬頌。」
男人咧嘴一笑,伸手一拍自己的頭,作一副恍然大悟狀︰「哦,對,我給忘記了。小的時候叫慣了,一時之間忘記改口了。對不起,對不起。我下次注意,我一定改正。小爺爺,我的辦公室在哪里?」然後又好似想到了什麼,再次一臉不好意思的看著司馬聿趕緊改口,「對不起,對不起。不是小爺爺,小爺爺是小頌。現在是上班時間,聿總,聿總。」
司馬聿冷冷的瞟他一眼,指了指外面,「滾去你自己的辦公室。」
男人又是咧嘴一笑,笑的有些三八︰「聿總,那什麼,不能用滾的。還有,中午和女乃女乃一起吃個飯唄。你們都快結婚了,怎麼著也得把我介紹給女乃女乃認識啊,萬一遇著了,卻是相見不識,那我豈不是犯了不敬老這條大罪了。」
司馬聿抬起右手手腕,看著手腕上的手表,「現在是九點三十五,上班時間是九點。也就是說,你遲到了三十五分鐘,我算一下,三十五分鐘值多少錢……」
「小爺爺,我錯了,我馬上去做事。」說完,「嗤溜」一下,跑開了。
笑話,扣他的錢?怎麼可能?那是錢哎,是毛爺爺哎,怎麼可以亂扣?
江小柔沒想到,安可心還會找上她。
她以為,就那天的事情之後,安可心也應該像蘇曉優一樣,夾著尾巴,屁顛屁顛的自己溜了。但是,沒想到,這貨竟然還會來找來。
看來,安可心這貨的臉皮要比蘇曉優厚多了。
行吧,來就來吧。小三找上門這種事情,姐姐從小見多了,都已經沒有感覺了。倒是要看看你,還有什麼招數。
不過,小三?
貌似,她安可心是連個小三都算不上吧?
由始至終,司馬聿就沒把她當回事,連眼角都不曾斜過她一眼好吧?
哎,女人啊,何苦為難女人呢?
姐不想為難你啊,姐向來是一個很有道德心的好孩子啊,你怎麼就非得逼著姐做一個悍婦呢?
哎∼∼∼
十三點無奈搖頭中。
三樓西餐廳
江小柔與安可心面對面坐著。
安可心看起來似乎有些憔悴,雖然化了妝,不過依然還能看得出來,她那粉底都掩蓋不了的黑眼圈。
失眠啊?
江小柔端著一杯清水,悠哉樂哉的喝著。
為什麼是清水而不是咖啡,那還不是司馬聿那廝,說是現在證也扯了,床單也滾了,而且也沒有做什麼措施,那就這個不許,那個不讓了唄。咖啡,那是首當其沖的。
且吧,那廝既不抽煙也不喝酒,沒有半點不良嗜好。所以,很順理成章的,就是成了她這不行那不行了唄。
還好,還好,她也沒有不良嗜好的,就連咖啡也只是偶爾喝一杯而已。
安可心沒有說話,江小柔也不說話。于是就這麼干坐著,江小柔也不煩不燥,臉上一直掛著友好的不能再友的溫柔微笑,等著對面的人開口。
終于,這樣坐了五分鐘後,安可心出聲了,「江小柔,你只是勝在你有家底,有身份,有地位,邊上有人。如果你不是江氏集團的千金,如果不是你的父母有錢有勢,你還能這麼囂張嗎?你還能站在司馬聿身邊嗎?」
本以為江小柔听到這話會氣急敗壞的出聲怒罵的,卻是不想,她只是不以為意又風淡雲輕的抿唇一笑,繼續喝著她手里的清水,「是啊,那又如何?這些我有啊,你沒有啊!我就是因為要身份有身份,在地位有地位,要人緣有人緣,要機會有機會。所以,我們倆個順理成章,水到渠成的在一起了。我有的,你都沒有啊,是不是心里特別不爽,特別不甘?我就這麼囂張了,怎麼樣?我有這個囂張的我資本啊,你有嗎?」
似笑非笑的睨視著安可心,怎一臉的得瑟又高傲,就好似那高高在上的女王一般,冷冷的俯視著對她俯首稱臣的手下敗將。
哦,不對,她連手下敗將都算不上。頂多也就是一只無頭蒼蠅而已。
「你——!」安可心氣的臉色又是一片煞白的怒視著她。
「我什麼我?你什麼你!」江小柔依然面帶笑空,可是卻言語凌厲,眼神犀利,「你有這本事嗎?你有這資本嗎?哦對,我忘記了,怎麼說,你安大小姐也是有身份的人。可是,那又如何?你夠得著我嗎?比得過我嗎?你家老母還不是在我家航空公司里打個工而已?」
