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蘭君一想到自己把那假冒之人如珠如寶的疼著時,初九卻在受苦受難,心里撕裂的痛。愛睍蓴璩
同時十分難堪,那麼多年的同床共枕!!
越想越憤怒,聰明一世,卻被人如此玩弄掌心!
本相必讓你們付出代價!!!
宋蘭君在庫房站了許久許久之後,才走出去,著人把這處院子重建轢。
隨後,去了柳管家的住處。
剛領罰的柳管家身上火辣辣的痛,正趴在床上閉目養神時,見著臣相大人推門而入,趕緊起身行禮。
若在以往,憑柳管家的地位以及跟隨多年,此時又有傷在身,宋蘭君肯定是不會讓他身禮的 。
可此時,宋蘭君卻受了。這個不尋常的舉動,讓柳管家的心提了起來,隱隱一股擔憂,臣相大人到底是因著夫人之事喜怒無常,還是已經有所察覺?
待得柳管家行禮後,宋蘭君負手站在屋子中央,問到︰「你覺得聖上是個怎樣的人?」
柳管家立即寒毛倒立,用詞十分的謹慎︰「明君。」
宋蘭君听了,也不置評,而是再問︰「你覺得古清辰的暗殺會是被何人所為?」
柳管家更是心驚肉跳,冷汗都流出來了︰「有可能是敵國所為,也有可能是軍營中心懷不軌之人所為。」
宋蘭君‘哦’了一聲,又繼續問到︰「那會是何人泄秘?」
柳管家一時語塞,知曉古清辰辭官的人極少,而且除了沈從來,每一個都是聖上信得過的人。
只得一咬牙︰「屬下實在不知。」
宋蘭君沉吟了一會後,沒有再就這個問題追問不休。
而是轉而問到︰「本相應寫休書麼?」
柳管家無言,被逼著寫休書,不管于哪個男人來說,都是種恥辱。
更何況是臣相大人這樣的天子驕子!
對于聖上奪人之妻這事,柳管家再也說不出只言片語來,因為他內心也不認同。
宋蘭君抬頭看著天邊的日薄西山,說到︰「本相不想寫。你說,是不是處理了太和公主,她就願意回來了?」
柳管家趕緊說到︰「萬萬不可,太和公主可是關系到兩國交好,如若因她生出事端,對臣相大人不利。不喜她,任她在府中自生自滅就是了。」
宋蘭君聲音陰冷︰「有她在,初九就不願回府!」
柳管家頭痛,現在哪是願意不願意的問題,而是聖上的人,哪個臣子還敢染指?即使臣相夫人回府,再也回不到從前!不回來,反而為好,回來才是煎熬!才是禍害!
臣相大人那樣聰明絕頂之人,卻走不出一個情字。
究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宋蘭君頓了頓,咬牙切齒的問到︰「鐘無顏的下落查得怎麼樣了?」
柳管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在雲城失蹤後,就再也探不到下落。」
鐘無顏此時,卻已經是有孕在身。
月尋歡開的藥方,十分神效,吃了段日子後,真的懷上了。
這讓鐘無顏欣喜若狂,終于有了玉郎的孩子,喜極而泣︰「玉郎,你說會是個兒子,還是女兒?」
霍玉狼也很高興︰「唔,還是兒子吧,以後再生女兒,哥哥大,可以保護妹妹不受欺負。」
鐘無顏听了笑逐顏開,想像著以後四五個孩子一起在院子里玩耍,想想就是幸福。
這些日子,原本因著玉郎心思重重,十分的擔心他記憶恢復,可現在肚子中有了玉郎的孩子,鐘無顏覺得不管以後是怎樣的風雨,都不怕了。
不管以後玉郎如何,這都是他的孩子。
撥雲見日,鐘無顏笑得兩眼彎彎,覺得生活十分的美好。
霍玉狼眉目間卻有抹不去的陰霾。
現在他夜夜睡不好,夢中全是些過往的片斷,可是醒後又想不起來。
越想不起來,他越去想,這讓他的頭越來越痛。但怕鐘無顏擔心,他只字不提。
