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開游戲,音量沒關,很大聲,似乎是吵到顧墨了,他抬起頭看了她一眼。♀
司綿立刻關掉游戲,不好意思的笑笑,連忙調了音量。
這個時候,一個電話進來,一看是年修仁的,她瞪大了眼楮,溜到陽台上接起,看了一眼顧墨,壓低聲音,「喂,年經理」
車子里一片黑暗,年修仁坐在里面,然後給她打電話,「你在那兒?」
司綿皺了一下眉,難道是她工作上的事情出了漏子?
「我在外面?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吃飯了沒有?」
額,干嘛問這個問題?
「還沒」
「我請你吃飯吧,你在那兒,我去接你」
司綿腦袋卡了一下,年修仁這是什麼意思?干嘛請她吃飯啊?
驀地想起夏日說過年修仁的手機里只有她的照片?在聯想到他今晚的話,司綿不由的大膽猜測,他不會是對自己有好感吧,不應該啊,當初自己花發痴一樣對他,明眼人都知道她喜歡他,但是他一點回應都沒有,所以司綿覺得他肯定對自己沒意思。
但是今晚?司綿思緒混亂了。
「謝謝年經理,不用了,我跟朋友馬上就要吃飯了」她還是婉拒了。
「司綿,我有話想要跟你說,今晚能跟你見一面嗎?」
她愣住了,有話跟她講?天啦,不會是要告白吧。
「年經理,今晚可能沒空,要不,明天上班再說吧」
「我現在就想見你,你在那兒,我來找你」
「…可能不太方便…要不還是明天再說吧」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年修仁才問,「你…還喜歡我嗎?」
這話徹底讓司綿石化,尼瑪的,這也問得太直接了吧,現在她還真說不出心里是什麼感覺,要是在以前,她恐怕會興奮的嚎叫吧,但是現在,她除了被滿足虛榮心之外,沒什麼感覺。
畢竟年修仁可是曾經她暗戀的對象啊,不過現在她心里只有顧墨。
司綿咬著下唇說,「對不起,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就是經常去公司門口接你的那個人嗎?」
「對」毫不遲疑。
那邊又沉默了,司綿超級想掛電話,覺得尷尬極了。
年修仁靠在椅背上,低沉的說,「你不用覺得為難,我只是想給自己一個交代而已,听到你親口拒絕我,那樣我就不會再多想了」
突然看見腳邊有一道影子,她快速轉身就看見顧墨看著自己,也不知道他听見多少,她一慌,立刻手忙腳亂的掛掉電話,「顧顧大叔」
「這麼慌張,跟誰通電話呢?」顧墨伸手拿過手機,翻開通話記錄,看見年修仁的名字,他薄唇抿緊了一下,「你跟他說什麼了?」
司綿慌慌張張的說,「你別誤會,我沒打算跟他在一起」
說完,她立刻捂住嘴巴,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他說要你跟他在一起?」顧墨瞪著她。♀
司綿干笑的樣子簡直比哭還難看,「我跟他說有男朋友了」
顧墨今天本來心情就有點煩躁,一听到這消息,臉色更加不好了,他有些吃味的說,「你還喜歡他嗎?」
司綿猛烈的搖頭,生怕搖慢了他就誤會了,現在老男人的氣場太可怕了,散發著陣陣怒氣。
顧墨拿著手機就往里面走去,「進來,外面冷」
額,真稀奇,顧大叔竟然沒生氣?司綿詫異不已,快速跟進去就看見顧墨直接回撥了年修仁的電話,司綿連大氣都不敢出,幾乎是側耳屏住呼吸。
顧墨坐在椅子上,電話通了就直接說,「年修仁,我是顧墨,你別跟已婚女青年亂拉關系」
司綿不敢置信的听著他的話,顧大叔竟然這麼跟年修仁說話。
年修仁皺了一下眉頭,「你是顧墨?」
那個曾經大學期間,不管參加什麼比賽,都跟他旗鼓相當的男人。
顧墨的聲音變得壓抑而平緩,「對,想起來了嗎?大學期間,我們兩個人的名字經常排在一起,不過你總是在我後面」
以前還沒想起他是誰,前段時間老同學聚會听到別人提起了年修仁的名字,他才想起原來兩人是校友,不過是同校不同系。
大學他代表系上參加過很多的比賽,經常會遇到年修仁,不過那個時候他已經再為競選做準備了,非常忙,所以他每次比賽前去,比賽完就走人,基本人對其他比賽的人沒什麼印象,但是有時路過校園的時候,會經常听人提起他們兩個人的名字,甚至拿他們兩個做比較,不過當時他都沒在意。
「想起來了,不過你說的已婚女青年?」年修仁試探性的問。
顧墨的聲音里帶著濃濃的佔有欲,「就是你銷售部的人,司綿,她現在已經是我妻子了,所以叫你別跟已婚女青年亂拉關系」
年修仁被這個消息震住了一下,司綿結婚了?而且還是跟顧墨?他的死對頭?
