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禁衛軍總管秦戰,覲見皇後娘娘,娘娘萬安!」秦戰單膝跪地,整個人都呈現規矩知禮的狀態,幽亮的眼楮更是低低的看著光可鑒人的地面,不對周圍多看一眼,多瞧一下。
好一個剛毅堅定的禁衛軍總管,好一個趙禮身旁親信的武將大臣。
陳葉青對眼前不卑不亢的禁衛軍總管大人很有好感,可是一想到他是和趙禮穿一個褲襠的,頓時就覺得這倆一塊騷了。
話說,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會有什麼樣的跟班,趙禮那種變態,身邊養的貓兒狗兒一定也是凶狠的鬼畜;他最好還是離遠點比較妙。
秦戰遞上來一個折子,里面清清楚楚的記載著關于此次西巡皇後儀仗的所有事項和保衛工作;不得不承認的是,總管大人真是好強的工作能力,年紀輕輕便能一手拿下這麼大這麼重要的西巡工作,更難得的是總管大人好生爭氣,有個堪稱妙物的戶部尚書親爹,沒想到獨子卻是儀表堂堂,威武健壯;這他媽的究竟是有多排斥親爹的基因才能生出這麼完美精干的兒子;還是說……其實尚書夫人和鄰居有一腿?!
陳葉青翻看著手里的折子,又在狀似無意間多瞟了幾眼總管大人;只是在翻遍了折子還沒有找到趙煜那傻逼的名字時,他總算明白了︰原來傻逼有可能會偷偷離京;只是,讓他想不明白的是,既然都沒有趙煜的名字,為何會有誠王趙耀的名字?
一提起誠王,陳葉青就想到那氣質如蘭、美艷精致的誠王妃;不知美人可會一起隨行?
陳葉青有時候會有一個很大的缺點,那就是會偶爾把心中所想不經意間說出來。
所以,當他看見秦戰突然抬起疑惑不明的眼楮時,他真想抽自己一嘴瓜子!媽的!要你嘴賤!要你惦記別的男人的老婆!要你到現在還對誠王妃的美貌念念不忘?後宮里這麼多小美人不夠你看的嗎?趙禮那麼多小老婆不夠你調戲的嗎?家里的鮮花開始不惦記,偏偏惦記外面的女敕花;難道老子跟趙禮相處久了,也傳染上他的變態毛病?︰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所以,趙禮是偷著的那個,老子才是那個偷不著的?
「回皇後娘娘的話,誠王一同西巡是皇上欽點;至于誠王妃並不能隨駕同行。」嘿!這小子還一本正經的回答老子。
千萬不能被聰明能干的總管大人覺察到什麼,陳葉青合上手里的折子,就明晃晃的露出一副很可惜的表情,道︰「當初誠王妃從封地嫁到京師,正是本宮被幽禁在冷宮閉門思過的時候;早就听聞王妃聰**黠、冰雪通透,一直想要見見這個伶俐的弟妹,一敘妯娌之情,沒想到她卻不能隨駕西巡。」
說完這些,陳葉青就悄悄地打量了一眼秦戰,看他再沒露出剛才那副驚訝的表情,這才長舒一口氣;心想︰老子馬上就要當太後了,可不能臨門撩蹄子,在這種時候被趙禮亦或者是他的親信察覺什麼。
幾番形式上的問話後,陳葉青要碧瑩送走了秦大總管;自己斜倚在躺椅上掰著指頭算日子。
左腳腳踝的傷勢差不多不出三五天就能落地,西巡路途雖然遙遠,但好在都有車架,他也不用受多大罪;交給舅父的小冊子,依照舅父的性格定會在這兩天發作;他倒是不奢望舅父能一把拉下司馬傳那個狗東西,但最起碼讓司馬府扒一層皮他才覺得甘心;至于楊氏和司馬婉,只要母家出了事,看這對心懷叵測的母女還能在她不在宮中的這段時間翻騰出什麼浪花。
*
關雎宮中
秦戰離開芙蓉宮後就回到皇帝面前回話,此刻趙禮正在練習書法。
寬正簡潔的紅木案桌上,鋪著一張上好的金邊白染宣紙,骨節分明的手中提著一只黑色的狼毫筆,手腕微微帶勁,刷刷刷的幾下,就在白宣紙上寫下了幾個鐵畫銀鉤的大字,頗帶氣勢神韻。
伺候在側的小貝子見皇上停了筆,忙帶著宮侍端著干淨的清水走上前,遞上帕子讓趙禮淨手。
「她看了嗎?怎麼說?」趙禮一邊擦拭著本就不髒的手指,一邊垂著眸子淡淡的問出口。
秦戰躬身合禮,回稟道︰「皇後很滿意臣的安排,簡單的問詢了幾句必要的事項後,就沒多說什麼。」
趙禮一挑眉︰「哦?再沒多說什麼?」這話,與其說是問秦戰,倒不如是在問他自己。
秦戰看了眼擰眉沉思的帝王,眸光轉動間,說了句︰「其實,娘娘也並非沒說其他的話;娘娘看了折子後問臣,誠王妃可會隨著一起西巡?!」
誠王妃?常幼蓉嗎?