這日吃過飯後,霍玉狼在院子中像往日一樣認真聚神的做著兵器,鐘無顏正在散步。
突然,小月復處一陣酸痛,沒一會後兩腿間感覺到了一股熱流,鐘無顏臉色大變,立即查看。
當真的看到是鮮紅的血時,鐘無顏嚇得魂飛魄散,血,孩子……
立即失聲大叫到︰「玉郎,玉郎……」
听到鐘無顏驚慌失措的聲音,霍玉狼什麼也顧不上,立即飛身過去問到︰「芸娘,怎麼了?」
鐘無顏臉色慘白︰「玉郎,血,找大夫。」
霍玉狼也是大驚,用最快的速度找了大夫過來。
大夫診斷到︰「夫人有稍許的見紅,是滑胎之癥。」
鐘無顏自己早就把過脈,只是她主攻毒,更因著對孩子的關心則亂,所以她現在更是六神無主。
這個孩子,好不容易才有的,絕不能有任何的閃失。
大夫開了藥︰「夫人需臥床休息靜養,老夫先開三天的藥……」
拿著藥方,霍玉狼用最快的速度抓了藥去熬。
鐘無顏躺在床上忐忑不安,肚子的孩子就是她的命根子,是以後生活所有的希望,一定要保住它。
兩幅藥喝下去,也不見癥狀轉好,鐘無顏當機立斷︰「玉郎,我們去找師叔!」
此時,鐘無顏並不知曉,芸娘大著肚子在唐門小居。
霍玉狼不贊同︰「芸娘,大夫說你要臥床休養,我看給你師叔傳信讓他過來較好。」
對于月尋歡,霍玉狼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喜他。看到他的第一眼開始,就不喜他。
鐘無顏搖頭︰「一來一回浪費許多的時間,我等不及。要是孩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也不想活了……
霍玉狼最終拗不過鐘無顏,只得同意了,盡量把馬車弄得舒適寬敞。同時兵分兩路,送信的人在前面快馬加鞭,他們也盡量往唐門小居趕。
一路上,鐘無顏都躺在馬車上,愁眉不展,手放在小月復處,滿是擔憂。
師叔,所有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
而此時,月尋歡和沈從來一路風塵僕僕的趕回京,找歐小滿。
月千濃對于二人的不請自來,十分的不喜,只是礙于月尋歡的身份,不敢趕人。
沈從來深深的看了歐小滿一眼後,艱難的收回了目光。
月尋歡因著趕路,身子有些吃不肖,臉色透著蒼白,可他身上的氣勢一如往常。
也不問歐小滿,而是直接問月千濃︰「你可識得修練降術的女子?」
隨著問話,眼角余光不動聲色的掃上了歐小滿,非常仔細的的觀察她的關應。
月千濃神色閃過緊張和慌亂,但態度還是十分的恭敬︰「月公子何出此言?」
月尋歡不怒自危︰「有還是沒有?」
月千濃沉吟了一會,道︰「有。」
月尋歡突然出手,如閃電般抓起了歐小滿的手把脈。
歐小滿嚇了一跳,掙扎著無措的向上月千濃。
月千濃雖不解月尋歡何意,可是他知曉,不管這個男人要做什麼,誰都阻攔不了。
只得放柔了聲音跟歐小滿說到︰「別怕。月公子不會害我們。」
月尋歡模到了歐小滿的脈動,確診了她已經不是詐尸。
不過,在月尋歡眼中,做為詐尸的歐小滿比較有吸引力。
月尋歡放了手,問歐小滿道︰「曾經在你的墳上,有見到一個會飛的人頭,可還記得?」
會飛的人頭這幾字,讓歐小滿和月千濃皆臉色大變。
歐小滿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一個人名︰「夜秋艷!」
恨之入骨。
沈從來看著歐小滿,眸子里全是濃重的黑。
過目不忘的月尋歡立即想到了夜秋艷曾經是霍玉狼的貼身丫環,這其中會有什麼關系?
