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主是妻控 083 不要離開太遠

作者 ︰ 軒少爺的娘

莊主是妻控,083不要離開太遠

想像是美好的,但夜澈怎會容許她一個人去。ai緷騋當下不容她分說,也不用她點頭,將野果子野花什麼的往竹籃里一放,風華氣度堪稱清雅無雙的絕世美男便拎起竹籃,對長身玉立的周羿道︰「那我們師兄妹便去叨擾世子一頓。」

……

周瑤見到若雪的一瞬間,一雙漂亮的玲瓏眼瞪的老大,接著狠狠推開侍女,三步並兩步的沖到她面前,聲音陡地拔高八度︰「凌若雪你這個大騙子,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本郡主的面前?」

這話怎麼听怎麼別扭,若雪想了半天,忽然想起這是被渣男欺騙了感情的女人幡然醒悟之後,對渣男吼出的痛心疾首之語。

她一臉黑線的瞪著周瑤,騙子你個毛線,被騙那也是你自找的。

冰凍三盡,非一日之寒,她和周瑤之間的矛盾,不是幾句話便能化解開的,依周瑤的性子,這仇只會越結越深。

只是,此刻周瑤的表現和周羿的說法並不相符,她轉頭看著周羿,聲音微涼地道︰「世子,不是說郡主對我日思夜想,非要見我一面嗎?怎地郡主一副這輩子都不想見到我的樣子?」

「少往臉上貼金了,誰對你日思夜想?」周瑤惡狠狠的瞪著她,郡主高貴優雅的儀態蕩然無存,只差把她吃了。她倒是日夜想著怎麼弄死她,以報自己在廣陵被她戲弄之仇。

秦蓉蓉美眸一閃,悄悄行至周瑤身邊,行了個禮,柔聲勸解︰「郡主,前幾日你不是還念叨著若雪嗎,說再踫著她,要怎麼著怎麼著,這會子咋就忘了?」

周瑤微微一怔,陡然間似想起什麼,臉上的怒火慢慢消褪,但還是一臉陰霾,表情僵硬至極,尤其是盯著若雪的那雙眼楮,里面的怨毒和陰冷怎麼都掩飾不住。

不得不說,周瑤是個演技很差的演員,秦蓉蓉瞥著她臉上的表情,眼里的輕蔑和鄙視一閃而過,不得不附耳過去低聲提點︰「郡主,小不忍則亂大謀,你不是一直想見衛少莊主一面嗎?這大好的機會,可別搞砸了。」

對啊,有凌若雪在這里,還怕見不到衛離嗎?周瑤頓時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無論怎麼恨若雪,周瑤對衛離的感情並沒有改變,喜歡他,想嫁他的心思更甚從前。

只是衛離此次上京,周瑤並不知情,因為端王妃不想她又做出什麼蠢事,便命人瞞著她。但前兩日,凌侍郎之嫡女凌輕煙突然來別苑拜見她,言語中提及衛少莊主和其妹,她才知道衛離和若雪來京城了。

心上人離自己這麼近,周瑤恨不得立刻插翅去見衛離,並一廂情願的想對他傾訴衷腸,然而,讓她氣惱的是,凌若雪那個賤人也跟著來了。

周瑤對若雪的仇視和恨意,多半源于衛離,再加上秦蓉蓉屢屢對她提及,衛離對若雪是如何如何的好,如何如何的寵愛她。而她每一次听到,對若雪的妒忌和恨意便加深一層,其中也摻雜著深深的艷羨。

當仇恨累積到一定的程度,就會有一種將對方「必欲除之而後快」的強烈心理。簡而言之,她有多麼的痴迷衛離,就有多麼的想除掉若雪,或毀掉若雪!

可惜事情進行的並不順利,上次在衛家莊,她煞費苦心的要毀了若雪,結果卻出師不利,讓若雪用一手變蟲子嚇得魂飛魄散,最後不得不鎩羽而歸。

如果事情到這里止步也就罷了,至少周瑤雖然對若雪恨之入骨,卻不敢再輕舉妄動了,因為她忌憚若雪的那一手「妖術」。

奈何這其中多了個秦蓉蓉。

秦蓉蓉如願以償的到了周羿身邊,本以為會達成自己第一步的心願——成為周羿的侍妾和房里人。

但她似乎高興過頭了,周羿此人不僅用膳時食欲不振,在上頭,同樣不饑渴。當然,這也可能是因為他生了一張比女人還漂亮的臉蛋,所以對女人的要求也很高。因此秦蓉蓉去侍候他以後,並未被他招去侍寢,就這麼似奴非奴,似婢非婢的呆在他身邊。

