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國宣帝二十一年新年。
耀國皇帝在京城百官同樂。舉國歡慶。
而耀國太子偕同太子妃則在百里之外的邕城小鎮,偷偷模模的與民同樂幻。
……若非是大年初一一大早,藥廬的掌權人韓神醫親自到了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下榻的客棧恭賀新年,而客棧的掌櫃突發奇想的多听了那麼一耳朵,就是打死他也想不到這大過年包下整個客棧入宿的竟然是一月後就要繼承大寶的當今太子殿下謫。
身在這個小鎮,雖因為藥廬世家也是有些名聲,也好像來往過不少的貴人,可像是太子殿下這般的貴人,卻是開天闢地頭一份兒。
于是,別處的大年初一,人們都是在各自竄門子,逐一禮拜,而邕城的大年初一,街頭上是人滿為患,民聲沸騰。
百姓們簇擁在客棧門外,圍牆外,里三層外三層,各自穿著一年里最鮮亮,最整潔的衣衫,臉上都是止不住的喜色。
聞訊趕來的府衙官兵守護在客棧內外,為首的當地父母官一邊勸著百姓們稍安勿躁,自己心頭的狂喜也是無法用言語表達。
數十年寒窗苦讀,只有參加過殿試的進士出身才有資格見到當今皇上還有太子殿下,而他不過堪堪賜進士及第出身,若非是這些年在地方上還算是有些功績,也不會給派到這樣一個尚算是安穩的小鎮。而父母官為是,下屬的官員也很是激動。
于是,就在這小鎮當中所有人均都激動的時刻,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在眾人面前現身了。
兩身幾乎一模一樣的大紅喜色禮袍,俊美風華無邊的太子攜著身懷六甲,卻仍絕美傾城的太子妃立在客棧的窗邊。
遙遙的看向眾人。
人頭攢動的眾人看到當朝貴尊貴的人出現在自己面前,立刻歡呼聲起,更有不少的百姓跪倒在地,頂禮膜拜。
兩人唇角含笑,眸光如水,手臂輕搖。
人群中,瞬間就是驚喜重重。
「太子殿下千歲,太子妃殿下千歲——」
一聲聲的高喊,直沖霄漢。
……這聲聲的激昂,即便在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一同離開,即便半個月之後,太子殿下榮登大寶,真正成了耀國的帝王,還在小鎮的上空盤旋不去。只是那聲聲的「千歲」就在太子殿下真正成為帝王的那一刻,變成了「萬歲——」
而若干年後,當那時還縮在某位尊貴人肚子里的某人長成翩翩少年,再來此鎮的時候,鎮子里的百姓們還在暢談著那年新年讓人難以忘懷的一幕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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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耀國宣帝二十一年新年的熱鬧余韻還沒有散去,再度又是灼熱起來。
各國的使臣,番邦的友人,絡繹進京,只為七天之後的登基大典。
而隨著那一眾的人潮,由遠而行的車馬也浩浩蕩蕩而來。
車馬中,是從邕城小鎮遠道歸來的太子殿下和太子妃。
而隨同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一起歸來的,還有藥廬神醫的斷言,此胎必當麟兒!
于是,當車臨京城。
百官相迎。
淨水灑街,黃土鋪路。
相迎的官員們滿面笑容,甚至宮中那位坐在龍椅上的宣帝都有些想要親自奔出來,來迎接自己這個尚未出世的皇孫。
——他就知道自己這個處處不會讓人抓到把柄的兒子不會大過年的隨隨便便的跑到外地去過年,這果然是有驚喜。
只是不管眾人會是如何的激動興奮,太子殿下在京城門口見過了眾位官員之後,就借口太子妃需要休息,轉過車馬馬頭就直接往太子府中回去了。
奉命前來迎接的官員面色有些發白,畢竟旨意上有言,是要太子殿下偕同太子妃一起入宮的。
可轉念想到太子妃身懷六甲,又是連日勞頓奔波,尤其太子妃月復中確真的是嫡長子……也就決定先不管皇上如何怪罪,怎麼樣也要幫襯好了這一次。
可結果,當皇帝听了那個官員一番的各種言辭懇切之後,當庭就
tang把那個官員給打了出去。罪名只有一個——罔顧聖命!
