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她什麼也不知道的情形下,好聲好氣的和這位仁兄商量著休書,人家不予理會,還說什麼就是死,也要她死在太子府。她就知道自己的命運夠悲催。而在今兒听了那位唐父所言之後,她就更清楚她的遭遇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雖說是嫡女的身份,可沒有生母,還硬生生的做了拆散人家愛情的第三者。所以,剛嫁過去,人家就不管不顧娘家的背景什麼的,就是她「險些」死了,人家連個面也不露。而且看剛才不經意听到的那一幕情形,用不了多久,她這個「太子妃」就會是個空架子。來日也免不了折磨致死的下場。
既然已經料到了結局,自然不能束手就縛。
她唐淺淺從來就不是個信命的人,就算是說有時候命運不能掌控,(比如莫名其妙的穿到這里來)可要是努力,說不定就會有奇跡。
而現在,奇跡好像就在眼前。
「臣妾自知厚顏,不管太子如何對臣妾,也都是臣妾的過錯——只是臣妾九死一生,早已經看開了許多,即便今生不能和太子相依,哪怕只是求得一夜溫存,也是臣妾此生之福……」
唐淺淺柔媚的聲音里更顯嬌柔。只是腳下卻是一步步的靠近某個剛才才閃開她的魔爪的男人。就算是籠罩在她身上的冷意越來越深,唐淺淺也還是英勇無比的湊過去,再湊過去。
終于,某太子一聲冷喝,「你們都下去!」
「是!」
一眾宮婢應聲,退了出去。
隨著房門關合,幽靜的房間內,就只有唐淺淺和南耀羽兩人。
屋內,也更顯得冷意寒顫。
也直到這時候,好像唐淺淺才感覺了周身陰沉的冷意,慢慢的停下了步子,低眉的站在某太子的面前。眼楮盯著面前這個男子腰間懸掛的明龍玉佩,柔柔的聲音低的幾乎听不到,
「……太子,太子仍是不願麼?」
只是這幾乎腳尖踫著腳尖的距離還是讓南耀羽听了個清清楚楚。
南耀羽皺了皺眉,沒有說話,轉身走到了桌邊,撩袍坐下。
瞧著某人離開的背影,唐淺淺的眼底瞬時就是一亮。
這還真是此時無聲勝有聲的讓她開心啊!
跟著,唐淺淺轉過腳尖又一次湊到了男人的身邊。只是這次唐淺淺沒有靠的太近,在差不多半米距離的時候就停下了腳步,一邊抬袖掩住臉上大半兒的神色,一邊垂首哽咽欲滴,
「先前臣妾失憶,不記得曾經所為,只以為是太子和臣妾兩情相悅。而今兒听了父親所言,才知道原來都是臣妾一廂情願。只是既然臣妾已經和太子結為夫妻,那便是命定之數,臣妾無才,以為便是不能和殿下相輔相攜,舉案齊眉,也盼相敬如賓。只是沒想到太子竟是厭惡臣妾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