端王府里的下人皆喚她秦姑娘——對于一個送給周羿做姬妾的女子來說,這身份真叫人尷尬到無地自容。

為了能讓周羿對自己感興趣,秦蓉蓉也不是沒有努力過,她本身就是一個心機頗重的女子,能曲能伸,能上能下,兼善解人意,八面玲瓏。只要能讓自己過上人上人,並不再仰人鼻息的生活,她什麼都願意做,幾乎挖空了心思,削尖了腦袋,就為了吸引周羿多看她兩眼,進而收她入房。

奈何她使盡渾身解數,周羿卻是個不解風情的榆木疙瘩,好比坐懷不亂的柳下惠,讓她的媚眼統統拋給瞎子看了。

偏偏這個榆木疙瘩還是個搶手貨。

到了京城端王府後,秦蓉蓉才知道自己當初的想法有多麼的天真——端王府里形形色色的美女不計其數,多不勝數。有皇上賞賜的、文武百官送的、巨商大賈收羅來的,都是給周羿的。

這些女子中不乏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絕色佳麗,更有環肥燕瘦、妖嬈嫵媚的天生尤物,個個都視周羿為自己的良人,一心想爬上他的床。

這種情況下,即使周羿日日風流,夜夜笙歌,整日倚紅偎翠,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享用完這些美女。

不到京城不知官多,不到端王府不知美女多。有了鮮明的對比,秦蓉蓉才知道自己一向引以為傲的的姿色是多麼的乏善可陳。這些美女猶如當頭棒喝,使她清醒的認識到,想通過自己的美貌引起周羿的關注是多麼的可笑。

想要成功,只能另闢蹊徑。

目前,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周瑤。雖然周瑤在她面前通常是趾高氣揚,頤指氣使,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但只要能巴著周瑤,總有一天,周羿會注意到她的。

她深知周瑤對衛離抱有痴心妄想,只要投其所好,不怕周瑤不上她的鉤。

事實正如她所料,由于她經常提起衛離和衛家莊,周瑤慢慢視她為心月復,甚至將在衛家莊被若雪整治的情況都告訴她了。

當听到若雪的「妖術」,秦蓉蓉不由心中一動,她不比周瑤是在溫室中長大,被端王妃保護的太好。她家開鏢局的,什麼三教九流的人都有結交,對于若雪的那手「變蟲子」,她一听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她告訴周瑤,若雪那是變戲法,吹的也不是什麼仙氣,並將跑江湖混飯吃的蒙山老尼推薦給周瑤。蒙山老尼慧覺師太,就是秦蓉蓉以前對陳芳悅夸口的那個會不少妙法的尼姑。

周瑤見識過慧覺師太的幻術過後,才知道自己上了若雪的當,頓時肺都快氣炸了,臉色鐵青,如果當時若雪在她面前,她一定會親手掐死她!

通過這些事情後,周瑤越來越信賴秦蓉蓉,對她幾乎到了言听計從的地步。所以此刻听到秦蓉蓉提到衛離,周瑤的心又開始活絡起來,不如,趁機邀請衛離來別苑?一來可以見衛離一面,二來也可以試試凌若雪在他心目中的份量。

為了能見到衛離,她決定忍一忍,先敷衍若雪一番。來日方長,還怕沒有機會收拾若雪嗎。

想通了之後,她恨恨的瞪了若雪一眼,揮了揮華麗的衣袖,故作大度地道︰「算了,你來都來了,再與你計較倒顯得本郡主小氣。」

前一刻還喊打喊殺,轉瞬就好像受到佛祖點化,打算立地成佛了。若雪覺得周瑤的轉變太快了,古語雲︰事出反常必有妖,她不動聲色地看了看低眉順眼的秦蓉蓉,又看了看周瑤。

夜澈對周瑤和若雪的恩怨也知道個大概,他這人素來城府深,對你有沒有意見也不會當面表露出來。就見他對著周瑤微微一笑,貴公子氣度十足︰「郡主好器量,倒比男子還強。」

一直冷眼傍觀的周羿適時轉開話題︰「本世子已命人備下豐盛酒食,兩位請入席吧。」

見周羿那副泰然自若的樣子,若雪對他佩他的五體投地——每次都打著周瑤要見自己的幌子行事,被當面揭穿了也不羞愧,反而一副置之事外的模樣,不愧為黃金做的臉皮。

不過她始終無法弄懂周羿是什麼心思,就像周羿自己所說,如果他真的記仇,他有一萬種方法可以殺死她,何必留她到現在?但不記仇的話?他老這樣不干不脆,對她時而楮,時而雨的又是腫麼回事?

