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一世,浮華若夢,芸芸眾生皆苦。
年少輕狂的歲月,只因初見那一剎那的強烈悸動和?*??陌?劍?儼桓?碌納倌猩倥??米畽?說那啻貉菀 俗鈁媸檔那楦校狘br />
付出了最純淨而最火熱的心、最真的愛、最純的情!
憧憬過最美好的未來!
雖然結局不盡人意,異常的淒慘、沉痛,悲壯,當初那被迫分離的剜心場面,至今想起,仍然忍不住愴然淚下,淚滿衣襟。
最美好的開始,不一定有最美好的結局,就是他們倆人最真實的寫照。
但是,人生處處有意外,也處處有驚喜。
在你受盡煎熬,已經徹底絕望的時候,老天終究還是開了眼。
再見柳生,衛弄玉腦海里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這時候讓她死,也值!
久別的戀人重逢,唯有身體的交流最為真實,仿佛這樣才能證明對方是最真實的存在,有血有肉活生生的存在,而不是活在虛妄的夢里,醒來後空對一室淒涼與滿枕的眼淚。
這個時候,他們忘了分離的痛苦,忘了相思噬骨的苦楚,忘了塵世間一切的煩憂。
瘋狂的吮吻、啃舐、舌忝咬,瘋狂的擁抱,用盡全身的力氣仿佛都不夠,氣喘噓噓,都想拼命將對方融入自己的身體里,乃至骨血里!
因為合成一體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這世間就沒有什麼力量能將他們分開了。
他們的熱情與狂野,令周圍的空氣灸熱的仿佛要燃燒起來,池水的溫度都要沸騰了。
「弄玉,弄玉。」
柳生帶著硬繭的大掌,修長,靈活,在衛弄玉吹彈可破的嬌軀上肆意游弋,那嬌媚滑膩的曲線讓他沉溺,迫切而饑渴的濃烈情感,讓他恨不得一口吞了這個女人。
攻佔,刻不容緩,迫在眉睫!
倘若當初的他沒有那麼年少氣盛,沒有那麼傲氣,也許就沒有這些年的磋跎和磨難了,而這個美到驚心動魄的女人了也早就是他的了,豈會容他人染指!豈容光陰虛度!
「君翔?」
男子急促的呼吸,女子動人的鶯啼輕哼,還有綿綿不絕的膩人情話,就連心酸的眼淚都化成了甜蜜的瓊漿玉液,一一被對方舌忝的干干淨淨。
衛弄玉如水的眸子波光瀲灩,望之令人**,朱唇微啟,不停的嬌聲喘氣,她覺得自己成了沒骨頭的人,除了攀附著柳生寬闊的肩背,渾身已軟綿如水了,那里還站得住。
「柳生?」
「弄玉,我在。」
是的,,我在!我在也不會走了,再也不會離開你了!如果要死;如果要沉淪苦海;如果要墮入無邊的阿鼻地獄;如果要灰飛煙滅,形神俱滅,那也讓我陪著你一起吧!
我們不要再分開,我會竭盡所能給你最好的一切,彌補你這些年為我流下的眼淚——,請原諒我年輕時的不知珍惜。
曲徑通幽處。
找到了甜美的所在,那是一片洞天福地,令人心神蕩漾,留戀忘返。
劈風斬浪,利匕入肉的一剎那,兩人不約而同失聲大喊,然後又是一聲久旱逢甘霖的喟嘆。
男歡女愛,是人類最原始的本能,所有快樂的源泉。
這是他們的第一次魚水之歡,倆人卻如同來回織梭,配合默契無比,仿若一幅優雅的男耕女織圖。
這場久違的情事,是干柴踫著烈火的燃燒殆燼,是翻江倒海,翻天覆地,永無止盡的纏綿,帶著毀天滅地的決絕。
拼盡一生休盡君一日歡!
