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所以他仍由她離開,有恃無恐,因為他相信自己可以找到她,但是現在才發現一切都不是這樣的,他的自傲令他失去她了。♀
他後悔當時讓她離開了,他不該冒險的,不該的!!!!
門又打開了,顧墨猛的看過去,飛雪漫無表情的說,「司綿讓我帶句話給你」
「是什麼」
「不要再來找我,我永遠不會原諒你的」說完,飛雪又毫不留情的把門甩上。
顧墨表情怔怔的,四肢冰冷,他沒有給自己太多的時間去悲傷,因為他要找到她。
立刻給航空部還有鐵道局打了電話,不惜一切代價想要找到她。
顧墨開著車子在街道上漫無目的的開著,眼楮時不時的看向窗外,外面人來人往,但是都不是她。
「咳咳咳…」嗓子又有些干澀,他捂著咳嗽了幾聲。
但是這次無論他咳得有多嚴重,都不會再有人遞上一杯溫開水。
不,他不會失去她的,只要念念在,她一定會回來的,他不相信她割舍得下念念,到時候他會把一切都跟她解釋清楚。
告訴她,這一切都是一個計。
但是這一刻顧墨也深深的體會到,他引以為傲的自信讓他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就算是為了鏟除梵森,他也不該走這一步的。
他真的做錯了,真的錯了。
他的眼眶紅了,里面隱約可以看見淚水,第一次,他忍不住哭了。
電話響起,顧墨的表情立刻一邊,嚴肅而冷酷,「喂,我是顧墨」
「顧先生,您好,我們查了,並沒有查到司綿小姐離開南華市的痕跡」
「我知道了」掛掉電話,顧墨松了一口氣,只要她還在南華市就好,只要她還在南華市,那麼他就算掘地三尺,也一定會把她找出來的。
他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做這種混賬的事情,他明明有千百種手段來收拾梵森,結果他卻用了最笨的方法。
顧墨開車回家,心里難受不已。
明明說過不會再傷害她了,但是他卻又一次傷了她的心,他真的是混蛋,就算她現在出現給自己兩巴掌,他也心甘情願的承受。
家里冷清清的,她的手機還放在茶幾上,因為沒電已經關機了。
他快速跑進臥室,打開衣櫃,她的衣服還在,她沒有回來過,他頹廢的坐在床上,手扶著腦袋,覺得里面很疼,反胃的感覺又襲來了,他沒什麼心思吃飯,躺在床上怔怔的看著天花板。
她現在在那兒?是不是又一個人躲在小小的旅館里面哭泣,為了不讓自己找到她,連飛雪家都不去了。
呂青燕打來電話,「今天你們怎麼還不過來啊,念念都想媽媽了」
顧墨強打起精神來,坐在床上,不停的揉著太陽穴,「媽,今天我們有事,暫時就不過去了,你幫忙照顧一下念念」
「你怎麼了?」畢竟是十月懷胎生下的,呂青燕還是稍微听出了不對勁。
「沒事」顧墨低沉的開口。
呂青燕緊張不已的詢問,「顧墨啊,你跟綿綿不會又出問題了吧」
「沒有,你別瞎操心了」
「沒有就好」呂青燕松了一口氣,「那念念我們先照顧著,你們有時間再過來吧」
一整夜顧墨都沒睡好,他已經派出人去找了,但是都好幾個小時過去了,一點消息都沒有,她到底在那兒?
凌晨的時候,門鈴響了,顧墨猛的坐起來,連鞋子都沒穿就出去開門,「綿綿…」眼神定格,從驚喜一下子到失落,「怎麼是你」說完就轉身走進去。♀
安東健跟著走進來,「喂喂喂,你要不要這麼不歡迎我啊」掃視到他赤腳的樣子,安東健略微挑眉,這麼著急,以為是誰?
顧墨現在頭疼得厲害,坐在沙發上,脾氣有點暴躁,「有什麼事沒有」
「給你送藥」安東健從口袋里掏出藥瓶扔給他,「剛剛檢測出來,那個琉璃燈里面的干草里面加了一種物質,聞多了會使人頭疼,不吃藥的話就只能被疼死」
顧墨愣了一下,隨即擰開藥瓶,「吃多少?」
安東健翹著二郎腿坐在那兒,「全部吃完,一天三頓,每頓二十顆」
「你整我是吧」這麼大一瓶,起碼有幾百片。
「不吃算了,虧我還費了那麼多口水給你弄來」安東健伸手想要搶回來,但是被顧墨一閃,他撲了一個空,「你不是不想吃啊,來給我啊,我扔垃圾桶里面去」
顧墨把藥片倒在手心里,直接就干咽下去,看得安東健眉頭都皺起了,不苦嗎?