掛了電話,顧墨把手機扔給她,瞪著她說,「他打電話過來,你還背著我去外面接」
「我不是怕打擾你工作嗎?再說了,我要真的出牆,我會給你機會抓住嗎?」司綿說,「而且有人喜歡你老婆,證明你眼光好」
司綿可不想顧墨誤會,所以努力撇清楚跟年修仁的關系,相處久了,她覺得顧大叔就是一醋壇子。
但是顧墨一听這話,壓抑的怒火就開始爆發了,「他喜歡你,你還挺得意的是不是?你們私下是不是有見過面,我剛看見你們都通過幾次電話了,而且都是下班時間」
「我哪里得意了,我早就不喜歡他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說了,下班打電話就是有殲|情啊」
「工作9個小時還有什麼話說不完啊,下班了還說」司綿喜歡年修仁的事情在顧墨心里就是一根刺,而且年修仁風度翩翩,溫文爾雅,是女人中意的對象,所以他的危機感一下子就產生了。
不可否認,顧墨就是嫉妒。
司綿覺得跟他簡直就是解釋不清,「你工作也要加班啊,難道你下班後就沒跟同事通過電話嗎?你別說得我跟他真有什麼一樣好不好」
「沒什麼,他會讓你做他女朋友」
「你要是覺得我跟他真的有什麼,我再怎麼解釋你也不會相信的,算了,我不說了」司綿氣呼呼的坐在沙發上,覺得他有點不可理喻。
老男人就是更年期來了。
顧墨一向習慣掌控全局,所以這事不是她說不說就不說的,他站起來,「司綿,你工作不行,到是挺會談戀愛的」
一家公司兩個男人跟她告白。
「我告訴你,梵森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但是年修仁的事情我必須管,不許辦公室戀愛,你工作的時候安分一點,別見誰都笑得跟朵花一樣」
司綿悶著生氣,可是她越是不說話,顧墨就越覺得她心虛,就覺得她心里還對年修仁殘留了感情。
听到顧墨的話,她覺得特別的委屈,她覺得跟年修仁的距離,她保持得挺遠了,而且誰還沒喜歡過人啊,他非揪著不放,他心情好的時候,對她溫柔細語,他生氣的時候就凶她,吼她,她就跟他的小寵物一樣,高興的時候就又親又吻,生氣的時候,就把寵物踢到一邊。
這樣的落差讓司綿忍不住嗆聲,「我見人不笑,難道哭啊,你要是那麼不放心我的話,你干脆把我鎖在家里算了,這樣你就放心了」