實際上,周羿也不懂自己的心思,他有大事要謀,對日常生活中的小事並不關注,連周瑤都只能得到他偶爾的眼神,可見他是一位非常寡情薄情的人,更不擅長兒女情長。

不過,有一件事情他非常明了,他也許沒有殺死若雪的心,但他卻有視若雪為仇人的心思。因為,他見不得若雪好過,見不得她和別的男子在一起,見到必要搞破壞,務必弄得若雪惱火萬分,倍受折磨和痛苦,他才舒坦。

……

衛離收到周瑤邀請他的花箋時,根本沒有理會,他連內容都沒有看

,自然不曉得里面提到了若雪。

然,送信之人是八哥,因為周瑤覺得八哥輕功好,跑得快,所以選了他做信使。

八哥這人多嘴多舌慣了,和樹上的鳥兒都能有來有往的搭上幾句,何況門房那個大活人。他就挺隨意的和門房說了一句︰衛家小姐在我們郡主那里。

門房一臉深沉,若無其事的套著八哥多說了幾句,弄清小姐是真的在周郡主那里後,轉身就報給少莊主知道了。

衛離無法形容自己那一瞬間的感覺,總之因為這則消息,他將「死去活來」這個詞理解了個透徹。

這兩天,他一邊封鎖著若雪離家的消息,一邊毫不松懈的派人尋找夜澈。

對于夜夫人的話,他自然不信,衛雲親眼見到夜澈帶著若雪進的鎮南候府。只要夜澈回過夜府,必然會留下蛛絲馬跡,抓著一點線索順藤模瓜下去,不愁找不到人。

本來事情進行的很順利,衛一等人的手段也了得,很快便查到夜澈帶著若雪從後門離開的消息,只要再努一努力,查到夜澈將若雪帶去哪兒了,就能順利地將若雪帶回來。

然而,這種時候,就凸現了那句話——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衛離是不折不扣的強龍,夜澈則是那徹頭徹尾的地頭蛇。

盡管衛離能力超凡,奈何夜澈也不是盞省油的燈,他狡猾多端,花樣百出,在帶若雪跑路的過程中雙管齊下,一邊在路上故布疑陣,制造了數十處偽裝的逃跑路線,以此來牽制追蹤他的人馬。一邊又讓人假扮成他和若雪,在京城各地,時不時的「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現一,用來混淆衛離的視線。

總之,夜澈將「虛虛實實,假假真真」的兵法謀略發揮的淋灕盡致,運用至無形,令追蹤他的人馬疲于奔命,焦頭爛額。

假如事情不牽涉到若雪,衛離也許不會吹灰之力就可以找出夜澈的真身,並識破他的詭計,但老話說的好,關心則亂,正因為有了若雪,他無法做到真正意義上的心靜如水和旁觀者清。

所以,每次一旦有夜澈和若雪現身的消息,他明知是假的,可心里還是抱著那一絲微薄的希望去追查,這就是那所謂的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落淚吧。

兩天過去了,若雪還沒有回來,他吃不下,睡不著,沒人能理解他這些天的心情。

像風三娘,盡管憂心若雪,可她知道有夜澈在,若雪會被照顧的很好,所以只是心疼孩子漂泊在外,且一心想彌補風五妹給她帶來的傷害,並不像衛離這樣,整個人猶如被架在炭火上反復煎烤一般,萬分難受。

風三娘每每見他那麼難受,都會勸他放松一些,橫豎有夜澈在,若雪不會有事。但衛離每每听到這樣的話,心里的不安和難受便會加劇。

別人都不知道夜澈對若雪的心思,唯有他知道,何況,就算有人知道,也沒人體會他的心情——喜歡的女孩在情敵手里,好比一只小白兔放在大灰狼嘴邊,若雪隨時會被夜澈吃掉的假想畫面,時時刻刻刺激得他脆弱的神經。

