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家，鐘曉珊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鐘曉辰剛要進門，整張臉貼在門上，鼻骨一陣灼痛，感覺濕濕的，伸手一模，滿手是血，眉頭一皺，還是伸出手，敲了敲門，根本沒人應。
…
藍琴下班回來，剛到爬到三樓，一看到了滿臉是血蹲坐在樓梯上的鐘曉辰，手中提的菜、魚、花蛤、雞蛋月兌手而落，她什麼顧不得，慌了神地撲上去，「辰兒，你怎麼了？」
鐘曉辰沒有出聲，抬頭冰冷地看了一眼藍琴，「流鼻血了。」
他看向藍琴抓自己衣服的手，那過分粗糲手掌，甚至勾起了衣服上的線，不悅地皺了皺眉頭。
藍琴抓住他衣服的手一下子放開，不安地站在那里，「珊兒不在家嗎？」
鐘曉辰沒有出聲，伸手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塵。
那正是藍琴剛才抓過的地方！
藍琴身形一顫，好似鋒利的爪子，一把撕在心口上，留下帶血的痕跡，痛到無法呼吸。
她踉蹌地走到門口，握著鑰匙的手不停地抖，一時半刻，竟找不到鎖孔。
鐘曉辰睨了一眼藍琴，從手中挑過鑰匙，打開了門，「我去配一套鑰匙。」
他轉身離去，留藍琴徒然站在門口，眼淚流的如雨珠子一樣。
鐘曉珊沖到門口，一句安慰的話說不出來，嗓子里就像扎了無數細小的針尖。
她甚至想好了，怎麼告訴媽媽那些親眼看到的殘酷，可是看著媽媽受傷的樣子，再也狠不下心腸。
藍琴看向鐘曉珊，沒有問她為什麼將鐘曉辰關在門外，只是不停地流眼淚，珊兒的脾性，她比誰都了解，一定是辰兒做了什麼過分的事。
「媽…」
鐘曉珊哽咽了一聲。
「如果他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珊兒，請念在他是你親弟弟的份上，原諒他，媽…媽媽只有你們…」
藍琴泣不成聲，一把摟過鐘曉珊。
「媽，我知道了。」
鐘曉珊勉強地一笑，把眼淚吞回了肚子。
藍琴松開鐘曉珊，去樓道里去拾那些落了一地的花蛤和菜。
鐘曉珊撲過去，撿起來，一把拉開垃圾口，一咕嚕扔了進去，听到砰地一聲，再想起西餐廳的豐盛的午餐，無比地解恨。
她回頭看向呆愣的藍琴，「媽，髒了，都不能吃了，就丟了吧。」
藍琴沒有出聲，木訥地進門坐到了沙發上，其實她都知道，那孩子每天都吃不慣，都去開小灶，只要他願意進這個家門，她都可以不在乎，可以假裝不知道…
只是，珊兒一向是個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子，不知道在她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她的兩個孩子相濡以沫？那樣，她就是走了，也安心了。
鐘曉珊看了一眼藍琴，「媽，我去炒菜。」
鐘曉辰回來的時候，飯菜已經做好了，很簡單，一個土豆絲、一個麻婆豆腐、一個面條菜。
藍琴笑著抬頭，看了一眼鐘曉辰，見臉上的血跡已經洗干淨了，溫柔地出聲，「辰兒，吃飯吧。」
鐘曉辰沒有吭聲，坐下，只是埋頭吃飯，沒有挑三揀四，竟比任何一次吃的都多。
飯後，藍琴去洗碗，
鐘曉辰掃了一眼廚房的方向，瞟向鐘曉珊，「去我的房間，我想和你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