顧墨沒想到她會跟自己頂回來,頓時犀利的眼眸一眯,有些生氣的說,「司綿,你這是什麼態度,我說你兩句你還頂回來,你翅膀變硬了是不是」
司綿看著他的眼眸,沒有移開,他的話讓她不由的想起了蘇頌把鞋子摔在她的面前,瞪著她吼道——
「叫你給我擦個鞋子,你擦成這樣,你故意的是吧,翅膀變硬了了是不是」
她永遠忘記不了,蘇頌那雙鄙視而唾棄的眼楮,從來,在蘇頌的眼里,她連蘇家的佣人都不如。
但是那個時候,司綿並不會因為蘇頌的話而生氣,因為覺得沒必要,但是今天從顧墨的嘴里說出來,卻那麼令她難受。
她很不喜歡,他一生氣就拿她當無理取鬧的小孩子一樣。
司綿輕笑了一下,不卑不亢的說,「顧墨,我是你妻子,還是你說的,你不想當女乃爸,那就別拿那種語氣跟我說話」
顧墨愣了一下,是覺得自己的措詞不太妥當,但是心高氣傲的他卻很難這個時候去承認錯誤,所以他並不會表現出懊惱。
「既然如此,那你就成熟一點,我就不會那樣說你了」
司綿忍不住翻白眼,她覺得對待顧墨的話也要左耳進右耳出,不然她真的會被氣死的,在顧墨的內心深處,他還是覺得她很不懂事,始終把她當成不成熟的小孩子。
顧墨見她眼里充滿了不滿,但是坐在那兒卻一句話都不說,她憋著難受,他看著也難受,他皺了皺眉頭說,「行了,你自己知道自己做就好了,我也不想說你了」
司綿偏頭不理他,悶悶的生氣,真是氣死她了,一旦生氣就不分青紅皂白的罵她,完全不听她的解釋,他認為是怎麼回事就是怎麼回事,哼,太過分了。
顧墨知道她委屈了,但是又拉不下臉去道歉,抿了抿唇,對不起都到唇邊了,他還是沒說出去。
孫小白把晚餐送進來的時候,顧墨的臉上恢復了若無其事。
見她連晚餐看都沒看一眼,他走過去,把筷子遞給她,「你不是餓了嗎?飯來了,怎麼不吃啊?」
他這算是變相的道歉,但是司綿理解不到,口氣不佳的說,「氣都氣飽了,吃不下了」
「那有那麼多的氣啊,你不吃,晚上你又吵著餓了」
「我不想吃」一點胃口都沒有。
但是顧墨把筷子強硬的塞到她的手里,用命令的語氣道,「吃飯,不許鬧脾氣」
她又不是他的下屬,他憑什麼用這麼語氣跟她說話,她緊緊的抿著嘴巴,在心里不停的催眠自己,不要生氣,不要生氣,她真的不想跟他吵架,所以她忍,端起碗開始吃飯。
但是她吃的跟嚼蠟一樣,飯菜到了她嘴里一點味道都沒有,她只是想要填飽肚子。
見她沒咀嚼幾口就咽下去了,而且吃得很快。
顧墨皺了眉頭,她這是干什麼?