衛弄玉豁出去了,拋開一切,什麼矜持、羞恥、不潔不配、被人發現後的嚴重後果等等,那都不在她的考慮範疇,縱使因為這短暫的歡樂則要了她的命,她都無所謂。
她只要抱著心上人,縱情恣意,放浪形骸,痛痛快快的隨心所欲一回。
情到深處、欲仙欲死的時候,她的櫻唇里發出一聲聲酥掉人骨頭的叫聲,那叫聲拖著靡靡的尾音,在小小有浴室飄蕩。
柳生只覺蝕骨**,神魂不在。
啼粉涴羅衣,玉爐冰簟鴛鴦錦,粉融香汗流山枕,斂眉含笑,低鬢蟬釵落。
春風幾渡,兩人都呼吸急遽。
柳生身強體健,精力格外的充沛,來來回回,翻來覆去的耕耘不休。
衛弄玉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堅持多久,縱然被心上人折騰的死去活來,身心卻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快樂。
很可怕的滋味,讓她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渴望更多的滿足與充實。
幾經繾綣悱惻,她精疲力盡,美麗的眼角流下了晶瑩的淚珠,臉上卻洋溢著炫目動人的笑容,那是幸福的眼淚與最真實的笑容,發自肺腑,來自內心。
※※※※※※
皇宮這邊的偷歡如火如荼,某個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大灰狼卻靜靜垂眸,認真思考人生大事。
早知道因為一句「生米煮成熟飯」而惹來這麼嚴重的後果,衛離恐怕打死也不會說這句話。
有錢難買早知道,世上沒有後悔藥,即使你想亡羊補牢,也還要看人家要不要。偏生若雪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不理他。
衛離頗有些一籌莫展,這次的事件不同于以前,若雪軟硬不吃,他往常的那一套丁點都不管用了,不由感慨︰養孩子真難!孩子越大越不好哄了,幸好他只是養媳婦兒,不是真的養女兒。
而衛離所不知道的是,若雪卻是存心要給他一個教訓。
因為她突然想起現代的一句話,男人是慣不得的,一慣就出毛病,越慣他越混蛋,越慣越麻煩,因為男人都會自以為是,你越對他好,他越不知足,反而更變本加厲。
盡管前世沒有男朋友,但听過看過這方面的事兒可是不少,若雪覺得要引以為鑒,而且衛離這次騙她,可不就是因為她慣著他嗎。
他仗著她心疼他,傷好了都不告訴她,面不改色的騙了她這麼久,如果給他幾句好話就哄得原諒了他,那他根本就不會拿這當回事,以後肯定習慣性的明知故犯,左右不過是幾句甜言蜜語的事。
一想到當他佯裝傷口疼,自己卻真情流露,圍著他心疼的恨不得以身代之的場景,若雪就想咬死他,說不定當時他還暗笑自己好騙,心里不知得意成什麼樣兒了。
「若雪,是讓店小二將飯菜送來房間,還是去客棧的大堂吃?」忽然,門外傳來衛離溫柔若水的聲音,打斷了若雪的思緒。
此時若雪和衛離已不在衛家莊了。
年過完後,風三娘命人送來急函,事情果然如他們所料,風老夫人病危,眼瞅著不行了,風三娘的意思,如果衛離的身體允許的話,就讓他們盡快上京,看能不能見外祖母最後一面。
于是,衛離和若雪便將莊內的一應事宜安排妥當,與眾親友告了別,命人收拾了行李,帶好土儀,就打算往京城出發了。
古時候出個門超級麻煩,交通不便就不說了,帶得東西還超級多。尤其像若雪這樣的大家小姐,丫鬟婆子不說帶多的,俞媽媽和紫露那是必備的,還有平常吃的穿的,臥的用的,就連痰盂都要帶上。
一番捯飭下來,加上土儀一類禮品的,要裝好幾馬車。
如果坐馬車,到京城最快也要個十日左右,但如果騎馬,快馬加鞭的話,四五日就到了,想到衛離的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若雪當然情願騎馬。
原本以為衛離不會同意她騎馬,而且她現在都不和他說話,有必要或者非說不可的話,她一般是通過下人的口傳達給他,所以她也沒有抱多大的指望,都打算去坐馬車了。
沒想到衛離卻主動告訴她,他們兩人騎馬先行,讓衛風等人護送著丫鬟婆子和馬車隨後趕到。
他的話正中若雪下懷,若雪雖然不想搭理他,但她實在不想坐十來天的馬車,因此就點頭應允了。她是沒有看到,當她答應後,衛離背轉身離開之際,漂亮的唇邊就勾出了一個完美的弧度。
騎馬也有缺點,不如在馬車里暖和,所幸這已是正月底了,天氣日漸暖和,縱馬一番迎風奔馳,倒也是一種精神享受。不過衛離擔心她累著凍著,不但路上都要歇息好幾次,且天色一晚就投客棧。
今晚,他們在焦翁鎮落腳,住在鎮上最大的客棧里。
這會兒若雪剛用熱水做了個簡單的梳洗,正拿梳篦將秀發通透,听到衛離的聲音,她抿了抿紅唇,垂下眼簾,卻不回答。
說是兩個人上路,但衛一和衛雲他們卻是跟著他倆的,明知道她不理他,他還不死心的找她說話,吃飯這點小事,讓衛雲和衛一來說不行嗎,非要勞他老人家的大駕?
