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無恥之人真多

作者 ︰ 金流兒

「太子……」

幽怨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背對著唐嫣然的南耀羽眉心微動。

腳下一緩,南耀羽回頭看向唐嫣然鈐。

明亮的燈光下,往日豐潤美好的嬌軀還有絕美的面容此刻已然幾多蒼白,幾多惹憐,幾多垂淚欲滴洽。

但若是男子看到都不由會心生不忍。

只是可惜——

南耀羽彎唇,一抹淺魅浮動,卻是讓人心顫神迷。

他沒有說話,可幽深的眸光所落,似若心頭的每一絲回轉都落入他的眼底。

唐嫣然一顫,眼中含著的淚水再度傾瀉。

她蓮步輕移,到了南耀羽跟前。

袖下幾番舉動,一枚白玉鐲呈現在南耀羽的面前。

白玉剔透,價得千金。

「太子曾說這枚白玉鐲世上難尋,妾身不過一良媛,唯恐配不上太子恩寵……」深吸了幾口氣,唐嫣然再度跪拜。

南耀羽的呼吸微屏,目光落在那枚白玉鐲上,眼底神色復雜。

他當然記得這枚白玉鐲,後來為了讓那個女人心安,他還特意尋了一枚紅玉鐲以安她心。

只是妖嬈如玉,這般純淨無暇,落在她的手里,當真的讓他心頭不悅。

南耀羽轉眸看向牆角燃著的檀香,嘴角輕哼,

「既然本宮已經送給你,就斷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言罷,南耀羽轉身離開。

身後,仍跪拜在地上的唐嫣然听著漸漸遠去的腳步聲,兩滴淚水落到她的身前,浸而下。

他,終還是不再對她好了……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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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寢宮。

唐淺淺傾身而坐。

柔軟的軟塌上,小桌上擺著幾個折子,唐淺淺手里也正捧著一本折子細細詳讀。

隨著熟悉的菊香靠近。

唐淺淺抬眸,但見眼前男子的眉心正是微擰,

「看什麼這麼入神?」

聲音里也很有不悅。

唐淺淺眼角看到守在後面數步之遠的桃紅還有桐梓,展顏一笑,

人家太子是光明正大的過來的,可她倒是低頭看著手里的東西,竟然把人家給忽略了。也難怪人家不高興!

「是這個!」

唐淺淺把手里的折子遞過去。

南耀羽拿過來,手里的動作很有些生猛。

只是先顯然是想隨意的看幾眼就扔下的,可後來看了幾眼之後,嘴里不由發出一聲「咦∼」然後,就坐到了軟塌上,靜靜的詳讀起來。

見狀,唐淺淺默默吐了吐舌頭。

雖然剛才也有她故意的成分在里面,可這折子上的內容也確是讓她有些驚訝。

她以為在某些方面自己有了千百年來的智慧,總也是比這些古人要聰明的,可沒想到她只是提出了簡單的「公私合營」還有「股份制」的念頭,某些個御史台的大夫就把這些信誓旦旦的提到了議程上。

說此等計謀很是妥當,與民間商戶大家合作,一來可以穩定商戶心安,二來還可在朝廷遇到一些風險的時候,撥資相助,比如旱災,又比如前陣子的洪災,若是早就有「合資」一說,那洪澇之時,朝中北糧南運就能消減不少,不止民工減少,還能降低南方糧價等等。

寥寥數千言,竟可以說是面面俱到。

就像是不能小瞧了某些人的陰謀詭異一樣,這古代人的智慧更不能一面窺之。

很快,南耀羽讀完了,又坐在那里閉目凝神想了會兒,才看向已經在吃著糕點的某女,「淺淺如何想?」

唐淺淺咽下嘴里的糕點,「……很好!」

「那淺淺是否已經有了些填補?」

「……」

唐淺淺放下糕點,回答的一本正經,「有了些,只是尚且不算明朗,過幾日就能整理出來!」

南耀羽點頭,眼中幽光轉閃,「由這份折子的筆墨來看,也是深思熟慮數次方到如此,若是淺淺一眼便能看出當中破綻,也未免太過玄奧……只是適才本宮都到了淺淺跟前,淺淺尚還沒能回神,便可見心中已經有了些溝壑!……所以,此言尚算不虛!」說話間,顯然意有所指。

「……」

唐淺淺扯了扯嘴角,只能訕訕回以一笑。

這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可從他的嘴里一說出來,怎麼听著都有些讓她不舒服的詭異呢!

