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就好像看到數不清的銀子一樣,蘇芊芊精神大振,昨日的憂慮頹廢一掃而空。趁現在還有時間,得趕緊把事情安排好。
恭王府那里得趕緊去一趟,一來恭王得罪不起,以前兩人稱兄道弟,好不親熱,就算現在不結秦晉之好,也不能鬧到勢同水火,那樣吃虧的只有自己。二來答應恭王布置機關的事情總要做到有始有終。
她跟溫如玉去了一趟江南招生,一去就是一個多月,回來了正趕上皇帝壽辰,現在壽辰過完了,招生的事情總要向門主匯報下情況。
聚財樓完事具備,就等著正式開業,另外的幾間鋪子也裝修得差不多了,早營業早收益。
為恭王合婚的帖子三日內要呈掌門過目,然後報內務府。
想到那天從良王府出來尾隨自己的黑影,蘇芊芊不由地苦笑,看來良王是對自己不放心,那黑影功夫不錯,卻瞞不過蘇芊芊,干脆大大方方讓對方跟個明白。自己救過恭王,又跟恭王又過婚約,此時又和儉王的表兄交往過密,被良王意外搭救……咳咳,這還真是復雜得想讓人不懷疑都不行。
第二天,有個黑瘦的少年送了封信到隨園,說是他們家小姐寫給蘇大人的。
蘇芊芊拆開信一看,一張工整的蠅頭小楷,字體清秀流暢,讓蘇芊芊對這位「小姐」生出幾分好奇。信里只有一句話︰求蘇芊芊今日未時在京城的雲翠軒一見,言語卻十分恭敬。看到落款︰章巧慧。蘇芊芊才想起合婚貼上的另外一個八字的主人——章太尉家的三小姐好像就是閨名「巧慧」。
蘇芊芊起了一卦,對章小姐之事心中了然。
于是,蘇芊芊便命人備車,午飯後帶著丫鬟小環進城去了。
雲翠軒是京城一家雅致的茶樓,裝修不算華麗,貴在清雅,京城中的貴人女眷經常在此歇腳。
蘇芊芊進了雲翠軒,立刻有伙計上來招呼︰「小姐,這邊請。」
「我約了章小姐。」蘇芊芊說。
「哦,章小姐在二樓,您隨我來。」伙計將蘇芊芊帶到二樓一間雅間。
蘇芊芊推門進去,一個身穿藕色衣裙的少女正在窗邊喝茶,听到聲響,扭過身來,一雙水靈靈的大眼楮在蘇芊芊身上打量。
「您是……」旁邊一個老嬤嬤問。
「在下蘇芊芊。」
少女一听是蘇芊芊,立刻起身過來行禮︰「蘇大人,小女子冒然邀約,實在是唐突了,還請大人見諒。」說完又福了一福。
蘇芊芊將少女扶起︰「你就是章太尉家的三小姐?」
「正是。」章巧慧用驚訝的眼光看著蘇芊芊,這就是天朝第一女易師,看樣貌比自己還要小一、兩歲,舉止神情卻似乎長上十年,舉手投足間風采不凡。
蘇芊芊扶著章巧慧一起坐下,老嬤嬤給蘇芊芊倒了茶,就出去把門帶上。蘇芊芊也沖小環揮了揮手,示意小環出去等。
等房間內只有她們二人,章巧慧又站了起來,直直向蘇芊芊跪了下去。蘇芊芊趕忙扶住︰「章小姐,為何行如此大禮?」
「蘇大人,小女子有一事相求。」
「起來說話。」蘇芊芊扶起章小慧,「萬事好商量,章小姐不必多禮。」
「蘇大人,小女子冒昧打擾,實在是走投無路。」章巧慧垂著眼楮說,「家父想將我許給恭王爺做側妃……」
「嗯,恭王爺身份高貴,英俊不凡。」蘇芊芊低頭喝茶,「進城多少女子相嫁恭王而不得……」
「實不相瞞,我……不想嫁。」章巧慧咬了咬嘴唇,雖說對于蘇芊芊能不能幫到她,她也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可又沒有別的辦法,只好孤注一擲,將心理的想法和盤托出,「就算再高貴,也是個妾,周姨娘出生在書香門第,知書達理,就算再賢惠也要處處看我母親的臉色,親生女兒連一聲親娘都不能喊……」
古代女子地位低下,妾侍更是如同玩物,主母要打便打,要賣便賣,即使打死了也不用負任何責任。所生的子女也都不能記在自己名下,兒女的婚事更是半點發言權都沒有……
「何況是皇家,處處身不由己,一步不小心就會萬劫不復……」章巧慧看蘇芊芊絲毫不接話,只好繼續說,話一說出來就沒有回頭路,如今只能放手一搏了,「如今父親一味討好肖太師,以為我嫁進恭王府就攀上了肖家這顆大樹,那肖王妃未出閣時就曾見過幾回,也是個不饒人的……」
章巧慧眼角似有淚水滑落,蘇芊芊來之前就知道章巧慧的心思了,章巧慧雖是庶女,卻十分有主見,以章巧慧的性格,斷不會任人擺布。如此性格很合蘇芊芊的口味,有意幫她一把,所以才會準時赴約。蘇芊芊不是鐵石心腸,她不也不想嫁進恭王府嘛?今日章巧慧如同昨日之蘇芊芊,對此,蘇芊芊完全體會她的心情。
「你我素未謀面,為何會找我幫忙?你可知你今天這番話若傳出去,會有什麼後果?」蘇芊芊看著章巧慧的眼楮說。
章巧慧躲開蘇芊芊的目光,幽幽地說︰「孤注一擲,險中求生。大人同是女人,一定會感同身受。若是大人不肯幫忙,巧慧也只好認命了。」說完抬起頭來,看到蘇芊芊眼中探究的笑容。
「辦法不是沒有,」蘇芊芊抿了口茶,「只是……」
章巧慧眼楮一亮︰「大人盡快吩咐,巧慧一切听大人安排!」
「日子恐怕會清苦些,將來婚事也要推遲幾年。」
「巧慧不怕,多謝蘇大人,巧慧必餃草結環以報大人再造之恩。」章巧慧喜出望外,又起身對著蘇芊芊拜了下去。
「罷了,起來吧,」蘇芊芊示意章巧慧坐下,「這是你的造化,也是你我的緣分。一切都是天意,熬過這兩年,你們娘倆就再不必看人臉色過活了。」
蘇芊芊回到隨園寫完命貼,親自上山求見掌門。
掌門二弟子聞不切將蘇芊芊引到練掌門書房外︰「蘇易師請稍等,師父正在和二位長老、溫閣主商量事情。我這就進去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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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小姐也是個妙人,喜歡的請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