他很怕他去晚了,找到若雪時,夜澈會笑的一臉心滿意足,猶如饕餮般舌忝著嘴角對他宣布,若雪是他的了……

實際上,若雪還小,夜澈即便想吃也會有諸多顧忌。但是,衛離自己就是頭守著兔子的大灰狼,他整日對水靈鮮女敕的兔子垂誕三尺,推己及人,他非常能理解夜澈的心情。有時候,也不一定要真正意義上的「吃」,只要狠點心,耍點手段,若雪一樣會是他的人。

所以,他心中的焦灼可想而知。

好在經過多方排查,事情總算有了點眉目。

他鎖定了兩個地方,一個是縴鳳山,另一個是鐘田堡。縴鳳山有夜澈大嫂娘家的別苑,鐘田堡乃是夜夫人的娘家。

他決定先去縴鳳山,因為縴鳳山是避暑的不二之選,夜澈只會帶若雪去最為舒適的地方。

同他一樣,夜澈也想將最好的一切呈現在若雪的面前。

就在他要出發的前一刻,竟然有了若雪的確切消息,雖說遲是遲了點,雖說是周瑤送來的,但總比沒有強。

故此,他一刻也不耽擱的帶著人直接到了端王府的別苑,也算應了周瑤之約。

「衛大哥,你總算來了!真的

來了!」

對于衛離的到來,周瑤欣喜萬分,且對秦蓉蓉又高看了一眼,若不是秦蓉蓉提醒她,她說不定還在鑽牛角尖,哪能這麼快見到衛離。當然,在心里的角落,她還是不舒服,因為衛離來的這麼快,說明若雪在他心目中的份量也越重……

有人歡喜有人憂,有人高興就有人惱。

比如夜澈,見到衛離,那真是有說不出的郁悶!他沒料到周瑤竟會泄密,這對于心思慎密的他,可謂百密而一疏。在他看來,周瑤既然喜歡衛離,那肯定巴不得衛離和若雪分開的越久越好,這樣她才有機可趁。

奈何周瑤的腦回路構造不同于常人,蠢的讓夜澈恨不得鞭打她一百遍,居然會做出將情敵的行蹤泄露給心上人的事情,真是個掂不清自己斤兩的女人。

而更窩火的人卻是周羿,他也沒料到自家妹妹居然背著他行事,請了衛離來……他遭到了雙重背叛,因為素來多嘴的八哥這次不但背主,還捂緊嘴巴沒告知他實情。

「大哥,你來了。」

心里暗爽的人莫過于若雪,她委實沒料到,最後幫自己通知衛離的人,居然是周瑤這個視她為眼中釘的人,害得她偷著樂了半天。

所以說,生活中處處充滿驚喜和陰差陽錯,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你的仇人就會幫助到你……

咳,閑話少敘,言歸正傳。

卻說衛離一眼看到若雪安然無恙,焦灼不安的心瞬間就沉澱下來了。

有外人在場,盡管心里恨不得將夜澈大卸八塊,然後丟到海里去喂魚,但他也不可能做出弒兄的行為,依舊一派溫潤優雅,風采迷人的與眾人見禮寒喧,性感的唇角甚至還噙著一朵醉人的笑花。

此時,眾人正在水榭中一邊用膳,一邊愜意十足地欣賞精彩的歌舞。

由于端王府美女多,相對而言,歌姬舞姬也多。周羿此人固然寡淡無趣,可一旦除下面具行起風雅之事來,那也是非常有品味和格調的。只見一池碧水,波光粼粼,水池兩側回廊曲折,水邊楊柳依依,放眼望去,一片繁花似錦,各種花兒開得如火如荼,引得蝶飛燕舞。