怎麼突然之間問起她來了?
趙禮在原地踱步走了兩下,突然猛地站住,內心深處似乎察覺到什麼似得,重重的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手邊的桌案上。
那夜,因為祖制他必須留宿在芙蓉宮,只是當他剛剛出現就看見他的好皇後一身酒氣的撲向自己的貼身大宮女;深情之猥瑣、言語之輕佻瞬間就讓他愣在原地!
「小碧瑩,在趙禮睡老子之前,你就可憐可憐我,先陪我睡一場如何?」
這句話,如針扎般煞那刺進他的心口;他曾近認識的司馬媚,是個連說話都不敢抬頭的懦弱女子,縱然他給了她全天下女人最尊貴的位置,封賞她親生兒子成了太子,那個女人依然唯唯諾諾、膽小呆滯;何時呈現過那副癲狂靈活的姿態?
以前,他認為是冷宮的清苦逼得司馬媚不得不做出了改變,可就現在看來,皇後的言行舉止簡直判若兩人;一個人心性一旦改變就真的有如此大的變化嗎?
攥緊的拳頭上血管微微膨脹,伺候在身側的貝公公更因為趙禮身上無法遮掩的氣勢驚的小心挪步朝著身後悄悄後退。
可這步子還沒挪動兩下,就听見一聲夾雜著冰霜的聲音傳來︰「擺駕芙蓉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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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芙蓉宮內的小花園中,正是一片鶯聲燕語、百花爭艷的盛景。
因為老子的腳脖子崴了,听說嫻貴妃開心的賞了侍奉茶水的小宮女,黃娘娘歡樂的在貴妃椅上抱著自己的寵物貓兒不停地親來親去,曹貴人更是喜于言表,直接扎了個小人詛咒老子祖宗十八代,順便還在紙條上寫下心願,祝福老子下次別崴腳丫子,直接崴脖子得了。
碧瑩在听到黃梨打探來的消息後,氣的手帕都快繳爛了,狠狠地瞪著曹貴人居住的听風樓方向,咬牙切齒的罵道︰「那個賤蹄子,真是個作死的下賤胚!竟敢詛咒娘娘?來人,把那賤人拖過來!」
黃梨得令,剛擼了袖子準備去拿人,就被正在喝茶的陳葉青阻止了︰「行了!小美人們也挺不容易,听說最近趙禮前朝繁忙,甚少出現在後宮,就算是想要解決生理問題,也是先孝敬了先帝的小老婆他的後娘了;藍妃娘娘小腰嬌軟,被嘿咻的連床都下不來;可這後宮美人們卻都旱的腰板僵直,都能上房揭瓦、梁山起義了;難得本宮受了傷,出了丑,能博美人們一笑,老子也不白傷一回。」
碧瑩看著如此心善和藹的娘娘,拿著帕子就試淚︰「娘娘就是太寬容,這才縱容了狐媚子們無法無天!」
看著碧瑩微微發紅的眼眶,陳葉青仰天長嘆︰小碧瑩不懂老爺們的這顆粗糙的內心,老子縱容小美人們那是憐香惜玉,自然是慣著寵著、愛著心疼著;這不,前一秒他們還在商討著美人們的壯舉,後一秒在請安的美人們一到,陳葉青就瘸著腳丫把心肝們迎進了小花園中,這才出現了如此賞心悅目,叫人死都瞑目的美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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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管大人,難道你真的會用那傳聞中的殺人不見血的招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