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趙煜一副貞潔收到嚴重侵犯的模樣瞪著陳葉青,手足無措、口齒結巴︰「你、你要我睡你?」
「誰他媽要你睡!」陳葉青真想拿一根棒子撬開這混蛋的腦仁看看他的腦回溝是不是曲線形︰「我是有兒子的!我有兒子!」
這混球,偏偏要讓他親口說出自己已經下過崽的事實。
趙煜眼神古怪的看著騎在牆上的陳葉青,手里的面口袋迎風招展,傻逼的跟他這個人一模一樣。
陳葉青氣哄哄的瞪了一眼趙煜,接著說︰「我不管你們想怎麼整死趙禮,但我的兒子一定要當皇帝;不過你也盡管放心,太子年幼絕對不會妨礙你,只要趙禮一死,他就順位登基,到時候定會讓你當攝政王,天下大權盡握其手;如果你還不死心勢必要當皇帝那也可以,我就以太後的身份昭告天下,說新帝幼小不堪大任,屆時推薦你為新君,到時候你就能名正言順的登基為皇;與其殺了趙禮讓史官給你記錄個弒君奪位的罪名,還不如從我這里接手,正大光明的抗下天下大責,百年之後歷史上還能給你留下一個眾望所歸、天降大任的美名,總比背著一個弒君的罪名好的多,不是嗎?」
趙煜一皺眉,平靜的眼楮里顯然出現了波動。
陳葉青就知道這狗東西會心動,要知道,殺了趙禮搶別人的江山容易,可要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卻是極難的;從古至今,有多少皇帝害怕自己死後會被耿直的史官記錄一個昏庸殘暴的名聲;尤其是像趙煜這種狼子野心的人,更是害怕將來某一天他奪得天下,天下百姓會議論他這皇位來的名不正言不順,讓他如鯁在喉。
殺了趙禮順利登基,背負一個弒兄奪位的罪名心有戚戚的稱帝?還是暗害了那家伙之後推舉他的兒子上位,從而控制小的,再謀權天下?
不同的兩條路,結果雖然相同,可贏得的果實卻是天壤之別;一個是亂臣賊子,一個是眾望所歸;只要長點腦子的人都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趙煜仰著頭看他,那雙眼楮里的火苗竄啊竄的,一副頗為動心的模樣。
陳葉青看他這模樣,當下就放心不少,學著嫵媚女子的動作從懷里掏出帕子對著趙煜招啊招︰「你若是答應了我的要求,就盡快著手辦吧;我希望越早能離開這里越好。」說完,他還沖著趙煜眨了下眼楮,臭小子,想拉我一起栽跟頭,我就讓你在下面當墊子。
趙煜明知道這個女人心里打著不單純的主意,可是依然心動了,而這種心動還有些別的味道,酸酸澀澀的堵在心口,尤其是在看見她拿著手絹朝著自己招呼的媚樣時更是讓胸口漲漲的。
「王八!」
「嗯?」
「以後別拿帕子亂招呼人!」
「怎麼?」
「像青樓的妓子!」
看著趙煜甩了個傻逼的背影就離開,陳葉青愣在原地,待反應過來之際,一聲怒吼,連帶著手里的絹帕都被他氣急敗壞的扔出去︰「媽蛋的死瘋子,你他媽才是妓子呢,你全家都是妓子!」
*
周朝宣武二年,位于西北邊陲的大宛國蠢蠢欲動,五萬大宛騎兵在邊境失蹤,待再次查找到蹤跡時,已神出鬼沒的出現在距離大周邊境五十里之地;游騎將軍蕭騰八百里加急文書急送京師,請求出兵鎮壓邊塞;朝堂上養尊處優數年的王公大臣、達官貴人一听邊陲告急,頓時慌了手腳。
「皇上,戰況緊急刻不容緩,請您下旨立刻讓游騎將軍出戰吧!」已年過半百的兵部尚書佝僂著老邁的脊梁,鐵骨錚錚的跪在地上忠心可鑒的上諫勸言。
戶部尚書一听要出戰,立刻炸毛,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磕頭︰「皇上請三思啊,動用兵械勞民傷財,我朝雖根基穩扎,可前年山東鬧蝗災,去年慶州清河決堤,今年淮安又鬧上瘟疫,處處需要糧草金錢;如此天災面前,萬萬不可再生**!老臣認為應當先派使臣出使大宛,待真想查明之後再做定奪。」