若雪不住的月復誹,覺得他的臉皮一如既往的厚如城牆。
「若雪,是不是太累了,所以你睡著了?」衛離卻不是那麼好打發的,固執的站在門外不走,用他那優雅又性感的聲音催魂︰「若雪……」
若雪用手攏著宛若一匹黑緞似的及腰長發,木著臉打開門,用力瞪著他,卻依舊不說話。
衛離見她看門,深遂魅惑的桃花眼兒立即一亮,漂亮的唇邊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說︰「原來你在梳頭呀,需要幫忙嗎?我梳頭的手藝可是連俞媽媽都夸獎過的。」
听到他賣弄手藝,若雪頓時黑了臉,真正是百密難免有一疏啊,騎馬固然愉快,可她忘了一件事——這幾年一直養尊處憂,每日丫鬟們圍著轉,她除了會自己穿衣吃飯,許多事竟然都忘記學了……
比如梳頭,當然,現代的馬尾啊,麻花辮一類的難不到她,隨手一綁就成。可問題是,古代女子的發式不但花樣繁多,且非常復雜。
以前都是俞媽媽,紫露還有紅玉等人侍候她梳頭,她素來力求發型精簡,除了參加宴會一類的正規場合,一般都是古今結合,怎麼簡單怎麼來。
但即便這樣,她因為有人幫著梳頭就習以為常了,搞到現在,連最簡單的發式也梳不好,大致是知道怎麼弄,可光清楚流程不管用,自己技術不過關照樣失敗。
昨天頭一次投宿,她就發現了這個問題,但當時她並沒有放在心上,活人還能讓尿憋死不?隨手用一根緞帶扎了一部分頭發在頭頂,其余的全披在背後,就這樣出門了。
其間,衛離幾次自告奮勇的要幫她梳頭,她全部置之不理,听若未聞。
結果一出門,所有的人都對她指指點點,議論紛紛,不分男女老少,人人都當她是異類和怪物……
那情景,讓她想到以前看的穿越里面的女主,往往散著一頭靚麗的黑發就出門了,隨心率性的很,還不是沒人說三道四。
怪之怪她穿來的地方不同。
祈國的女子除相貌外,很重視頭發的修飾,精美靚麗的發式及頭飾,散發著獨特的魅力,讓她們更容光煥發,也會帶給美麗優雅女子無盡的機遇,使得她們更得男子賞識,正所謂︰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
如果她衣衫襤褸,或是穿著普通,人們也許不會那麼在意她的發式,因為好馬配好鞍,就像現代,若你開奔馳駕寶馬,身著乞丐裝,怎麼看都像是個偷車的。
但若與之相反,你一身美衣華服,金光閃閃,像個移動寶庫,橫看豎看是個豪門大小姐的派頭,卻騎個破破爛爛的三輪車收破爛……
那你能怪別人對你行注目禮麼?這麼強烈的違和感,只要是個活人都會瞄你幾眼啊!