說白了,現在的皇帝還不是那個人了,你們這些官員就開始給他打圓場!!
這是根本不把當今的皇帝看在眼里啊!
在朝的其他官員看著這一幕,陡然都覺得背脊上有些寒。
然後各自心有戚戚焉,更甚是某人腦袋里還冒出來某些個念頭︰莫不是過幾日的登基大典會出什麼事?
高台之上,龍椅當中,皇帝瞅著下面站著的那些神色各異的官員,心下暗自咒罵。
自從唐相出了事之後,他們就沒見到過身子不適的兒媳婦,想著等過年宮宴之上,怎麼也能見一見了,沒想就被那個混賬給拉扯到外面去了。
好吧,就不信這登基大典你們夫妻倆個還不回來!
可結果,這好不容易回來了,還連個頭兒都不露,又縮了回去!
這個混賬!
皇帝重重的吐了口濁氣,眼中神色莫辨,最後默默的嘆了口氣。
……那邊一會兒去來儀宮,又是要好一頓哄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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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中。
太子妃寢宮。
冉冉升起的馨香籠罩屋內。
唐淺淺一步步,沿著熟悉的地磚,走在自己曾經無數次想過的那面牆壁之前。
眼中濕意幽深欲滴。
幾乎一整面的櫃子,仍是她記憶中的樣子,上面擺設的也仍是她原來喜歡的。
或是她自己心血來潮在街面上買的小玩意兒,又或者是他送給她的種種。而當中,他送的居多。
上面很干淨,一丁點兒的塵土也沒有。
一路奔波,剛她在溫泉浴池中泡了澡,也見過了幾名宮中伺候的宮人,听她們的話里話外,在她離開的這五十多天里,太子妃宮中除了她心月復的人兒,就是連囡囡也以為她只是年前才隨同太子殿下悄悄離開。
听聞至此,唐淺淺再度窩心。
此刻,再看著眼前一如她離開時候的所有種種,心間再度癱軟的一塌糊涂,恨不得即刻就飛奔到他的書房,眷戀不去。
只是幸而腦袋里還有一絲清明,她知道這是在京城,不是在邕城。這是在太子府,不是在鄉間民巷。
唐淺淺抿唇,壓下眼中的濕潤,轉身走到一側的軟塌之上。
手邊的桌上,桃紅已經端上了新出爐的糕點,唐淺淺眼中浮光微動。
連這個小丫頭都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身為主子的她,總不能差了去。
她微微一笑,看向侍奉在側的桃香。
旁邊的鏡子里,美麗的面上已然雍容頓生。
「這陣子有什麼有趣的麼?」
桃香認真思襯,一一的說著。
唐淺淺听著,腦中把听到的這些聚攏成團,抽絲剝繭。
……既然回來了,就有很多的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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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
書房。
南耀羽坐在案幾之後,淡淡的掃了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司徒空和南宮訣兩人,「適才我說的那些,你們可听清楚了?」
南宮訣,「是!」
司徒空,「明白了!」
南耀羽點頭,端起桌上的茶盞抿了口。
只是當茶杯放落,面前的這兩個人還是站在那里。
南耀羽挑了下眉頭,「你們還不走?」
啊?
兩人面面相覷,敢情剛才這位爺是在端茶送客!
無奈,兩人不約同時躬身,告辭離去。
南宮訣先出了去,在後面稍頓半步的司徒空就在要走出去的霎那又回轉過頭。幾步到了南耀羽的身邊,附耳低語,「……殿下,其實您此行根本就不是去接
太子妃回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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