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間專門用來懲罰人的地下室,隱秘在最無人知曉的暗門後,唐心踉踉蹌蹌的被沈北宸拖進去,迎面而來的潮濕陰森氣息伴著尚未散淨的血腥味讓她一陣反胃,渾身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睍蓴璩曉
房間內的燈被打開,沈北宸握著軟鞭,抬腳直接將門踢上,本就陰沉冰冷的臉龐被這詭譎的氣氛襯托,愈發顯得陰鷙駭人。
「我給你一次機會,你跟歐子燁,你們之間可以只有一個人接受這懲罰。」
他抿唇,大踏步的走過去,一手直直扣住她下顎,聲音壓抑而低沉︰「唐心,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唐心從他黑色的瞳眸中清楚的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狼狽的,蒼白的,無力的…於…
她知道,除非厲鷹將名單送來,否則,歐子燁絕對不可能活著離開這里,連一絲的機會都沒有……
可是,如果連歐子燁都死了,那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
明明周圍有那麼多人,可是她的世界里,卻只有那麼幾個人,走的走,離開的離開,阿燁是她唯一親人了,如果連他都死了,她孑然一身的活著,孤單,寂寞,無依無靠,這樣的日子,她過的還不夠麼肢?
夠了……
夠了……
因為過夠了,所以她才義無反顧的來這里的不是麼?明知道救不出他來,明知道一切努力都是徒勞,可還是飛蛾撲火的過來了,就算死,她也想跟阿燁死在一起。
良久,她紅唇微微動了動,淡聲開口︰「我,我來接受你的懲罰。」
男人漆黑的瞳孔驟然緊縮!!!!
一股無形卻迫人的冰冷氣息從他身上驀地散發出來,帶著勃然的怒氣,洪水猛獸一般的咆哮著亟欲將她吞噬!!!
唐心抿唇,下意識的握緊雙手,頓了頓,忽然冷笑出聲︰「你說你六年前親自給我上過一課,可是,那個時候,你為什麼沒有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呢?」
她對生命本身就沒有什麼太大的眷戀,可是阿金不同,它熱愛生命,它自由熱情,它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開心,如果那個時候,他肯給她一次選擇的機會……
沈北宸抿唇,驀地閉了眼。
半晌,忽然冷笑一聲,手中長鞭猛然揚起,柔軟的鞭身染了男人周身暴戾的氣息,帶著凌厲的破空之聲,呼嘯著,蛇一般的打在她手臂上,她穿的是沈雨婷的長裙,手臂是赤|果的,這一鞭便毫無阻擋的落在了她嬌女敕的肌膚上。
皮開肉綻的滋味,實在是不怎麼好受。
左臂一陣火燒似的疼痛,血肉外翻,殷紅的血順著手臂無聲滑下,在食指指尖處匯成一條小小的細細的血注,她咬牙忍住,貝齒幾乎將下唇咬出血來,才勉強將那聲悶哼吞回去。
「疼麼?」
沈北宸凝眉,握著軟鞭的手異常僵硬,指關節處泛著冷冷的蒼白。
唐心冷笑一聲,挑眉看他︰「疼不疼,你自己抽自己一下不就知道了?」
「你記者,這頓懲罰,你本來是可以逃過的,這頓鞭子,也本來是該給歐子燁的。」
男人抿唇,五指默然收攏,一鞭又一鞭,狠狠的,毫不留情的,在她身上抽出一道道血肉模糊的痕跡來,那薄薄的水藍色長裙被抽裂,碎成一道道破爛不堪的碎片……
唐心面色一點點慘白下去,潔白的貝齒深深咬入下唇,鮮紅的血將長裙染成刺目的紅,破爛的,黏膩的沾在肌膚上,身下的血越積越多,卻莫名的,執拗的,站在那里,動也不動!!!
沈北宸的面色卻比她還要慘白幾分!!!