她現在就是這種情況,穿著價值不菲的錦衣,戴著奢侈的要死的珠寶飾品,沒有成群的丫鬟婆子跟隨也就罷了,還不注意自己的儀容,隨意弄了個發式愚弄大眾。
于是,所有見過她的人都覺得她不可原諒,勢必要議論一番。
她倒是可以不在乎別人的眼光,神情悠閑地享受萬眾矚目的榮耀感,但
末世之喪尸傳奇筆趣閣
衛一和衛雲在乎,這倆貨不停的嘀咕,說堂堂衛家小姐怎麼能這樣見人,成何體統?小姐不要臉,他們還要臉之類的雲雲……快把她的耳朵嘮叨出繭子了。
所幸衛離反應及時,用一頂帷帽將她罩起來了,這才阻止了那倆人的絮叨和他人譴責的目光。
這會子听到衛離又恬不知恥的來表示要幫忙梳頭,她若是再不明白,那真是白認識他一場了——說什麼騎馬先行,敢情這廝在這里打著埋伏呢,難怪那麼好說話。
買賣自由,她一言不發的正要關上門,表示不買他的藝,不料衛離卻道︰「我知道你不想理我,但不管怎麼樣,咱們還是兄妹吧?」
若雪關門的動作一頓,倒不是被他的話語感動了,而是想看他又搞什麼陰謀詭計。
但衛離這個人,是那種給根扛桿,就可以撬動地球的非人類,只要有一丁點的機會,他就可以成功翻盤。
「只要你一日還認我這個大哥,我就有關心你的權力吧?除非你狠心和我,還有娘,以及衛焰斷絕關系。」衛離一邊說,一邊不著痕跡地將右腳挪進門邊。
若雪面無表情的睨著他,這不是廢話麼?
「說起來,要怪我事先考慮不周。」衛離的語氣充滿歉意和愧疚,俊美溫潤的臉上一片誠摯。
最近他經常在怪罪他自個,對于他的道歉,若雪已屢見不鮮了,耳中听到他接著道︰「我明知道你不會梳頭啊,卻粗心大意的沒有為你帶一個丫鬟上路,是我的錯,為了彌補我所犯的錯誤,這一路上,我給你當丫鬟吧?」
你一個男的能當丫鬟嗎?充其量也只能是個小廝吧!若雪無語極了,睇著他的眼神已變成利箭,嗖嗖嗖的往他身上招呼過去。
正要關上門將他拒之門外,一道嬌滴滴的聲音忽然從左方傳了過來︰「喲,這不是衛少莊主嗎?你這是在干嘛呀?」
幾乎是一瞬間,衛離收斂了臉上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從容與淡然,還有一份難以掩飾的矜貴與疏離,朝著來人禮貌的頜了頜首︰「金小姐。」
金小姐很快到了若雪的門前,她是一位約模十六左右的少女,杏眼桃腮,瓊鼻櫻口,身材豐滿又不失窈窕,穿著桃紅衫裙,外罩緋色花鳥綢緞披風,頭上發髻輕挽,插著琉璃蝴蝶珠釵,容色照人,嫵媚多姿。
見到若雪,金小姐提著精美的繡帕掩唇嬌笑,口氣恁是熟稔︰「我說是誰呢,原來是若雪啊。」
金小姐芳名金彩霞,是廣陵金總兵庶出的女兒,也是金總兵唯一的女兒,因為金夫人生的都是小子,沒有女兒,再加上金彩霞的姨娘前些年去世了,金夫人索性就將金彩霞帶在身邊教養。
也正因為如此,金彩霞雖說是庶女,吃穿用度上倒與嫡女無異,平常金夫人也經常將她帶在身邊出席一些宴會,所以與衛離和若雪不算陌生。
不待若雪回答,金小姐柔媚的杏眼滴溜溜地一轉,眼神頓時顯得格外的嬌媚動人,風情萬種地斜眼瞧著衛離,嬌聲問道︰「我說衛少莊主,你們兄妹倆一個屋里,一個屋外,都跟斗雞眼似的,這是唱的哪出啊?」
這次說來也是湊巧,若雪和衛離抵達焦翁鎮時,正好踫到了帶著子女去往京城的金夫人。
同樣是去京城,但金夫人要比若雪和衛離早出發幾日,只是他們一行人因為坐著馬車,反被被騎馬的若雪和衛離後來居上了。
金夫人是去京城看望她的義父義母,還有姐姐端王妃的,途中踫到若雪和衛離,顯得很高興,她也不愛住驛站,就和若雪等人一起投客棧了。
眾所周知,端王妃是旭國人,做為她妹妹的金夫人同樣也是旭國人,只是她們姐妹同父不同母。在她們的父皇沒有倒台前,端王妃還是一位公主,盡管不怎麼受寵,但她的境遇要比金夫人好的多。
金夫人的生母只是旭國皇宮里一位掃地的宮婢,名不見經傳,偶被帝王寵幸,生下了金夫人,這位宮婢的身份並沒有因為皇女有所改變,母女倆都不被旭國皇室的人待見。
像端王妃,好歹撈到了公主的名號,雖然沒有顯示尊貴身份的封號,而金夫人因為生母身份卑微,不但什麼也沒有撈到,反而受到了不少欺凌。
