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惹將軍 375.番外︰難得好眠

作者 ︰ 半歡半愛

原本這些年過得有目眾矚的日子滋潤,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現在隔三差五就受回憋屈。

而且,全都來自面前這廝。

不是自己不爭氣,而是這廝太心狠手辣了角。

以前有名的正人君子,溫潤如玉,誰會想到會變成今日這樣的吃人不吐骨頭。

而且,還那麼的不要臉旄!

大爺的,還好意思說什麼記著今日的情誼,這明明就是威逼!

連利誘都沒有!

蕭東陽氣得心肝都痛,可是又非常明白,此時若是敢不依著賀連城,還指不定他出什麼損招呢。

其它倒是不介意起點波瀾,這日子過得太風平浪靜也沒意思。

每天太平常,全身都沒勁。

但是,波瀾也是要有個度的,就怕賀連城沒底限!

所以,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但心里很不痛快,一肚子火氣,憋得真難受,都要內傷了。

卻只能低頭喝悶酒。

看著賀連城臉上的笑意,蕭東陽真想打人。

可是又打不過,不是顧忌賀連城的身手,同他打一點都不怕,大不了兩敗俱傷。

就怕那廝不屑動手,叫來他身邊那叫阿布的,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那身手可是見識過的,一招致命。

蕭東陽連呼三碗酒,辛烈的酒水一入肚,使得肚子里的那團火氣燒得更旺,張牙舞抓的叫著要發泄。

忍無可忍時,決定不再委屈自己,太歲爺頭上動土的往賀連城傷口上撒鹽︰「我瞧著杜芸娘還是對霍兄是非他不嫁的架勢……」

很有先見之明的語速說得極快,果然一句話未說明,就要賀連城殺人的目光中,住口了。

實在是殺氣太重了。

看著賀連城陰暗下來的臉色,蕭東陽覺得十分的解氣,痛快。

極力忍著心里的快意,不讓臉上隱現出來,低頭倒酒喝。

終于有心情品酒了,小口小口的喝著,唔,果然是好酒。

賀連城身子緊繃著,散發出極強的想殺人滅口的意思。

暗紅的眸子狠瞪著蕭東陽,修手帶繭的手食蜷起來在桌子上敲著,發出︰「剁剁’‘剁剁’‘剁剁’的響起。

蕭東陽雖然還是在小口喝著酒,可是再也沒有了快意,全神戒備著,做好了準備隨時可以跳起來逃命。

正隱忍著折磨時,听得門口傳來敲門聲,是芸娘︰「面做好了。」

賀連城終于移開了緊迫瞪人的目光,起身往門口走去。

蕭東陽全身松懈了下來,謝天謝地,終于虎口逃生了。

看著半開的門口,現出芸娘半張臉,蕭東陽朝她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從來都沒有覺得看到她這麼親過。

芸娘狐疑的看了蕭東陽一眼後,退了出去。

見賀連城臉色陰沉沉的,估計戰況激烈。

還是明哲保身的好,免得惹禍上身,低頭走在賀連城身後,一言不發。

沒想到還是受了池魚之殃。

賀連城拿起筷子,嘗了一口後,冷著臉到︰「咸了。」

芸娘毫不猶豫的去提了開水過來,倒了一些到面里,再加筷子攪了攪。

猛一抬頭,就見賀連城臉陰得能滴出水來了一樣。

芸娘小心肝顫了顫,哀鳴還是被遷怒了。

小心翼翼的試探著說到︰「要不,我再重做一碗?」

賀連城未置可否,芸娘只得端著碗再進了灶屋。

這回面出鍋時,特意嘗了嘗,覺得咸淡正好。

可惜還是被雞蛋里挑骨頭了,說太淡了。

芸娘忍了又忍,默默的非常自覺的又再去重做了一碗。

邊生火邊上火,要不是剛剛拿人手短,真想揭竿起義。

模了模那張百兩銀票,芸娘的耐性

tang又回了許多。

被來回折騰了好幾回,終于賀連城才消騰了。

不過,那碗面總共他也沒吃幾口,心思重重的模樣。

芸娘非常明智的保持沉默是金,免得禍水再次澆身。

勉強吃了幾口後,賀連城說到︰「走吧。」

芸娘抬頭,追問︰「去哪?」

賀連城拿眼掃了掃芸娘身上的男裝,說到︰「買衣服。」

芸娘才反應了過來,確實需要添置些女裝,不過︰「我自己可以去買。」

話音剛落,就惹來了賀連城跟勾子似的目光。

勾子帶著刺,很是滲人。

芸娘其實話一出口,也明白了過來,自己這話最多算是臨死前的垂死掙扎。

再用力掙扎,最後的結果還是不變,還是會死,還是會無用。

嘆了口氣,跟著賀連城走人。

一走出院門,就見阿布趕著馬車在等著,他還是毫不起眼的模樣,還是一臉的老實巴交。

芸娘想到自己受制的身手,連瞪了阿布好幾眼。

可惜,他眉眼不變。

也是,對于手下敗將,有幾個看在眼里的。

芸娘只得又默默的垂下了頭去,不過眉間多了幾分郁悶。

刻苦學武多年,被人輕而易舉就拿下,實在是心里不痛快。

芸娘眉間的陰郁悶悶不樂的樣子,倒是惹來賀連城勾起了嘴角,最終忍不住輕笑出聲。

那笑聲在芸娘听來,實在是刺耳,抬頭恨恨的瞪了一眼,有什麼好幸災樂禍,有什麼好看熱鬧的,還不是一樣的打不過!

