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休不可,腹黑太子妃 塵埃落定(一)

作者 ︰ 金流兒

寒風習習。舒愨鵡

江邊兩岸的草木落葉紛紛,腳下落葉交纏著泥土泥濘一片。

江中,一條大船,船帆盡開,急速而行。

船頭,偌大的「方」字旗號,在風中瑟瑟作響鈳。

……

船艙之內,奢華優雅。

暖意襲人明。

點點的箏聲飛揚,卻是愜意怡然。

一襲白衣的方雲來靜坐當中,桌上,糕點美味,香茶冉冉。

俊美的面容如玉,眸光瀲灩。

隔著屏風,美人兒薄紗籠罩,秀發雲鬢,雖不識美人兒全貌,也可知定然是傾國傾城之色。

忽的,外面有腳步聲入,侍從從外面進來,躬身回稟,

「公子,有官兵追上來。」

箏聲不移,似若不受其動。

方雲來微微挑眉,他轉眸一側。

侍從側身,退到船艙之側,伸手在某個地方按了下。

雕制細膩的窗欞緩緩移動。

冷冷的風兒隨著開啟的窗子闖入。

方雲來額邊的發絲微揚,翩羽如仙。

百步之外岸邊,一行軍馬颯然而立。

胯下駿馬嘶鳴聲起,為首的將領盔甲粼粼,雖距離之遠,並看不到模樣,可方雲來久習武功,目力非同一般。

觸目之下,那名將領鷹炙的眸子如電,手中的馬鞭沖著他高高揚起,嘴角一張一合。

「你跑不了……」

「……」

方雲來嘴角似有若無的一彎。

江面浩蕩,若是他所料不差,前面就是分岔口。

這一行的軍馬饒是矯健,卻不知道要往哪兒追呢?

只是方雲來嘴角的弧度還沒有稍停,船上又有人過來,「公子,前面有官船攔截!」

官船?

方雲來一愣,再看岸邊那位將領,那位將領的嘴角顯然彎起。

那弧度,竟是詭異的和他先前所差無幾。

方雲來眸子眯了眯,垂首看向自己手里的杯盞,把玩。

……為這一路順暢,他早就安排了人前途守望。

所有拐角隱秘之地,絕不放過。

任何可疑之處,尤其官家行船,定必飛鴿傳書。

而前途正是岔路口,也正是他特意再三要小心防護之地,那些官船又是如何停靠而不為他的人所知的?

所以,他的所有謀劃早已經在旁人的計算之中了?

方雲來無奈的扯了扯嘴角。

擺手,

「靠岸!」

………………

江邊之中,方家的大船靠岸。

軍士上船。

進退有度的搜索各個房間,所有箱櫃俱無放過。

船頭,紫金貂毛的披風輕薄而裹,更顯得方雲來的面容俊逸出塵美好。

視線之中,那名將領嚴肅以待,卻在方雲來看過來的時候,正目而對。

方雲來到底是先忍不住,微微側身拱手,「久聞南宮將軍大名,今日得見,果名不虛傳!」

南宮訣凌目,也自拱手,「方家掌事名震天下,訣也早想一見!」

兩人一個是太子殿下肱骨,一個是大皇子親密至交。

早已神交,今日卻是第一次見面。

兩人相視,嘴角都不由勾起一抹弧度。

是前塵盡消。

「方某的船上並無禍亂之人!」方雲來道。

南宮訣點頭,「太子殿下也是信的,只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方雲來也很體諒,輕嘆了聲,看向一汪江邊,神情寥寥,「方家曾和那家多有交易,雖早已經摒棄,可也難免有些心懷不義之徒趁機想要在我方家的頭上打幾下。雖我方家根基茂盛,可若是被帝心疑惑,到頭來也不過一個樹倒眾人推!」

南宮訣深看他幾眼,「方掌事多慮了!」

「是麼?」方雲來勾了勾唇角,看向絡繹從船艙內進出的軍士。

已不言而喻。

——若是真的多慮,怎麼上來就開始搜查,還搜的這麼寸毫不放?

南宮訣又怎麼看不出來,當即一笑。

清朗聲聲,方雲來不由側目。

南宮訣壓低了聲音,「……方公子出京之時,正是京城平息之日。雖那日有些人仰馬翻,可想必有些話大皇子早已經通知方公子了吧!」

今日距離那日已經有五日。雖那日他便已經離京,京城的消息他還是听的清楚。

盧家倒台,可盧家的那位公子到現在還是生未見人,死未見尸。

且那日雨色深濃,也有不少人趁亂逃出,再加上盧家的勢力也在盤桓,所以朝廷四下派出軍士,一一定案結論。

所以,今兒的這番搜查也在清理之中。

只不過這些都是明面上的,實際上麼!