倒是南耀羽沒有在這上面過多的言辭,甩手就把折子扔到一邊,隨後探臂把唐淺淺拉扯到身前。深深的嗅了口她身上的氣息,清幽一嘆。

因為這個男人突然而來的柔情,唐淺淺心頭一軟,可偏鼻頭嗅到了那股似有若無的香氣。

雖已經許久沒有嗅到這香氣,可唐淺淺還是覺得發悶。

而唐淺淺身上的這些許僵硬,南耀羽自也察覺到了,當即輕輕一笑,「生氣了?」

含在喉嚨里的聲音,顯然有些戲謔。

「臣妾怎麼會生氣?」唐淺淺窩在他的懷里,扯了扯嘴角。

「是麼?」頭頂上的男人似乎有些奇怪,「難不成本宮身上的香氣還不夠濃郁……」

嘶——

這個家伙是故意的!

唐淺淺猛地抬頭,面帶惱怒的瞪向他,「沒錯,是生氣了!」

但看著眼前的女子面頰通紅,眼楮里幾乎冒火的神情,南耀羽只暢快無比,他悶笑著出聲,不斷起伏的胸膛震得唐淺淺的耳膜都有些發癢。

他的舉動什麼的,春曉想當然的全都告訴了她。可春曉是他的人,所以春曉所為自然都是他的吩咐。

故意到那邊轉了一圈,又故意在她心生的怨憤時發出這樣的疑問來。

就算是再遲鈍,也知道是被這個男人給耍了。

「笑什麼……」

唐淺淺本來只是嗔怒,可看著他異常愉悅的神情,心頭的惱怒也涌上來。

南耀羽當然知道她的力氣不過爾爾,可畢竟四周還有侍婢在側,「別鬧!」南耀羽說著,幾下就把她的手給收攏在手掌心里。

「諾,給你的!」

說話間,南耀羽給了唐淺淺一個盒子。

熟悉的盒子顯在眼前,濃濃的氣息撲面而至,明明是那樣的熟悉,即便是還想發泄一番的唐淺淺一下子沒了力氣,眼中也有些什麼要涌上來。

「太子也還記得曾經的承諾?」唐淺淺接過來,瞥過他。

「若是不要,本宮就收回——」

「別——」

唐淺淺忙把盒子往自己懷里壓過來,兩臂壓著,唯恐他搶走的姿勢。

「送出去的東西,怎麼能收回去?」

南耀羽瞅著眼前看似驚恐的女子,眼底的柔光頓閃,隨而他輕聲嘆息,把她攬入懷中。

淡淡的香氣暗浮,唐淺淺的鼻頭「轟」的有些發酸。

顧不得看盒子里到底裝了什麼,唐淺淺伏到他的懷里,喜極而泣。

多久了?他都沒有這樣任她親近。

前陣子他在她身邊的時候,一概平常,似乎她也能這麼親近,可他言談舉止當中的疏遠,還有她的敏感,都讓她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她知道即便她親近,她說什麼柔情蜜意,他也能照收不誤,可這樣的一廂情願,她不願。

而今兒,他是主動示好。

……若非有心,他何必蓄意。

……若非有意,他何曾用心。

懷里女子的嗚咽若是最動人心軟的蠱惑,南耀羽的臂膀再度用力,攬緊了她。

………………………………

夜色終深。

伺候在側的侍婢早已經退了下去。

偌大的床榻,簾帳掀落。

唐淺淺靠在他的懷里,身側男子的氣息籠罩。

異常心安。

「喜歡嗎?」南耀羽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她的發際,那一頭的青絲散落,婀娜多嬌。

唐淺淺點頭,「喜歡。」

她知道他說的是他送她的盒子里的東西,先前他送她的大多都是價格不過盒子斐然的小東西,而今兒他送的卻是整整一盒子的珍珠粉。

雖說這珍珠粉,便是皇家大內也有的選,可這些珍珠粉卻是價格昂貴的南浦珍珠。

「太子怎麼想到送淺淺珍珠粉了?」唐淺淺問。

南耀羽的眼底閃了閃,轉眼看向別處,「不是你前幾日說想要這些來做些東西麼?要是不夠,明兒我再讓人拿些過來……」

唐淺淺一顫,迅速抬頭看向他。

前幾日她只是隨口一提,本就是沒話找話的節奏,沒想到他竟然記得。

那是不是說……

念及到此,唐淺淺眼中一亮,唇角的笑意也乍然清晰美好,「羽……」

說話間,唐淺淺扯著南耀羽的袖口,很有些撒嬌的味道。

「什麼?」

南耀羽斜睇過她。

唐淺淺眨眨眼,眼中的狡黠如光,「羽,悅我乎!」羽,喜歡我啊!