後來端王妃被派來祈國和親,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是比較倒霉,但「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她也因此逃過一劫——在端王妃和親不久後,她的父皇駕崩,接著旭國皇室大亂,發生了異常慘烈的奪位之戰,整個皇宮死傷無數,血流成河,可謂哀鴻遍野。
旭國的帝王寶座被爭來搶去,直到近幾年才穩固下來。在舊皇室成員幾乎被屠戮殆盡的情況下,金夫人卻因身份卑微的母親得以保下性命,並逃到祈國來找到端王妃。
原本這對姐妹並不如何親近,但在發生這麼多不幸的事情後,對方已是自己幸存不多的親人之一了,故而這對同病相憐的姐妹,倒顯得比親姐妹還親。
彼時,端王妃和端王爺感情甚篤,夫妻恩愛兩不疑,同時,端王妃也利用自己的聰明才智在祈國站穩的腳跟。
見到金夫人來投靠自己,她一邊做主為金夫人定下親事,將她許配給端王爺手下的得力愛將金宇祥,一邊又為金夫人在京城里認下了義父母。如此一來,金夫人不但有了娘家,還在祈國扎了根。
再說若雪見到金小姐來了,有了外人在場,她自然不會將內部矛盾暴露出來,當下就將冷面孔收起來,換上笑模樣︰「金小姐,我和大哥玩瞪眼的游戲,你一來,大哥便輸了。」
「咯咯咯!」
盡管不是衛離在回答,但金彩霞依然發出了銀鈴般清脆的笑聲,一臉戲謔地盯著衛離︰「原來衛少莊主也有這麼孩子氣的時候啊,以前彩霞倒不知道。」
若是平時,衛離肯定不喜歡金彩霞這個大燈泡,但非常時期,金彩霞的出現反而替他解了圍,他順著桿子就往上爬︰「若雪,我輸了,情願認罰。」說著,優雅地微微一笑,泰然自若的往屋子里走。
盡管在心里將他鄙視了個半死,但有金彩霞在,若雪當然不會阻止他。眼睜睜地看著他堂而皇之的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還氣定神閑的拖過桌子上的茶壺為自己斟了一杯茶。
那眉梢眼角皆染笑的模樣,說不出的風流宛然,道不盡的灑月兌瀟灑,更顯得他容色如玉,眉目若畫,宛若謫仙臨世,美的人神共憤。
金彩霞也是個自來熟,見衛離進了屋,繡帕愜意的左右輕甩,跟著就要進屋,就在這時,她的丫鬟卻匆匆小跑過來︰「小姐,夫人有事找你。」
金彩霞嬌美的臉上盡是懊惱之色,貝齒咬著紅唇,似有不甘,奈何她的丫鬟卻催的急︰「小姐……」
金彩霞權衡再三,終是悻悻離去。
待金彩霞一走,衛離立刻表態︰「我只幫你梳頭,梳完了我們去大堂吃飯,老在屋子里也怪悶的,大堂熱鬧一些。」
俗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他既然登堂入室了,再將他請出去就忒費勁了,而且若雪也餓了,有人上趕著當丫鬟,她當然不會拒絕,只是表面上還是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
不拒絕就是好現像,衛離可是相當的會察言觀色,馬上過來賣藝。
他拿著檀木雕花梳篦的動作十分嫻熟,如行雲流水般梳理著她瀑布般的柔順長發,力道控制的剛剛好,不會弄疼她,修長如玉的手指不時在她的黑發中穿梭,猶如穿花撲蝶一般,有種惑人的靈動美感。
有人說,認真做事的男人是最帥的,女人是最美的,這話一點都不假,微微垂眸的衛離,無可挑剔的側臉完美的一塌糊涂,目光專注又溫柔,一絲不苟地對待著手中的青絲,那全神貫注的模樣,仿若世上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了。
不用多大功夫,他就為若雪梳好了少女們常梳的拂雲鬢,又為她插上一枚別致的發簪,還有金累絲點翠嵌寶石如意簪。
一編香絲雲撒地,玉釵落處無聲膩。
紆手卻盤老鴉色,翠滑寶釵簪不得。
春風爛漫惱嬌慵,十八鬟多無氣力。
妝成婑鬌欹不斜,雲裾數步踏雁沙
看著鏡子里的有些模糊的自己,若雪順了順披在背後的青絲,在心底對他點了一聲贊,這家伙真的是干什麼像什麼,梳出來的發式足以媲美俞媽媽梳的了,不像有些人,穿起龍袍都不像太子。
衛離滿意的看著自己的作品,嘴角溢出溫柔的弧度,雲淡風輕地道︰「我以後還可以梳的更好。」
得,這目標還真偉大!