「綿綿呢?」安東健掃視了屋子里一眼,「睡了嗎?」
「沒回來」
安東健錯愕,「不是吧,你還沒去解釋」
「去了,但是她不見了,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顧墨煩躁的抹了一把臉,「東健,我是不是做錯了」
「對,而且是大錯特錯,你明知道女人對這方面很敏感,你竟然還走這一步,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安東健滿臉無奈,「總之我是不贊同你用這一招的,你看現在好了吧,人不知道去那兒了,說不定現在正躲在那兒抹眼淚呢」
顧墨心里刺疼了一下,非常的難受,他做事從來不後悔,但是這次,他真的後悔了。
安東健安慰道,「不過你也別絕望,畢竟她現在是念念的媽媽,就算是為了念念,她早晚也會出現的」
「最初我也這麼想」顧墨搖搖頭,「但是現在這正是我害怕的事情,她知道爸媽肯定不會讓她帶走念念的,而她要是鐵了心的想要離開我,那麼她很可能連念念的撫養權都會放棄」
「綿綿不會的」
「我不知道」顧墨已經沒有把握了。
「想不到夏日竟然是這樣的人」安東健挺失望的。
顧墨淡淡的說,「她被催眠了,我看了她的手機,設置了快捷撥號,號碼是我的,不過我沒想到夏日會那麼喜歡梵森,喜歡到甚至不惜幫他掩飾罪行」
本來還想讓夏日做證人的。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司綿依舊了無音訊,顧墨越來越消瘦,他的自信害了自己,他每天都活在自責當中。
她這次是真的鐵了心要跟自己劃清界限了,家里的東西她沒有回來拿過,她什麼都沒帶走,甚至是錢。
天恆那邊只知道飛雪代她請了長假,把整年的假期都給休了。
他派人跟蹤飛雪,希望這樣可以找到她,但是沒有,一點線索都找不到。
蘇家,司大偉那兒都派人盯了眼線,但是她都沒有出現過,就像是在這個茫茫的城市當中消失了一般。
政aa府已經中斷了跟天恆的合作,收回所有的項目,天恆受創不小,梵森最近忙得焦頭爛額的,他早已料到顧墨會出手對付天恆,但是卻沒想到力量如此之大,幾乎將天恆連根拔起。
天恆的股市連連下滑,很多股東準備在還沒崩盤之前把手中的股份給拋售了,爭取減少損失,梵森怕股份落到顧墨的手中,高價全部收回,導致天恆資金緊缺。
顧墨下了死命令,不許任何銀行的行長貸款給天恆,準備熬死天恆。
…
顧墨又來到飛雪家門口,現在她是唯一的希望了。
看見她下了車,顧墨走上去,「飛雪,我們談一下吧」
飛雪看見他的時候愣了一下,消瘦了好多,多了幾分滄桑感,跟前段時間的意氣風發完全是判若兩人。
「你怎麼來了?我跟你說了,我不知道綿綿在那兒」
顧墨跟著她走進小區,飛雪悶著頭走得飛快,他也跟著走得很快,她終于受不了了,「我拜托你別再跟著我了行不行,我再說一遍,我真的不知道她去那兒了,她要請假的事情也是用公用電話打給我的,不信你可以拿去查」飛雪掏出手機遞給他。
他不說話的看著她,沒有要走的意思,飛雪沒得辦法,只能繼續往前走。
家門口,聶文瓊提著大包小包的,正艱難的掏著鑰匙,飛雪小跑過去,「媽,你怎麼買了這麼多東西?」
聶文瓊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後面幾天我跟你爸都有點忙,所以先多買點,免得到時候沒時間去買,你又是不去菜市場的」突然看見不遠處的顧墨,皺了一下眉頭,「怎麼又來了」
「找綿綿唄」飛雪接過她手中的袋子,「媽,我先提進去了」
「恩」聶文瓊點點頭,視線時不時的落在顧墨的身上,擦拭了一下手上的水,她朝顧墨走過去,「顧先生,要不進去坐一下」
「不用了,謝謝」顧墨搖搖頭。
「噢」聶文瓊也不知道說什麼,躊躇了一下也只能進去。
顧墨一直站在外面等著,表情沒有多大的起伏,手插在口袋里,隨意的靠在旁邊的樹干上。
聶文瓊看了一眼外面的顧墨,忍不住問,「飛雪啊,你真不知道綿綿去那兒了啊」
「真不知道」飛雪咬了隻果一口,「現在來挽回還有什麼意思,馬後炮」
「對了,夏日…」聶文瓊還沒說完,飛雪就驀地打斷,認真的說,「媽,以後不要跟我再提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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