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听著胡老丈所言,她就能感覺到幾分。舒愨鵡
試想本來就不是胡老丈欠下的銀兩,何況又是百兩的大額銀子,雖也是說白紙黑字,而在這個時候,更多的是人情和信義。可結果,這個案子最後鬧到了衙門,還是要欠賬還錢,不止如此,就是連百姓當中也大都說是胡老丈遇人不淑,對那個「聚義」幫的高利貸卻是反對之聲寥寥。
可見除了和官府關系親近之余,這個「聚義」幫也是很在乎自己幫派顏面的。
只是當時出于不容助長如此風尚的念頭,唐淺淺強行幫了胡老丈,桃紅又小露了一手。以至于後來那個「聚義」時不時的也找她一些麻煩,可就算是麻煩,也並非到讓人很是厭惡的份子上。至少都是「光明正大」!
而今兒看著那個「聚義」的老大眼光之銳利精準,見風使舵之快,也不由感慨鈹。
「不過一個民間高利幫派,卻是上到郡守,下到民間百姓都能吃得開,而且听說也有幾項營生,比起其他而言,倒也很有些意氣!」南耀羽總結。
唐淺淺不置可否,既然人家查了,自是比她要知道的多。
只不過,某人相幫,應該未必是出于那個「意氣」吧枇!
唐淺淺瞧著南耀羽,挑眉微笑。
南耀羽看在眼里,唇角一彎,「淺淺可還記得曾說過民可載舟,也可覆舟?」
唐淺淺點頭,她自然記得她是剽竊某位皇帝經常掛在嘴邊上的話來著。
「所以,民情自就是要從民間而來!」南耀羽意有所指。
唐淺淺一怔,腦袋里突的清明。
當初她說「民可載舟,也可覆舟」的時候,順便也隨口把人家康熙皇帝的那個「事無巨細」和現代的民間言論說了下,所以,他這是要想要降服這個很有「前途」的人,然後籍此弄個「民生所向」!
……退一萬步說,就算是不能言論百姓,至少也能掌握百姓疾苦!
唐淺淺看著眼前的男子,車廂內晃動的燭光之下,男子的周身好像籠罩上了一層金光普渡。
是了,他是注定的帝王。
而她,有機會能和他並肩,又是何等之運。
不自覺的,唐淺淺拉住了他的手。
南耀羽只是稍許怔愣,便反手握住了她的。
已然不用言語,只是面前人兒眼中閃動,他便已然心動。
他抬手把她攬到懷里,而她則是柔順貼合。
晃動的車廂內,兩個人影兒緊貼,親密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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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桃紅桃香先後和她會合。
看到她們,唐淺淺很高興。
至于那位為什麼大費周章,唐淺淺不問也知道原因。
她堂堂太子妃,或也是未來的皇後,這一出門這麼久,他能在那邊給遮掩著就已經是盡了全力,若是讓什麼人給暴露出來這位太子妃根本就沒有在太子府里,而是在百里之外。那唯恐結果不妙。
一向心思縝密的他,自然不容有失。
只是隨後,即便唐淺淺除了不得已才出車門,基本上是坐在車子里,接下來的日子,還是完全可以用「折騰」這兩個字來形容。
乘車,坐船,換馬,乘車。
且出行的方向根本就不是回京的路線。
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唐淺淺心頭有霎那的念頭,只是很快就又散去。
這幾日的折子,她偶爾也會幫著他看上幾本,其中大多是寫著對十日之後新年的祝福,還有對未來皇帝登基的恭賀之情等等。
她也是看了不少折子的,再加上先前的那些敏銳度,自以為還是能從里面看出點兒什麼來。
若是真的有什麼,那折子里或多或少的就
能顯出一些什麼來。
而在她看了十來本之後,還是只能看到一團和氣。
所以,定然就是沒事。
只不過還有十來天就到了新年,身為太子,未來皇帝,這不在京城留守,反而攜家帶口的四處游玩,怎麼看也不應該是這個儲君應該做的吧!
只是,他心懷江山天下,斷不會無理由的做出這樣的事情。
何況,也或是她的私心,面對他時,他臉上的笑容,總讓她不自覺的沉迷,什麼都不想不顧,只想若是這樣的時光更久一些就好了,于是,雖也想做個很是賢良的賢內助,可迷迷糊糊的還是忘了。
直到幾日後,一行人到了個熱鬧的鎮子里,包下一間客棧,並且那位明赫赫的說了,「住上三日!」
唐淺淺才陡然想到自己的職責,「我們不回京麼?」
南耀羽正月兌著自己身上厚重的披風,聞言,臉上一現訝然,「還以為娘子不會問呢?」
唐淺淺額頭一黑,
她不問,他不會說麼?