若雪咬了咬唇,忍住笑意,在心里低啐一句︰越變越有出息了,真有當丫鬟的潛質。
等他們出來的時候,守在不遠處的衛一和衛雲利眼如刀,一眼就看到若雪頭上梳的漂漂亮亮的發髻,兩個人頓時頭皮發麻發痛,恨不得捂著腦袋逃之夭夭——這段日子,最遭罪的就是他們倆了,也不知少莊主怎麼想出這麼個餿主意,非要學著梳一個女子的發式,向俞媽媽拜了師,便開始拿他們當試驗品了。
每天都命他們用豬苓將頭發洗的香噴噴的(這時候洗頭發的有皂角或者豬苓,豬苓是富裕的人才用的,豬苓里加了些香料,用後會有比較濃郁的香氣),然後拿把梳子就對著他們的腦袋梳開了……不,是刨開了。
盡管少莊主是個難得的天才,可他不是梳頭的天才,開始的時候,幾乎沒把他倆的頭皮刨下來了,讓他們一度懷疑少莊主手中拿的不是梳子,而是犁田農具上的犁劍,就等著犁得他們腦袋開花開瓢。
後來,在他們被犁去了半條命之後,少莊主的手藝才漸入佳境,梳的像模像樣起來。
「你們兩個怎麼了?」見衛一和衛雲兀自盯著自己的頭發,伸手捂著自己的頭皮,一副眼淚汪汪的可憐樣,若雪忍不住關心一下︰「是頭上受傷了嗎?怎麼都捂著腦袋?」
「……」衛一和衛雲滿臉悲憤,有苦說不出。
衛離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淡淡地道︰「都下去吃飯。」
兩人頓時抱頭鼠竄,不敢再做怪了。
就在這時,金夫人扶著丫鬟的手,蹬蹬蹬地踏著木質樓梯就上二樓來了,本來她走的很急,氣喘吁吁的樣子,抬眼看到他們後,便緩了緩步子,笑道︰「衛離,若雪,你們這是去哪?」
她的身後,跟著一個長相花俏,風流俊氣的年輕男子,穿著一身銀紅的華麗錦袍,佩著香囊玉佩,手中還把玩著一塊玉佩,眉眼漂亮中帶著邪氣,顯得有幾分玩世不恭。見到若雪和衛離,他精銳灼人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一掃,然後眯起狹長的眸子,上上下下打量起若雪來,神情微有些異樣。
衛離萬分不喜他盯著若雪的目光,步子微微一動,頎長挺拔的身姿便將若雪遮的嚴嚴實實,清冷的目光瞥了那男子一眼,蘊含逼人的凌厲和殺氣,對著金夫人道︰「金夫人似乎有貴客到?」
金夫人的眼神飛快地閃了閃,嬌好的面容略有些不自然,翹著蘭花指掠了掠鬢邊的烏絲,期期艾艾的模樣︰「……是啊,貴客。」
「怎麼了,都不走停在這里干什麼?」忽然,一道清若冷泉,極有質感的聲音響起。隨著這道聲音,一個身形高大,著一襲如暗夜般純黑華袍的男子,負著雙手緩緩上了二樓。
這是一個極具存在感的男子,他的出現,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先不說他的容貌如何,美丑與否,只他那如雪般白的長發,宛如散發著銀光的絲綢披散了一肩,就非常的打眼。
人們不禁發出疑問︰他這樣年輕,為何是一頭白發?然後就是他那雙冷峻而又犀利的黑眸,由于黑眼珠偏多,顯得特別的深遂迷人,令人一見就忘不了。
黑衣白發的男子,黑與白的強烈對比,但是,你也只能從他臉上看到這麼多,因為他戴著半張銀色的面具,面具從眼楮以下,完美的嵌在他的臉上,令他顯得神秘莫測,不可捉模。
(