就好像現在正在忍受著酷刑的,不是她而是他一般。
終于,他猛地甩掉了手中的長鞭,轉身,僵硬著步伐走出去,冰一樣森寒的視線掃過外面的人︰「把她丟回去!!!」
他說完,便推門進了旁邊的洗手間里,剛剛進去,便再也忍不住,奔到洗手台上瘋狂嘔吐了起來。
什麼都沒有吐出來,幾道清冽的淚卻不知不覺間滑落了下來。
「何必呢?」
沈雨婷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進來了,手中一方淡藍色的手帕,美艷妖嬈的臉上是前所未有的心疼︰「要麼愛,要麼恨,可是你卻什麼都不想放下,既然下決心懲罰她,就不要心疼。」
「出去。」
沈北宸大口大口喘著氣,臉上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身邊卻沒有什麼動靜。
他承受不住,睜著一雙布滿血絲的眼楮看她,壓抑的聲音帶著濃烈到了極點的痛意︰「出去,我要你出去!!!!滾出去!!!!」
沈雨婷斂眉,沉默了下,將手帕放到了一邊︰「整理好自己再出來,別讓人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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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
她是被人綁在木頭上面轉著燒烤了麼?為什麼這麼熱?她渾身都要著火了,疼,哪里都疼……
「唐心?唐心……」
有人在低聲叫她的名字。
她掙扎著,拼命想要睜開眼,眼皮卻沉重的像是有什麼東西壓在上面一般,她凝眉,張口想要說句什麼,喉嚨卻干澀的什麼聲音都發布出來。
月光如水。
透過窗子的縫隙照射進來,病床上的人兒渾身都在發抖,小小的臉上是一片雪霜一樣的白,歐子燁抬手幫她擦拭著額頭滲出的冷汗,半晌,終究是低低嘆息出聲。
「阿……阿……」
女人干裂的唇微微動了動,艱澀的吐出兩個字,歐子燁忍著身上的傷,微微傾身︰「唐心,你想說什麼?」
「阿金……」
她終于艱澀的吐出兩個字來,孩子般嬌嬌軟軟的聲音里帶著微微的哭腔︰「阿修……阿修你救救它……」
她細細的柳葉眉痛苦的皺起,有清澈的淚從眼角滑落,無聲滑入發間︰「不要……不要打它……阿修……阿修……求你了……」
最後三個字,嗓音沙啞的幾乎听不清楚。
歐子燁斂眉,半晌,伸手握住她滾燙的手,附在她耳畔輕聲開口︰「好,我救它,我會救它……」
她像是猛然松了口氣似的,蒼白的唇扯了扯,似乎是想笑,卻終究沒有笑出來。
歐子燁凝眉,掌心柔軟的小手越來越熱,幾乎要將他燙傷,他又抬手擦了擦她額頭的汗,半晌,聲音有些沙啞︰「唐心,你恨不恨我?」
身邊的女人仍舊皺著眉頭,干裂的唇微微開啟,急促的呼吸著。
歐子燁閉了閉眼,長而微卷的眼睫毛微微顫動。
門忽然無聲無息的被打開。
歐子燁微微抬頭,恰好看到一身黑色勁裝的葉修凡閃身進入,抬頭看了看頭頂上方的監視器,微微按了按耳邊的耳機︰「怎麼樣?……我知道,我會盡快。」
停頓了下,才輕聲嗯了一聲,幾步走過去。
「我來接……」
他忽然俯軀,借著月光,仔仔細細的看著病床上的人兒,聲音驟然緊繃了起來︰「她怎麼了?」
歐子燁一手抵著胸口處的傷,慢慢放下掌心的小手︰「她受傷了,帶她去你那里吧。」
葉修凡看了他一眼,抿抿唇︰「抱歉,帶一個人出去就很危險了,你還是自求多福好了。」
話落,將唐心身上的被子卷了卷,將她抱了起來,無聲無息的走了出去。
歐子燁斂眉,看著面前雪白的床單上染上的一片斑駁血跡,半晌,沉沉嘆息了一聲。
唐心,你恨不恨我?
恨不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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