南耀羽嘴角一抽,正是想要再說些辯駁的話,可看著唐淺淺這樣的笑意融融,最後咬牙,直接咬住了她的唇瓣。

「……你這個小妖精!」

唐淺淺只看著眼前的身影暗下來,熟悉的氣息翩然而至。

她輕呼了聲,反手攬上他的脖頸。

甜美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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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齋的事情告一段落,太子殿下也親自去了福安齋表示「慰問」,太子府中一切安寧。

而唐淺淺則是按照那位爺的吩咐,把《十面埋伏》曲譜弄出來,然後嚴謹的遵照叮嚀——日後一概有什麼曲子,定要先等那位爺在場之後听了,才能傳誦。

也就是說,想要有什麼休閑娛樂之類,一定要先當著那位太子爺的面兒。

唐淺淺總結,那位爺的獨佔之心強矣。

只是當時彈奏那首曲子,也是她一時有感,現在他公開的表達了他的念頭,她滿心歡喜也來不及,哪里又有什麼心情再去弄那些有的沒的。

于是,接下來的幾日,唐淺淺過的很是充實,靜謐。

除了每日里整理一些折子,就是好好的養身修養,照著桃紅的話說,就是爭取早日生出個大胖小子出來。

桃紅也忙著努力的讓自己的武功更上一層樓,而桃香也時不時的出府,為她的上官商號忙碌。

各位美人兒該做什麼做什麼,按照唐淺淺先前吩咐的每隔三日,定時晨省。

其間,唐淺淺也收到了唐相的來信,信中並沒有什麼特別要交代的,只不過是叮囑她注意身體的老生常談,還有所謂姐妹之間不要有什麼矛盾種種,自然也提到了唐少聰,說少聰在邊塞一切都好,還說少聰貌似還升了一級,如今已經是從四品的武將。語氣當中自豪之意顯然。

唐淺淺看了幾眼,就讓桃紅把信給福安齋送過去。

不管怎麼說,她和福安齋的那位還有血緣的牽絆在里面。

整個太子府中的一眾美人兒在听說了唐淺淺的舉動之後,似乎又有些***動起來。

只是這動靜自然是小的猶如一顆石子落入偌大水中的漣漪而已,轉瞬即逝。因為就在太子府中漸漸清靜的時候,太子府外,乃至整個京城朝堂都開始亂起來。

不知道是哪個渾然沒事的家伙,在太子府堪堪清靜之後就開始細數起太子府的美人兒來,說雖太子府中美人兒不少,可不管是太子納妾之後,還是納妾之前,哪怕太子殿下當真的也寵過幾名良媛承微,可如今太子都似乎在獨寵太子妃一個。最重要的是那幾位被太子殿下寵過的美人兒下場似乎都有些「淒慘」。

是太子妃的設計?還是太子默許?

而不管是哪種可能,太子妃定然非實在賢明超卓之人。

一時,驚起。

只是就在這個流言開始肆意傳播的時候,又有人疑問了,若是太子妃當真並非賢明,那每當設計之後,自是要狠毒以待,而為什麼听說每每事後之余,太子妃總也是心存善念,以解太子殿下憂心?最重要的是,太子妃和太子妃月復中的嫡長子都是幾經磨難受傷,而皇嗣之重,幾若重于社稷,所以,怎麼會是太子妃設計?更不要說是太子殿下默許了!!

自然,也有人以為後面的疑問是宮中所出,來掩飾太子妃賢明之言的,可听說太醫院的太醫當有作證,且還有一些被打發到了偏僻宮牆中的侍婢傳出的話來,便又是可信。

于是,先前的傳言轉眼就好像轉了個風向,

既然並非是太子妃過錯,那便是府中的其他美人兒有問題了。

可那些美人兒都是當日里賞花大會的奪魁女子,自當是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又怎麼會入府不過數月,就發生種種事情呢?所以,但若看人,不能總是看人的才藝高學,還是要看德行。

是以,傳言紛擾,竟是轉到了朝中重臣身上。

都所言耀國臣子才高八斗,可便是有社稷之才,管仲之能,唯能注重的也是忠心之意,等等。

————當這傳言幾乎分毫不差的傳到唐淺淺的耳中,唐淺淺重重的嘆了聲。

這世上無恥的人還真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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