「呵,」安可心冷笑,「你家航空公司?江小柔,你也好意思說啊?那是你家的嗎?」
「喲,你不知道啊?」江小柔不怒反筆的瞥視著她,「那要不然試試?我打個電話,你老母明天就下崗了。」
「江小柔!」安可心憤憤然的怒視著她,氣的不行,「你除了以權壓人之外,還會什麼?真不明白司馬聿看中你什麼,怎麼會喜歡你!」
「我看中她什麼,還需要你一個外人都不如的人來過問嗎?」安可心的話才剛說完,一道陰郁冷戾的聲音傳來,隨即便是見著司馬聿邁步朝著這邊走來。
安可心瞬間臉色一片蒼白,雙眸有些惶恐的看著司馬聿。
司馬聿在江小柔身邊坐下,一手很自然而然的環上她的腰,另一手放于桌面上,一下一下的輕敲著。雙眸如獵豹一般,沉視著安可心,「你算是哪根蔥,有資格對我的事情指三道四?」
安可心的臉更白了,而江小柔則是笑的更加燦爛了,一臉高傲如孔雀一般的冷視著她,「安小姐,听到沒有?拜托,別那麼自作多情了。行了,該上哪上哪去吧,就你這樣的貨色,他司馬聿要是看上你,我就直接戳瞎了他的眼楮。還有,告訴你一件事情,你別說,我還真就喜歡以權壓人了,這種感覺,超爽。可不是你能體會的。你放心,你很快就會明白的。」說完,朝著安可心丟去一抹意味深長的眼神後,挽起司馬聿的手,起身,恩愛無比的當著安可心的面離開。
安可心氣的咬牙切齒,卻又無處可發。
而她,很快便是知道,江小柔所說的以權壓人,是真的,並不是開玩笑的。
晚上回家,便是直接被父母強行送出國,因為要是她不出國,不止安母工作不保,就連安父的工作也將不保。
于是,安可心帶著不甘心的憤怒,出國。
九月十八,司馬聿與江小柔的婚禮。
這婚禮,令人觀止。參加婚禮的人,哪一個不是有頭有臉有身份的。
一身白色潔白婚紗的江小柔,笑意盈盈的挽著一身黑色合體西裝的司馬聿的手臂,一個一個的敬著酒。
「喂,司馬聿,這麼多有,這敬酒要敬到什麼時候?這一圈敬下來,那不得醉趴下了?」江小柔面帶微笑,笑的幸福又甜蜜,用著很輕很輕的聲音,問著身邊的司馬聿。
拜托,不用一個一個敬,就一桌一杯,一圈還沒敬下來,她就先趴下了好吧?她酒量,再好,那也不能這麼別的啊?那就是趴下了,她今晚還怎麼洞房啊?
拜托,她還想春宵一刻的好吧?
于是,十三點很十三點的YY腦補著,兩個人都喝趴下了,在床上有氣無力折騰的那一個畫面。
然後,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
呃……
無法想像,無法想像。怎一個慘字能形容啊?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必須,絕對不能喝酒。
于是……一個勁的朝著江遠航和司馬頌使著眼色,但是偏偏那兩只直接無視她那求助的眼神,繼續慣穿于各美女中。
「江大剛,司馬小堅,敢無視我,你們死定了!」見著那兩只無視她,江小柔繼續面帶微笑,朝著那兩只的方向說著只有她自己听得到的威脅聲音。
「你在說什麼?」司馬聿轉眸笑的一臉深不可測的看著她。
朝著那兩只的方向瞪一眼,「想讓那兩只過來擋酒,誰知他們無視我。看我怎麼收拾他們!」
「白十三,你還能再白一點?蠢一點嗎?」司馬聿笑看著她。
「嗯?」江小柔一臉不解的看著他。
眼楮朝著她端在手里的酒杯人弩了弩,「你有聞到酒味?」
江小柔舉杯放于鼻端下聞了聞,搖頭,「沒有。」
「蠢貨。」嗔她一眼後,揚起一抹微笑,拖著還沒反應過來的十三點,繼續敬酒去。
呃……
後知後覺的江小柔同學終于明白過來了,怪不得啊,怪不得,由始至終,他的臉上都掛著勝利又自信的笑容啊。原來,早就將這酒給換了啊。
這是白開水啊白開水。
可是,他到底是什麼時候換的?她怎麼不知道?