花香撲鼻,涼風習習,眾美人身著七彩霓裳,隨著悠揚的樂聲或婆裟起舞,或輕展歌喉,當真是羅裙如花,彩衣蹁躚,令人賞心悅目,浮想聯翩。

「來人,重新傳膳。」見衛離來了,周瑤馬上有了女主人的自覺,笑靨如花的吩咐人重新上菜。

其實這飯吃不吃無所謂,又不是什麼知交好友在一起,話也不投機,如果不是有輕歌曼舞可欣賞,若雪早就和夜澈走人了。幸好沒有離開,若不然,便與衛離失之交臂了。

少頃,各種珍饈美味如流水一般被青衣侍婢送了上來,醇厚的美酒也紛紛上桌,幾個人又序次落座。

衛離很自然的坐在若雪身邊。

但,周瑤也順勢坐在他身邊,並且粉臉泛紅,一臉羞人答答地道︰「衛大哥,你收到人家的花箋便來了,早知道,我便早邀你來了。」

「舍妹在這里叨擾世子和郡主,衛離理應早接她回去。」

衛離的回答讓周瑤瞬間黑了臉,薄施朱粉的漂亮臉蛋上泛起一股惱意,避開衛離,狠狠瞪了若雪一眼。若雪只是托腮看舞姬翩翩起舞,仿佛沒有察覺到周瑤的仇視,反正周瑤老在瞪她,她若是不瞪她,她反而不習慣。

但周瑤也不是個讓人省心的主,何況有秦蓉蓉在一旁給她出謀劃策,她玲瓏眼一轉,仿佛很訝異地道︰「可是我听世子哥哥說,夜二公子不是帶若雪在里避暑嗎?你早不接,晚不接,偏偏這時候來接她?莫非……」

她的眼神在夜澈和若雪身上滑過,意有所指地道︰「莫非——若雪是偷偷和夜二公子出來的,所以你不知道他們在縴鳳山?」不待若雪等人出聲,她又迫不及待的指責起若雪來︰「哎喲,若雪,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一個本本份份的姑娘家,怎能隨意和男子外出?你還要不要名聲了?要不要說婆家了?」

你別說,周瑤這人有一個別人沒有的長處,經常歪打正著。她本來只是想抹黑一下若雪,殊不知效果出奇的好,一語中的。

「郡主真是愛說笑,若雪素來最乖了最本份了,平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沒有我的同意,她是不會和師兄出來的。」衛離從從容容的將周瑤的挑撥擋了

回去,但桃花眼卻在夜澈和若雪身上溜了一圈,目光如刀一般凜洌。

周瑤的問題若是由夜澈和若雪來回答,便有欲蓋彌彰之嫌,衛離回答最合適,可他娘的這回答讓他真不爽,完全是打落牙齒和血吞的感受。

見衛離護著若雪,周瑤眼里浮現一股陰冷的恨意,銀牙咬了咬唇肉,不懷好意地道︰「那這麼說來,夜二公子對若雪可真是不錯,想來若雪也是很喜歡夜二公子的,不然也不會孤身一人隨夜二公子出游。」

夜澈最喜歡听這話,瞬間覺得周瑤不蠢了︰「郡主真是睿智聰明,我和若雪……」

「郡主想岔了。」衛離冷冷地瞥了夜澈一眼,截斷他後面什麼情投意合之類的鬼話︰「若雪之所以隨師兄上縴鳳山,只是為了盡師妹的本份。因為師兄抱病在床好長一段日子,差點一命嗚呼,這兩天病情才剛有點起色,所以他來縴鳳山修養,若雪便來照料他兩天。」

差點一命嗚呼?不光周瑤,便是連一聲不吭的周羿都將目光放到神采飛揚,玉面生輝的夜澈身上,然後又盯著他面前的酒杯端詳了半晌。

夜澈也模了模自己的臉,啼笑皆非,心知這只怕是衛離的真心話吧,他盼著他早登極樂呢。

還能再扯點麼?夜澈這副樣子若是有病,這世上恐怕沒有健康的人了。

周瑤還想再接再厲,拆穿衛離的謊言,之後再將夜澈和若雪硬湊在一起。但衛離找到人之後,便開始過何拆橋︰「世子,郡主,之前因為師兄病勢沉重,家母憂心如焚,幾日都不曾吃下飯食了。而今師兄好轉,我等為表孝心,應該將這好消息馬上告知母親才是,所以我等要先行告辭了,還望世子和郡主多加原諒。」

「……」周瑤,怎麼有種被利用了的感覺?