只是倒也沒容唐淺淺有什麼反應,南耀羽已經輕笑著把她攬到懷里,探頭在她的脖頸間深深一嗅,「一會兒帶娘子去個好地方!」
唐淺淺脖子上有些癢,縮了縮脖頸,「好,都听相公的!」
這一陣子「娘子」「相公」的稱呼,兩人也是越發的甜膩了,連一直伺候在側的桐梓都識趣的躲得遠遠的。
兩人在屋內換了一身衣袍。
都是藏青色的衣袍,雖更襯男子的品味,只是唐淺淺頭上戴著氈帽,再加上顯眼的腰月復,倒也很是貼切,兩人站在一起,只讓人看著養眼。
……………………
客棧之外。
車馬早就侯在門口。
南耀羽扶著唐淺淺就上了車馬。
隔著車簾,街上人來人往,街頭的各個商家鋪子,也早已經掛上了大紅的燈籠,甚是各個「福」字也赫然在目。
唐淺淺突然意識到,明日就是新年了。
「唐家祠堂已經修繕,等回京之後,我陪你一起祭拜,如何?」
身邊,暖暖的聲音入耳,菊香濃郁,讓她再度吸了口氣,依靠在他的身上。
連他都沒可能在除夕之夜祭拜先皇列祖,她這邊又有什麼可打緊的?
只是這般的關心饒是讓人心軟無比。
「若是再這樣下去,我就成廢人了!」唐淺淺打趣。
南耀羽訝然,「怎麼會……」
說著,一手模到她的肚子上。「至少,這個,我就弄不來……」
聞言,唐淺淺笑出聲。
……
很快,車馬停靠。
南耀羽扶著唐淺淺下了車馬,幾乎同時,藥香入鼻。
唐淺淺抬眸,眼前赫然一個金字招牌,上面正是金字騰飛,「藥廬世家」
她在書上看到過,耀國最有名的醫藥世家,就是這個「藥廬世家」。
雖說是「世家」,可此世家並非彼世家。
掌權人的姓氏歷代都不同,所以並非一家傳承,而是傳給當中品行醫術最為精妙之人,一代一代,所以能傳承百年之久。
「來!」
南耀羽牽著她的手,兩人雙雙踏入。
桐梓早已經在前面打點了。
大廳之內。人來人往,並非因為臨近新年而顯得人煙稀少。只是听著來往人們的議論聲,也知道還有一個時辰,這家「藥廬」也是要關門歇業,準備新年的了。
心思回轉間,就听著里間往外走來幾個人,當中幾名藥廬伙計沖著那幾人連連作揖,「請見諒!」的字眼迭迭而出,又各自往那幾位的手里塞過去什麼。
那
幾位的臉上不止沒有顯出什麼不悅,反而還有些歡喜的離去,在從唐淺淺身前不遠經過時,低低的議論聲傳入,
「……這要是多來幾次貴人就好了!」
「好了,一年到頭能有這麼一次,就已經是撞大運了!」
「這倒是!」
「……」
議論聲未落,身邊的男人已經嗤了聲。
唐淺淺看他,南耀羽無奈,「一會兒就知道了!」
…………
不多時,藥廬內的閑雜人等已經離開,大門也半掩著,表示再有來人恕不接待。
桐梓過來,躬身相請。
南耀羽拉著唐淺淺走進去。
門口,除了青衣人影衛,還有兩名藥廬伙計,幾乎同時垂首作揖,「貴人請——」
唐淺淺了悟,這「貴人」感情就是說他們兩人。
只不過那「多來幾次貴人」是什麼意思?
……
屋內,
點點藥香,無一不是能讓人凝神寧氣。
隔著一道屏風,里面的人隱約在現。
唐淺淺看的出來,屋內除了南耀羽和自己,就唯有那個應該是藥廬掌權人的男子。
「有貴人到,確是本地蓬蓽生輝!」腳步聲漸近,那邊的人已經起身過來相迎。
朗朗聲音,听著也不過二十多歲的樣子。
轉臉,那人出現在唐淺淺和南耀羽面前。
俊朗眉目,唇角笑意淺緩,猶如煦日春風,一襲的白衣衣袍,在這藥香籠罩之下,竟是翩翩欲仙。
那人的目光先是在唐淺淺的腰月復前打了個轉兒,然後移目到南耀羽的面上。
而不過數目打量,那人臉上含著的淡淡疏離笑容便斂了大半兒,旋即,垂下頭,眼中似有不察覺的懊惱閃過。
隨後,他撢去衣袍上並不存在的塵土,一撩衣袍,跪倒在地。
「草民見過太子殿下,見過太子妃!」
唐淺淺挑眉,先前他說的那話顯然是不知道他們的身份,怎麼這看了幾眼就知道他們的身份了?
難不成——
「韓神醫的相術倒是天下無雙!」
南耀羽已經冷嗤,「……便是隔著氈帽,竟然也能看出來本宮身邊的是太子妃!」
听著應該是贊賞的話,可怎麼听也是很不給面子的嘲諷。
那人再度彎子,「草民不過是糊口的本事,仗著藥廬百年名聲,便有了個‘神醫’的名號,只不過也是身後名聲而已。至于相術,確是太子殿下謬贊,草民早就听說太子與太子妃恩愛,又听說太子妃身懷六月孕事,是以草民冒昧大膽猜測!便是不中也不遠矣!」
不吭不卑,又很有些溜須拍馬的一句話。
南耀羽嘴角微微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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