不管如何,眼前得找到她人才是︰「可知曉她下落?」
月千濃聲音十分的尖銳︰「不知公子為什麼非找她不可?」
月尋歡干脆利落的給了答案︰「救人!」
這時歐小滿朝窗外招了招手,是小巴夫,她正眨著天真無邪的大眼,探出半個小腦袋好奇的看著屋中的眾人。
小巴夫見被發現了,吐了吐舌頭笑出兩個深深的酒窩,可愛極了。
沈從來看著那笑顏,有絲恍惚。
歐小滿指了指院子中正在玩毛毛球的小狗,小巴夫會意,跑過去和小狗玩了起來。
沈從來的目光好一會後,才從那一人一狗的身上收了回來,卻又不知不覺投到了歐小滿的身上。
歐小滿感覺到了沈從來灼熱的目光,她上前幾步,到了月千濃的背後,隔絕了沈從來的目光。
沈從來心里空落落的。
月千濃臉色有些扭曲,喉嚨發緊︰「夜秋艷一直在追殺小滿,想奪走巴夫,我們在躲她。」
沈從來一听追殺歐小滿,立即沖口而出問到︰「為什麼?」
月千濃並沒有詳說,只簡單的答到︰「宿仇。」
月尋歡一針見血的問到︰「夜秋艷為什麼想要奪走巴夫?」
月千濃的眸子緊縮︰「巴夫是天定聖女,她的血是最潔淨之物,夜秋艷所練降術,只要有了巴夫的血,如虎添翼,而且以後她可以不用再出去吸食人血……」
沈從來一听,心揪了起來。
月尋歡沉思了一會後,問到︰「在哪里能找到夜秋艷?」
月千濃搖頭︰「她修練之處,誰也不知。」
歐小滿突然問月尋歡到︰「要是能找到她,你能制住她麼?只要能制住她半個時辰就好。」
月尋歡不答反問︰「可知曉她有什麼軟肋?」
月千濃說到︰「每到月圓之夜,是她法術最弱之時,需要吸食大量的鮮血。」
月尋歡濃眉緊蹙了一會後,非常堅定的回答歐小滿︰「能!」
歐小滿緩緩說到︰「那我能找到夜秋艷。」
月千濃意識到了歐小滿的用意,激烈的反對︰「小滿,不行,我不允許這樣做!」
「夫君,我不想再這樣東躲**的下去了,每天都是擔驚受怕,而且巴夫也需要正常的生活,族人也不能無人領導,他們會不安……月神醫能制住她半個時辰,那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月千濃緊緊的抓著歐小滿的手︰「可是這樣太危險了,你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和巴夫怎麼辦?」
沈從來听歐小滿這樣說,生出一股不安來,擔憂的看上了她,卻被無視了。
歐小滿非常慈愛的看上了窗外玩得正歡的小巴夫︰「如果真若如此,那就是天意,那巴夫就交給你了……」
月千濃堅定的說到︰「小滿,我不同意。」
歐小滿依入了月千濃的懷里,手圈住了他的腰,沈從來避開了眼去,看著窗外,全身緊繃。
這一幕,太過的刺心,沈從來看不下去。
月尋歡站著,不動于青松。眼里卻是有一絲惱怒的,月千濃是他最得意的徒弟,結果……敗在美人手上,月尋歡感覺臉上有些無光。
在歐小滿圈住月千濃的腰時,月尋歡就知曉了結果。
果然,和他預想的一樣,月千濃被暗算了,軟軟的倒下了身子。
歐小滿把月千濃扶到床上躺好後,輕聲到︰「夫君,保重。」
這才去櫃子里去拿了一個包袱出來,交到了月尋歡的手里︰「如果此次我有什麼不測,那你制住夜秋艷後,用這根針扎到她的心髒,再取下她脖子上不離身的玉佩,把她的生辰八字燒成符水後把我的血倒進去,把混合了符水的血涂在玉佩上,一起封印到這小玉棺里。」
說完後咬破食指,用一個玉瓶子接血。看著一滴一滴的鮮紅的顏色,沈從來心驚肉跳︰「歐姑娘……」要叫歐小滿為夫人,沈從來是絕對叫不出口的。
歐小滿的目光看上沈從來︰「我想了許久,也想不起任何關于你的事。」
沈從來心里悶悶的難受,所有過去的記憶,只有他記得,而她早是他人的妻。
盡管如此,沈從來卻還是不願歐小滿去冒這樣的險,剛想想她有可能遭遇不測,就開始心口火燒般的難受。
歐小滿說到︰「我和夜秋艷之間,只有至死方休,才是了斷。不是她死就是我亡。我願意冒險一試,即使不為族人,也要為巴夫,她應該要有正常的生活,我的族人也需要她……」
月尋歡按住了沈從來︰「她能做詐尸多年都不死,可以一試。」
歐小滿後事安排得面面俱到,對月尋歡說到︰「請幫我照顧好巴夫,你知曉我夫君他身子並不好,也不知能陪巴夫多久。如若我夫君不在了,巴夫就勞你多費心了。」
月尋歡點頭,應允︰「定護她。」
歐小滿最後依依不舍的看了月千濃一眼後,她屈膝盤腿席地而坐,閉上了眼,如老僧入定一般。
沒一會後,額頭上開始冒汗,隨著時間過去,歐小滿臉上的汗越來越多,臉色也越來越青淡慘綠。
沈從來站在一旁,越看越著急。
月尋歡也是一臉凝重,等著歐小滿的答案。
屋里氣壓低沉,屋外卻是歡聲笑語,一人一狗玩得不亦樂呼。
歐小滿的嘴角開始流出血來,沈從來更是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