果然,宇宙人永遠都是最強大的,不是她這樣普通的地球人能夠得上的。
于是乎,江小柔同學笑盈盈的跟在某人身後,臉上繼續掛著幸福而又甜蜜的微笑,一杯又一杯的敬著酒。
無所謂啊,白開水啊。她多喝幾杯啊,大不了一會多跑幾次洗手間就行了啊。
于是,就這麼在客人白酒,新人白開水的詭異情況下,鬧轟轟又開心歡的喝啊,吃啊,說啊,玩啊,進行著。
然後,就這麼順理成章的到了春宵一刻的時候。
十三點那個笑啊,笑的嘴都合不上了哇,笑的眼楮都眯起來了哇,就這麼色咪咪又賊兮兮的看著某個地方。
司馬聿穿著浴袍從洗浴室出來的時候,便是看到某個女人,衣衫半解的側躺在床上,兩眼發著狼一樣的綠光,正赤火火的看著他,她的嘴角還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口水。然後朝著他手指頭一勾,我玉腿一翹,媚眼一拋,丟出一句發嗲到發騷的聲音︰「老公,你讓我好等。」
司馬聿渾身打了個寒顫,十三點,你還能再十三一點嗎?
擺出這麼一副發騷又放蕩的撩人姿勢。
「江小柔,你這是勾引我?」將手里的毛巾往沙發上一扔,大步一邁朝著某一只發騷中的女人撲過去。
但是……
「司馬聿,你給我老實交待!」撲了個空不說,還被某人一把揪往了衣領,然後剛剛才一副發騷到發蕩的女人,卻是一改剛才的騷蕩,往他腰上一坐,一臉凶神惡煞的說道,「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在陰我?」
司馬聿雙手往腦後一枕,一臉好整以瑕的看著她,「嗯?說說看,你都發現了什麼?」
「為什麼蘇曉優的離辭批的那麼快?而且她前腳一走,你後腳立馬就來了個新的秘書?」一手揪著他的衣領,一手壓著他的胸前,「還有,為什麼時候我有一種受騙上當然感覺?」
司馬聿抿唇一笑,笑的風騷又蕩漾,還帶著一抹「還算你不是太笨」的嬉笑,「受騙上當?怎麼會?不都一直是你在引誘我嗎?」
「別給我打哈哈,趕緊坦白從寬。不然,今天你休想上我的床,動我的人!」十三點咬牙切齒說著頗具威脅性的話。
「現在不是你在我的床上,壓著我嗎?」司馬聿繼續笑的一臉奸yin。
江小柔嘴角抽搐中。
「說不說,說不說!」雙手扣著他的脖子,搖頭,然後突然之間恍然大悟,「司馬聿,蘇曉優只是一個幌子是不是?其實一開始,你根本就沒想讓她長做你的秘書。你一早就已經知道了你舅舅舅媽打的那壞主意,所以你就索性我如了他們的意,讓他們自己露出狐狸尾巴,是不是?」
司馬聿點頭︰「嗯,還不算。說的很對。不過你漏了最重要的一點。」
「什麼?」
「我要不來這麼一出,你能那麼快就憋不住氣了?這不自己就屁顛屁顛的跑來了,我不止有肉吃,還多了一個幫我賣力的忠實勞工,一舉兩得的事情,我何樂不為?」
江小柔只覺的那叫一個氣啊,氣的非一般的輕啊。
「所以,司馬頌的那個電話也是你授意他,讓他故意的通風報信的?」
「嗯哼!」
「所以,再接下來的這些事情,他們的整人,也是你的意思?」
「那當然,不然,我干嘛要給他那麼多的錢?那是一只鐵公雞,只進不出的。既然拿不出他的錢,那就讓他以苦力相抵了。再說了,我這麼有身份有教養的人,怎麼會做這等有失身份的事情?」
江小柔已經完全無法鎮定了,除了嘴角抽搐之外,已經沒有第二種表情了。
然後……
「嗷,司馬聿,你個陰人的家伙,我跟你沒完!明明說好了,是你到我們家當苦力,任勞任怨的,現在竟然反過來了。啊啊啊。司馬聿——!」
終于,十三點同學發現了一個最大的問題。
再然後……
司馬聿笑的無比得瑟中。
笑話,讓他去當人苦力,可能嗎?
隔壁房間
「啊,司馬聿,你個不講義氣的小人,明明說好了,你嫁入江家的。嗷嗷嗷,我的錢啊,我的權啊,我不要當老二啊,我要翻身農奴把歌唱啊!啊——!」
屬于司馬頌那咬牙切齒的聲音響遍了整個司馬御園。
------題外話------
十三和木魚的就到這結束了,接下來是江遠航和容曦的。
暑假,兒子說要去北京玩。然後正好這番外寫完了,就先出去玩個五六天吧。所以,接下來幾天,沒有更新了哦。估計是21號左右開始更江遠航的番外。
親愛的,乃們表下架喲,我還會回來滴。
江遠航的番外取名《回眸一笑奸情起》,等著我回來吧。麼麼,愛你們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