方雲來眼中一閃,點頭,「大皇子殿下是說了些,只是不管是誰,我都不曾見過!」

人家都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若是方雲來再當做不知道,就有些愚鈍了,何況,從出京之日起,方家的船就飛速而行,已然欲蓋彌彰……

南宮訣難得彎唇,「當真?」

「自然!」

方雲來一笑,還是那般的神情怡然,「試想我方家百年基業,牽扯人家自在不少,那兩位不管是誰……即便交情匪淺,也是斷斷不敢窩藏的!」

京城傳聞,太子妃也受到了驚嚇,在太子府中養胎,拒不見人。

可實際上,隨同盧家那位公子同時不見的還有太子妃,以及太子妃身邊的侍婢桃紅。

所以,此番南宮訣親自來追,明著是為盧家那位不見蹤影的盧公子,實際上,卻是在為那位。

誰讓他和那位有些關系呢!

索性,他也就說的直白。

南宮訣看著他,眼底銳光微閃。

這許多年,他自認閱人無數,平常人在他面前但若動什麼心思也能猜測到一二,甚是這話是真是假。

可面前的這個男人倒是讓他有些不敢判斷。

是因關系到太子妃,又他本也是異常精明之人,

此刻,他靜穆而對,目光平淡,沒有絲毫的躲閃。

似乎全無半點兒謊言。

南宮訣點頭,「我相信!」

方雲來稍稍挑眉。

他信?

這時候,軍士們都已經搜查完畢,並沒有任何可疑之處。

南宮訣听了回稟的消息,擺手示意他們先退下去,隨後沖著方雲來拱手,「攪擾了!」

「好說!」

方雲來看了眼身後還算是整齊的一眾,還禮。

南宮訣點頭,轉身下船。

方雲來立在原處,目光相送。

南宮訣下了船,翻身上馬。遙遙拱手,「本將還有一事相問!」

「請!」

南宮訣眼中精光頓射,「方掌事日前曾在何處停靠?」

方雲來的眼中閃了閃,稍許,嘴角一勾,說

了兩個地名兒。

南宮訣點頭,撥馬轉身而去。

當岸邊的塵土落後,那些軍士的兵馬離開,江面上攔在前面的那兩艘官船也移了開。

……

岸邊雖仍是蕭條,可風向似乎已經減緩。

方雲來沒有回去船艙,而是立在甲板上,迎風凝神。

身邊,有貼身的隨從過來,「公子,您怎麼說了?」

方雲來也不看他,只抬頭看向頭頂上的晴天碧野白雲。

「我不說,他就不知道?」

既然能一路上追到這里,那便是已經把他這一路的行程看在眼中。

或之前急于追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可當船上沒有他所找的人影,就自是要查看他途。

與其讓他有借口日後找他方家的麻煩,還不如坦言相告。

何況,他還真不相信他能這麼容易就找到!

方雲來嘴角彎了彎,眼中似乎有什麼一閃而過,隨後,俊逸的身形轉過,探手進去了船艙。

似有若無的,又或者只是幻覺,好像有一聲輕嘆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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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政殿。

殿門開啟,桐梓的身影映入。

窸窣聲聲,卻是還不等桐梓的身影走近,就已經听著案幾之後一聲,

「可有消息?」

桐梓打了個激靈,低下頭,「尚無!」

紙間的聲音頓滯,案幾後,淺黃色的人影在光亮下顯出模樣。

仍是俊美傾城,仍是風華絕代,只是眼底潛藏的疲憊卻是一望即知。

南耀羽抬了抬手,示意自己無妨。

桐梓垂首,稍許,一盞熱茶已經端到了南耀羽跟前。

南耀羽的眉心連動也沒動,仍是繼續手里的筆端飛舞。

桐梓忍不住了,「太子,听說這是太子妃先前最喜歡的……」

南耀羽筆下微微一頓,又是繼續寫了幾個字才停下。

放下筆,南耀羽把杯盞端起來。

一旁的桐梓見狀,默默的松了口氣。

這陣子朝中的事務繁重,連著數日,太子殿下每日只能睡幾個時辰。便是茶盞之類都用的少了。前日太子殿下都已經涌了鼻血,可就算是太醫開了藥,也就是要他一遍遍的熱,直到熱到最後,再三懇求之後,太子殿下才會應承的喝上一盞。

讓他好陣子的擔心。

幸虧了後來桃香想了個法子,把太子妃喜歡的東西都給盡數的搬了過來,太子殿下才開始有了些好轉。

默默念著日後還要注意些什麼,桐梓退了下去。

南耀羽掀開杯盞,杯盞里的熱氣冒出來,散發出點點的酸甜氣息。

以往他覺得這酸甜氣息的茶盞很是喝不下去,可後來親自喝了,才知道這味道竟是出奇的能讓他的心神都颯然的激靈。

南耀羽閉上眼楮。

點點品茗。

酸,甜,甚是落入口中的澀意。

……她不見到現在已經七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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