脾性耿直的兵部尚書一听戶部尚書這話,氣就不打一處來,指著戶部尚書哭嚎的慫樣就怒斥︰「我等身為臣子,國難當頭怎可不出兵保家衛國,難道要人家打上家門來再舉旗反抗?皇上,戶部尚書貪生怕死,應當拉出午門斬首。」
戶部尚書見兵部尚書如此羞辱自己,哭的更是肝腸寸斷︰「皇上,老臣一片忠心可鑒日月,明明是兵部尚書不顧百姓安危大肆主張戰亂,我朝聖主,萬萬不可被這老東西帶歪到溝里去。」
看著在朝堂上吵的不可開交的老臣,坐在龍椅寶座上的宣武皇帝很是頭疼;他哪里看不出來兵部尚書雖然年歲大了,可骨子里依然存著一股血性,威武起來喊打喊殺的;听身旁伺候的小太監說前兩天兵部尚書的小兒子在喝花酒的時候跟一個地頭蛇打了起來,事後被老頭子得知,老家伙不懼五十歲高齡,抓著 面杖就追著小兒子跑了跑了整整三條街,嚇得那不成材的東西差點尿了一褲襠;事後兵部尚書追趕喝花酒的小兒子滿街跑的笑話瞬間傳遍京師,成了人人談論的笑資,簡直讓人捧月復。
至于那戶部尚書更是個摳門鬼,當初他讓這老家伙任職戶部,看中的就是這老家伙的鐵公雞性子;戶部,掌管著天下的糧草和國庫的金銀;可這老東西越老越糊涂,簡直把戶部這個衙門當成了自己家,要多摳門有多摳門;上個月听說太後娘家的兄長過壽,太後念親,著戶部多送些珍奇古玩給自己娘家;可這摳門鬼卻生生拂了太後的懿旨,不要命的抱著珍寶庫的鑰匙不肯給太後家送禮,還大聲嚷嚷著國庫的東西是天下百姓的東西,誰都不能拿它走後門。
後宮嬪妃雖不多,可各個都是花容月貌,芳齡年紀,他現在最寵愛的嫻貴妃身上穿的金絲廣袖長衫裙還是去年元宵時做的,黃娘娘手腕上戴的綠瑪瑙手鐲還是當年及笄時娘家給的禮物,曹貴人穿的一雙寶藍桃花緞子繡鞋還是自己親手做的呢;想他好好的一個後宮,被這摳門鬼吝嗇的各宮娘娘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宣武帝趙禮很憂傷、很頭疼,但又很欣慰。
想到前線戰時緊急,趙禮終于端不住了,目光慈愛的看著穿著補丁上朝的戶部尚書,好言商量︰「愛卿的心思朕都明白,可這前線有動靜,我們就該做好萬全準備,游騎將軍請旨出戰朕會考慮,但愛卿應該提前備好糧草,萬一真的開戰也不至于手忙腳亂。」
戶部尚書老淚縱橫的模了模懷里糧草庫的鑰匙,很是不情不願︰「皇上,就不能先派人打探清楚了再做決斷嗎?勞民傷財的事兒可不能干啊!」皇帝是個明君,可有一點跟先帝很像,就是不會過日子;這糧食是能說給出去就給出去的嗎?不知道打仗是很花錢的嗎?現在好不容易存了點家當的他容易嗎?張口就要,太任性了!
趙禮瞅著一臉肉疼的戶部尚書,都有些蛋疼了,再次好言相勸︰「好,朕會酌情去辦;只是愛卿,如果真需要開戰,你可不能掉鏈子,要不然軍法處置!」
戶部尚書攥緊了懷里的鑰匙,委委屈屈的點了點頭;心想著要不要聯合一下宗親府,這馬上就到中秋佳節了,宮中定會舉辦宴會,還有各個諸侯王爺,都會在中秋節當天收到皇上從宗親府賜予的禮物,現在朝政吃緊,皇上需要銀子,他可以給宗親府的總管說說,今年舉辦的中秋宴會稍稍辦的小一點,賞給王爺諸侯的禮物稍微再普通一點;一切從小事抓起,省著省著,就能擠兌出不少白花花的銀子來。
戶部尚書一想到這里,頓時老臉開花,一掃剛才的哭哭啼啼;可這一幕正好落在趙禮的眼中,心頭猛地一跳,手指就有些顫抖︰這老東西不會是又想了什麼餿主意給他變著法的省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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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真心喜歡戶部尚書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