幾口就吃完了一碗飯,菜卻沒有動多少,放下碗筷,她用很淡的語氣說,「我吃飽了,你慢慢吃,我不打擾你工作了,我先回去了,晚上回來注意安全」
她的語氣很客氣,少了夫妻間的親密,跟他說話也變得小心翼翼,不再有放肆,她不由的開始在周圍豎起了圍欄,不讓他再靠近。
仿佛一瞬間,她跟他的關系又回到了原點。
顧墨總覺得這丫頭那里不對勁,但是一時間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好吧」既然她執意想回去,顧墨也不再強留,這里也沒什麼好玩的,她的性子在這里也待不住,「我讓冷楠送你回去」
「不用了,讓他來回跑挺麻煩的,我坐車回去挺方便的」她微笑的搖搖頭,讓他一點都看不出破綻,她拿出對待蘇頌的態度開始對待顧墨,謹慎而小心翼翼,但是里面卻不會再含有多少真心。
「真的不用嗎?」顧墨有些無奈。
「真的不用」司綿嘴角的弧度勾得很完美,然後她提著包包頭也不回的走了。
站在樓下,司綿抬起頭看著威嚴而聳立的大樓,瞬間覺得自己是那麼的渺小,渺小到那麼的微不足道,而顧墨卻是站在頂端的人,他習慣了被別人仰視,習慣了發號施令,一旦有人忤逆,他就會發怒,就會斥責。
兩人年齡的差距,以及地位的差別,讓他不會明白她的想法,她的感受。
她是他的妻子,但是他對她,從來沒有給她一個妻子該有的態度,一旦他生氣,就會給她貼上無理取鬧的標簽,她撕不掉。
她緊握拳頭,憤憤的告訴自己,早晚有一天,她會讓顧墨對她刮目相看的,一定會的。
她會用行動告訴他,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
喬可欣的手受傷了,本來她是準備回家休息的,但是看見趙思雨接了一個電話,笑容滿面的上車離開,似乎是有約。
所以她就跟了過去,然後就看見趙思雨把車子停在了餐廳門口,而顧席赫然已經坐在了里面。
兩人有說有笑的,而且顧席還很紳士的起身給趙思雨拉椅子,幫她把外套掛在椅背上。
見他們相處愉快,喬可欣紅唇抿得緊緊的。
突然,一抹身影從餐廳的門口經過,喬可欣仔細一看竟然是司綿。
她耳朵里塞著耳機,有些垂頭喪氣,四處晃蕩,時不時的還嘆氣,走了一會兒,司綿的余光掃視到後面有一抹影子一直跟著自己,頓時警覺起來,不會是遇到劫|色的人吧。
該怎麼辦?她快速看了一下,這里沒什麼店鋪,旁邊是一個公園,現在這個時間點,里面也沒什麼人。
電視劇里各種綁架的情節出現在她的腦海里,越想越害怕,她加快了步伐,然後緊握手機,手心都出汗了。
她加快步伐,後面的人也加快了步伐,完蛋了,真的是跟蹤她。
喬可欣穿著高跟鞋,在後面追上去她,直接喊道,「司綿——」
這聲音有點熟悉,她回頭一看發現是喬可欣,略微不解,大晚上的,她跟著自己干什麼?
雖然不害怕了,但是司綿還是有所戒備,「干嘛?」
「我能干嘛,難不成我還吃了你不成」喬可欣走到她的跟前,眼眸有些不屑,「就是看見你了,跟你打聲招呼而已,你那麼害怕干什麼?」
司綿就是覺得喬可欣不是什麼好女人,這樣的女人最有心計了,還是少接觸為妙。
「現在招呼也打了,那我先走了」
「回家嗎?我送你」喬可欣說。
「不用了」司綿搖頭,才不想跟她待在一起呢。
而且兩人又不熟,無緣無故這麼好心,肯定有鬼。
喬可欣見她要走,拉住她的手腕,「我說送你就送你」
司綿立刻火了,她以為她誰啊,她說什麼自己都要听,甩開她的手,沒好氣的說,「我說不用了,你听不見啊」
喬可欣有點生氣,不過壓下來了,然後笑米米的說,「我只不過想要跟你做個朋友而已,你沒必要拒人以千里之外吧,我知道顧席那件事情讓你對我有隔閡,但是我並不是故意的」
上次她挑撥自己跟顧墨的事情,司綿還記在心里,這種女人最可惡了,而且她還背著顧席出|軌,司綿最煩的就是那種吃著碗里瞧著鍋里的人了。
對喬可欣的印象極差,只覺得她空長了一張臉,心簡直就是黑的。
「跟你做朋友?算了,我高攀不起,我們還是各走各的路,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喬可欣不敢相信司綿會這麼直接的就拒絕了自己,一點情面都不留,面子多少有點掛不住,但是她還是強忍著微笑,「我知道你還記恨上次的事情,上次我也的確做得不對,但是作為妹妹,我也只是想要幫我姐姐而已,如果傷害了你,我跟你說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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