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澈和衛離切磋了一頓,之後便匆匆回京了。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臨走時,還專門把若雪叫到一旁,囑咐她一定要等他回來。
他說的太隱晦,若雪是個單純的孩子,沒听懂,只當他會帶新娘子回來衛家莊,當然是連連點頭,表示一定會等……
小年夜前,去京城給舅家送禮的衛焰回來了,說是去送禮,回來卻是滿載而歸,舅家回的禮比送的還多!
衛家家業龐大,每年年終,掌櫃們都會送各類產業賬簿到衛家莊。每年到這個時候,便是衛離最忙的時候。今年他尤其忙,簡直是腳不沾地,整日來無影去無蹤,誰也不知道他在忙什麼。
直到幾個月之後,陳知府貪墨的帳冊,以及賄賂官員的資料,都被交到他上峰手中,進而鋃鐺入獄,就連他身後強大的後台都保不住他了,人們才恍然大悟——哦!原來衛少莊主這麼忙,是有原因的。
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衛離這人有個要不得的怪癖——他自己不得閑,也沒功夫帶若雪出去走動,那他就讓若雪來陪著他,更不讓她出莊,黏人的很。明明長著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笑起來更是溫潤如風,性子卻霸道的不行。
這可苦了若雪,《女誡》早抄完了,但衛離以讓她養性子為由,楞是讓她一抄再抄。
「大哥,我都抄了多少遍了,不抄了好不好?」
衛離的書房氣派而豪華,里面的每樣擺設,包括書櫃里的書卷,都是些價值不菲的珍品。他慵懶地坐在書案後,手中拿的不是帳冊,而是卷宗,正聚精會神地看著,听到若雪的聲音,抬眸微微一笑,俊到極致的眉眼立即生輝,恰似那冰雪乍融︰「不抄也可以,過來,讓大哥抱著。」
「那我還是抄吧。」若雪認命地嘆了一口氣,過完年她就十二了,怎麼還能讓他抱,只好把《女誡》慢慢的抄,暗地里恨死班昭姑娘了。
衛離笑臉一斂,幽幽地看著她,眸色高深莫測︰「看來《女誡》比大哥還吃香,那你就抄個夠吧。」
「……」這是哪門子的道理啊?若雪淚奔。
衛焰一回來,若雪快高興死了,因為衛離終于肯放她回自己的桃花塢了,並且有人陪伴的話,還可以出莊。
兩兄妹一見面,瞅見四下沒人,衛焰微微傾身,親昵地用額頭蹭她的額頭︰「還是自家妹妹最好!」
若雪覺著吧,這話怎麼有種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狗窩的意思。
他給若雪帶了許多禮物,有他自己買的,也有舅家送的,若雪一邊拆著禮物,一邊給他講最近發生的事。
衛焰單手支頤,側躺在紫檀雲紋的貴妃榻上,著一身惹眼紅衣,外罩一件玄金紋的輕裘,饒有興致地听著,時而出聲詢問,時而笑出兩個迷人的酒渦。
他這種容顏俊俏精致,四肢修長的美少年,無論坐著或是躺著,都是一幅丹青水墨般的綺麗畫卷。若雪贊賞地打量著他,覺得他就是那怒放的青春,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無敵的少年魅力。
「你說什麼?你幫莊天寶那廝找小狗?」忽然,衛焰臉上兩個標致的酒渦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暗惱。
額?我說什麼了?若雪撓了撓雪白的額頭,望天——她受美色吸引,渾然不覺自己講了些什麼。
衛離劍眉一豎,用鑽石般明亮的眼楮盯著她︰「陳芳怡敢冤枉你,二哥自會幫你討回公道,但你為什麼要和莊天寶在一起?你不是最不喜歡那家伙的嗎?什麼時候和他變得那麼好了?」
他一連串的問題,猶如連珠炮,仿佛若雪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哪有?我沒有……」若雪被他凶狠的質問弄的話都說不連貫了,往後挪了挪。
這事都過去好久了,陳芳怡也被她整慘了,早被陳夫人送到別莊養病去了,只是還沒有機會去找莊靜雅和秦蓉蓉報仇。
「還說沒有!」衛焰猛的湊近她,眸中有一簇極明亮的火光閃爍,逼視著她純澈動人的眼楮,恨恨地道︰「沒有的話,你會幫他找小狗?」
又冷哼一聲︰「肯定是那家伙施的詭計,什麼小狗跑丟了,只怕都是借口,目的就是想纏著你。」
若雪汗顏,這話听著好耳熟啊,下意識地解釋︰「二哥,這都是過去的事啦,莊天寶為人還好……」
「他好,比二哥還好嗎?你要是敢說,我明天就去打折那混蛋的腿!」她越為莊天寶說話,衛焰越生氣,晶亮地黑眸怒火迸射,說的咬牙切齒,好像莊天寶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這人,本來是個翩翩美少年,突然之間就像個被點燃的炮竹一樣,若雪預感自己捅了馬蜂窩——多說多錯,動輒得咎,指的就是她這種情況,又不能說實話,只好苦惱地閉了嘴。
她一言不發的低頭對著手指頭,美少年更生氣,腳跟一旋,大步流星往外走,紅衣蹁躚飛卷,如火焰般熾烈狂放,走時把門甩的震天響,嚇了若雪好大一跳。
不多時,衛焰又一陣風的折返。
「你是個姑娘家,像莊天寶那樣的混蛋,最喜歡騙你這樣漂亮的女孩子了,往後,便是他自己丟了,你也不許理他。」他面無表情地瞪著若雪,猶如一尊冒著寒氣的冰雕,把手上一本厚厚的書冊扔到翹頭案上,發出響亮的聲音。
若雪點頭如搗蒜,她怕自己再說下去,莊天寶的小命就玩完了。
衛焰見她听話了,臉色稍霽,但仍不好看,指著案上的書冊說︰「為了讓你吸取教訓,二哥罰你抄書。」
又抄書!
若雪恨不得以頭搶地,她現在看到書就恨不得死,還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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