「……」周羿,自家妹妹胳膊肘往外拐,他也怨不了別人。

想到風三娘,若雪心中有愧,夜澈也不敢再生枝節,三人一起多謝世子和郡主的盛情款待,借著這個藉口飛快的離去了。

……

重新回到家,風三娘不但沒有提起若雪離家的事,反而摟著她兒啊,肉的好一通撫慰,這個素來堅強的女人眼淚都掉下來了,只說都是風五妹的不對,才會讓她受了委屈。並說她已經和風五妹斷了姐妹關系,以後再也不讓她上門了。

她越是這樣,若雪越是內疚。這件事情中,無論對與錯,是與非,最無辜的要屬風三娘了,如果沒有自己,她肯定是不會和風五妹決裂至此的,不論怎麼說,那畢竟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

不過長痛不如短痛,有風五妹這樣的姐妹,絕非什麼幸事,現在斷了聯系,痛是痛點,總比以後她三不五時的上門鬧一場好。

若雪也安慰了風三娘一番,並保證以後無論發生什麼,再也不離家了。

她親自服侍風三娘歇下,兩母女並排躺在床榻上,又親親熱熱的說了許多體己話,直到風三娘哈欠連天,她才回到自己的院子。

俞媽媽和紫露見到她,高興的眼圈都紅了,主僕三人本想再多說一會兒話,奈何忍耐多時的衛離耐心告罄,直接讓她們有話以後再說,將人都趕了出去。

「若雪……」

沒了外人在場,若雪本以為以衛離霸道的脾氣,對自己肯定是好一番數落,她都做好心理準備了,無論他怎麼發脾氣,她都受著。這次,的確是她沒有考慮周全,因為師兄的介入,把事情搞砸了。

但,衛離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低低地喚了她一聲,讓她坐在繡榻上,自己去抱了首飾匣子來,拉住她的手腕,將當時她月兌下的來玉鐲子,瓖金嵌玉的金鐲,銀鐲和手鏈等物,一件一件的替她套到手腕上。

隨後又要將簪子流蘇等物插到她頭上,還要替她戴耳墜。若雪急忙阻止他︰「都要安歇了,明天簪上,今兒便不用了。」

衛離也沒有強求,將東西放到一旁,伸手便將她摟到懷里,箍的緊緊的,讓若雪懷疑自己的骨頭都要被他勒斷了。

「……若雪,求你一件事,以後不論去哪里,都不要跑出我的視線之外……」他將臉埋在她的青絲之中,聲音悶悶的,沉沉的,仿佛透不過氣來的樣子。

若雪的頭發光滑若水,黑亮如緞,帶著淡淡的幽香。他深深嗅著她的發香,嗅著她身上沁人心脾的少女體香,喃喃的

聲音幽幽纏繞,帶著一絲幾不可聞的微咽︰「看不到你,我心很慌,坐臥不安……我已經習慣了你在我身邊,一下子不見了……」

比拿刀砍了我都難受……

「我沒有不見,只是我也沒想到會踫到師兄……」若雪聲音沙啞的向他解釋,心頭竟然變得沉重不堪,也許是跟他生活的時間久了,他的情緒很容易感染到她。她沒有掙扎,放松的靠在他懷里,他身上清新好聞的氣息,熟悉的讓她心安。

師兄,衛離眯了眯水汽氤氳的眸子,精致到完美的臉龐籠罩了一層陰雲,伸手去撫她柔女敕的臉頰,緩緩摩挲,溫柔繾綣,心里卻在暗暗發誓,夜澈,這次一定要揍你個半身不遂!

「嘶!你的手怎麼了?」先前沒有注意,這會兒他的手直接貼在臉上,那凸凹不平的掌心刮的她肌膚生疼。

衛離烏黑濃密的睫毛輕顫幾下,連忙將手掌合攏,不動聲色地道︰「沒事,最近長了幾個厚繭……」

「撒謊不是好孩子,兩三天就能長這麼多厚的繭?」若雪毫不留情的拆穿他,伸手去掰他的大掌︰「給我看看。」

明亮的宮燈下,衛離垂眸盯著她,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一排扇形的陰影,深遂而綿長的目光一瞬不瞬︰「真要看?」

若雪點點頭,低聲道︰「是不是受傷了?」這是她最擔心的。

衛離將她抱起,讓她坐在自己的懷里,然後在她面前攤開雙掌。他原本白淨漂亮的掌心傷痕累累,正是他攥緊拳頭時,指甲刺入掌心留下的傷痕,因為流了很多血,且反復多次刺傷,在這炎熱的天氣里,結了著厚薄不一的血痂。

「你,你這是干什麼?」其實傷在他的身上,若雪也會有感同身受的感覺,比傷了自己都還疼。

衛離重重吐了一口氣,悶悶地道︰「看見你和別的男人跑,我怎麼控制不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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