賀連城揚了揚濃眉,得意洋洋的模樣,笑︰「是打不過,卻能讓阿布為我所用。」

芸娘垂頭喪氣的低下了頭去,暗自發誓,以後賺了錢,一定要請個武功比阿布還要厲害的馬夫。

賀連城愉悅的閉上了眼,沒一會傳來他輕微的呼聲,顯示他睡著了。

而且芸娘不用想也知道,此時的賀連城睡得很熟,定是很久都不曾好眠過了。

因為他只有在累極的時候,在睡熟的時候,才會有輕微的呼聲。

否則在平時,他睡覺都是很‘君子模樣’的,不會流口水,不會打呼,不會說夢話,也不會翻身,一動不動的一覺起來還是保持著同一個睡覺姿式。

馬車的速度慢了很多下來,也更平穩了。

顯示阿布對主子的了如指掌,而且還很體貼。

馬車越往鬧市靠近,速度越慢。

這趕車人雖然沒有說出口,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芸娘掀開簾子抬頭看了看天色後,輕嘆了一聲,干脆成全了阿布︰「再前面歇一會吧。」

阿布低應了聲︰「是。」語氣里有著說不盡的歡喜。

趕到一棵大樹下,馬車停了下來,而且阿布在眨眼間不見了人影。

賀連城還在睡著,芸婦無所事事,仔細打量著馬車里的裝飾。

雖然還是處處精致,但已經沒有了去南江時的奢侈。

抬手在幾處按了按,果然彈出了暗格來。

大部份都是收了藥。

難得的是,那麼多藥,馬車里卻沒有什麼藥味。

也不知道用的什麼法子。

真是讓人嘆為觀止,果真是有錢好辦事。

想著那輛翻落山腳下被毀去的馬車,覺得很是可惜,那馬車造價定是不低。

而且當時走得匆忙,又有傷在身,帶走的都只是些必需用品。

其它有很多貴重東西,都舍下了。

唔,不知現在要是返回去拿,可否還在?

芸娘東想西想著,目光最後不知不覺的就落到了賀連城的臉上。

同他相識多年,對于他的第一個印象也是最深的印象,就是那個模

糊的背影。

盡管只是遠遠的看了幾眼,可是很多個午夜夢回時,都會想起。越想越羞,越羞越想。

每每想起,就會忍不住的笑,羞紅了臉。

小女兒嬌態盡顯。

那時養在深閨,心思很是簡單。

幻想得最多的,就是嫁得良人,相夫教子。

那時心中的良人,就是眼前這個人。

自從知道同他有婚約後,想過他無數回,

他果然如娘親所說一樣的俊俏。

幾年過去了,他眉目間的俊俏依舊,卻染上了風霜。

在賀連城的臉上,是真的看到了風霜。

前後也沒幾年,可賀連城的變化,卻是天翻地覆。

從前那溫潤如玉的公子,到現在誰一說起,都是害怕他。

他的目光,深沉得已經讓人看不到底。

神情舉止也不是他這個年紀該有的深沉,穩妥。

這種穩妥是歷經人生大風大浪後,人生古來稀時回首時大徹大悟後的老者才有的波瀾不驚。

玉郎比他還要大呢,辦起事來一樣穩重,可是開懷笑起來的時候,很朗爽,很有朝氣。

賀連城總是心思重重,已經不記得他上次開懷大笑是什麼時候了。

芸娘暗嘆一聲,要是時光能夠倒流,該有多好,定不會讓娘親去訂下這門親事。

讓娘到死,都心懷愧疚,九泉下也不得安寧。

也誤了賀連城。

要是沒有訂親,也許他現在如同玉郎一般,或者是同蕭公子一般,姿意人生。

雲城四大家,也只有他,年紀輕輕就已經掌握家族大權。

玉郎雖然在族里的地位舉足輕重,說的話也很管用,可是霍家的族長另有其人。

在其位,謀其職,權利掌握得越大,勞心勞力也就越多。

難怪賀連城總是這麼的不快活,就連睡覺都眉頭緊蹙著。

芸娘的手指,鬼使神差的撫上了賀連城的眉頭。

只是剛剛放上去,賀連城就睜開了眼,大手飛快的抓住了芸娘的食指,十分用力,目光寒冷,身子緊繃著。

這是防備于人時的狀態。

一切都只在眨眼間發生。

芸娘感覺到指間一陣劇痛,禁不住‘哎呀’叫了一聲。

幾乎同時,就听到了阿布在外面問到︰「公子?」

賀連城恢復了清明,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芸娘,低聲到︰「無事。」

並沒有放開芸娘的手,而是愣愣的看著她。

神情難得的迷糊。

芸娘被抓了個現行,臉上有些火燒火燒的,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到︰「你額頭有蚊子,我幫你拍它。」

賀連城緩緩笑了,輕應了一聲‘哦’。

可是不信的,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馬車里的內有玄機。

那麼多錢砸下去,馬車里怎麼可能會有蚊子!

若真有,胡大夫怎麼可能安然從宮里退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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